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杨婧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种可能。
不禁坐直了身子，也跟着严肃起来：“你说。”
齐书深深的吸了口气，许久才哑声的道：“爱丽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动过心吗？”
“什么？”杨婧旖愣住，有些没反应过来齐书的问题。
齐书苦笑着抹了把脸：“我就知道。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就只有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杨婧旖看着眼前多年的合作伙伴，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在向自己表白。
没错。
以前在巴黎的时候，她听过不少人说齐书喜欢自己。
可她从未当做真，甚至还站出来为齐书解释过。
“抱歉……”杨婧旖呐呐的张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齐书扯扯唇角：“喜欢你是我的事，爱丽丝你不用向我道歉。从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等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我的感情，看到我。”
齐书痛苦不已。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自己的心意埋藏心底，小心翼翼的收回着杨婧旖。
他以为两人会有个完美的让人羡慕的结局。
可宋沐燃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幻想。
齐书鼓起勇气，对上杨婧旖差异的双眸：“现在我后悔了，我应该早些向你说出心意，而不是懦弱的缩在‘朋友’的安全位置。”
“爱丽丝，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齐书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近六年的单恋，让他从青涩逐渐变得成熟。
无论是什么身份，杨婧旖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表白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只知道自己等不下去了。
同一时间。
办公室外，宋沐燃蹙眉隔空注视着正谈话的两人。
他的视线很好，能清晰的看到杨婧旖脸上的震惊和为难。
宋沐燃心中微沉。
齐书到底跟爱丽丝说了什么，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肩膀倏的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杨楚乐的声音打断了宋沐燃的思绪。
“你看什么呢？”
“都杵这儿半天了。”
宋沐燃回神，笑了笑。
“没什么，找我有事吗？”
杨楚乐心思简单，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宋沐燃一看就明白。
“哦，就是上周左玉不是让我们周五去她家吃饭嘛。”杨楚乐挠了挠后脑勺，“她刚发微信问我们，明天要不要一起从学校出发。”
明天他们要回学校去补办一些实习手续。
“她下午正好只有一节课，我们交完资料时间差不多。”
宋沐燃眉梢扬了扬。
是了，之前左玉为了感谢他和爱丽丝，特别邀请他们这周五去左家做客。
他差点将这件事忘了。
不知道爱丽丝还记不记得。
宋沐燃想了想回答：“明天我要帮爱丽丝开车，就不回学校了，实习资料麻烦你帮我一起送了。”
“导员那边，我会提前打好招呼。”
他要看杨婧旖的决定，再做安排。
“行吧。”杨楚乐习惯的耸耸肩，宋沐燃一直是他们寝室里最有主见的一个，从大一开始就经常往外跑忙项目投资。
空闲之余，还能参加几个比赛拿拿奖。
他对宋沐燃是佩服的。
自然也不会去干预宋沐燃的安排和决定。
杨楚乐捧着手机回座位，回复了左玉的微信，两人约好明天下午两点在北清西门碰头，到时候一起出发。
他刚编辑完消息，按下发送键，手机就震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杨天强”的名字。
杨楚乐皱皱眉，想也不想的按下拒接，并且一键拉黑。
但很快，又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杨楚乐本想再次挂断，却不小心手抖按下了接听键。
杨天强暴露的声音立刻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臭小子，我不是让你回公司实习吗？人事部说你至今还没报道！”
“你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杨楚乐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捏着手机快步走到楼梯间，确认不会影响到别人后才沉声的回答：“我已经找到实习工作了。”
之前他着急入职杨婧旖的公司，就是想先斩后奏，以防杨天强逼他回杨氏制衣。
“什么？”杨天强骂了声娘，“哪家公司？立刻给我辞职滚回来，你堂堂杨家少爷，去给别人打工，丢不丢脸。”
“你不要脸，你老子我还要脸呢。”
杨楚乐冷笑：“你要脸？你要脸就不会逼走我妈，娶一个只比我大几岁的女人。”
“你要是要脸，就不会害婧旖姐，霸占他们家那么多年。”
说到最后，杨楚乐因为愤怒，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他死死的捏着拳头，强人情绪，不让自己变成和杨天强一样的暴躁。
少年时期，他受了杨天强无数的毒打。
所以他最厌恶的，就是杨天强这样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动不动就对家人暴力相向的人。
“杨楚乐，你特么是不是欠打！”
杨天强在电话那边暴跳如雷，秦晴的惊呼声和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杨楚乐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电话的那边是怎么样一副景象。
小时候他回到家时最怕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狼藉，每当杨天强摔东西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会挨打。
不过幸好，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你妈跑是因为她不守妇道！你个小白眼儿狼，要不是老子花钱养你，你能好吃好喝活到现在？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儿。”
“还有，不准给我替杨婧旖那个野种。”
“再让我听到一次，我打死你！”
“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内你要是不给我滚回杨氏制衣，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说完，杨天强就切断了电话。
耳畔似乎还残留着杨天强的咆哮声，杨楚乐自嘲的摇摇头。
一转身，就对上了好友的担忧的目光。
“你怎么跟过来了？”杨楚乐有些不自在的蹭了蹭鼻尖。
宋沐燃抱臂靠在安全门边：“佳佳姐说你接了通电话后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杨天强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