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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嫦善从浅寐中猛一下惊醒,胸口急促喘息,半晌才勉强回神。

“嫦善!”旁边有个丫头一直在晃她,“赶紧的啊!林姨娘那边差人过来叫了你两次了,你再装傻下去,小心她日后收拾你!”

说话的是翠烟,她跟嫦善住的下人屋子相邻,说起话来颐指气使的,“别怪我没劝你,这公府中就两个院子最要紧,一个是大夫人那边,她是公爷正经嫡妻,偏偏你养娘进了她院中给公爷做妾,她估计要恨死你了!”

“另一个院子就是咱公府中唯一嫡子纳的妾林氏,小林氏虽然她出身差,可是最得宠,这几年来就算大夫人都没跟她有过争执,她叫你去,你还在这里磨蹭,我看你是想把这两个人都得罪干净……”

“可小林氏说的那东西,真的与我无关。”

嫦善看起来焦急又无奈,其实心中正在后悔,若是早知道这公府中步步难行,她就不冒尖了。

她本以为自己死透了,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却已不再是昌善了,现在是她死后的第五年,自己重生成了一个公府的奴婢。

她叫嫦善,养母喻氏被人送给了羲国公做妾,原因十分简单,这喻氏长得跟公爷早死的原配妻子十分相像。

她进府后,本想着好好做事,帮着养娘站稳脚跟,在公府谋求生活下去。

结果没想到这里个个都是人精,她不过去书房时随口辨认了两盏茶水,嫦善就被大夫人盯上了。

大夫人怨恨喻氏打破了自己和公爷多年相敬如宾的情谊,非说嫦善被喻氏在外面养的没规矩,心思不安分,再也不许她在自己院子做事,打发她去外面做杂活。

谁知那日刚刚点灯时候,她在园中收捡枯叶,遇见个婆子,手中拿了个书袋,却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东西掉了一地。

嫦善上一世虽被齐慈霖圈禁在那小院中,很少让她出去,可是这人却时常带回来些庄中少见的名贵物件,她渐渐被养的也多了些见识。

她一看那个书袋子用布就不是普通物件,再加上那个婆子脸色都吓的惨白,就好心上前,看了看撕裂的料子,宽慰婆子说,“我能补,但只能略微糊弄过去,若想一点都看不出来,怕是不行。”

这本就是急用,那婆子十分感激,等嫦善补好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那婆子一路回去,将东西送到了齐慈霖书房外,等在那里的还有个老妇,她神情不满,“怎么这么慢。”

婆子不敢隐瞒,将事说了一遍,那老妇拿过书袋子看了眼,眼底有丝惊讶,这线扣,竟然跟她自己是一个用法。

只是这种针线法是她早年学的,如今竟然还能遇到个熟手,她想了想,“让补针这人来见见我。”

那婆子只好到处打听,从身形脾气猜出来也许是嫦善,就托人来找了她几次。

嫦善一下子就警惕起来,难道自己上一世学的女工,在现在这京城中太突兀了?

她现在十分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更谨慎些,所以一直对着林姨娘那边装傻,反正那日昏暗,咬死不认的话,她们也只能将信将疑。

所以这几天下来,嫦善总显得畏手畏脚的。

翠烟最烦她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天天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你若是不去,小林氏以后对你也不满,那大夫人只会对你更苛刻,毕竟你两边谁都没讨好。”

身后有婆子听着两人拌嘴,闻言冷笑了下,语气轻蔑,“大夫人把我派来这院子时可说了,这府中爷们男人太多,贱坯子身段如此不正经,衣服还束这么紧,定要看严了,绝不许她爬到哪个床上去,跟她娘一个样子!”

这几天下来,喻氏和自己都被大夫人拿捏着,嫦善已经不准备从这些人身上找好处,内宅的事,说到底与公爷和那个嫡子息息相关。

大夫人和林姨娘如此,也就是因为背后各自有人撑腰。

昨天喻氏悄悄跟她说,听见大夫人要把她送出府给人做妾,喻氏吓坏了,抱着嫦善哭个不停。

“你才多小一个,她这是看不惯我故意的,你明天就犯些错,让大夫人找到机会重罚你一顿,最好赶你去干脏活。”

“这样才能保住你这条命啊!”喻氏摸摸嫦善的小脸,“你长的这样好,我总是不放心,没人护着你,日后被欺负坏了可怎么办?”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喊,“嫦善姑娘在院中吗?”

来人是大夫人身边的奶母,翠烟腆着脸笑,“您过来做什么?这边我们看的严不许她出去见人,实在没什么事。”

“前头院子里,宫里来人给各地藩王房中纳妾,除了下人都要过去,善姑娘虽然出身不够,可大夫人开恩,让她出去长些见识。”

近来明皇为各地藩王娶妻纳妾,有些人对这事很热络,毕竟若非要远嫁,一些世家是一点都攀不上皇家的。

所以此时京中不少人家到处送礼。

几天下来,府中还有偷偷下注的,无非是猜自家两位姑娘,哪个会被送去,翠烟想拉着嫦善一起,可她不想去猜,因为谁都不会去。

当年她跟在齐慈霖身边,有天见他闲来无事画画,是大明的藩王分封图。

嫦善凑过去看,有点羡慕,“这些藩王自己都有封地,自己当主子,还不用在京中看脸色,真好……”

齐慈霖收笔,不置可否,“藩王权势过大,皇上忌惮太多,这些人也活不了几年了。”

嫦善想不明白,这些藩王不都是血亲吗,而且他们人也多,还能一口气都杀了?

齐慈霖见嫦善如此小胆,轻笑一声,“你在这庄子里乖乖待着,没人会绕远路来杀你的。”

此刻却真的牵扯到她身上了。

嫦善知道这是大夫人故意的,她的女儿都是待嫁的人,肯定舍不得,但是又想赚点好处向藩王示好,就随便找个貌美的替死鬼。

那奶母皮笑肉不笑,进院子看嫦善坐在廊下,打量她片刻,发现她眼神躲避。

果然是贱养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不过她虽是少女,身量却丰盈,似妇人又无妇人的市侩,纯娇的跟个兔儿精似的,真是好模样。

早晚是被男人在床上玩死的命,奶母下巴冲嫦善点点,“善姐儿跟我来吧,前面贵人催得紧,不用去换衣裳了。”

赶紧把人送出去,省得夜长梦多。

她那狐媚子母亲没用,正好趁着公爷不在家,若是把名字抄走递上去,过些天远嫁做妾,谁也拦不住。

如此美艳的妾室,哪个主母能容下呢?

嫦善知道一定会出事,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路快步跟着,等到了大夫人前院,面上喘的浅红一层。

谁知一掀帘子,奶母跟嫦善都没料到,映入眼帘的是个富家少爷,正笑着转头看过来。

这是大夫人给膝下长女齐茗春定的夫婿,是卢氏第二子卢忠,如今做光禄大夫,家中十分清贵。

卢氏是多少朝代的世家,哪怕新朝建立,皇上也会直接赏官封给卢家,平日里嫁进去的大多数是公主郡主。

大夫人是继室,原本她女儿也攀不上卢忠,可谁让羲公府有个出息的嫡长子,再加上公爷美名,硬是让她把女儿推了出去。

大夫人还曾经差人去特意算过,算命的说她羲公府有人能嫁的极好,那人的命格极贵,日后还有从龙之功。

那一定是茗春了!

她膝下无子,女儿出嫁的门第,就是大夫人这下半辈子的依仗。

她死死抓着这卢忠,因为羲公府年前老夫人去世,因此要守孝,就算春姐儿如约嫁过去,这半年也不能圆房。

大夫人怕夜长梦多,硬是跟卢家说陪嫁一个妾室过去,先让她侍候着。

原本已经定好了一个娘家女儿,卢忠爱色自然答应,没想到他今日跟着藩王选侍的人一并进了府。

这卢忠只一眼,视线就黏在嫦善身上了。

大夫人一时间胸口憋屈的要晕倒,她狠狠瞥了眼面色发白的奶母,知道需现在就把嫦善这路给堵死了,否则若是卢忠想换人,茗春日后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

“虽说不该当着外人面露家丑,只是羲公府一向家风甚严,也就不怕诸位看我惩戒示下,来人!把人给我按住了!”

大夫人多年里在公府独自掌家,脾气说一不二,一时急起来也管不了什么体面不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