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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长老颓废的坐在会客厅内,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公田里的情景。

那些老农们一直在费心尽力的照顾那些苗,可惜一个个长就跟久病成疾的病人一般半死不活的。

他心虚的抬头望了一眼,看不出神色的贾安,心里在想:这下完了,听说贾大人对这实验田十分上心,若是让全县上下的人知道公田里的作物都被毁了,恐怕他们范家会成为众矢之的。

四长老想了想,又想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破局,再三斟酌之下,他忐忑不安的开口:“贾大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赔偿,您尽管开口,只要范家能办得到的老夫一定会去游说族人尽可能的答应。”

贾安冷笑一声:“范四长老,如果你是范家家主这话确实有分量,可你不是,所以不管我提什么样的要求,你都做不得主。”

四长老老脸一红,但为了范家的将来,他不得不咬牙接受贾安的羞辱。

“老生知道,恳请贾大人给我们范家一个机会。”

贾安命人拿上了一样东西,随后举起来,看着四长老疑惑的双眼,问道:“这个东西四长老应该很熟悉吧?”

四长老点点头,此物便是朝廷颁发的盐引,由官府做主贩卖给有贩盐允许的盐商,盐商拿到多少年份的盐引就可以贩卖多少年份的盐。

锦水县本地不产盐,如果是在江南等产盐大区,一般都是由官府在盐户手上用粮食和银钱买盐,但像他们这种内地就只能是官府贩卖盐引给盐商,盐商再去其他地方运盐过来,其实就相当于官府收了手续费而已。

而此时,贾安指着这份盐引说道:“我要收回范家手上那十几年的盐引。”

范四长老顿时大惊失色,直接跳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并非小人一人就可以做主,还是请大人换个条件吧。”

贾安早就知道是这个情况,将盐引收回去:“所以我才说你做不得主,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消灭你们范家,毕竟鱼家没有出头前,若是把你们范家给弄没了,谁来解决锦水县的用盐问题?”

“我之所以要收回那些盐引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第一当初卖给你们盐引那个县令把钱给卷走了,没有一点留在县衙,导致衙门财政有些吃紧。”

“第二,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要重新开始收盐税,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可以跟我说之前那个县令把盐税的收走了,相当于你们已经提前交过了,但很抱歉我不认!”

四长老瞠目结舌的看着贾安,他没想到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居然开始耍起无赖来。

若是贾安有读心术,听到这话肯定会十分赞同的点头:他就是要耍无赖,凭什么前面几任县令做的好事儿,叫他来品尝恶果。

衙门没钱他想做什么事都做不了,而且自己还在这里最起码呆三年以上的时间,难不成就要因此做个唯唯诺诺,碌碌无为的人,开什么玩笑?

四长老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他坐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贾安看他这个样子,又拿了茶盏慢慢的喝起来:“没事儿,你可以回去把这些话如数告诉范家主和其他几位长老,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选。

若是他们答应,那我可以去找鱼兄商量一下,高抬贵手放过你们范家,否则凭借余兄那些人段和野心,我也不能确定你们范家,最后还剩下多少家业。”

此话一出,顿时就把四长老在肚子里打的草稿全部都打回去,他望着贾安的神色出神,没想到此人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一边是家族产业,一边是他们手上那十余年的盐引,若他是家主就算再心痛,也只能放弃,那问题是范君浩这个人真能够如他们二人所想吗?

想到这里,四长老忍不住叹了口气,朝着贾安恭敬行礼:“贾大人的意思老夫明白了,我回去便向家主回禀,至于家主如何抉择,老生便不敢保证。”

贾安很高兴此人识相,正打算送送他,却发现阿沅一脸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见到他就忍不住大嚷:“三爷不好了,三爷不好了!”

贾安顾及四长老还在觉得有些丢面,呵斥道:“有客在此,你乱喊什么,出什么事了?”

然而,阿沅却说出了一个让贾安眼前一黑的回答:“三爷,我们家少爷,我们家少爷他被范家少爷给打了!”

贾安和四长老顿时愣住,贾安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面听到了什么,他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只见阿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今早咱们家少爷读完书之后,觉得有些烦闷,便带着阿全还有几个家丁想要到城里面逛一逛,顺便给三爷,奶奶,还有小姐带点礼物,谁知走着走着就遇到了范家小少爷。

二人起了争执,那范少爷居然派人殴打我们家少爷,少爷现在被打晕过去了,三爷你可要为我们少爷做主啊!”

四长老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范家居然有人敢对贾安的嫡长子动手,连忙追问:“这位管家,你可知是范家哪位少爷?”

只见阿沅一脸愤恨的瞪着他:“还能是谁,不就是你们范家主的那位嫡亲儿子吗?怎么,他是你们范家嫡长子,我们少爷这不是我们贾家嫡长子吗?他一介商人之子敢打县令之子是吃雄心豹子胆吗!”

“住口!”贾安大声呵斥,阿沅不再开口,但眼神中还闪烁着愤恨。

四长老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只见贾安一脸阴鸷,额头上迸发着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给他打过来。

“范四长老,我原以为你今日前来做说客,只是为了游说本官和你范家和解,没想到还真是好心机,前脚和我这边商谈如何让我息怒,后脚便派人打了我儿子。”

四长老被吓得连忙摆手:“不不,贾大人你听老夫解释,事情肯定不是你想那样的,说不定只是误会啊。”

阿沅呸的一声,大骂道:“你家少爷是当街打的人,不止我家的家丁,街上都好多百姓都看到了,最后还是一个叫梁大的人出手救了我家少爷,否则咱们家少爷就被打死了,你还敢说这是误会!”

四长老急得满头大汗,但他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清楚范君浩儿子出手伤人的事实,最后被贾安一声逐客令请出衙门。

“你们最好庆幸我儿子安然无恙,否则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要你们交出伤我儿子的真凶!”

四长老脸色惨白的站在县衙的角门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出了这么巧的事儿。

周围的一些百姓看他是范家的人,又被衙门给赶出来了,多半也猜到上午发生的事。

“你说说啊,就算这大人做错了什么事儿,哪有用孩子撒气的,这范家也太不讲究了。”

“就是,咱们再怎么恨那狗官,可是那小孩每次经过时,我们顶多冷眼相看,也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怎么这范家就这么大胆子敢动官员的儿子?”

有好事者指着四长老鼻子暗戳戳的骂道:“这范家和那姓贾的狗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疯狂涨盐价,一个搞出什么假消息害的我们县死了不少人,就活该他们狗咬狗互相咬死!”

四长老不敢再听周围百姓的议论之声,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范家,准备质问范君浩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贾家正陷入一团乱麻之中,胡幼繁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痛如绞,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赶忙让下人们去请大夫。

贾安连官袍都来不及脱,飞快的跑回来,看着房间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贾涵,气的当即就砸了桌子。

“范家,敢这么伤我儿子,来人来人呐,去抄家伙带几队人马跟我一起上范家讨说法去!”

现在贾家的家丁都是被石昆和阿江训练过的,虽然比不得他们二人拳法精湛,但也是练过几年的,这些人对付范家那些酒囊饭袋绰绰有余。

胡幼繁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贾安心疼的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别怕,咱们儿子一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等大夫来给他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阿沅拉着一位中年大夫飞快跑过来,大夫见情况紧急匆匆行礼,之后便坐到一旁为贾涵诊脉。

胡幼繁和贾安抱着彼此一脸焦急的看着大夫给贾涵诊脉,良久之后,大夫起身要求将所有的下人打发出去,只留他们夫妻二人在场。

贾安照做命令,所有人都退出去,见着神色不明的大夫,胡幼繁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夫,我儿情况如何?”

那大夫摇一摇脑袋说道:“脸上和身上伤都还好说,用药酒揉开了瘀血便可消散,可为何令郎依旧昏迷不醒?

恕老夫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来。若二位不介意,不如送令郎去府城的大医馆瞧一瞧,看看是什么情况?”

胡幼繁一听顿时扑到丈夫的怀里大哭,贾安强忍泪意,让阿沅将大夫送出去。

自己则把胡幼繁安置到一旁,哄了片刻之后对她说道:“我现在就让下人安排马车送你到定安府去,你带着涵儿去府城找大夫看看情况。”

胡幼繁无助的点点头,同时不忘拉住贾安的衣袖,但又有收到:“相公,你一切小心,虽然给涵儿出气要紧,但那范家如狼似虎,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贾安无声的拍拍胡幼繁的手,希望通过这个动作给予她无限的力量,支撑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