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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灵池依旧寒冷如初,柳霜已经习以为常,一个人格外无聊,在水池边搅起水花,供己消遣。

雾气缭绕中,慢慢凝聚起水蓝色灵气,逐渐汇入柳霜周身奇经八脉。多一系少一系的区别太大,当最后一点灵气吸收完,柳霜明显感觉到自身灵力较之前澎湃不少。

有轻微的脚步声临近,柳霜一抬头,发现墨云箫已经拿了她的新衣立在那处。

她一欣喜,挥手游到池畔,刚想上岸,整个人顿时犹豫住了。

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墨云箫好笑地走上前瞧她,“这是怎么了?”

紧张到半张脸钻入池中吐水泡的柳霜缓缓露出自己的脸,小心谨慎地问:“我那会儿……是不是吓到你了?”

墨云箫向她递过一只手,“先上来再说。”

柳霜盯着他的手,没有动。

墨云箫又强调一遍,“水冷,先上来。”

柳霜努力睁大眼睛看他,还是原地不动。下一瞬她身子忽然腾空一轻,被卷入一件大黑披风下。

提前灌输焚灵的凤玉坠暖光更甚,稳稳落在柳霜手中。不等柳霜说一个字,墨云箫就将她牢牢抱在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柳霜呆呆地看着他,在她胡思乱想间,头顶又被罩上了兜帽。

她全身被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半干半湿的头发也被兜帽罩住,再加上凤玉坠的温暖,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冷风。

可她还是没弄明白墨云箫的状况。看起来像生气,但他说过不会生气;若没有生气,她又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如果是气恼,她还会说好话哄哄他,可最难的就是她摸不清他的状态,无从下手,偏偏自己还不敢随便说话。

直到下方肖继离的喊话声出现,柳霜才知道他们要离开飞魂谷。

“那种毒还得研究一阵子,等有结果我让干儿子通知你们!”

柳霜一怔,脱口问:“什么毒?”

“我右手中指上的。”

柳霜听后立马喜笑颜开,想起续灵一事圆满完成,还没好好谢过肖继离,于是冲下方回喊:“谢谢巫圣前辈的照顾,等下次再拜访时,我一定给您备重礼!”

墨云箫右手中指上的余毒一直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肖继离对毒术造诣颇高,他既然开口,就一定能找到对症下药的方法。

飞魂谷距离里岳京城不算很远,隐尘便提前从文煜府上找青茗要过一辆马车,和迎雁一同驾到这里。

等两位主子上车后,隐尘和迎雁两个并排坐在驾车位置,扬起马鞭离去。

迎雁看了一眼方向,是去里岳京城,不是回辰族,便歪头审视隐尘。

隐尘一只手比划几下,迎雁非常默契地读懂了他的意思,没再出声追问。

车内,墨云箫把那身新的紫烟觅云锦丢给柳霜,自己一个人靠在车窗,手仿似无意识地放在腰上,“你换衣服,我睡会儿。”

柳霜拿过一边的薄毯,很体贴地给他沿脖盖上,比小猫小狗都乖的厉害,换衣服的动作能轻则轻。

穿戴整齐后,她往车窗方向瞧了一眼,见墨云箫真睡着了,自己不好干坐着,就靠另一边车壁也想睡个回笼觉。

然而尚处于一头雾水的柳霜,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一个姿势坐的太久,她感到脚底有些麻,小心活动脚腕,索性不打算睡了,侧过头再度朝那人看去。

墨云箫仿佛揪着毯子偏移了些位置,以至于柳霜这么坐着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移了移,发觉位置仍然不佳,就又往过移动身子。最后,她距离近的几乎下一秒就要贴他脸上。

她仔细打量眼前人的睡颜,发现有淡淡一层黑眼圈在他双眼周围盘踞。他睡的很沉,呼吸声都是十分均匀的,根本没有装睡的迹象。

柳霜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昨晚不是没睡好,应该是压根没睡。

两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眼前人,他细长的眼睫,微微上挑的眼角,精致如画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像是被削薄了的淡红色嘴唇,有棱有角的面部轮廓,每一样均生的极好。同他的人一样,不骄不躁,不刚不颓,相处再久也不觉得腻,只会掉入情网越陷越深。

这么一张偏阳刚的长相,却为她留着一颗柔软的心。若是岁月静好,柳霜宁愿这么看他一辈子,什么都不管不问,多抱抱亲亲他,把那些曾经亏欠过他的爱都补回来。

柳霜看着看着,把自己也陷了进去。她一个人呆呆撑着身子,看他的脸,想他的人,手臂麻木了也无知无觉。

眼前人呼吸声忽的发沉,凤眸悠悠醒转间,将她温暖与心疼交杂的神色尽收眼底。

墨云箫带着刚睡醒的浓音茫然问:“怎么了?”

偷看被抓个正着的柳霜一瞬间窘迫起来,慌忙偏移话题,“你昨夜怎么没睡?”

“冷,睡不着。”

“有凤玉坠还冷?”

刚问出话,柳霜就后悔了,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看她多愁善感的模样,墨云箫打趣道:“平时能言善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柳霜挠耳朵笑笑,注意到他从腰往下都围着毯子,分外担心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墨云箫点头说:“老毛病,一受寒,就会有些腰困。”

柳霜不由皱眉,“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墨云箫看着她轻叹,“怕你担心。”

柳霜有些嗔怒,“你不告诉我,我会更担心。”

墨云箫忽然眨眼冲柳霜一笑,“所以现在告诉你了。”

柳霜泄气,把凤玉坠系回墨云箫身上,对他郑重声明,“以后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墨云箫十分诚恳地点头答应。

双臂向前一伸,柳霜习惯性地在墨云箫怀里寻找到舒适位置。

她轻声问:“因为那次除夕落下的病根?”

墨云箫自叹道:“有一定原因,但不完全是。而且以前没这毛病,是近些年刚开始的,可能因为年纪大了,病症才渐显。”

话落罢,柳霜立马重重“呸”三声,朝墨云箫胳膊推搡一下,对他怒容相待,“说什么呢!”

墨云箫抱紧柳霜安抚她:“总之没什么大碍,我以后多注意就是。”

柳霜这才觉得满意。

两人又静默一阵,柳霜纠结半天,终是极小甚微地开口,“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那样了。”

墨云箫心知她说的是何事,不想她一直无头绪地自责,便脱口而出,“我很喜欢。”

话落他呼吸节拍一乱,从耳根延伸至脸边,不由染上一层烫色,微偏头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小心翼翼。”

柳霜被这一幕搅的两眼痴痴。原来那日遭遇阿娘的调侃,他不是在装羞,是真的不好意思。女子的羞涩是由外到里,脸先红,心再跳,外表永远比心中所想先诚实;而男子是由里到外,内先乱,外再显,给人的感觉更加内敛。

但不管是男是女,看到心爱的人忽然害羞,尤其是像墨云箫这种的反常害羞,有几人能把持得住?

柳霜知道自己不用顾及后果,霎时兽心大起,以迅猛之速环过墨云箫的后肩,把他往车中死角一撞。没等墨云箫反应过来,柳霜便欺身压上,对准他淡红色的薄唇细细口勿起。

驾车的隐尘听到车中一声极响的碰撞声,立马吓一跳,正要勒紧缰绳,哪知迎雁一把夺过他手中马鞭,淡定朝马屁股后扬起一鞭。

头脑简单的隐尘没接收到迎雁的眼中警示,忧声问出口:“少主,里面没事吧?”

车里,柳霜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不小心用力过犭孟,在墨云箫脖子侧方咬出片红印。她自己没察觉,反倒怨起车外多事的隐尘。埋怨隐尘每回就跟算准了时间一样,专挑这个时候来搅事!

“哪儿那么多话,驾你的车去!”柳霜冲车外方向骂道。

关心主子还被训,隐尘顿觉委屈,乖乖“哦”一声后和迎雁讨要马鞭。迎雁看隐尘一眼,把马鞭还回去,又嫌弃地偏过头,嘴里嘟囔一句“蠢货”。

隐尘不满迎雁也跟着骂他,怒眼瞪她。迎雁无声指指车内,又一手用一根指头上下压在一起,故意给隐尘示意。

这么明显的提示,隐尘纵然是一根筋的头脑,也大概该明白。于是他弯弯绕绕想了很多,比如轻然玄女不是有气无力的羞言羞语,而是特别有气力的愤喊,再比如一般都是少主回他的话,今天偏偏是轻然玄女回的。

隐尘既而又想到迎雁刚刚的手指。马车上,少主一般坐左侧,轻然玄女坐右侧,而迎雁比划的正是左下右上!

他对迎雁竖起大拇指,心里为少主感到莫大悲哀。一旁的迎雁嘴角上扬几分,怎么看都像是狡黠中的得意。

车中,趁柳霜骂人的功夫,墨云箫掰开柳霜,把薄毯扔一边,即刻反身压上。柳霜着位的声音很轻,没感到后背磕的疼。墨云箫看她脸色微红,喉结上下不免多滚动几番,“你舍得撞我,我可舍不得撞你。”

柳霜在下方感动的要哭,摸着墨云箫的脸,还要继续放纵自己的谷欠望,墨云箫适时拦住她的手。

他气笑,“这可是里岳摄政王府马车,我们在这里,不好吧?”

“你赔他一辆。”柳霜狡猾贼笑,又改口说:“我赔也可以。”

墨云箫的呼吸急促非凡,盯着柳霜重言重语,“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

柳霜悄摸把手放到自由度稍大的位置,擒了一丝坏笑美言:“你不怕我,我当然更不怕你。”

白嫩的手蓦地在他双臂一点,又使了些动作,制住他的手脚麻穴。

“玉轻然,你做什么?”墨云箫慌问,正欲冲开穴道,发现端倪后,双眉凝到一起。

她竟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反噬载体,一旦被他强行冲穴,她必将遭受反噬。

“别胡闹,我还要带你……”

双臂与腿脚使不上力,墨云箫彻底慌了,感到身下那双手摩suo到他腰间,经她一扌止一拽,轻车熟路就将衣带解开。

柳霜得意笑语,“不怕伤了我,冲穴试试?”

身上人呼吸频率快的更加明显,柳霜以为他是因玉朝弦有些惧怕,连抚顺他后背,“不会进行那一步,你放一百个心。”

这是她说不就不的事情么?别说放一百个心,就是一千个,一万个,都得干chai烈huo走一遭。

柳霜将墨云箫衣襟拉开些,两个人都无可避免地红了脸。她往下挪动身躯,熟悉的墨莲清香扑面入鼻,氵衮tang的朱红樱唇正对他的耳梢,混着她炙re的气息,深情口及咬起来。

墨云箫呼吸当下一滞,想抬头往后缩,柳霜凭借柔韧度极好的优势,跟他一起往上,唇畔换了方向,在他条棱分明的诱人锁骨处流连忘返。

锁骨皮肉仅是薄薄一层,被柳霜一咬,墨云箫身上立即一软,闷声轻哼又跌回原地。

他的身上除了那片梅花指印,再无一丝一毫的瑕疵,像软玉一样光滑,如凝脂般bai皙。

柳霜就着他锁骨往下地方细细密密口勿起,每过一处地方,他如白脂的肌肤便化开了寸寸红泽。直至那道梅花指印,她轻触其上,目光满含疼惜,犹豫问道:“还疼不疼?”

她说的太小声,墨云箫身处水深火re的煎熬,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发问。

等不到回答,柳霜的手又绕回他背后,红唇轻轻碰上那伤处,只亲口勿不口肯咬,爱怜非常。片刻又缓缓移动到梅花印中央,一株含苞待放的红梅娇红欲滴,她不禁张唇袭上。

红梅入口的一瞬,忽闻上方一声轻口今。柳霜动作一滞,抬手在二人之间下了道声音禁制。

“玉……玉轻然……把嘴拿开……”

听得墨云箫在连连口端息中叫她名字,身体和言语一样变得僵硬,更甚至四肢有些小抖。

柳霜痴迷的彻底乱套,没给墨云箫说话阻止的机会,非但不松口,还更加放肆。就好像唇中无意间饮了一盏梅花酿,越久越入味,越品越甘甜。就连那满身墨莲清香也化作浓郁酒香,环绕在她鼻间久久不能消散。

醉中忘我时,习

有豆大汗珠渐渐从墨云箫耳侧滑下,他看着眼下越来越着迷的人影,重息颤了声,“你是女人吗?”

柳霜不由松口,瞧见眼前景象,神色呆愣发怔。

美景蛊惑,

墨云箫忍受这份辛苦,终是忍无可忍地急道出口,“玉轻然,你是人不?”

柳霜没听见墨云箫的气言,专心手上动作,。”

“你别说了……”她这些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虎狼之词,再听下去,墨云箫怕自己气昏厥。

柳霜一直惦记着上次在泽川没有尽兴的苦恼,誓要打造同刚刚一样的美酒佳肴。

墨云箫挫败地垂下头,将愤懑与不甘藏于肚内,“你有本事……解开我麻穴。”

柳霜看似纤细柔弱的两臂实则非常有力,不由分说便掰过墨云箫身子,顺势一转,两人顷刻颠倒过方向。

墨云箫深吸气,把心提到嗓子眼,又惊又怒,“你还想做什么?”

柳霜两只胳膊肘在他腋窝位置撑起,以手托脸,看他经过这一番扌斤腾已经涨红的脸,嘻声笑问:“想不想解穴?”

墨云箫瞥柳霜一眼,知道她居心不良,不给她后续的可能,“不解。”

柳霜眨巴两下纯真透亮的星星眼,“真不解?”

墨云箫恨铁不成钢地对她警告,“你别逼我。”

柳霜作无辜状,微笑示语,“没逼你,这不是让你自由选择吗?”

墨云箫将柳霜理所当然的卧姿俯眼一望,冷声道:“从我身上下去。”

“两个条件,不答应就不下,也不帮你解穴。”

“什么条件?”

“一,解开后你不准报复回来;二,我要……”

柳霜贴近墨云箫的耳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第二条件。墨云箫怒视柳霜,直言不可能。柳霜又使出浑身解数,手沿他月匈膛一路往下,在腹前凹位轻轻一点。

墨云箫刚平息的心跳呼吸又猛然跃上,“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些?”

“无所谓了,我当然可以,重点是你。”说完手里动作不停,像慢吞吞的蜗牛一样摸索爬行,存心要他煎熬。

墨云箫慌张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对柳霜怒吼,“你敢!”

柳霜边叹气边添油加醋,“我可能真的太无耻了,不然你换别人吧,别找我了。”

她的手换了位置,。

“你!……”墨云箫气结。

柳霜不安分的手指头又走了一段山路,一路绕过山峰,将顶端牢牢握在手心,手中一团适时一抖。

“玉轻然,你要死吗?”墨云箫咬紧唇羞骂。

不料那只手得寸进尺,又要往谷中嵌,他身子抖的更厉害,脸色从未涨的如此通红,比落日夕阳还要红上三分。

墨云箫深觉要窒息,

柳霜忙抽开手,惊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墨云箫不回她,反而闭紧眼,像是在隐忍什么,声音哑的十分夸张,“解……解穴!”

柳霜两眼遛转一圈,脑中意识到一种可能,一双杏眼蓦然睁大,不敢再磨蹭,出手一点便解了他麻穴。

两人均在慌乱中起身,难免在四处磕磕碰碰。墨云箫背靠车壁,忙合紧衣衫,以自己最快速度整理身上衣物。

柳霜呆坐原地,见他手上实在抖得有些厉害,拿起的衣带刚要系好一个结,就不受控地掉落,又恢复原样。

她试探开口,“我帮你吧?”

墨云箫猛抬头看她,那一眼极其复杂,什么情绪都包含其中,怒火、羞涩、挫败、不甘、要吃人……

“不用。”他冷言直语。

虽然他这样子更迷乱人眼,但柳霜不能再放任欲望一路东流,便撒手不管,等他自己完成。

左等右等,墨云箫依旧没能将手中衣服处理得当,柳霜耐不住急性,一把从他手中抢过带子,三两下打好一个结实的结。

墨云箫用不是人的眼光盯着柳霜,柳霜回眼一瞪,“等你系好,天都黑了!”

墨云箫不跟她废话,身影立即冲出马车,去向不为人所知。驾车的两人眼睛睁的一个比一个大,隐尘卡壳,“轻然玄女,少主他……”

柳霜待在车里,用双手捂起脸,只能如此说:“和老朋友叙旧去了,过一阵子就回来。”

“啊?”隐尘错愕,一脸迷茫地把车停到路边,认真思考起少主还有什么老朋友在里岳。

谁料迎雁忽然笑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隐尘问她笑什么,迎雁却笑得越发合不拢嘴。这时柳霜一把撩开车帘,凶煞着一张脸冲迎雁危险警告,“不准往出说,听见没有?不然叫你去辰族暗室关禁闭!”

迎雁立马捂嘴,低头不语。

隐尘纳闷,“什么?”

柳霜恼瞪他,“你也一样,不许说,不许问,不许想!”

隐尘吱声答应,仍旧云里雾里。

果然不稍片刻,一道看不清的黑影箭速钻入车中,隐尘没听有异声,便重新驾起马车。

墨云箫向柳霜抛过一丝娟帕,“净手。”

柳霜询问:“你呢?”

他秒瞪她一眼,还是道:“净过了。”

柳霜运起水灵,浸水的娟帕擦在手上凉爽又舒适,擦完后又将它还回去。

墨云箫接过,随意弹了一指焚灵,帕子就恢复不染纤尘的原样。

柳霜小心揪住他一小片衣摆,变怂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样……”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能找借口,就默默垂头,用真挚认错的眼光紧盯下方,抓住他的一只手来回轻摇。

墨云箫一把将她揽至跟前,“你实话告诉我,这些都跟谁学的?”

柳霜极力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轻声说:“没人教,我自创的。”

墨云箫朝柳霜眼睛上方攥紧拳头,柳霜立即服软说出实话,“是书上讲的。”

墨云箫问:“你看过多少?”

柳霜轻手比划,嬉皮笑脸说:“就几本。”

墨云箫又板起脸,拳头朝下移了移,柳霜吓得脖子一缩,“也就一间屋子那么多。”

一间屋子有多大,就不必多说。他还没斥责一句,只听柳霜又道:“还有就是,颜言和我说过一句话,之后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些道理。”

“什么话?”墨云箫问。

“要懂得揩油,即贪恋mei色,亲亲摸摸再一举扑倒,

墨云箫顿觉火气上头,又窜进心窝子里无法发作,再说不出怎样斥责的话,只能指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道:“玉轻然,你可真行!”

柳霜跟过去赔笑,“我承认我非常无耻,可我只馋你的身。”

墨云箫气骂,“离我远点。”脖颈上,几片地方触手又痛又痒,不用想就是些什么东西。

“你属狗的?”墨云箫狠狠瞪柳霜一眼。

柳霜真诚地陈述事实,“是属狗,你不是还属兔?”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狗咬的肯定比兔咬人疼。”

“你好烦,闭嘴!”

墨云箫语气中带了几分懊恼,“本来打算去流光居买件首饰送你,弄成这样,我怎么出去?”

柳霜脑袋一机灵,立刻拍月匈脯讲:“好说,我有办法!”说罢赶紧招呼隐尘转道而行。

马车在一家非常气派的衣裳店铺前停下,柳霜当先下车,拿了银子提起裙裾小跑去店里。她坚持自己要去,隐尘和迎雁也不好拦着。

须臾,柳霜手提一顶羃离笑盈盈走回。隐尘瞅一眼,不解地问:“轻然玄女怎么只买了一个?”

正踏上车沿的柳霜回头笑说:“你家少主姿容这么逆天,我怕别人瞧见跟我抢了去。”

隐尘心里嘟囔,借来天大胆子,又有谁还敢和您抢?

柳霜帮墨云箫系好羃离上的结扣,笑问他感觉如何。墨云箫哼声哼气地道:“不如何。”

柳霜左看右看,感觉不像他说的那么糟,外头人别说看不出脖子上的红迹,就连里面人的模样都看不清。

流光居一到,柳霜反了先例,自己先行下车,朝慢一步出帘的墨云箫搭过一只手。

这一刹那风景立即吸引街上众人驻足观看。风华正茂的美人透出勃发英姿,于下方接应;皓纱掩面的神秘公子素手掀起帘幕,迎稍许徐风,踏方寸高地。

羃离下的墨云箫站在车上往下一观,淡然轻扫开柳霜的手,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纵身跃地。

也不知有谁叹息出声,以为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下一刻便被狠狠打脸。这自成一道风景的二人,在落地后,选择了相互牵手,共踏前途。

美人眼神不离身旁人半寸,明媚开朗的笑从来都在公子身上;公子每每侧首接触到美人眼神,总立刻不动声色地转回。

若用一句话评价,那当真是美人春风得意马蹄疾,公子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管男女老少,所有人皆逃不过物以稀为贵的规律。因为在西境里岳,以晰王府惜瑶郡主为首,英姿逼人的女子不在少数,唯一缺少的便是眼前此类举手投足皆成日月山水的人。

黑衣着身,白纱遮容,延伸至上半身的幂离为其填上轻描淡写的一笔,成就出一副惊鸿游龙的水墨丹青。

流光居门口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黄发垂髫称作“仙人”,年轻男女不禁看痴眼,忍不住将口水往下咽。更有贪图mei色之人想冲入,被隐尘和迎雁四目一瞪,频频踹飞街头。

流光居掌柜是个青年女子,年龄大概同寒歆韵差不多。柳霜面朝掌柜有说有笑地开口,谁知掌柜抬头一望,见到那黑衫皓纱的身影,手中算盘猛地掉地。

墨云箫适时转过身,对柳霜低声嘱咐一句,“快挑。”

柳霜加快速度,和掌柜直言推荐饰品,掌柜仔细观察柳霜,见到她身着来自信凉的紫烟觅云锦,稍加思索,便拿出几只锦盒,一一为柳霜打开介绍。

从小到大,柳霜见到不少奇珍异宝,一般的饰品对她来说吸引力太小,但今日掌柜最后拿出的一只手镯着实不错。

这只手镯经由稀品褐色玛瑙烧制而成,最难能可贵的是纹理清晰,阳光之下显鲜红,树叶之间显翠色,黄金之上显金黄。

柳霜拿过镯子对准阳光,又借来一只金镯,眼前所见同掌柜的介绍均一致,惊喜之下正式拍板。

她回首走过去,轻盈的身躯瞬间钻入幂离中,扬起手中褐色玛瑙镯子问:“好看吗?”

墨云箫望着这只近在咫尺的镯子,将柳霜阳光璀璨的笑容映入眼底,点头真诚一笑,“好看。”

柳霜满意笑道:“就它了。”说罢小心翼翼把身子退出纱幔,过去叫掌柜包装。

墨云箫也几步走过去,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掌柜惊喜接过,又是一愣,怕数目太多,找不过来。柳霜干脆告诉她不用找,掌柜发了财,连忙激动道谢。

左瞅右瞧的掌柜未能目睹幂离下的全容,送走二人后,较为遗憾地叹气。刚出门口,就听见一群人叫嚷不停。

“姑娘,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想目睹郎君风貌,一眼便足够,求姑娘成全!”

无论他们如何叫哄,柳霜都坚决不答应。隐尘与迎雁在前方开路,柳霜紧拉墨云箫往马车方向走。

“说句话也成啊!”人群依然不放弃地叫嚷,但一般无人再敢上前。

偏偏有个不怕死的壮年朝他们后方袭来。仗着自己有几脚功夫就敢动手动脚?也太小瞧他们!

柳霜和墨云箫同时出手,那人顿时摔个狗趴地。

那人连连痛叫,嘴中还说:“小姑娘,你这郎君如此,八成出身辰族醉月之地。”

“放肆!”隐尘听得那两字,异常惊怒,习惯性要举剑杀人灭口,却被迎雁阻拦。

“拦我作何?”隐尘打开迎雁的手。

“罪不至死,怎得胡乱杀人?”迎雁斥道。

两人顷刻之间原地切磋起来。

冰蓝异瞳忽闪忽现,墨云箫独自走近那人,面无表情地问:“你是醉月楼的人?”

那人透过白纱,依稀可见那只异样的眼瞳,惊诧万分,“你是那年先族主要送……”

指间一颗棋子立即蹭冷风飞出,横穿那人喉咙,在里岳京城街头造成一命呜呼。原先起哄的人群早已慌忙逃窜起来,各回各家,各捡各命。

隐尘和迎雁霎时停手,一人身心放轻松,一人震惊到不会说话。

柳霜眼盯那染血尸体,思绪飘回那年辰族冷血弑杀的墨云箫。时隔多年,她都快忘记曾经那些不愉快,但现在越发觉得,每当那只冰蓝灵眼闪现,他的情绪总会变得有些不一样。杀人,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淡漠绝情。

墨云箫无声无息收回如冰蓝光,对隐尘吩咐,“叫怨灵阁全力搜查余党下落。”

隐尘问:“少主,找到之后?”

墨云箫往身旁看一眼后,道:“哑药警告,不服者就给个痛快。”

目视两位主子上车,迎雁偷偷问隐尘,隐尘只字不说实情,只叫她万不得再提醉月楼,以往的人凡是在少主面前涉及这几字,通通血溅三尺。

车厢内,刚坐稳,墨云箫便摘下幂离,双手将座位边沿握的深紧,对柳霜道:“我没有,你信我。”

柳霜敞开双臂抱住他,真切地道:“我信的。”

不把事件做太绝,他已经很照顾她的感受。就算不说,不问,不刨根究底,她也已经将他看作比至亲还重要的亲人。除去他,她还能信谁?

柳霜拿过锦盒,特意打开给墨云箫看。墨云箫将其拿在手中,眼中泛起星芒,微笑道:“你眼光很好。”

“我也觉得。”柳霜开心地托脸笑,开始一一同他讲述这镯子的稀奇。

墨云箫一边听柳霜讲,一边亲自执起她右手,将这枚玛瑙镯戴上那皓如月的细腕,“既是送你,就是你的。”又特意叮嘱一句,“这镯子要保密,除了我,不能再对第三人说。”

柳霜狐疑地问,“为什么?”

墨云箫揽过她的身板,冷哼道:“不想让人争相模仿。”

柳霜觉得很有道理,信了他的话。

半月后,他们回到辰族和寒歆韵报平安。寒歆韵笑话两人不像是出门办事,而是过小日子去了。

某日信凉青凝雪山上,樵夫背篓上山寻柴,走至半山腰,正值日出时分。樵夫想看看山路还有多高,在望到山顶时,他以为自己眼花,揉几眼后再看,景象仍旧一模一样。

两个渺小的人影坐在山顶边缘,个子稍低的影子微弯,靠在一旁高影的人肩膀处,时不时有几句模糊不清的笑语从上传下。

樵夫恍然大悟,这是对小情人特意出来看日出。

待樵夫砍够柴火,背起竹篓要回家。下山的路樵夫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人影。走近一看,樵夫两眼发怔,立马认出这是今晨山顶那对观日出的情人。

淡蓝衣裙的女子看起来年龄尚小,举止活泼又爱笑,墨衣男子是阅尽千帆的成熟稳重,用他挺拔的脊背撑起女子的全身重量。

樵夫有些搞不清这究竟是对情人,还是一对关系十分要好的兄妹。天晴微热,他静观下去,竟发现这女子取出一块丝帕为下方男子拭汗,低头在对方一边脸上轻啄一下,又笑语一句什么很香。男子步伐忽然加快,快到樵夫都快跟不上。

晴朗的天气霎时一变,下起连绵小雨。樵夫连忙用宽布盖住柴火跑下山。虽隔的有些远,但依稀可见这微雨季节,一黑一蓝的两道身影依旧交叠一起,只不过女子手中多了一片莲叶,大到可以遮住他们两个人。整片路途,墨衣男子的靴边沾染不少泥泞,却分毫没让淡蓝衣女子沾上一个脏点;女子手执莲叶伞,也没让雨水打湿男子的发梢。

樵夫深觉不虚此行,见到了这世间比神仙眷侣还要诗情画意的爱,往后的日子里,他变得更体贴妻儿,成为一位有责任担当的丈夫与父亲。

但这一日的隐尘与迎雁,同他们主子的生活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被罚一日不许饮食,两人这一天过的实在苦煞。

迎雁的肚子咕咕叫起,又口干舌燥,对着隐尘抱怨,“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受罪?”

隐尘白她一眼,“最放肆的是你好吧?”

迎雁委屈地抱怨,“好歹我是玄女的人,你家少主手伸的忒长。”

隐尘“切”声一斥,“说的好像你家玄女手伸不长似的。”

所以他们彻底弄清楚一个道理,不仅不能得罪自家原主,另一位更不能得罪。

隐尘想喝水吃饭,迎雁更是如此,两人哭卿卿地对天长叹。

两位主子快回来吧,他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