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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院的日子过的既充实又安稳,贾安每隔两三天就会给胡幼繁写信。

阿江一边寄信,一边也干起小买卖,时常会从济南买些小物件运送到县城这边销售,挣到了钱拿来养家。

红羽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年纪和贾安的孩子相比,只差了一两个月。

红羽虽然心中还念着贾安,但随着孩子出生,这个念想也慢慢淡了。现在她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等孩子长大之后,给贾安的大儿子做书童,也算是全了过去的主仆情分。

青萍则管着当初五皇子徒明远送的那处庄子,青萍他们时常会给书院里的贾安,还有贾府送各种产物。

像贾安现在手里的菱角就是庄子里面产的,等到秋收时节收了粮食,换了钱就又是一笔进账。

胡幼繁那边也不遑多让,她的嫁妆颇为丰厚,足够支撑起一个院子的开支,再加上王老太太撑腰,贾家没人敢克扣碧竹苑的俸禄,虽是单独居住,但也并没有生活窘迫。

日子渐渐好起来了,家中也没人再提及胡幼繁生产时被谋害的事情,转而开始忙碌繁杂的日常生活。

现在贾家有两个小主子,二房的贾润和三房的贾涵。孙氏心里存着气,要和三方别苗头,故而给贾润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胡幼繁对此只能翻个白眼,好在有王老太太压着孙氏,没敢让她真的在贾涵的满月上动手脚,否则说什么胡幼繁也一定翻脸。

而书院这边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十分紧张,只因书院里的先生们准备开始收徒了。

除了山长本人,还有大约四位教喻要开山收徒。这四位教喻各有各的特色,但无一例外要么是当世大儒,要么就是曾经为官作宰,后因一些原因退居乡野教书育人。

若能得到他们的青睐,收为门生,那么将来为官之路会坦荡许多。

贾安也为之心动,开始全力以赴的准备。他先是打听过各位教授的喜好文风,发现山长偏向于稳重,追求复古。

其余四位教喻,白教喻辞藻华丽善写诗词;周教喻更青睐于山野田园颇有陶潜之风;佟教喻更注重传统的儒学经典,倾向于教化百姓;最后一位林教喻则是更偏向于时事政务,倡导实用。

贾安仔细盘算着,觉得只有最后一位林教喻符合自己的追求,更何况当官本就是实用为主,若是只晓得吟诗作对,而不了解民生政治,那还不如在家当个闲云野鹤,风流才子。

于是他决定全力准备林教喻这边的考试,但同样,书院里打着拜入林教喻门下的人也数不胜数,贾安不一定有胜算。

这段时间几乎走到哪都能看到一群背书讨论的学生,贾安想去藏书阁找寻资料都被挤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让他渐渐信心丧失,有些不确定起来,自己真的能够拜入林教喻门下吗?

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彭涛拉着他到县中的小酒馆喝酒。

“贾兄,何必如此愁眉不展,这教喻每年都会每年都会开设考试选取弟子。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这一次不成,不是还有明年吗?”

彭涛吃着菜碟中的花生米,口齿不清,说道:“就比如说我吧,刚进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想着一定要拜一位好教喻为师,结果这都两年了,愣是没有一个把我看上,我不照样在书院里好好读书?”

他看了一眼,一直皱着眉的贾安劝到:“真没必要为了这事儿就一直耿耿于怀,你要做就全力以赴的做,失败了也不必一直在心里念着,这只会拖垮你的身子,要知道忧能伤身就是这道理。”

贾安叹了口气,喝下面前的一大海碗酒,火辣的触感从口腔灌入咽喉,直到胃部,那酸爽直冲脑海。

“真辣,你们北方人喝的酒太烈,不像扬州那边喝都是米酒,小酌几杯就够了。”

彭涛却不以为然:“要我说啊,还是这烈酒好,你们的米酒就跟水似的,有什么好喝的,是男人就喝这种好酒,懂吗?别跟娘们似的。”

因为这句打岔,贾安心中的愁绪也被打断了,这话还真不能在扬州说,否则定是要被当地的那些文人墨客们,各种引经据典的骂。

两人就这么喝着酒,却忽而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群醉汉一边喝酒一边说着什么,本着也没事干,他们二人就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谁料却听到一些不得了的八卦。

原来,济南城附近的一座县城,名叫广安县,他们那有个师爷姓刘,刘师爷最近查账的时候发现有个账目,怎么都查不清,然后就告诉了县令,县令顿时发火,直接下令去查,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县令自家的亲戚偷偷挪用这笔钱。

这下就尴尬了,县令到底是徇公还是徇私?徇公,那就得把这个亲戚押解进牢,然后依据法律判刑,要是徇私这么一大笔的亏空,该拿谁的银子去填?他本身可没那么多钱,那个亲戚也早就把钱花光了该怎么办呢?

这个县令,真是个大聪明,他想个法子就是当着全县人民的面给这亲戚定罪,把他押进牢里,然后就威胁这个亲戚的家里人,说这事非常的严峻,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凑齐。

那这家人也害怕呀,就到处东借西凑,把钱给凑齐了,把亏空给还上了,还上之后这个县令,这并不把人放回去。

过了没几天呢,就对外宣判这个亲戚在牢里面,因为太害怕,就给吓死了,然后就把这人偷偷的送出去,让他不要再回县里。

这下这家人不干了,怎么就给吓死了呢?他们不信,纷纷要个说法。

于是呢,县令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尸体甩到这家人面前,也许是伪装做的太好,这家人居然就信了,只能带那个所谓的家人回去举办葬礼,安葬下土。

哎,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个亲戚居然跳出来说自己还活着,这好家伙,光天白日玩诈尸,所有人都被吓个半死。

县令就以欺骗罪将这亲戚押进牢中,打了好几个板子,然后扔出去。

借此机会,这个县令既维护自己在县里面的威信,让百姓们心中确定了他是一个明察秋毫的人。

又因为之前举办葬礼时候已经把这个人的户籍给销掉了,此人现在就是黑户,没有人信他说的话,即便他的家人确定这人死而复生,也没办法重新登记户籍,从而收拾掉这个惹是生非的亲戚。

听完这个八卦,贾安和彭涛面面相觑,不得不说县令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若是放做一般人,恐怕那些所谓的亲戚一哭二闹三上吊,顿时心软没辙,只能放人。

那时,在百姓心中这个官员的信用打了折扣,还会给自己的执政生涯埋下一道雷,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以后有眼红自己的人,借着这个消息就把人给拉下水。

彭涛喝了一碗酒,辣的他龇牙咧嘴,由衷的佩服:“这当官的果然要心黑啊,瞧瞧这招使的够毒,以后我要是能做官,也要借鉴借鉴。”

贾安不可置否,他也觉得此计不错,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努力学习,早日考中举人,然后再进入京城参加会试,若是得用能够面见天子,最后在长街之上策马扬鞭金榜题名,那就真的是人生无憾。

不过这次的事情倒给贾安一个启发,之后的日子里,他时常带着彭涛一起去各种人员交杂的地方,不管是码头上,茶馆,酒馆,只要是能够打听到消息的地方都去,甚至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带上一个小本子,故意去把这些百姓交谈内容给记下来。

彭涛有些好奇,询问为什么。他说,虽说都是小事,但也确实事关民生。之前有夫子就说过,自己只注重于书本上内容,忘了切乎实际。

他打算把这些内容带回去看看能不能从书本中找出解决这些事情的方法,然后将他们记录下来。

不管是以后科举还是做官,自己遇到这类问题,至少还能找到解决方法,而不是像上次考试那般完全毫无头绪。

彭涛却说,这始终是纸上谈兵,你怎么就确定这书上讲的就一定是对的呢?最好法子就是亲身体验一番,从中找出正确的方法,否则你写的再好,实际上运用起来却是事倍功半,岂不得不偿失?

贾安觉得他言之有理,便询问该如何切身体会,彭涛翻阅了他记的那些东西,拿出笔不断的翻阅勾画,最后指着这些问题对贾安说道。

“如今你我都在书院里面,不可能有时间出去实践,我勾画的这些其实都是可以请教的,等到我们出去的时候就专门找专业的人去请教一二。知道该如何做,你再去查一下书上的内容,看看有没有更优解,然后再结合起来写下这些解决方法。”

贾安却有疑惑:“可是上哪里找知道这些解决问题的人呢?”

彭涛却是神秘一笑:“你跟着我去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