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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然苏醒的事,传遍了整个潜迹。三百年前的情爱旧账被翻出,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她最终情归何处。有人竟然拿此事做赌,几乎一大半都把赌注压到里岳太子身上,少数人压在已故的墨少主身上。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女子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人声鼎沸的喧闹中,凌苼谷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地。

这里青山远黛,流水昭昭,四季挂春色,尤其满山谷的木槿开得最好,像极了世外桃源。

文漪和楚越踏进谷中,远远就看见阿痕坐在一架古琴前,手指轻拨琴弦,一首《渔樵问答》随之而出。玉轻然躺在靠椅上,唇角含着丝微笑,在享受中闭目聆听。

楚越笑说:“能见姐姐如此,我也放心了。”又问道:“她没问这三百年里发生哪些事吗?比如墨……”楚越欲言又止。

文漪望着前方靠椅上的身影,叹道:“她只字未提,我和幻族后也不敢和她说。”

楚越点头。姐夫的死一直是姐姐心头的伤,既然她不愿提起,那便遂了他的愿,从此有阿痕陪伴,可自在过完一生。

片刻后,楚越笑意收回,问道:“寒岐轩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文漪看了楚越一眼,神色如常,“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楚越拦住他:“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来问你!”

文漪苦笑:“你心中既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楚越放开紧抓文漪胳膊的手,喃喃道:“真的是你……”

半晌,他狠揪起文漪的衣领,在他脸上砸了一拳,愤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碍着你什么了?”

文漪踉跄倒下,左脸红肿,沉闷着不说话。楚越心急如焚,又往他身上抡了一拳。

文漪衣袍褶皱,整个人狼狈不堪,缓缓坐起,一阵咳嗽后道:“不是我做的。”

“是谁?”

文漪一愣。楚越亦是愣住。因为说这话的另有其人。

站在不远处的,正是一身淡蓝白月纱的玉轻然,还有阿痕。

“是谁?”玉轻然一步步沉重地走到文漪面前,紧紧盯着他。

文漪眼神慌忙躲闪。

玉轻然眼眶微红,哽咽道:“你们还想瞒我多久?”

文漪死咬嘴唇,依旧不说。

玉轻然摸着心口,两行清泪顿时夺眶而出:“他生前是做过一些错事,可后来改过自新,为我,为辰族,为天下不起战火,兢兢业业了半辈子,却换来那样的下场,死后还声名狼藉、尸骨无存,如今离真相就差一步,你却不肯告诉我,你让我心下何安?”

文漪唇微动,心中仿佛有千斤重担,不知何处安放。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是寒岐轩。”

既然瞒不住,索性一次性说个彻底,再不用担惊受怕。

他曾询问过墨云箫有关芳吟玄女灰飞烟灭的事,墨云箫不肯说。他却隐约猜到幕后凶手是寒岐轩,但能让墨云箫严防死守,宁可把真相带入坟墓的人,除了玉轻然,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所以,芳吟玄女的身死,一定和玉轻然与寒岐轩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至于其中具体缘由,帝师已经告诉了他。

当年,寒岐轩向司神要了操控人形的傀儡术,只要在人体割下一块心头血肉,就能幻化成本体的模样,由施术者操控傀儡的言谈举止,叫人无破绽可寻。

玉轻然脑海快速运转,脚下微晃,“所以,当时在遥望川的姑姑,是傀儡术所化?”

文漪道:“不仅如此,恐怕从赐婚开始,你所见到的芳吟玄女,还有复生的柳霜公主,都只是傀儡。”

玉轻然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含恨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信凉赐婚,姑姑灰飞烟灭,柳霜公主的出现,一环扣一环,都只为了在无回渊上把墨云箫和她逼上绝路。

玉轻然提上银月剑,怒气冲冲往出走。

文漪和楚越慌忙拦住她。

“让开!”玉轻然拔剑,双眼通红。

楚越道:“你要做什么?杀了寒岐轩吗?现在不能动手。”

“如果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他呢?”玉轻然持剑不动,冷冷和楚越对峙着。

文漪道:“他现在万民所向,冒然杀了他,会给幻族带来灭顶之灾。泽川是你母亲故土,泽川帝又是你舅舅,你杀了他,可有考虑过他们?更何况寒岐轩的冰灵登峰造极,帝师又不在身边,你能有几分赢的把握?”

此时,阿痕上前,握住玉轻然的手,坚定道:“我和阿娘同去!”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只为了给阿爹报仇雪恨。

楚越怒斥:“你阿娘冲昏头脑,你又胡闹个什么劲?”

见玉轻然和阿痕坚持要去,文漪心一横,问玉轻然:“你是要救墨云箫,还是要杀寒岐轩?”

如同平地起惊雷,玉轻然脑海轰鸣,两眼执着地望着文漪,似乎在求证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楚越心思一动,不确信地问:“什么意思?”

玉轻然呆立一瞬,欣喜又激动,拽住文漪:“他人在哪里?”

文漪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那人会给你答案。”

因文漪只答应带玉轻然一人前往,楚越把阿痕拉到一旁,不去干扰他们。看玉轻然与文漪远去的背影,楚越心中隐隐担忧。

二人走后,一直隐匿身形的寒歆韵从后方走出。楚越一愣,正打算行礼,却听寒歆韵道:“你也去吧,小然此前元气大伤,灵力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帮我保护好她。”

楚越应声,把阿痕交给寒歆韵,踏上紫昊弓追去。

幻族内部,惜瑶和寒颜没等到文漪和楚越回来,反而等来了永思。

永思站在寒岐轩旁边,笑问:“怎不见柳霜和阿痕?”

惜瑶冷眼提醒她:“姐姐姓玉,不姓楚。”

永思笑容僵住,一瞬后恢复自然,道明来意:“皇姐,殿下,父皇母后派我前来迎你们回去,与殿下共同商议百年汇宴的事。”

寒岐轩点头,负手离开,永思跟在后面。寒颜再有气,也不能在此时耍脾气,匆匆离去。

等到寒歆韵带着阿痕回族,惜瑶也想就此告别。寒歆韵对惜瑶说:“传信给煜小子,务必要他回来。”

惜瑶问:“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寒歆韵摇头,不欲多说:“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阿痕,我去焱雪洞守着朝弦。”

文漪驱动灵力,专心驾驭夜明圣书。玉轻然坐在上面,唇一直紧紧抿着。

“冷吗?”文漪问。

玉轻然摇头,抬眼看了眼下方,“这是里岳的方向,你要带我去见谁?”

文漪不答,只是嘱咐道:“一会儿见到人,不论听到什么,都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冲动。”

越这样说,玉轻然的预感就越不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文漪口中的人究竟是谁,却不料自始至终都未猜对。

他们到达时,夜色正浓,繁星当空,凉风忽起。文漪急忙取出备用的斗篷,递给玉轻然。

玉轻然不着痕迹地接过,拢了拢斗篷,抬步向前走。这里星光璀璨,似曾相识,是多年前他们一起来过的星河幻境。

一直往里走,就是黑洞边缘。隔着衣袖,文漪拉着玉轻然跃下,半空一转,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土地。

文漪用圣书照明,带玉轻然前行。直到尽头,一男一女狼狈的模样映入眼中。

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被链条锁在角落里。女子衣衫完整,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玉轻然认出了那是谁,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前。

文漪探向女子脉息,道:“她无碍,只是运功过度,体力透支,暂时昏了过去。”

玉轻然点头,转眸看一旁的男子,双手托起那男子的肩膀,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处说起:“隐尘……”

隐尘身体一抖,抬眼见到玉轻然的一刻,似乎是不敢相信,随后面目凄苦地哭出了声。他拼着全身力气,跪在玉轻然面前,连磕好几个响头。

“求轻然玄女救救少主!属下求您了!”

玉轻然的心跟着一紧,打断链条,拉他起来,强装镇定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在此受难?墨云箫又在哪里?”

隐尘哭声悲戚:“少主他……玄女还是别问了。”

玉轻然不依不饶:“你要我去救他,却不告诉我实情,我该怎么去救他?”

隐尘低低哭了片刻,深吸气道:“在泽川地宫。少主为了您和小少主的清誉,自愿承受二十四宫乐,又被辰族主和寒太子日夜逼供三件灵器的下落,身体已经……”

文漪不知二十四宫乐是何物,一脸茫然。

玉轻然怔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文漪担忧地看向她,但见她面色顷刻蜕变成苍白,整张脸血色全无,双眼一闭,双腿绵软向下倒去。

文漪快步上前接住她,嘱咐隐尘:“先离开这里。”

隐尘揽起迎雁,几人陆续出了星河幻境。

文漪先把迎雁在太子府安顿好,又给隐尘准备了药浴。打算等隐尘的伤好转后,再由他带路,和玉轻然一起营救墨云箫。

轻纱幔帐间,玉轻然悠然醒转。文漪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身子。

玉轻然头昏欲裂,脸色苍白,咬牙道:“我要去救他。”

文漪扳正她的身体,说:“你这样横冲直撞,非但救不了人,还会害了他。”

“辰族主有多恨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轻然坚持要下床。不光是辰族主和寒岐轩的报复让她觉得害怕,还有二十四宫乐。明面上,那是给叛情的人赎罪的机会,实际上却是针对人体的二十四种私刑。

她不敢想象,墨云箫这三百年究竟遭受了多少,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模样。所以她刻不容缓,怕再多待一刻,他就会多受一份牢狱之苦。

楚越风尘仆仆赶到太子府门口,正遇上玉轻然、文漪、隐尘三人轻装上马。

见到隐尘,楚越神色惊讶。文漪道:“事后再详细与你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泽川地宫,把墨云箫救出来。”

“姐夫真的还活着?”楚越又惊又喜。

文漪命人又牵来一匹快马。楚越不再多说,翻身上马。到达泽川后,和寒岐轩必有一场恶战,策马前行是目前保存灵力最好的方法。

四人顺着隐尘所指方向,奔出城门,跨过原野,穿过树林,直向泽川。

在泽川边境的山脚下,四人的马忽然受到惊吓,马蹄狂躁乱奔。再抬头向两边望去,山头堆满了清一色的黑衣弓箭手。

漫天箭雨飞驰而下,楚越大惊,连忙护住身边的隐尘。文漪挥出夜明圣书,在玉轻然面前撒下一道防护屏障。

没想到泽川有人大胆至此,敢公然射杀皇室子弟!

玉轻然已经猜到了是谁,对文漪苦笑:“她的目标是我,你们快走。”

楚越一边抵御箭雨,一边急道:“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

“你们同时带着我和隐尘,太费力了,当务之急是把墨云箫安全救出来,只有隐尘知道泽川地宫的方向,所以你们必须带着他。”

玉轻然冷静地分析现状,言辞不容拒绝。

这已是无可奈何之举,文漪心知肚明,但他答应过帝师和墨云箫要保护好她。

就在文漪犹豫的一瞬,玉轻然策马离开防护屏障,独自迎上万道箭雨。

微冷的风中,她一身淡蓝白月纱幻若翻腾的碧波,银月剑在她手中运转飞快。无数飞箭被剑锋打断,沉落泥土。

见文漪他们没动,玉轻然大喊道:“快走!”

文漪眸有痛色。从她的身上,他读出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也明白了,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即便她死,也要墨云箫活着回来。

他们两个,都在为对方着想,却不懂如何保全自己。

文漪一叹。也罢,就什么都不顾,陪她疯一场,又如何?

文漪掷出藏在袖里的信号珠。半空中,明黄的珠子瞬间爆破,发出震响,灰屑洒在四面八方。

驻守在边境的里岳八百精兵闻声而来,携带盾牌挡在玉轻然面前,一同护住她。

玉轻然终于能放松下来,对文漪一笑:“谢谢。”

文漪坐回马上,看向自己的八百精兵,高喝:“誓死保护轻然玄女!”

八百精兵一同道:“是!”

箭雨把他们阻开,文漪无法上前,终是调转马头,拉着楚越和隐尘一起离开。离别前,他看到玉轻然带着悲怆的目光,好像在恳求他。

一定要救他出来,求你。

文漪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向泽川主城方向而去。

此时,箭雨停止。从一众黑衣弓箭手中,一个娇美的桃花身影走出。

“轻然玄女,别来无恙。”兰翩弯了嘴角,言语间尽是讽刺,“是该叫你轻然玄女,还是柳霜公主,又或是御华帝姬?”

玉轻然收敛神色,淡漠道:“是寒岐轩让你来阻我?”

兰翩讥笑:“你太高看自己了,真以为太子皇兄会被你左右?”

“你和他是一伙的。”

“不仅是我,还有你的好姐姐永思,也参与了当年的计划。”兰翩拍了拍手,阴笑说:“说起来,你也是罪魁祸首,当年如果不是她暗中在箭上抹了雪凝,你又恰好射出那根箭,墨云箫也不会灵力受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玉轻然身子一晃,脸色惨白,眼中顿现惊慌之色。

兰翩接着道:“你安稳地睡了三百年,他却在牢里度日如年。”

玉轻然猜到她话中有意,心中一紧,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兰翩一听便笑出声:“看来你身边的人都不敢告诉你,那好,我来告诉你,这三百年里,他被抽空灵脉,废去修为,断掉脚筋,锁在泽川地宫的冰牢里受尽了酷刑。”

“当年,你自刎殉情,他用血心咒救回你,几乎要抽干身体的血,自剜一眼封印你额前的心火印记。”

“你昏迷的第一个百年,他被太子皇兄当作天牢的死囚,当众施以腰绞极刑,吊在泽川城门上整整三日。听守城的人说,他剧痛难忍,被绞至内脏损伤,城门的地砖上到处都是他腥红的血迹,人怕是早废了。”

“他的名字忽然在幻族户籍册消失,也是他们做的,至于怎么做的,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想到。还有二十四宫乐,亦是为你而受。”

玉轻然顿时瘫坐在地,两眼呆滞,口中低喃:“不会的,你骗我。”

不知是说给兰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一定是她过往娇纵任性,所以上天想和她开个玩笑。寒兰翩肯定在骗她!

他不可能……怎么能……

兰翩看向此刻六神无主的玉轻然,大笑:“你们也有今天?当年视我如草芥,如今你们连草芥都不如!”

兰翩的话好像一条毒虫,一直萦绕在耳边,怎么甩也甩不掉。

玉轻然双手抱头,眼眶里瞬间变得模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她手撑在地上,任凭沙子磨破手掌,崩溃地哭喊出声。

她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射出那一箭?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把他逼入绝地?为什么要把他推下无回渊?

没有那一箭,他就不会身中雪凝,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没有逼他,他就不会落在寒岐轩和辰族主的手里;没有推他下无回渊,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兰翩走近她,讥讽地笑着:“这三百年,你说他是爱你多一些,还是恨你多一些?”

玉轻然掩住心口。好疼,疼到不能呼吸,痛到绝望,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兰翩道:“他曾是高在云端的亘古奇才,何等高贵,都是因为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你就是个祸害,该死的是你才对!”

寒兰翩后退数步,眼神一点点冷凝,牵魂鞭在她掌上浮现。

八百精兵见状,一同护在玉轻然面前。

“凭你们,也配拦本公主?”兰翩一鞭甩过,几人立即被打到半空,狠狠摔死在地上。

玉轻然回神,攥紧拳头,以死亡的眼神瞧她:“你想死吗?”

“你能拿我怎样?”兰翩无所顾忌,出手更加狠辣。顷刻间,又有十几人丧命。

“忘了告诉你,我曾去牢里看望过他,一面抚摸他的脸庞,一面挑逗他。他被太子皇兄的罗寒至冰刺牢牢钉在冰墙上,无法动弹,那副不堪受辱的模样,甚得我心。可他眼里只有你,我气不过,就抽他几鞭子,他腿不能行,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趴在地上任人欺辱。”

玉轻然周身戾气暴增,眼睛几乎狰狞成血红色。

她要杀了她!

玉轻然不记后果,发疯一样拔剑刺向兰翩。不出几招,兰翩不敌,肩上被刺中。

败下阵的兰翩并不气馁,只是好笑地看着玉轻然:“事情已经发生,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玉轻然手上青筋直跳,再度挥剑劈向她。

忽的一束水光闪过,打断银月的剑气。玉轻然站稳身形,看向来人,眸光骤冷。

永思放下封灵镜,救下兰翩,对玉轻然道:“你不能杀她。”

玉轻然冷冷看着永思:“放我过去。”

永思低头:“抱歉,我不能答应。”

玉轻然问:“三百年前的姑姑和柳霜公主,都是你操控的?”

“是。”

“雪凝也是你下的?”

“没错。”

玉轻然狠狠挥剑,一道剑气与永思擦面而过。永思侧身避开,沉默看着玉轻然。

“楚永思,我真后悔认识你。”玉轻然泪眼含恨,用剑怒指她:“今日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

永思动容,眸光不忍:“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放过墨少主,也放过你自己。”

“我怎样,还轮不到你管!”

“就算你见到墨少主又怎样?这三百年发生的事,根本不是你能左右,他不会想见你,也不会跟你离开!”

玉轻然根本不听,全力对二人展开攻击。永思不敢懈怠,但又不能伤了玉轻然,招架得十分艰难。

兰翩肩头受伤,但对玉轻然的愤恨愈加强烈。在永思与玉轻然交战之际,她扬起牵魂鞭,使出浑身灵力,凝聚杀招。只要能杀了玉轻然,她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精兵守护,玉轻然还是躲闪不及,受了一鞭。这一鞭打散了她的三成灵力,她摔倒在地,腔中一抹腥甜喷涌而出。雪白的灵光从她身体流出,散向四面八方。

兰翩也滚落在地,吐出一大口血。她擅自调动本源,遭了反噬,伤得极重。

永思急忙护住玉轻然的灵脉,却被玉轻然一掌打开。

正当永思不知所措时,天边一道雪青身影御风而来。

“六哥?”兰翩讶道。

寒清风只字未说,快步走到玉轻然身前,把灵力送入她体内。

兰翩不甘道:“玉轻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惦记你?”

寒清风喝道:“闭嘴!”

“六哥消失两百年,一出面就是维护她,凭什么?”

寒清风厌恶道:“不要再叫我六哥,我已跟泽川断绝关系。”

玉轻然一怔,心里猜测出大概。她看向寒清风:“你也知道墨云箫的事?”

寒清风不敢看玉轻然,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好啊,所有人都瞒着她!

玉轻然推开寒清风,踉跄向前走。

兰翩道:“你以为靠文漪就能把人救出来?别做梦了,信凉帝师都没把握的事,文漪更不可能!”

玉轻然抹掉唇边血,回头冰冷地看着她:“是生是死,我都会救他出来。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整个泽川给他陪葬!”

永思心一惊,知道玉轻然不是在开玩笑。

寒清风唤出叶子书签,揽过玉轻然,两人一起向泽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