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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少年惊才冠绝伦,满席皆证不可欺

自从幻族玄女为爱殉情,数年间,万事归于沉寂,天下很快恢复了往日太平。时光如流水,转眼又是一个百年。仲春时节,潜迹大陆迎来了在信凉召开百年汇宴的日子。

此次百年汇宴规模宏大,所有国主以及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一堂。信凉帝解除太子楚越的禁足令,命其出城迎接四国来使。当日,京城门外,楚越一身紫金贵衣,按照信凉的礼仪,恭恭敬敬接见了四国来使。

面对昔日好友,人人拱手见礼,一切如常。晚宴上,舞乐共鸣,觥筹交错,四帝同起,把酒杯敬向辰族方向。辰族座首的阿痕也举杯站起,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真切望着这几位长辈。须臾,阿痕微微一笑,先干为敬。

四帝热泪盈眶,饮下杯中酒。阿痕这一笑意味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无回渊一事一出,墨云箫滥情寡义的名声传遍天下,被敲定为十恶不赦的潜迹罪人。但他们老一辈都清楚他的为人,却谁都不能替他平反。

父亲声名狼藉,母亲沉睡不醒,阿痕全部抗下,没有一句怨言。

遥望座下光景,看似人人把酒言欢,实际物是人非,只剩一片锦绣华庭。

玉朝弦独自饮着酒,甚少言语。泽川帝与里岳帝面面相觑,一同看向信凉帝。

信凉帝接收到眼神,望向玉朝弦,须臾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里岳帝感叹:“想当初那场最令人难忘的百年汇宴,也是在信凉。”

信凉帝喝罢,笑说:“也就我们老一辈的有印象了,其余人都……”

泽川帝忽然道:“岐轩当时也在。”

信凉帝一怔,扶头叹道:“多谢寒兄提醒,朕倒是给忘了!寒小子当年也属实可惜,离榜首就差一步。”

满堂宾客都看向寒岐轩。

泽川席位上,寒岐轩缓缓晃动酒杯,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泽川皇后心中恼恨,这里岳帝和信凉帝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岐轩在那次百技大赛失利,却还要落他的面子,当着他的面惋惜墨云箫这个千古罪人!

于是,泽川皇后清了清嗓子,道:“就算如此,岐轩连续八届位居百技大赛榜首,这样的荣耀,不是谁都可睥睨的。”话落,泽川皇后扬眉看向玉朝弦:“幻族主,您说是吗?”

天下无人不知,玉朝弦不喜墨云箫,在遥望川和无回渊对其赶尽杀绝,可见他对墨云箫的深恶痛绝。此番泽川皇后一提,想必正中玉朝弦的下怀,可借他的口好好数落墨云箫,为寒岐轩一雪前耻。

很多人都等着看好戏,玉朝弦却忽的冷笑一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冷冷瞥了泽川皇后一眼:“本座向来公正以待,只信服事实。别人再怎样,也由不得尔等投机取巧之辈评头论足!”

“你!……”泽川皇后气急,脸瞬间青了。

“住嘴!还嫌事闹得不够大?”泽川帝低吼。泽川皇后只能住了嘴。

舞乐声忽止,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寒岐轩攥紧手中杯盏,打算一仰而尽,永思按住他的手。永思满目担忧地看着寒岐轩,寒岐轩却把目光锁定在阿痕上。

阿痕也看向寒岐轩,双眸冰冷含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未临坐在他身后,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使阿痕的眼中戾气淡了下去。

玉朝弦扫视一遍四周,甩袖离开,半分不给在座人面子,倒是符合他混世魔王的一世英名。阿痕也想动,玉朝弦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你留下!”

阿痕撇嘴,只能坐好,应付这无聊的晚宴。

玉朝弦离开后,没一会儿,寒岐轩借故也离席。两人在荒无人迹的宫廷一角会面。

“他如何了?”玉朝弦开门见山地问。

寒岐轩笑,自然知道问的是谁,“幸而还存了些气息,姑父不如亲自去看看?”

二十四宫乐是什么,玉朝弦再清楚不过。他抬头望向空中那轮就要被夜色吞噬的残月,想必牢狱中的墨云箫也如这残月一般,虽有微光,还不如没有。

玉朝弦叹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小然知道。”

寒岐轩点头。

玉朝弦眼神微动,从袖中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寒岐轩:“挑个好日子,送他一程。”

寒岐轩接过,打开看了看,盖上瓶塞,“闭神丹,毒性猛烈,吃了即刻穿肠破肚,姑父好狠的心!”

玉朝弦冷笑,与寒岐轩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冷冽寒风,“你记住,墨云箫不是输给了你,他是输给了他自己!”

输在他把小然看的比自己还重要,宁愿背负满身骂名,含冤而死,也不想叫她知道芳吟死的真相。

玉朝弦抬步离去。寒岐轩眼中已经彻底没了笑意。药瓶在他手里反复摩挲,稍微一用力,瓶子被捏成碎片,连带药丸也碎成粉末。想让墨云箫死,他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和墨云箫,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如同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一局棋,能站到最后的人才算是胜者,现在墨云箫落在他手里,不管因为什么而败,总归是满盘皆输。

百技大赛上,作为开场,阿痕受邀,展示了一套剑舞。信凉帝大赞,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功底,实属不易。

阿痕把剑收回鞘,垂目。信凉帝疑惑,正打算询问,阿痕却忽然抬头:“比起飞弦共音舞,还差的很多。”

信凉帝一怔。在场所有人都一怔。

飞弦共音舞,是墨云箫所跳。手握几缕银丝琴弦,身体伴随音律舞动,每一步都在恰好点在音律上,难度相当高,至今从未有人能超越。

遥想当年那场百技大赛,足足持续一个月。从诗词到歌赋,从画技到棋艺,从点茶到骑射,从修身齐家到治国大道……百八十种技艺一一比较,墨云箫与寒岐轩打的不相上下。唯有最后的舞技,叫两人分出胜负。

众人不禁梦回那场决赛。和今日一样,那场百技大赛在信凉举办。老一辈的人初为人母,正直青年好时光。彼时的墨云箫和寒岐轩,还是两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此前的九十九场比赛中,有九十七场二人是平局。一场乐技较量,墨云箫胜出;一场星象测验,寒岐轩胜出。二人再度打成平手。

此刻高朋满座,这场舞技决赛成了整个百年汇宴的重头戏。

面对场下的墨云箫与寒岐轩,信凉帝笑呵呵地道:“两位爱侄,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百技大赛,尽管发挥出你们所有才学,好让大家一饱眼福,无论结果怎样,都不要伤了和气!”

墨云箫与寒岐轩一同抱拳,“谨遵教诲!”

首先出场的是寒岐轩,只见他一身清冷雪裳,白如云,洁如雪,执剑站在场地中央。

众人眼前一亮,识得那是三大孤剑之一的白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瞧。

主管太监倒转沙漏,计时开始。

白赋骤然出鞘,出剑干脆而利落。那白影快如闪电,举剑划过身后,仿若背后有敌。这一剑快而凌厉,不给敌人丝毫可乘之机!

在众人征神的片刻,白影又忽而一闪,剑刃变化方向,舞向侧方。白赋剑尖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地面,助他起跃上空。

寒岐轩巧妙地转了一个后空翻,白赋在他手里似一根画笔,挽起形形色色的剑花,映在场地四周,形成一幅精美的山水图画。

众人当场哗然。

文修皇后坐在信凉帝旁边,浅笑盈盈望着正在舞剑的寒岐轩。此刻她定睛一看,手指那副画,诧异道:“陛下您看,寒小太子舞出了我们信凉的山水,臣妾还看到了青凝雪山呢!”

信凉帝细细一看,大为惊叹:“不愧出自清玄道长门下,寒小太子今日这场剑舞,真是出奇精彩!”

辰族主和郁夫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寒岐轩的赞许。

寒岐轩动作不停,挥剑挑起一片落叶,众人失神望着场中的白影,见他身如飞燕,脚踏落叶,一个侧翻起跳,手里剑花快速翻卷。这一回,三幅山水画同时展现,众人连连叫好。

泽川帝笑盈盈看着,明显对寒岐轩的表现很满意。寒歆韵露出洋洋笑容,情绪难掩激动,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玉朝弦道:“朝弦,那是幻族的九烟山!”

已经注视墨云箫很久的玉朝弦收回目光,随寒歆韵一同看去,点头称赞:“还不错!”

信安王忽然插嘴:“哪能是不错啊?朝弦兄谦虚了,依本王看,这次百技大赛的榜首,非寒小子莫属!”

玉朝弦瞥了他一眼,未予理会。寒歆韵想起台下的墨云箫,抬眼巡视半天,才从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找到墨云箫的身影。只用一眼,寒歆韵就重重一惊。

一贯黑裳云缎的墨云箫,换上了赤红舞衣,独自在台下等候。因场上观客大多被寒岐轩的山水剑舞吸引,鲜少有人注意到他。

众人又一声惊呼。寒歆韵急忙向场地中央看去,寒岐轩舞出了最后一幅画,正是泽川的山川景象。聪明人都能想到,本次的百年汇宴,信凉为主办方,泽川是客,寒岐轩不仅用剑舞出了五国山水,更是将先主后客的礼数蕴含其中,给足了五国面子。

剑舞毕,寒岐轩转腕收剑,整个动作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没有一个人不露出惊叹之色。

寒岐轩周身一片光风霁月,经过台下时,恰好与墨云箫打了个照面。寒岐轩瞟了一眼墨云箫,眉微蹙,“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墨云箫从台下的阴影走出,一身赤红舞衣引人注目。他神色寡淡,没有回话,与寒岐轩擦肩而过,站在了场中央。

成千上万只眼睛盯着他,无数人开始窃窃私语。

信凉帝细细打量墨云箫,见他没带佩剑,问道:“墨贤侄,你的佩剑呢?”

墨云箫答:“在灵膛中,今日一舞,无需佩剑。”

满座大惊,人人都以为听错了话。百技大赛中男子比舞,素来比试剑舞。不用剑,便跳不了剑舞。

信凉帝震惊过后,缓了面色继续问:“不用佩剑,那用什么?”

“琴弦。”墨云箫收回剑。

“哦?这倒是稀奇事!”信凉帝来了兴致,发问:“诸位国主觉得如何?”

幻族主、里岳帝、泽川帝互相看看,谁都不知如何,又看向辰族主。辰族主沉了声音,对墨云箫道:“古往今来男子都是舞剑,你不按规矩,又如此穿着,是想丢尽辰族的脸吗?”

四下都安静了,人人盯着辰族主和墨云箫。

墨云箫这身绯红舞衣飘逸悠长,一套罗袖上连接着半透明的朱纱,朱纱呈渐变色,由朱红一点点过渡到云白。三千丝墨发似一匹柔软的锦缎披在身后,以一条鲜红丝带半扎,简洁又不乏精致。那双凤眸中看似沉静,却藏着少年轻狂,有着不服输的气概。

当着满堂宾客,墨云箫道:“为何不可?古往今来亦没有不准男子用其他作舞,如果都是千篇一律的剑舞,男子在舞技上就得不到更好的突破。”

“寒小太子剑舞山水,满座看的清清楚楚,这难道不是突破?”辰族主嗤笑,“规矩就是规矩,长辈还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你一个后辈评判?你以为男子需要像舞姬一样靠花样证明自己?还是要和青楼那些娼妓一样哗众取宠?”

辰族主的话一出,人人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当堂羞辱自己儿子,竟毫不避讳,辰族主是有多憎恶他?人们回想起上一次在辰族参加的百年汇宴,发生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辰族主当众廷杖了墨小少主五十棍,据说被打得血肉模糊,埋在风雪中差点断气,最后是玉朝弦和寒歆韵救下他。

想到这里,人们眼中露出悲悯的神色。

墨云箫被这样的眼神环绕,心头忽生出厌恶。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用势在必行的目光盯着辰族主。

辰族主同样盯着他,单独传音到他耳边:“若是不介意醉月楼的事被在座的每一个人知道,就赶紧滚下去!”

墨云箫暗自攥拳,但他的眼神却瞒不过辰族主。因为辰族主从他眼中发现了恐惧和不安,遂弯唇讽笑。

“我倒是觉得不错!”

辰族主一愣,往说话方向看去,微眯了眼睛:“玉朝弦,你非要和我作对?”

“你一直为难这小子,我实在看不下去。”玉朝弦起身走下席位,来到墨云箫身边,“他养伤七十余载,对百技大赛的准备时间只有不到三十年,诸位就不好奇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里岳帝点头:“玉少主说的有理。”

幻族主没意见。泽川帝看了寒岐轩一眼,想了片刻,也赞同。信凉帝看向辰族主,“墨厉兄,大家都想亲眼目睹小少主的舞技,你就别再谦虚了。”

寒歆韵也站起道:“请辰族主准许。”

辰族主凝视着寒歆韵,只见她一改平日素装,换上一身深蓝裙褥,与玉朝弦的深蓝华衣相得益彰。辰族主的眼睛被刺痛,不愿再看,黯然举起酒盏,一仰而尽。

“那便开始吧!”辰族主道。

玉朝弦看向墨云箫:“既然选择和别人不一样,就要有勇气承担结果。”

墨云箫恭敬应是,玉朝弦回到席位。主管太监再次倒转沙漏,计时开始。

场中只剩墨云箫一个人,他双手交握于胸前,放松心境,静候开始。

主管太监再次倒转沙漏,高喊:“计时开始!”

墨云箫缓缓伸展双臂,迈着优雅的步调,挥起罗袖。岁月好像总喜欢偏爱他,秋风徐徐拂过他的脸庞,较上一个百年,他的轮廓褪去孩童的稚嫩,变的更鲜明成熟。

透过他,人们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们也曾年少轻狂,也曾天真烂漫,只是碍于皇室王族的无奈,一步步褪去青涩,被逼向成熟。

几根琴弦从墨云箫袖中飘出,似一段锦绸,在众人眼前慢慢铺展开来。他一面挑动琴弦,奏响乐曲,一面踏音律起舞。他舞步轻灵,身姿宛若天边的火烧云,淡然恬静的同时,又能绽放出烈阳的气魄。

朱纱持续在天地间旋转轻荡,就是这张刚毅的脸庞,长眉凤目间却透露出一片淡然,仿似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又什么都不在乎。

场下的观客,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痴迷了眼。被靓丽的红罗舞袖吸引,被动人的舞姿吸引,被那坚韧不拔的少年心性触动。

就在众人看得怔神时,忽然,弦音一改,墨云箫目光忽凝,以琴弦为刃,斩下罗袖下的朱纱。少了柔美的朱纱,少年的动作豪迈干脆,鲜红的舞衣似一把烈火,把所有的柔情烧成灰烬。

节奏一下变的紧张起来,由淡然到激昂,由忧伤到壮烈,人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万里金戈铁马的战场,露出悲痛的神色。敌我间刀枪相对的无奈,人间红颜万骨枯的痛惜,无数英雄为国牺牲的悲壮……

人人惊呆了双眼。就连不可一世的玉朝弦,还有憎恶墨云箫的辰族主,都为这个少年跳出的舞动了容。

此刻,在众人眼里,墨云箫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同情怜悯的少年。

他是柔美的,是寡淡的,更是坚韧的,强大的。这种化柔为刚的舞法,在所有宾客眼前大放神采,人们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少年只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准备就能跳出的舞!

琴弦在墨云箫手中分散到四面八方,音律也逐渐缓慢下来。人们定睛去瞧,再次被震惊到。

如果说寒小太子舞出了五国秀丽的山川,那么这位墨小少主就舞出了天下长安的愿景。

只见他十指不断跳动翻跃,以琴弦为针线,在场中绣起了天下长安图。

宫廷一片锦瑟祥和,民间处处安乐无忧。所谓天下长安,莫过于如此!

经历过战争的老一辈全部流下了热泪,青年一辈笑着点头。

斗中的沙子所剩不多。最后时刻,墨云箫切断琴弦,站在场地中央。他继续挥舞着手中五根断弦,一根断弦向百花借了紫色,变作仰天凤鸣的神雀。

一片惊呼声响起。

第二根断弦,向天空借了蓝色,变作清丽的木槿花。第三根向白玉借了白色,变作英勇的猛虎。第四根向大地借了黄色,变作驰骋草原的骏马。

最后一根,向笔墨借了黑色,变作一副祥云图腾。

五种图案代表五个国家,围绕成圈,一齐刻入天下长安图的最上方!

沙漏止,一舞毕,墨云箫缓缓放下了手,目光坚定而又自信,向全场致敬一礼。

“好!”玉朝弦和信凉帝率先而起,拍手叫好,他们真正看懂了这幅天下长安图!

幻族主、里岳帝、泽川帝和寒歆韵也站起,为其鼓掌。

辰族主再不情愿,也只能陪他们一起笑着鼓掌。

在座的观客通通站起,全场沸鸣!

是了,他们都是潜迹儿女,本属同宗。无论是哪国,心,总是要在一处的。好比这断弦,潜迹版图虽分裂成五部分,但只要五国同心协力,天下必将长安!

比赛结果显而易见,无论是技,还是意,墨云箫都要压寒岐轩一筹。

自潜迹大陆开辟以来,追溯到远古时期,从未有男子能跳出这样刚柔相济、与人共情的舞蹈,且他脚下每一步都是随着音律而动,美的不可方物。

信凉帝笑问:“墨贤侄一舞,令朕等大开眼界!敢问这是什么舞?”

墨云箫答:“飞弦共音舞。”

玉朝弦用一句话评价。如同天上的云,千变万化,姿态万千。

信凉帝站起,面对全场放开声音:“朕宣布,本次百技大赛的榜首,是辰族的墨小少主!祝愿五国和平共处,潜迹盛世长安!”

墨云箫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开,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绽开。他抬眼望四周,很多人在为他欢呼。

第一次,他赢得了无数人善意的目光。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登上榜首,被大家温柔以待。他的飞弦共音舞被载入史册,天下长安图被奉为杰作。

只可惜,自此以后,每当百技大赛前,为了遏制他出头,辰族主总会吩咐下属对他杖背五十。由于身体欠佳,他不再参加过百技大赛。但在老一辈心中,记忆最深刻的当属那场飞弦共音舞,那场有那个惊才少年的百年汇宴。

此后数次百年汇宴,当真是物是人非,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如今,就算那少年不再是曾经的少年,就算身死陨灭,但在老一辈心中,永远记得那场飞弦共音舞。那场有那个惊才少年的百年汇宴,才是真正的百年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