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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秋宴,大夫人将公府半个园子全都修整了一圈,天一大亮,大夫人即便气得头晕眼花,还是开始吩咐下人,按照规矩次序,给赴宴诸府送了第二次请帖。

到了宴前一个时辰,大多数女眷都已在来的路上,又收到第三次迎帖,还附上随礼一匣。

这是十分繁琐的明宴用礼,大夫人苦心可想而知。

她虽然不忿,但是管家的本事扎在骨子里,瞧着一切事流水一样顺利,等终于有空歇的时候,让人把屏风搬进来两扇,这才浑身没力气的歪在四方塌上喘气,又将齐昙夏叫过来。

“你长姐如何了?”大夫人此时后悔不迭,语气急促。

刚刚齐茗春知道那些事后,起初还不见什么异样,走了没两步之后身子一歪就晕倒了,被奶母连唬带喊,喂了药才又醒过来。

“已经缓过来一些了,母亲别担心了,”齐昙夏生怕等会大夫人忍不住脾气,一见卢氏的人就吵起来,言辞恳切。

“姐姐虽然难受,也就是一会的事,我刚刚已经去过她房中,将利害关系都讲给她听了,”齐昙夏紧紧盯着大夫人神情,斟酌着开口。

“现在当务之急,是卢家的人如何安抚,怎么才能滴水不漏的把事圆过去,而不是今天以后,被传的满城风雨。”

“安抚?”大夫人眼睛瞪的难以置信,语气爆裂,气得尾音都分叉出嘶哑,“他们纳妾乐户,这也就算了!还是强抢的!那卢忠干了这种丧天良的事!这是什么歪理?”

“要不是你父亲非要自己去处置,我现在就把卢氏的礼全丢府门外,让新都的人都看看,这是什么人家!正好都赴宴呢,我看不如就按照我说的做,我还安抚……”

大夫人越说越来劲,她为了这次宴席又买仆几十个,此刻外出送帖的都回来了,站在廊下听命,幸好院子大,否则还装不开这些人。

现在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人,大眼瞪小眼的,她觉着胆子都壮了不少,借势就要起身,“等会卢氏人来了,直接先请到我们院中。”

齐昙夏有些烦躁,但还是得忍,改口专戳刺大夫人最在乎的地方,“母亲,姐姐已经耽误数年了。”

这几个字,跟一大盆冷水一样,“哗”一声,将大夫人破天的怒火浇的干干净净,只剩泥泞一地。

对,她的女儿要是又陷入非议,估计日后再次议亲时,真的就只能在些鳏夫平庸人中挑选了。

房中安静一片,齐昙夏好歹松口气,“母亲单独见他们一面还是很应该,但女儿觉着这不能是您去见,得是父亲,或者兄长,他们威势在外,卢氏肯定忌惮害怕。”

大夫人其实早就被齐涛林叮嘱过,疲惫点头,手指撑着额头,“外面我都安排好了,等会卢氏上门后,你父亲会处理,只是你今天也是要紧……”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扔在脑后,大夫人又开始惦记自己这个小女儿。

今日两个女儿的一举一动,都要传进宫中去,只要没差错,估计日后会有受封。

只是到底请封哪一个,大夫人原本想定了的,此时却又重新开始动摇,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罢了,还不着急,你快去让嬷嬷给你换身衣裳,头面也一起收拾好。”

齐茗春原先要嫁进卢家,已经足够尊贵体面,卢忠又有得天独厚的家世,等过些年加官晋爵,也就能给妻子请封诰命。

所以大夫人想着自己次女嫁个清婿,肯定会艰难一点,郡主的名分给她最合适。

但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若是没谈妥,齐茗春这婚事就没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子,待字闺中,也许有个贵名,日后才能好过一些。

齐昙夏从大夫人这短短几字的犹豫中,突然猜出来些什么,后背骤然有一根筋骨被拧了一把似的,疼的她神情难看。

大夫人恍然不觉,只是心疼自己两个女儿被耽误,起身想了片刻,“我去找老夫人说此事,她与卢氏家母有些渊源,也得听听她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就让丁嬷嬷把自己扶起来,还不忘叮嘱齐昙夏要洗漱整衣,不要嫌累,说完前拥后簇的离了这里。

齐昙夏屈膝送母离开,眸色异样。

她怎么会嫌累呢。

这些年来,自己早起暮休,女工女书,一天都没耽误过,只有大夫人自己觉着两个女儿都一样。

“我们走。”

“姑娘去哪?”齐昙夏身边侍女还浑然不觉,巴巴跟出去,结果看着自己家姑娘出门后,也不朝自己院那边回,径直朝另一边去了。

“今日事多,京都中男人女眷都来了,兄长是唯一嫡男,难免劳累,我先去探望一番。”

父亲是个又硬又软的性子,这些事让他去交涉,再加上大夫人的哭闹,最后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嫁,齐茗春会被当初非要与卢家议亲,此时十分愧疚的母亲使劲弥补,什么都捧到她手里。

不嫁,一个被父母硬生生拖大了的长女,这辈子都会活在大夫人的怜爱中。

那自己还能剩下点什么?

齐昙夏摸摸自己袖间那薄薄一个信封,是天刚亮时她的侍女在后门拿到的,卢忠给齐茗春的回信。

是之前私下去问走丢人的回音,里面措辞虚假真切,将一切事都推的干干净净,能看出来写信的人极其擅长欺瞒,上面还有两滴不明水渍,让人忍不住猜测。

卢忠恳求齐茗春一见,说要亲口述明这些误会。

齐昙夏原本想着拦下来算了,可是刚刚大夫人的口风,让她改了主意。

既然要见,那自己就帮这佳偶见一面,最好是长姐被哄的拿定了主意,不顾家人为她争脸面的举动,自己非要嫁。

那到时候就怪不得别人了。

而眼下唯一要紧的,就是齐慈霖的奴卫会巡查府中前后各处门,她得去找个理由,撕开一些口子。

侍女被齐昙夏的举动弄的傻眼,那个狠辣嫡兄长,从来都不跟自家姑娘说话,怎么她这种时候还要去探望。

齐昙夏脚步匆匆,刚要拐出小道,看见一人朝西边过去,有点眼熟,她皱眉想了一会,突然叫住她。

“嫦善。”

那个身影一顿,转过身来,看见是齐昙夏,老实行礼,“二姑娘。”

“我兄长还在善堂吗?”

“婢不知。”

“你们院中的人怎么连自己主子在哪都不知道?那就是去前面了?。”

嫦善心中有事,对这些无关痛痒的指责也低头受着,乖乖低头一言不发。

“你过来,我还有要事去做,这信是给我长姐的,你跑一趟腿送过去,是事关紧要的东西,你要十分仔细,她院子现在乱得很,你放在门房处离开就行,她自然会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