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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凝立着眼睛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没有旁人帮我,我连几副妆容都想不出来?你再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与方才在屋里的唯唯诺诺不同,易青淋想变了个人一样,看向易青凝的目光带着轻视和嘲讽:“怎么,我说错了吗?如若不是来搬救兵,你怎么舍得回这个家!易青凝,你也该清醒一点了,你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拥有东城那家妆馆,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有多么出众,而是因为你命好,投生到了姨母的肚子里,又是姨母的几个孩子中对上妆最有兴趣的,不然焉能轮到你做接班人?”

易青凝从没见过这样的易青淋,心中不由些许慌乱:“我……娘说我有天分的!”

“天分?”易青淋嗤了一声:“是想不出妆面的天分,还是连生意都不会做的天分?易青凝,你怎么就不承认呢,没有姨母,你什么也不是!我倒是想看看,没有姨母帮你,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易青凝恼了,作势就要上前扑她,易青淋轻巧地闪身一躲,她稳不住身子,一下子摔进了雪地,吃了一嘴雪水。见她这样狼狈,易青淋颇觉解气,嘲讽道:“立身不正,身子自然稳不住。算了,我忍了这么多年,也懒得与你计较,你这副头脑,即便旁人不来害你,你恐怕也是要自己作死的。咱们风鸣山下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也让爹和姨母看看,你到底配不配继承靓芙妆馆!”

说罢也不再理会她,径自离开了。吕娘一直跟在易青凝身边,见状不得不自己上手把易青凝扶了起来,听着易青凝的咒骂,她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四姑娘有句话没说错,就五姑娘这副头脑,以后怕是很难撑得起靓芙妆馆,靓芙妆馆若是交到她的手上,怕是要毁了的。

那么四姑娘呢?

看她今日这般,也是个有脾气的主。能在易青凝的欺压之下忍耐这么久,还能说服易夫人把最赚钱的一家店铺交给她这个外甥女打理,可见是有些本事的。或许……她比易青凝更适合做靓芙妆馆的接班人吧。

不同于易青凝这边的波涛汹涌,姜荷那边倒是一片岁月静好。尤其是楚兰儿,这段日子人们都在准备年货,店里没什么人,她平日里就教千谣打打算盘,做做果茶,清闲的很。

这一日店里依旧不忙,她正坐在门边想着新茶的配方,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把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提醒她当心靓芙妆馆的账房先生。她念着人家的恩,态度便格外亲切:“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外面天冷,公子快进来喝杯茶吧!”

那账房先生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与上次一样来到墙角的位置坐下。楚兰儿走过去,本想问问他喝点什么,却听他说:“今日我来叨扰,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想跟姑娘说几句话,权当解解闷了。不知姑娘可有工夫陪我聊上几句?”

店里只有他们两人和一个千谣,楚兰儿自然是有空的。她坐到对面,伸手倒了两杯茶水:“近来店里不忙,我清闲的很,公子不嫌我笨嘴拙舌就好。”

“可是因为靓芙妆馆的事?”

楚兰儿摇摇头:“那件事本就是空穴来风,大多数人还是明辨是非的,不会轻易听信谣言。说起这个,我还要多谢公子事先提醒我,否则我们没有准备,搞不好就会被对方打个猝不及防呢。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在哪里做活,改日我带上妹妹登门拜谢。”

账房先生唇角轻轻勾起:“那倒不必,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名叫景岁,在靓芙妆馆南城店做账房。南城店是易家四姑娘在管,那日她与人说起,正好被我听见,我便过来同你说了。”

楚兰儿感激之余又有些不解:“可是……景公子你既然是靓芙妆馆的人,为何要特意来提醒我呢?”

景岁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随后看向楚兰儿,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比起这个,我有更在乎的东西。”

楚兰儿更加一头雾水,正想问问这“更在乎的东西”是什么,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一别,我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还好好活着,也算了了我娘的一桩心愿。既是故人,岂有有难不帮的道理?”

故人?

楚兰儿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更仔细的观察起眼前人来,在记忆中搜寻着那张相似的脸。

终于,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那是当时她家,也就是黄家发生的事了,彼时她是家中独女,年纪在族里最小,同族的兄弟姐妹既跟她玩不到一起,也因她是侍郎的独女有所忌惮,恐在玩闹的过程中让她磕着碰着,惹来家中大人的责罚,所以楚兰儿的童年很是寂寞。

好在家中马房有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儿子常陪她玩,乳名“麦穗儿”,麦穗儿不止父亲在黄家做活,母亲也是黄家的仆人,平日负责侍弄花草,也正是夫妇二人都在外院干活,不进里屋,这才在那场灾难中保全了性命。

而眼前这位景岁,正是她儿时的玩伴麦穗。

楚兰儿有点想哭,一别近十年,这十年她家倒了,楚大娘也没了,她跑了这么多地方,在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根本没想到此生还能遇见故人。

她很想大哭一场,很想拉着景岁诉说这些年的经历,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麦穗儿还是当初那个麦穗儿吗?会不会为了某种目的套她的话,而后以此来伤害她呢?

也不能怪她过于谨慎,她这条命是楚大娘费尽心血保下来的,如今楚大娘不在了,她更不能不珍惜自己这条性命。

纠结了片刻,她敛起眼中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礼貌又疏离的微笑:“景公子怕不是认错了人,你我从未相识过,何谈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