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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善满腹心事,一言不发的出了屋子,候在外面的桑嬷嬷提心吊胆了好半天,见到她才松一口气,不动声色的上下扫了眼她的衣服。

还好还好,腰束还是方才那整齐纤细的样子,衣襟好像有点乱,但并不是特别荒唐的那种,大约是稍微扯拽到了,所幸真没被那个生人给撞见什么。

毕竟这前几天的时候,宫里曾有过要将嫦善正经过给喻氏的意思,虽然说这事不知为何,后来悄无声息的没了动静,但是也要小心。

万一日后成了真事,这岂不是成了兄妹禁情,还曾被外人撞见过……

桑嬷嬷想到这,愈发谨慎了,拦住嫦善自己先去这院门处左右看了眼,见静谧无风,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摆手示意可以走。

嫦善这时看了一眼这庭院,发觉这个宅子旧主十分雅致,远处有五六个错落的山石摆着,高悬明月的光沉在地上,好似积水一般清明。

大约不是什么普通人。

桑嬷嬷有心提点,试图透露些齐慈霖的脾气给她,两个人一个强一个弱,可争执起来却都什么都不说,时间一长难免离心。

“我方才听着,在里面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说不拢,姑娘不如听我一句……”

嫦善十分疑惑,不禁转头看了眼絮絮不停的桑嬷嬷,她怎么会跟齐慈霖争执,这人有哪一点是允许旁人置喙的性格,自己躲都躲不及呢,她干脆的截断了桑嬷嬷的声音,摇头道,“没有。”

这一下子将桑嬷嬷满肚腹稿憋了回去,顿时有点气不顺,清清嗓子不再开口。

两人从院前转角离开,片刻后有个身影从另一边出来,是在此处等酒气散散的其青,他神情十分疑惑。

他方才担心自己满身酒气,半夜回去若被太子留给自己的侍卫看见,明日肯定会遭到训斥,所以从齐慈霖那离开后,其青就找了个石凳坐着,谁知刚巧看见有两个人接着也从那处出来。

他腿脚发软,就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转身缓缓离开。

这夜回去后,嫦善辗转反侧,睁着眼看床榻上方的五菱盘格纹路,好不容易睡着,也是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夜的梦。

梦中不是齐慈霖那双带着猜忌晦暗的眼,就是当年一些忘不掉的日常,如今想来,当日稍有温情的场景,也全都变成了后怕。

第二日一早,利川公主要动身前去琊县一处千古名寺,寺身建在郊外一矮丘山顶,因为这寺庙中有两个奇物,一块山断壁上的飞鸾模样巨石,另还有一棵逾千年的古银杏,树前有前朝碑文。

一直到车驾停在了古寺前,一路上朝外看个不停的汝宁才发现,嫦善没太有精神,一路上都闷不作声。

因为这里香客众多,她们一行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头上全都戴了帷帽,长至腰处,所以汝宁说起话来更大胆了,嘴里念念叨叨。

“我怎么看着,你从这路上跟在我身边伺候以后,没有一天看起来是睡好了的,知道的是当你心绪不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刁难你了,真是奇怪,还是你夜里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看也有些可能……”

利川嫌她聒噪,刚欲回头示意汝宁闭嘴,谁知听见这无心之言,反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嫦善。

后者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迅速转了语气将汝宁的心思引开,“……这四处人太多了,您还是小心些,就算是京都的国寺里,除了年节,也从未见过有这么多人。”

利川公主笑了笑,扶着身边宫人的手不急不慢的拾阶而上,“这琊县,百年前还有个别名,叫公主县。”

前朝是占卜定都的,最早时候就是在此地名寺中问的卦,寺后那块巨石也因此得名,后来前朝连着几次科考,状元都来自这琊县,皇家就更觉着这里圣灵,前后有三位公主,都嫁给了琊县人氏。

“这些人啊,都是些书生举子,”一旁有宫人忍俊不禁,憋着笑,“一个个都盼着能延续前人风光,一窝蜂的来,日想夜想的盼着自己被公主一眼给瞧中了!”

嫦善第一次听到这种秘闻,忍不住好奇的回头张望了下,

果不其然,虽然有侍卫死死拦住,但四周那些眼睛无一不是目光灼灼,好像看的不是公主,而是他们家族鼎盛登天的捷径。

世人望名利,如同饿狼窥孤人。

嫦善不由自主的停顿片刻,刚巧有阵冷秋山风从远处卷来,寺后银杏哗哗作响的同时,她面上垂着的帷帽也被卷起一角,隐约露出侧脸来。

一时间下面人“轰”的炸开一声,感叹的,惊艳的,还有当场要写篇“古寺姣女赋”的,更多是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原来这贵人身边的宫女都如此貌美,公主瞧不上咱们,能姻来个宫女也行啊,她们出身也都不差,日后也能帮衬……”

话没说完,身后猛传来一声“啪”的甩鞭声,刺耳明亮的冲到秽语者背后,他们吓得一哆嗦,狼狈的回头,看见是几个坐于高马上的男人。

阴骥吓唬完他们,朝最前侧的齐慈霖倾了倾身子,小声询问,“大人,要将这里围起来吗?”

齐慈霖看着远处高阶上的纤细身影,冷嗤一声,“怕是用不着你好心。”

她难道想故意引来人群围视,然后借机趁乱自行离开琊县?如果真是这么想的,那大约这婢女只能无功而返了,这一路关卡重重,她只会被他的人一次次的绑回来。

四周声音安静了点,齐慈霖这才撤马朝后退开两步,接着翻身下来,将佩剑解了,扔给阴骥,淡声道,“你们在此处盯着。”

他倒要进去看看,那婢女想干什么。

阴骥两只手捧着齐慈霖扔过来的长剑,难免不安,虽然知道这次也是劝了没用,却开始开了口,“大人,这里不是京都,万一有跟到这里的不择手段之徒……”

齐慈霖在马侧卸刀刃,他神情冷淡,并不理会阴骥,后者只能苦笑闭嘴。

自从五年前那事之后,齐慈霖有些地方完全换了个人,他以前从不信鬼神,而现在进寺庙这些地方,一概沾过血光的利器都不会带进去。

有种偏执又无根据的固执。

等齐慈霖身影消失在寺门处,在阴骥他们身后百米处,有一行人见他竟然是孤身一人,甚至刀都没带,顿时大喜过望,迅速装作香客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