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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跟晴天霹雳一样,将大夫人砸的头晕目眩,一把攥住自己丈夫的衣袖,“那昙夏呢!怎么没有她的懿旨?还是说另有打算?这怎么可能!”

她说怎么白天时候,那个湉夫人和南镜公主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原来这两人早就知道……

大夫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宫中早就露过口风,又不是自己臆想,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何必要戏耍她们这么一遭。

她怔怔的愣在原地,今天唯剩的这一点支撑心气的东西垮了,一时间难以接受,摇摇欲坠。

齐涛林长叹一口气,圣上态度模糊不清,没定卢氏的罪,只是召了几个今天在场的人进宫,一个个进去御书房回话。

当得知那些铁盔兵进府后,直接将男官都先围禁到了旁边另一个院子时候,圣上有些怒,“就无人出来护持?”

齐涛林在下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朝当年是战乱中靠兵马夺权,所以尤其忌惮武将,所以上到国子监,下到地方州府县学,社学,一概都是偏向文职,一个个弱书生,难不成拿那点薄骨头跟刀箭硬拼?

接着圣上就让下面人去详查,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只有在临出宫前,突然又将齐涛林叫回去,问了句,“我记得公爷的儿子齐大人,这几年很是热衷练些刀枪?”

齐慈霖小时候也是埋头桌案,几年前突然改了性子,那个劲头,颇有要弃文从武的意思。

圣上听他承应后,笑了笑,“若是他在场,估计就能以一当十了,日后说不定能战场做将。”

然后就提了嫦善的事,至于齐昙夏,宫里是一个字没多言。

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公府虽然人丁不多,但是依附的支房也不少,年节里也时常来往,齐涛林怕行差踏错牵连满门,只能谢恩后回来。

知道大夫人心里不好受,齐涛林想让她别这么争这口气,“昙夏还小,再等两年也是……”

“是不是你!”大夫人惊弓之鸟似的,想起喻氏,“是不是拿着我儿的功劳,去给别人讨了赏赐,她是你亲女!今天脖子伤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差一点人都死了,你也不惦记她……”

齐涛林被她气得哑口无言,但一时说不出什么狠话。

齐慈霖冷眼旁观,他心中还压着另一件要事,那个卢山,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自己若是都说了,必然死无全尸,一点生机都没有。

竟然硬是撑到了现在,晕死好几次。

所以他才抽空将齐茗春让人私下传递的事情问出来,谁知还有个意外惊喜。

想到这里,他垂眸盯住地上那个试图装死的侍女,那人一哆嗦。

下一秒,地上趴着的那个被打的满嘴血的人突然呜呜两声,大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好歹又端起架子不让人看笑话,平复了下喘息,冷冷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为何……”

地上的侍女刚刚从齐慈霖的奴卫手下躲过酷刑,已经明白自己该说的都要说,心里实在苦。

按照齐昙夏的性格,这次若是嘴没管严实,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是死罪无疑,今日之后,自己都不能回去了。

所以侍女只能顶着大夫人怒视,“白天的时候,我们姑娘被那些人带上去前,我就在她身边,不是我没护住,姑娘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就把她带到高台上去了,后来那个公主来了咱们府上,我听见……听见……”

“听见什么?”大夫人此刻冷静下来些后,也渐渐觉着不对劲,湉夫人一向热络,怎么偏偏今天十分不对付,早上明明还笑脸相迎。

“听见有个奴仆在屋里跟公主回话,我因为是姑娘贴身伺候的,就站在帘外,听的清楚,奴仆说,看着姑娘在高台上指了皇女……”

这怎么可能?

大夫人一点都不信,她古怪的上下扫了侍女一遍,“我一直以为你在昙夏身边是最中用的,最后你竟然反过来咬你主子,真是枉费我这些年信你。”

“拉出去,打死她。”

“不要打死我!”侍女本以为自己能活命,没想到大夫人更狠,她嘴角刚才被扇裂开一道口子,这么一叫又疼的嘶嘶抽气,“我还知道信的事情,别打死我……”

嫦善这时转过身来,她白天与皇女单独待了一会,皇女穿的也不招摇,只是寻常的衣衫,一看就是有意遮掩的,若非被人察觉出卖,铁盔兵根本不会找到她。

这话说到这里,无论信不信,心里都有个疑影了。

大夫人示意丁嬷嬷过来,后者正后悔自己听了这么多,真是累赘,只得低着头上前,看见大夫人眼色后,弯腰用衣摆死死捂住那个侍女的口唇。

下人们,特别是出入厨房与前厅的嬷嬷,为了衣裳不这么易脏,都是粗沉一些的厚布,捂住后片刻,挣扎的侍女就没动静了。

大夫人面无表情看着,一直到黑幕中归于平静,才淡淡的落下一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无论真的假的,都得是假的。

又是一条人命。

嫦善看着,心中寒颤。

一家子一脉相承,连狠毒都一样,这些手段,她再学也学不会。

她面颊渐惨白,齐涛林沉默中看见这一幕,示意她可先离开,“喻氏惦记你,刚刚我进来,看她身边的小桐等在门口,你与她一起回去吧。”

“日后就别做粗活了,跟着喻氏住吧,让她给你安排好,需要支用的东西,之后就来大夫人这边要,她大约要高兴好几天,而且卢氏已经无人,陪嫁的婚事就作罢。”

嫦善压在身上这些天的担忧,突然就清了个干净。

只有大夫人闻言,像是即刻老了几岁,这次一声未吭,被丁嬷嬷扶着,慢慢朝屋中走去。

刚刚那些话,即使她色厉内荏的护住了女儿,终究是自己也怀疑了。

昙夏到底做了些什么。

嫦善见状,知道大夫人一时不会再刁难自己,终于浑身一轻,连手冷身冷的僵涩感都一扫而空,告别道,“那我去看养娘了。”

她竟然没改口,齐涛林忍不住看一眼小姑娘,“以后可以直接叫母亲,有她给你撑腰,你婚嫁也好张罗一些。”

嫦善摇头,“谢公爷好意,只是我愧不敢受,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后就算拿出去吹嘘,也是无用。”

齐涛林哑然,好半天才摆摆手,“现在旨意还未下,随你吧。”

宠辱不惊,已是寻常夫子书生比不上的了。

也只有嫦善自己清楚,自己早晚是要走的,若真挂了庶女的名,在族谱祠堂里有了名字,以后生老病死,都要落死在那一页纸上,想走就没这么简单了。

更重要的是,光是想想等日后死了,还要跟齐慈霖有这种联系,她就觉着吓人。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突然记起来,自己上辈子死后,不知有没有人给自己立碑,坟包又在哪……

嫦善刚欲抬脚出院门,身后那男人出声了,对着自己父亲平静的说了一句,“我还有公务,您早歇吧。”

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公务,齐涛林知道嫡子定是要去审那个卢山,又不好阻拦,只能随他去。

嫦善心里一抖,外面小桐还等着呢,若是她害怕齐慈霖,不小心露出一两句白天的事,才真要要坏……

所以她脚步加快,恨不得即刻飞出此地,可惜男人腿长,竟然两步就跟上来了,与嫦善近乎并肩站着,“明早,来我书房前候着,我有话问你。”

嫦善呆住,有点结巴的开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