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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瑶和文煜安心在幻族住一宿,可惜天还未亮,就被墨云箫传音说出发。

柳霜也一同被叫醒,尽管她想赖床,但墨云箫硬是把她从床上拽起。昨日他妥协屈身给她的第二条件,她确认他身上已无大碍。

而恢复了修为和功夫的墨云箫再也不是任柳霜拿捏的软柿子,转眼间柳霜就被他强制摁在梳妆台前坐下。

墨云箫把木梳递给柳霜,“自己梳妆。”

柳霜不接,无精打采地嘟囔,“我胳膊好困,没力气。”

墨云箫轻哼一声,放下木梳,招呼屋外的琉林璃叶,结果被柳霜通通撵出去。木梳重新被递到墨云箫面前,柳霜一边打哈欠,一边笑眯眯瞧他。

墨云箫拿过梳子,真心实地去弹柳霜脑门,“歆姨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真能被惯坏。”

柳霜揉额头笑,“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墨云箫横她一眼,开始督导她,“一个女儿家,成天想些不正经,传出去不好听。”

柳霜闻言,顿时想起惜瑶这一茬,刚想说话,墨云箫却看出她心中所想,抢先道:“惜瑶不会张扬。”

“会不会对文煜说?”柳霜又问。

“不会。”

“可她知道。”

“你的人没拦住,我能如何?”墨云箫虽气闷,但还是轻轻柔柔地给她顺发。

柳霜引以为戒,下次一定嘱咐琉璃璃叶,没她准许,谁都不能放进来。

片刻,墨云箫拿过台上蓝紫色发带,替柳霜打完最后一个结,“挑个珠钗。”

“你挑。”柳霜对着镜中的自己讶异半阵,所有头发与发带交织,编成鱼尾辫从右耳穿过,垂搭在胸前,是她上次身为玉轻然在泽川百年汇宴上的装束。

“你喜欢我梳这个发髻?”柳霜问。

“嗯,很喜欢。”墨云箫的目光投向桌台琳琅满目的珠钗玉簪,挑了一个淡黄色的雪花钗插入柳霜发隙。

柳霜摸着雪花钗,欢欣不已,“那我以后天天梳这个。”

墨云箫失笑,“用不着这么刻意,偶尔换换也是好的。”

柳霜有些疑问,“我记得你当时都没怎么瞧我,怎能回忆起这发髻?”

墨云箫道:“我虽不用眼看,但会用心记。”

听他对自己不遮不避地说着为数不多的情话,柳霜笑得更欢心了。比吃吃蜜糖,她更像是饮了一盏甘甜的清泉,外表清淡,甜在心中,更让人回味无穷。

长篇大论的情话,墨云箫不是不会说,只是他更喜欢用行动说明一切。如果柳霜要他说,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柳霜恰好是个不喜浮夸之人,所以两人之间的精辟情话少之又少。

柳霜始终相信,像寒岐轩对她诉说情意的那番话,墨云箫也一定会说。

柳霜又递过一只眉笔,墨云箫拿过,不用她开口央求,自觉帮她画起眉。

看他专心致志的模样,柳霜不禁想打扰这份安静,“等取完黄风素洁扇,你娶我吧。”

为她画眉的手当即一顿。隔几瞬后,墨云箫才恢复运笔,跟她讨价还价,“我只娶玉轻然。”

“我也只嫁墨云箫。”柳霜抿起嘴看他,眸光十分认真,“这次可别再放我鸽子,能忍受你放三次鸽子的人,除我之外,你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墨云箫也用真挚的目光直视她,“我用性命起誓,这次是认真的。”

彩礼准备就绪,只等上门提亲,但愿此行一帆风顺,此后绵绵无绝期。

当日,相较其他人,他们到达一五大山的时间还是迟了些。楚越不免唠叨几句,柳霜听得头疼脑胀,从吟月绸上下来,结果没走几步,只觉腿酸得厉害,紧接着一个脚步不稳,跌在地上。

楚越和永思守在柳霜旁边,一左一右将她扶起。尽管如今入秋,但衣物也厚不到哪里去,永思贴近柳霜便看到她脖弯处的些许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能猜到那是什么。

“柳霜,你……”永思犹犹豫豫,终究没能说出口。

楚越耳朵机灵,听后觉得不对劲,也审视柳霜,自然也看到那些东西。原本一脸担忧的他立马转身朝另一边的墨云箫瞪眼,怒气冲冲快步闪过去,从侧方将他藏面的幂离夺下,把人重重一推。

原本楚越是打着为姐姐出口气的念头质问墨云箫,不成想今日墨云箫的反应竟完全超乎他的预料,只被他用五成功力的一掌就推倒在地。这羸羸弱弱,哪里有潜迹第一战神的影子?

楚越发怔,刚想说抱歉,眼前扶墨云箫起身的文煜忽然神色惶恐,两只眼睁得像铜铃,直接倒吸一口冷气。楚越再一细看,也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敢情这位比他姐姐的痕迹还多还明显,如果用词来形容,她姐姐是轻描淡写,这位就是浓墨重彩。

虽然楚越年龄最小,但他也看过不少小册子,这些玫红痕迹不用想就知道如何得来。

楚越直接羞红脸,匆匆说了句道歉的话,回头拉永思像躲怪物一样远离柳霜。柳霜狠狠剜楚越一眼,顾不上与其计较,着急夺过他手里的幂离,去关心墨云箫。

当时从吟月绸上下来,不止她的腿打颤,墨云箫也好不到哪里去。若只是一次,倒也正常,他同她可是在短短半日历经三次,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已经尽力。

见柳霜要拉墨云箫,文煜嫌恶打开她的手,警告她道:“你离远些!”

柳霜自知理亏,没敢为自己辩论,放脸卑微地把幂离递过去,再退缩回去。

墨云箫无声接过,重新戴上,神情分外严肃地低头对文煜和惜瑶嘱咐了句什么,走上前牵起柳霜的手,像往常一样随和地对她道:“走吧。”

不光柳霜一愣,文煜、惜瑶以及楚越同时将目光聚向墨云箫。

文煜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惜瑶是心生越发敬仰的温暖,楚越是彻底被折服。

墨云箫和柳霜走在最前方,楚越落后,被寒清风哥俩好地搭上肩膀。

“你姐姐够凶猛。”寒清风幽幽而叹,“对你未来姐夫好点吧,眼瞅着墨师兄要给公主殿下做驸马了。”

楚越气愤地瞪寒清风,却也没话可说。

一旁的文漪摇头笑笑,适当规劝寒清风莫要乱说。

楚越忽而老气横秋地哀叹一声,盯着前方那两道身影不说话,眼光变得和煦许多。

这次颜言不再自告奋勇,乖乖待在怨灵阁醉心她的医术,实则是不给众人添麻烦。

一直沉默寡言的兰翩走到最后,步入一五大山前,忽然怔在原地,寒清风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为防止掉队,寒清风只好把兰翩拽走。等兰翩回神,他才问,“你和谁传音呢?”

兰翩被惊到,慌忙否认道:“啊?没……没有,我只是想起父皇最近龙体欠佳,有些担心。”

寒清风微眯眼,显然不信,但还是接着兰翩的话道:“有太子皇兄在,父皇龙体定不会出问题,你放心好了。”

兰翩敷衍地笑笑,“六哥说的是。”

等到一行人进入一五大山,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现出两个人影。

当先一人一袭锦绣白衣,是寒岐轩无疑。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个中老年人,普通灰袍加身,身体接近透明,是魂魄形状。

将刚才一切看尽眼里,寒岐轩阴沉的眼眸更加瘆人,隐匿在袖中的拳头紧上加紧,“光天化日,伤风败俗。”

身后那道灰袍魂魄轻飘飘来到寒岐轩身边,轻蔑吐口,“我早说过,这个孽种皮骨轻贱,为骗得那小丫头,什么方式都能使出来。”

寒岐轩冷漠侧首,目光不善,“你不用刻意提醒我。”

辰族主知道寒岐轩不喜将玉轻然那丫头夹杂进来,便轻笑一声,转了话题,“他从前被当众廷杖之事,你可曾知道?”

寒岐轩没什么表情地说:“有所耳闻,听说差点丧命,后被姑姑与幻族主所救。”

提起这事,辰族主便想起后来寒歆韵找上门的样子。那时他们数年未见,听到寒歆韵来,他迫不及待地笑脸相迎。一贯温温和和的寒歆韵,竟为了墨云箫那个孽种,一见面便张手打了他一巴掌。若是因为玉朝弦,这一掌他受得无可厚非,可她才认识那孽种多久?便因为一顿廷杖打他训斥他。

他活了这么久,都没亲眼见过寒歆韵为自己着急成这样,那小杂种凭什么?后来辰族主仔细想过,一定因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所以无论在哪里,都有人给他撑腰,从前是寒歆韵,现在又是那个小丫头。

辰族主眼神逐渐染上狠毒的色彩,“他那条贱命硬的很,被打成那副模样,都没让他致残死绝。后来若不是水欲搅浑,他早被丢进醉月楼那肮脏之地了,哪容得下他如今在辰族呼风唤雨耀武扬威?”

“你将他送入醉月楼?”任是寒岐轩,也跟着一惊。他当然知道辰族醉月楼是何地,五国之内最着名娼妓之所,男女各参半,女妓负责莺歌燕舞和对外接客,是醉月楼的体面。男妓却不当人看,不仅干尽下等杂活,还要供人消遣作乐,客人酒后脾气狂暴,被凌虐致死的比比皆是。

辰族主似是想起有趣的事,嘴角沾上诡异的弧度,“你当时小,离得远,没看见他在醉月楼门前的丑态,被几人压在石阶上动弹不得,身上衣物一条条被扯烂……”

寒岐轩忍无可忍地打断辰族主,抬脚便走人,“这些污秽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辰族主飘然跟上,笑而不语。

寒岐轩又提醒道:“我用借魂术接你出来,目的就是将一部分计划告诉你,要你配合行事。若事情走向顺利,我不会亏待你,辰族仍交你管辖。”

“我儿放心,为父定会帮你实现心中所愿。”

辰族主阴恻恻的笑声越发让人心生恐惧,随后直接扯开嗓子仰天大笑,充满恨意的双眼凶煞又血腥,仿佛胜负已定,无所顾忌。

狂妄又疯魔的笑声引得寒岐轩的头忽晕又忽疼,他不禁捂头,呼吸越来越沉重,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顷刻,愤与恨在寒岐轩眼中汹涌翻滚,白赋因主人出现过度激烈的情绪,飞出剑鞘,对周围大山树木横冲直撞。

剑刃所过,树断山裂。

方圆十里,冰冻三尺,入驻九寒之地。

等寒岐轩发泄完,散了借魂术,辰族主魂魄重新回到辰族继安殿。血气在喉间翻涌,是借魂术正在反噬。

寒岐轩忍下内伤,擦掉嘴角血迹,风尘仆仆前往信凉,指名要拜见信凉帝师。

“姑父,别来无恙。”便是寒岐轩见到信凉帝师的第一句话。

银光面具下的面容一惊,眼神忽变凌厉,转眼寒岐轩脖颈动脉前被架上一把冰刃,“你如何知晓?”

寒岐轩仿佛意识不到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不慌不忙地讲,“墨兄将轻然送回幻族,轻然行动不便,我理应替她去向墨兄道谢,歪打正着地在辰族与姑姑邂逅。”

“所以你已经知道小然就是柳霜的事。”

“是,姑姑虽没明说,但事情真相不难猜。”

见玉朝弦依旧不拿开冰刃,寒岐轩又道:“姑父放心,此事我绝不对外声张。”

玉朝弦眼眸深邃地瞧他,须臾,将冰刃消散,“说你突然到访的用意。”

寒岐轩笑道:“我泽川愿与信凉结秦晋之好,至于联姻对象,不用猜,姑父也知道是谁。”

玉朝弦的目光比刚才更凌厉。这世上除他女儿,还没谁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就连墨云箫都对他毕恭毕敬,寒岐轩算什么东西,也配在他面前上演逼婚?

寒岐轩依旧笑容不掩,“我知道姑父疼爱轻然,天下男儿谁也入不了您的法眼,但我绝对是最适合她的那一个。”

玉朝弦冷哼一声,加快步履往出走,“我女儿自有敬她爱她之人,不劳寒太子费心惦记。”

眼见玉朝弦要踏出门,寒岐轩适时提高声音,“我记得姑父向来看重婚前闺事,可据我所知,在您忙着助大家夺取碧雾九连环时,轻然与他在辰族缠绵悱恻数日。”

“住口,休要胡说!”玉朝弦转身铁青着脸骂道。

寒岐轩却是笑得更加开心,“许多年前,芳吟玄女在位时就检查过,轻然左臂的守宫砂已然不在。您若不相信,等轻然这次回来,大可亲自检查。”

玉朝弦指尖在不停发颤,因为寒岐轩说的根本不像蒙骗之语。芳吟在位时,他的女儿还未及笄,就被弄丢了守宫砂……

畜生!玉朝弦在心里狠狠骂道,脸色非常不好看。

见到玉朝弦的反应,寒岐轩笑中暗藏得意,便继续添油加醋,“离火堂一行,我听说件秘闻,事关轻然安危,姑父一定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