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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范家正闹得鸡飞狗跳的,范君浩的儿子范传嗣此刻正在像只猴儿一般,不停的躲开自己暴躁老父亲的棍棒。

范夫人也在一个劲儿的拉住范君浩,企图从他手上救下儿子,但被范君浩一把挥砍。

“滚开!慈母多败儿!平日里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好好管教儿子,你看看他都做些什么,那姓贾的是官员,他一个平民敢打官家的儿子,是觉得自己脑袋上那颗头很稳当吗?”

范传嗣见自己母亲被推开,立刻跳出来大喊:“不许欺负我阿娘!”

范君浩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话更是青筋蹦起,举起拳头就朝那小子身上砸过去,被对方灵活的闪开了。

“臭小子,还敢顶嘴,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吗?为什么跑出去还把人给打晕了!”

范传嗣一边躲,一边反驳道:“家里无聊,也没人陪我玩,我出去找我几个玩伴怎么了嘛。”

“你老子我让你好好读书,你听了吗啊?”

“读书有什么用,回头等我长大了,继承咱们家的家业不就行了,读那些破书回头成了书呆子。爹,你到时候又要骂我。”

范君浩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顿时房间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范老太太就是在这个时候,拄着拐杖接过向她飞奔而来的孙子的。

“祖母快救救我,老爹他要杀我!”

范老太太用力的拄着拐杖,明明已经头发花白,却依旧掷地有声的说道:“是谁敢伤我孙子,范君浩是不是你?”

范君浩就算再气,也不敢对自己老娘不敬:“母亲没有的事儿,您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多浑,我让他在家里面好好读书,他非要跑出去。

跑出去算了,还把人家县令的儿子给打了,听说那孩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若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家怕是要给人偿命呢。”

范老太太又杵几下拐杖,沉声道:“这事儿我已经听说了,的确是咱们家传嗣做的不对,回头你多准备一些礼物作为赔礼送到贾家去,至于这孩子由我做主,让他罚跪祠堂面壁一个月如何?”

范君浩若能做主,那自然是满口答应,但问题是这事牵扯到贾安,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惩罚就能让对方息怒。

虽说自己并不惧怕这姓贾的,但到底这事儿范家理亏,而且自己现在正和鱼家处于生死搏斗之间,若因为这件事官府朝范家施压,恐怕他们胜算会更少。

所以他决定来一场苦肉计,狠狠揍一顿范传嗣,在压着他亲自登门向贾安和贾涵负荆请罪,届时再借助舆论压迫贾家必须接受他们的道歉,大不了到时候再多出点钱,堵住他们的嘴就行。

想到这里,范君浩扶住范老太太的手,将自己的计划交代出来。

“儿子,这出苦肉计虽说会让这小子受点苦,但若不演的逼真一些,只怕那家伙得理不饶人,所以咱们现在必须演一出戏,让整个范家甚至是外面人都知道我范家家主大义灭亲,为了给贾县令一个交代差点就要打死自己亲儿子。

母亲,我知道你心疼孙子,但此刻绝对不是溺爱的时候,咱们范家和鱼家相争,已经出现颓势,若让贾安彻底恨上咱们范家,那到时候传到传嗣手上的时候,还能有几成家业呀?”

范老太太并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相反,她能从当年的乱象中强势而出,支持自己的儿子与丈夫争权,并成功夺位,就能看出她的心机手腕并不缺。

只是年老了总是精力匮乏,再加上又心疼孙子,这才一时糊涂。

范传嗣见情况不妙,顿时跳出来反对:“就不能换个法子吗?非得让我挨顿打,再说了,当时情况说不是那姓贾的故意挑衅,我也不至于会动手打他呀。”

范君浩好不容易见老母亲态度软化,就被这混账小子一顿抢白,顿时没好气的骂道:“你老子我亲自动手,手上还有分寸不会把你打死。若真有那姓贾的动手,就算把你打死在大街上,我们范家也不得不认,你还挑上了!”

此时,范老太太则注意到范传嗣话中的异样:“乖孙,你刚才说那贾家少爷故意挑衅他,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啊?”

自己的孙子自己还是了解的,这孩子虽然性子顽劣了些,但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难不成是被人算计的?

范传嗣擤擤鼻子,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他偷偷出府之后,原打算找自己的几个小兄弟斗蛐蛐,没想到还没找着人,反倒在大街上遇到了贾涵。

范传嗣听说过此人,这是县令的儿子,据说很是聪明,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四书五经的内容。

他对这种聪明人一向不屑一顾,觉得对方纯粹就是吊书袋的书呆子,随便见了个礼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贾涵居然出手把他拦下了:“这位便是范小公子吧?”

范传嗣身上穿着仆人的衣裳,但多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矜贵气质,可是没人能模仿的。

他着急找小兄弟们玩,哪有空去理会贾涵:“有屁快放!”

贾涵轻笑一声:“听闻范家的生意,这段时间越来越差,范小公子不想着如何为父分忧,却一心只想玩乐,哎呀,令尊还真是生了位好儿子。”

范传嗣瞪着贾涵,小手握拳声音僵硬的质问:“关你什么事儿?”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之前范家连续多日在锦水县贩卖高价盐,搞得周围民不聊生。

我父亲亲自登门拜访多次,却屡次被你们范家拒之门外。当时我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够将我父亲这位县令吃闭门羹?现在看来,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贾涵眼神轻蔑,对脸上已有怒色的范传嗣说到:“范家在锦水县传承多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才开盐铺子不到两三个月的鱼家?

莫不是当年范家祖上早就知道自家根本就比不上鱼家的人,所以故意抢夺了卖盐的路子,让鱼家祖先无计可施?”

范传嗣听后顿时勃然大怒:“空口白牙,你敢污蔑我先祖!”

贾涵故意捂嘴一副好怕怕的表情:“哎呀,好厉害呀!可是听闻鱼家主在继任之前,鱼家的铺子可是凋零到连祖产都要变卖的程度。

虽说鱼家主私生子的身份确实令人诟病,但是能在四大家族的眼皮子底下将鱼家重新推回首富的地位,可见其手段之高明。

看来不日在下就能看到鱼家主将范家产业尽数收下的场景了,说不定范小公子将来还在鱼家主手上讨生活呢,不知到时候会被分配到哪家盐铺做伙计?”

被人接二连三的羞辱,自幼养尊处优的范传嗣如何能忍得住,直接就一拳打过去,二人扭打在地上,阿全见此也赶紧去拉开范传嗣。

就连周围的家丁们也赶过来去帮着贾涵,范传嗣被拉开之后,如同一只小狼崽子般恶狠狠的盯着贾涵:“我呸,你狗娘养的,你等着,等小爷我回去之后,必定叫我爹弄死你!”

贾涵摸了下被打肿的脸颊,倒抽一口冷气:“弄死我,你爹自身都难保,能不能保住范家都是个问题,还弄死我,你还是回去想想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家的产业,不被你那好父亲败光,将来会沦落成乞丐吧!”

说吧,便让家丁放开范传嗣自己带着下人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捂着伤口喃喃自语:“疼死我,原以为范家的小公子会跟他父亲一样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小兔崽子,还真是浪费时间。”

范传嗣本就被贾涵气的浑身颤抖,一听他如此评价自己子不类父,更是气的大吼一声,推开后面的诸位家丁,直接推倒了毫无防备的贾涵。

贾涵的额头,正好撞到台阶上,顿时鲜血直流。

下人们也被这情况给吓到了,阿全不断的呼喊着贾涵,几个家丁更是想要去捉住范传嗣,被醒过神来的他用灵活的步伐给甩开了。

而在一旁观察多时的梁大,也借此机会帮着贾家的下人,将昏迷不醒的贾涵送到贾府去。

此时的范家人听完范传嗣的复述之后,顿时鸦雀无声,范君浩神色变幻无穷,他在思索贾涵如此行径,是不是贾安指使的?

若真是那此,此人之可怕又上了一层楼,居然不惜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范老太太更是气的不停的杵着拐杖:“荒唐真是荒唐,明明是那臭小子故意挑衅我们家传嗣,传嗣才推他的,凭什么要被恶人先告状?”

范传嗣也不停的赞同着范老太太的看法,他本来就没打算去惹贾涵,若不是贾涵嘴欠,谁会揍他?

范君浩一脸头疼的呵斥范传嗣闭嘴,无论如何,贾涵受伤是事实,又是在大街上动的手,整件事情对范家不利。

就在这时,下人焦急忙慌的跑过来,指着门外说道:“家主不好了,那贾大人带着一伙人手持着棍棒打上来了。”

范家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范老太太更是气的大骂:“岂有此理,这当官的还要不要脸?打算强闯民宅吗?”

此时,贾安的声音由远及近,但冰凉的语气却让在场的所有范家人如坐针毡:

“范老太太这声强闯民宅,本官可当不上,这次前来也不过是为我那倒霉儿子讨个公道,范老太太莫不是认为此事贾某就一定会忍气吞声,莫不追究了。”

范老太太从未见过贾安,但见这年轻人仪表堂堂又身着官袍,便知是与范家斗了多时的贾县令。

范老太太虽是民妇,但仗着自己年老算是贾安的长辈,也毫不客气的说道:“贾大人官威正浓。可是就算是要抓贼也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孙儿伤了你儿子,若无证据,老身可要告你一句污蔑!”

谁料贾安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要证据是吧,来人带上。”

只见有衙役带着梁大,还有几个镇上的百姓走进大厅,范家人看着这几人面面相觑。

而范君浩看到梁大那张熟悉脸时,顿时心里一跳,暗道不妙。

贾安坐在上首,用手撑着膝盖往范老太太的方向倾斜半分:“为了避免你们说我家的家丁有诬告的嫌疑,本官特地请了事发当时周围见证了一切的百姓,还有救助了我儿的梁大,由他们作证,不知范老太太还有什么疑问吗?”

话一出,范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很,心底也忍不住埋怨,若当时出手是在僻静无人的巷子就好了。

而此时,范君浩则开口说道:“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梁大不能作证,他是本县的二道贩子,之前从我范家买了不少的盐,想要从中赚中间费。

结果我范家降盐价之后,他们赔了不少钱,之前还要求我们家补偿,早与我与我范家生怨,此人若是故意作伪证,如何能判断?”

而梁大早就料到范君浩会如此说,故意扯着嗓子嚷嚷道:“是真是假,到时候把证词对一对不就得了。我可以做假,这几位老哥跟我互不相识,没必要的吧。”

旁边几个百姓也忍不住点头赞同,他们本就是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掺和到这事来,只希望赶紧结束好回家讲给家人听。

贾安不动声色的看着范君浩,而此时范君浩面色阴沉,正在不停的头脑风暴,该如何为他儿子摆脱这一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