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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后自产下我就因身体虚弱血崩而亡,记忆中,小时候意外被人掳去西北荒蛮之漠,没有水,没有食物,好不容易捡到一块发干的薄饼,却被一群发疯的大人抢了去,我不给他们还要被打被踢。荒蛮之漠又热又干,可沙漠的地底下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暗洋,人一旦落入其中就会死无踪影,坠入永沉的黑暗当中。我原以为我活不过第二天了,可是上天仍旧选择了给了我希望的一束光,一双把我从荒诞沙漠的漩涡中拯救出的手,一个拼命要帮我脱离暗洋死亡边缘的人。”

陆先生的思绪仿佛飘拂远方,慢慢抚摸着神鸟碧玉佩,“此玉佩上的血滴是?”

“是墨少主为救我滴下的血。”

陆先生将手中玉佩递给风琴然,风琴然一眼便看到了那鲜红的一滴,靠近鼻间轻轻一嗅,“没错,是他的血。”又问向楚柳霜,“他怎会受伤?”

在风琴然淡然说出那无疑是墨云箫的血时,柳霜公主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墨少主救我之前,就已身受重伤,他身上到处都是血,好像是被庞大凶猛的野兽咬过。成功救下我后,就连拉着我的胳膊都已经脱臼,我想要跟着他照顾他,可是他拒绝了,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了一个水囊和一包食物。我从未见过那样坚韧孤僻的人,不管有多疼多痛,都无所畏惧,他离去时的背影才让我真正懂得,没有黑暗的降临,你永远无法突破黑暗。后来父皇派来寻我的人来了,我这才离开了这片荒漠,事后我托人四处打听这个在荒蛮之漠中救过我的人,根据画像才知晓他就是辰族的墨少主。”

风琴然将玉佩还给柳霜公主,微笑说,“公主情深义重,这么多年都不曾忘记墨少主的恩情。”

柳霜公主谦虚推说后又道,“我把我的故事都讲完了,姑娘也该讲讲你与墨少主的了。”

“她是辰族新上任的官员风司战。”陆先生将风琴然的自我介绍都抢了去,引得风琴然疑问重重,“先生一早就看破了我的身份?”

“风司战说呢?”陆先生故意加重了“风司战”三字,眼中笑眯眯的闪烁着早已洞察一切的光芒。

柳霜公主惊讶的同时似乎带着些失落,仍旧不假笑意,同风琴然点头见礼。

“先生可真是……天上地下俱俱神通!在下佩服!”

陆先生以手制止这夸赞,“不说这个,直接切入正题,你二人究竟想知道什么?恐怕不是单纯的听故事这么简单。”

柳霜公主如画眉眼忽然露出一抹难以解意的哀乐,“柳霜听闻先生不仅学识渊博,还精通占卜之术,烦请先生为我卜上一挂,测测今生姻缘可否……转运。”陆先生看了看风琴然,“先到先得,风司战还请退步三丈之外。”

“好!”风琴然起身退开。

距离太远,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二人的神情,可风琴然就是有种直觉,陆先生占卜的结果并不是吉利之照。不知道柳霜公主信不信,换成她,什么占卜算命的,她一概不信。她连天都不信,还会信这个?除了那张古羊皮纸上的内容。

最终柳霜公主有些呆呆滞滞地出了门,风琴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解。陆先生究竟为她占卜到了什么?弄的她堂堂一公主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丫头,过来!”陆先生不再是绷着一张脸,对她的语气也变得和蔼许多,现如今招手示意她过来。

风琴然走到他面前重新坐下,震惊地发现陆先生竟然换了另一张脸容。

“丫头,你可认得我?”陆先生笑问。

风琴然摇头。

陆先生闲雅取出一把古琴,双手拂在其上,“也许听完这一曲,你就明白了。”

如歌的琴音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房间里每一处每一脚,悠悠的同时凌气飞扬,似拍岸涛声,一种壮志凌云的情韵令人回肠荡气。心,在颤抖声声中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淌。

“赤溪滚滚啸,苍洋阵阵寂。不问夜与昼,只叹水云间。雾洗天下英雄尽风流,剑指神州潜迹照苍穹。血鸾乱长河,落日圆年华,等月形如钩,不复当时少。纵横云涌泪合笑,苍生大梦谁先觉?”

这样的琴声,这样的词曲,盖过万世极乐大悲,在整个潜迹,除却西北追音涯的水欲宗师,无一人的琴音能如此袭人震心!

直至最后一弦音落,水欲宗师罢了手,不道别的,却是问了风琴然一个问题,“我此生只收三位弟子,墨云箫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最看重最喜欢的弟子,而你二人的缘分早已冥冥联系到一处,倘若真如上古那样所说,天煞七曜相融之后四海鼎沸八方倾颓,那比起苍生天下,你觉得孰更重?”

风琴然淡然回问,“宗师可知道,除了辰族,他的血液究竟是哪一血脉相传?”

“万物之灵。”

作为墨云箫的师父,又怎会不知他的身世?灵体存在千万年,不是一个开玩笑的问题!也许水欲宗师当初就是观测到了这一点才对他如此看重。

风琴然点头,最终选择了回答,“苍生无辜,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灵代表万物,他既然拥有灵的血脉,那么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他亡,万物亡;他生,万物生。苍生不可亡,他更不能亡!”

这也是当初那个墨云箫的生死关乎整个辰族兴亡的缘由了。

“哈哈哈……”水欲宗师满意笑着,拉着她一同纵身一跃,瞬间周围场景一变,是在里岳时的星河幻境!

时隔一年,再度回想起那日的绝望情景,风琴然呢喃而语,眼中落上了一层记忆的感伤,“这里……是他曾经坠入的黑暗。”

“天凤现世,反道轮常,清玄杀心过切没有看出异常,所以天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那日的天凤究竟出自谁身上。不到碎星之力现世,你万不可透露半分。否则潜迹大陆千万年来的平衡当再不轮复!”水欲宗师语重心长地叮嘱。

风琴然肃然保证道,“宗师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定当以全力守护他守护众生!可有一点晚辈不明白,这碎星之力是什么?”

“逆天改命之力!”水欲宗师带她跳下了当初墨云箫坠落的地方。

她一声惊呼,却来不及想太多,任由身体快速下坠。只听水欲宗师继续解释道,“他的天煞孤运并非不可解,需要祥龙天凤为主、碎星之力为助的天地道极阵。”

“那这个阵法如何习得?”风琴然问。

“时机未到,但开启碎星之力的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水欲宗师忽的提高声音,“下面是火熔岩浆,炙热非比寻常,丫头当心了!”

风琴然被一股大力甩出,她及时用脚一踏,正巧落在了对面的岩石上,呼出憋在心中很久的一口气。

“丫头倒是不怕我趁机害了你?”水欲宗师抬脚落在一块另岩石上。

风琴然信誓旦旦道,“不怕!水欲宗师贤名远扬,也定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您比做父母的还要了解墨云箫,所以不会做出伤我之事!”

水欲宗师回忆当年情景,不免哀叹,“曾经,因为天煞七曜的传言,我想过要动手。他拜入我门下起,我曾对他说过,命中天劫固在,但需要谨记,红尘凡世中的一点痴情怨念,不可沾惹。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何这样推测,可天机岂能轻易泄露?你们相遇是天意,能否做到真正相守,就要看缘因壁上的天命如何安排了。”

“不会有了。”风琴然苦笑,“难道宗师不曾听闻七曜尊星的尊荣之所以盖过紫微帝星,是因为一直吸取经常在一处的天煞的精气?”

水欲宗师忽然笑起,“原是因为这个!丫头你可知有本羊皮古卷叫《翻之覆世》,上面记载的所有内容皆是与事实相反!写着本羊皮古卷的人就是为了考验世人之智,你越是怕,就越是不敢去做,最后就可能因为一时的退缩而后悔终生。”

一页卷起的羊皮古纸上绑着一根冰蚕丝,正好防避了烈火的灼烧。水欲宗师催动功法将它送到她面前,“这是《翻之覆世》的姊妹古卷《矫之正世》,上面才是所有问题真正的答案。”

风琴然拆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上面的内容果真同那相反,不是吸取天煞精气,而是延绵天煞之命!

从离开辰族起,从未有任何消息比此刻这个消息更令人兴笑自心!经历了暴雨般的伤痛,如今终于迎来了绚烂的彩虹,这美妙的人世,是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啊!

明媚的春光一下融入她的双眸,风琴然开心笑道,“多谢宗师告知,他日必当感恩重谢!”

水欲宗师似乎也被风琴然明朗的笑意感染,笑呵呵道,“不急!丫头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出去吧!”

风琴然回神认真看向架立在岩涯两侧的岩石,发现了玄机。两侧岩石翘立之处正巧如阶梯形状,且每一块岩石上都刻有不同的图案。她如今脚下的岩石图案便是一颗桃树,水欲宗师所踏的是一个瓷瓶。再远观其他岩石上的图案,有风铃草、酒盏、芍药、玉镯、当归、金钗……

如此类推,规律悟出!无论是桃树,风铃草,芍药,还是当归,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生长于植物。而瓷瓶,酒盏,玉镯,金钗等都是器具饰品一类,只要他们找准各自同类图案的岩石,就不愁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