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月下玉兰 > 第107章 芝雪身份,阿弟消息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07章 芝雪身份,阿弟消息

阳澈站在院中,下方站着高伟诚。

此时已近申时,日头变长,烈日烘烤在高伟诚身上,或许是在大漠的太阳受习惯了,便也不觉得此刻的日光灼人。高伟诚抬头看向阳澈,此时的阳澈半身处在阴暗中,地面漆亮因这光照折射在了脸上,显得棱角分明。

此一趟大漠,铁军的兄弟们都黑了几个度,明明阳公子也跟着一起晒足了这光线,但不知为何,这太阳的光就像被他屏蔽了般,竟与当时离城的肤色并无差别。

此后回过神道,“阳公子,关于杨平提出的条件,我们应吗?”

阳澈正解着厚重的臂缚,眯眼看了一眼天际,“应或是不应,一切等阿年醒了后,我与他一同审问出想知道的信息后,再说。”

高伟诚点了点头,又道,“那我现在是把她带去训练营去关着?”

“不,”阳澈卸下臂缚,扔给了高伟诚,缚着手臂的地方已然被汗湿透了个底,“就关在城主府。”

“属下明白。”

阳澈立耳,身后翻过身子的声响虽不大,却还是被听见了。转过身就欲进去,开门之际说着,“你把许昌叫回府中,杨平狡猾,你与许昌一起守好她。凡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得仔细掂量着,不可鲁莽答应。”

高伟诚刚抱拳在前就要应声,抬头时,早就不见了那身影。

白堇年刚醒,正掀开被褥,被阳澈按回了原位。白堇年仰视着那双眼睛,半晌,才夹带着虚弱说着,“阿澈,我口渴。”

阳澈颔首,闷着将被褥掖好才去倒过热水。白堇年低头喝着,不一会便见了底,又把水杯递给他,阳澈不说话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白堇年拽了拽他汗湿的衣袖,细声道,“阿澈,我没事了。”阳澈不应声,白堇年继续说着,“你看不过两个时辰我就好了。”

白堇年声线本就柔媚,此刻又夹带着刚痊愈的虚弱样子,阳澈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脸,好半天才说着,“先是王都城离都那一夜,再是枳城这一遭,你叫我以后如何放心你一人?”

“阿澈。”白堇年伸出手,覆在那上面。阳澈蹙眉,将那还是冰凉的手反手握住,只怕这番折腾,以往的悉心照料又付诸东流。

白堇年才想起自己的手此刻尤如冰块,刚刚阳澈的抚弄,让自己下意识地去摸那只手,正欲收回,又被阳澈紧紧握住,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见犹怜委屈道,“阿澈......”

阳澈俯身轻点在额前,两额相抵,看着他道,“我说过,纵使你再难养,不过是再从头开始,再花点时间罢了。”随后伏在白堇年颈窝,重复道,“花点......时间罢了。”

白堇年微偏头,还想说什么,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抽出另一只手轻拍在那背上:阿澈,好好休息吧。

青州茶主府中,北宁坐在庭水楼宇中,四周环绕青水,唯有几石台阶坐落在青水之上,红荷本该是六七月才会展露全貌,此刻却在五月全盛开了来。微风轻徐,荷花清香扑鼻而来。

豆豆正闭眼睡觉,嘴里不断哼出“呼噜”的声响,突然一白纹蝴蝶飞过水池,停在了豆豆的黝黑的鼻尖。睁眼时,两只眼睛并拢,显得滑稽。

北宁见此向后躺去,倚靠在椅子上,嘴角却溢出了笑。

芝雪刚把最后一处眼线窝点捣毁,踏过石阶,径直走向那人,看着正摇着折扇假寐的北宁,说,“主子,杨回仰最后一处的眼线已经被属下处理完了。”

白纹蝴蝶被惊走,豆豆起身嗅了嗅芝雪身上的味道。不知是不是有血腥味,那双黑亮的眼睛瞬间充斥着贪婪欲望,发出呜咽之声。

豆豆有一半血统是属于狼族的,天生对这种血腥味有特殊的爱好,只要闻见,必定会露出捕食的天性。

北宁透过折扇的空隙凝视着一脸泰然自若的人,好半晌,才轻咳了一声,豆豆便乖巧地坐在了一旁,不断摇动着尾巴。

“芝雪,你几时成为我的人的?”

芝雪看着那面用上等好料的黑漆描有山水图样的折扇,回应道,“回主子的话,属下十三岁便跟着主子了,到今天,刚好满十年。”

“十年,”北宁喃喃道,依旧透过缝隙看着她,“十年,很长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芝雪听闻这话,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影瞬间单膝下跪到了那椅子身前,盯着那双绣有云纹的靴子,沉声道,“芝雪是主子的人,不论多少个十年。”

“哈哈哈......”那癫狂的让人发麻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芝雪心中一寒。

北宁除了金色面具不离身外,在众人看来就是一位看着儒雅知度的谦谦君子。但那仅限于不熟悉的人,凡是在北宁手下做事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子比起“谦谦君子”,更像是“为鬼为蜮”。而每当发出这种看似平和的狂笑,都知道,茶主,要发疯杀人了!

果不其然,北宁收起了折扇,轻轻地敲击在掌心,看着那个压紧脖颈的人,缓缓说,“主子?不知道你口中的主子到底是姓北......”北宁身躯向前,用扇头抬起芝雪的下颌,那声音冷若寒冰,“还是姓杨呢?”

芝雪瞳孔放大,蓦地在地上“叩”紧,那声音在这本就静谧之下显得沉闷,“主子,属下......”

“芝雪啊芝雪,”北宁打断了她的话,“你藏的够深啊?”

北宁站起身,绕在芝雪身边,“在我身边蛰伏十年,表面打着忠心耿耿的旗帜装作是我的人,暗地里却做了杨回仰的狗。啧,若不是你偷偷放走其中眼线去到王都报信,我北宁就真如你愿,成了傻子了。”

北宁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尤如一把把利剑戳向皮肤,扎了个血流不止。芝雪惶恐,“主子明察,我只负责传递青州的有关商业来往,并无泄露任何有关主人秘密消息。”

“秘密?我有什么秘密呢?”北宁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迫使与自己对视,“嗯?你说说,我有什么秘密?”

“主子,我是因为弟弟在他手中,不得不听任于他,可是我真正认的,是您。”芝雪感受着下面的力度,她敢确定,只要他愿意,她的下巴随时可以被捏的粉碎。

北宁盯着她的眼睛,确定没在说谎,便松开了手,负手站在面前,示意她说下去。芝雪不敢再有所隐瞒,便直着身子,向北宁说出了自己隐藏在身上的事情。

......

听完芝雪的话,北宁的眉宇蒙上了一层冰霜,“舟州?”

芝雪不敢动弹。北宁轻笑道,“当年入我门哄我说是王都人......舟州?舟州也算是个好地方。”

芝雪抬头看他,说,“主子,我与弟弟芝染是舟州户籍人。后来在阿弟三岁时,杨回仰将我们关在了王都。在王都我见不到阿弟,杨回仰把我跟着十几个人关在了一起。他告诉我们,‘只有从这里面活着走出来的人才能有希望’。”

“所以你杀了这个屋里的所有人?”

“是。”芝雪此刻眼睛里满是痛苦与坚定,“阿父阿娘将阿弟交给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就算我堕落成了鬼,万劫不复,再无天明。”

北宁抬眸,转身看着在风中微扬的红荷,“你那年多少岁?”

“十二。”

北宁说,“你就敢确定你阿弟活着吗?就我所知,杨回仰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要我说,你只是成了他手里一把趁手的利刃罢了。他要的就是你做他随时可以出鞘的——刀刃。”

芝雪摇头,“不会的。每一年阿弟的书信都会传给我,告知他在王都的近况。”

北宁回头看着她,讥嘲道,“你离开芝染时,他不过三岁。一个三岁的孩童尚且还不会书画,那么此后寄给你的书信,你就真的敢保证是他亲手所写,而不是别人的手笔呢?”停了停,一字一句道,“芝雪,你太天真了!”

芝雪,你太天真了。

这几个字重重地落入耳中,形成了一根根针,插在了喉间,发不出任何反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