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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根本不知道唐易的想要什么。

“好,只要他开口,我什么都同意。”独孤幽就根本不会相信,那唐易的竟然会愿意去一个王府做总管,当然他以为琴妃看错了,怎么可能,别人巴巴的都想往皇帝的身边想站得近一点,唐易的怎么会是那个要求。

没有一会果然看见了唐易的笑逐颜开的回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朕说的没有错,这个老东西准时去六王府了。”

独孤幽的话一出口,唐公公连忙跪在了地上:“老奴是去王府传谕了。”

今天皇帝好古怪!唐公公心里毛毛的,跟着皇帝几十年,他的心思也是难揣测的。

“今天清儿怎么样?”

“禀报皇上,六王爷脸色好了许多,”唐公公心里越发的捉摸不定。他不在乎的哈U那个地想说什么。

“清儿的封邑在江南,哪里缺个合适的大总管,易地,你帮朕想想,派谁去最合适呢?”独孤幽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唐公公的神色。

见唐公公脸色闪过了矛盾挣扎之色,琴妃知道他为难。“唐公公,你有话就直说,跟了皇帝几十年了,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琴妃在给唐公公讲话,唐易地的身子俯下的更低。“皇上,那大总管的位置,老奴最合适。”

什么?

独孤幽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易地的,疑惑地看了看琴妃一眼。抓住椅子的手猛地一紧。

“难道在朕的身边不好?朕可有亏待你。”

“皇帝对老奴是没的说,可是老奴年纪大了,想要个窝养老,就是那么简单,”唐公公鼓起勇气说道,他早就想过,可是不知道怎么名正言顺的跟着六王府,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会不抓住。

“罢了,罢了,即你的愿望,朕就允了你,不过,朕有要求,”唐公公脸色还没有露出喜色就被皇帝的要求弄愣住了。

“要求?”

琴妃也是看了过来,独孤幽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是啊,你到底是应还不应?”

“应,应。”唐公公连忙地答应。

“六王府里能叫你开心的有趣事情叫朕一起开心一下啊,不许一个人偷偷地乐。”听见独孤幽的这句话,唐公公也是微微一愣。

好像很多年前的时候,某个人说过,不许偷偷的乐啊。那个声音那么的远,又好像就是在昨天。

“好了好了,唐公公不要跪在这里了,赶紧去御膳房盯着。”

琴妃挥挥手,“有唐易地跟着做大总管,我就很欢喜,”

“为什么呢?”

“唐公公跟着你什么没有见过,他能把清儿照顾得很好啊,王府也能打理得很好,有你最信任的人在,我也放心。”

“就你会说,其实我就想知道,清儿的府里有什么能把朕的大总管都拐走了。”独孤幽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琴妃无奈地摇头,独孤幽有的时候很是孩子气,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是最可爱,没有任何的阴谋,没有权势,“琴妃娘娘,您定一下菜品。”

唐公公拿来纸笔,恭恭敬敬地摆在了琴妃的面前。独孤幽就偷偷地打量老太监的面上,见眉目间隐隐约约含着春风,便知道这个事情就是成了定局,也不在纠结,到时候清儿的府邸修建得好些,就按亲王制吧,反正他们皇族现在就独孤清一个王爷,规格高些也没有人有异议。

“写好了,唐公公,辛劳你盯着点,本妃可是怕了,”上次那件事情几乎要了独孤清的性命去,幸好是因祸得福,这个倒也罢了。

可是她怕了,有了唐公公,相信唐公公会把这些管得好好的。

握了握独孤幽的手,“你能同意唐公公去当大总管,我的心里也是喜的。我作为娘亲不能亲在孩子身边,有了唐公公这么细心的大总管,多少有些安慰。”

“你说的也是,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老东西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不给我讲啊。”

“有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要唐公公讲,他未必能说得出来。可能是清儿和他两个兄长不一样,不爱权势,唐公公觉得在他的府里自在吧。”

“你若是这么说的话,我都想去了,等立下皇储,就在清儿的院子里我们要个小院住下。”

“你若这么想就是太好了,”琴妃脸上现出了微笑,她碍于公职是不能离开皇宫的,除非和皇帝在一起,不知道她的江南行什么时候成行。

琴妃拿出刚写好的那封信,细细地封了口:“以权谋私一下可好,我心如箭、”

“好。”难得琴妃主动开口,有什么不好,再说刚好有一封加急的文书要送到江南,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老国公还没有见过清儿吧?”

“见过一回,”那时候清儿刚出生不久,她爹曹坤就请旨回了属地。女儿做了皇妃,他自是不会和朝中牵扯。

早早的就撤了。

现在两个皇子争夺皇储之位,老国公根本就装不知道,独孤幽他就是最喜欢梅镇国和老国公。

所以梅镇国一再请旨告老。他都压下不批,总共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梅镇国要是再走了,他就是一个无依靠的光杆皇帝。

连个借力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是可用之人。

“禀报皇上,六王爷和六王妃到了。”

一个宫侍得了唐公公的授意进来禀报。

听见要等的两个人终于来了,琴妃的脸上现出来喜意,“还不快请?”

“禀报娘娘,才进宫门口,”宫侍跪在地上,“在宫门口来禀什么?”独孤幽不耐烦地道。

琴妃慎了他一眼:“再去探。”

“是!”谁不知道现在皇帝就是琴妃面前的小绵羊,只要琴妃高兴了,什么都好说,那宫侍听了琴妃的话,立刻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是还要过一会?”独孤幽看着琴妃遥急的样子很是不解,“那是因为,你不想!”

琴妃用抓着手帕的手在他的胸前点了一下,“清儿是我身掉下来的肉,冷啊热啊,病啊就只有娘最疼,”

“我也疼!”独孤幽轻轻的笑笑,男人的情感,是内敛的,不会像是女人那么容易表现在外。

“进了三门了。”

“进了中门了。”

宫侍一次次地跑,琴妃也不嫌烦,“去唐公公那里领赏钱。”

那宫侍满脸汗水,“多谢娘娘。”

果然没有一会,一头白发的独孤清领着梅轻雪就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梅轻雪正要施礼。琴妃一把拉住她。

“今儿,这里没有皇上,没有皇妃、”

梅轻雪立刻心神领会。“爹,娘,轻雪饿了,有好吃的吗?”独孤幽脸上微微一愣,见琴妃给他使眼色,连忙点头:“朕……”刚说一个字,就接到了琴妃的眼神。

“正好有些点心!”独孤幽立刻接口。一点没有意外。“爹,娘!”独孤清就很冷静,不知道他的父皇玩什么把戏。

既然爱玩,那就接着便是,“好好,”琴妃仔细看着独孤清的脸色,“又好似胜似昨日几分。”

“娘,独孤清他现在好多了,能吃能睡。知道的是个王爷,不知道的……”梅轻雪捂住嘴笑了起来。明明就是个猪,她的眼睛在皇帝和皇妃的身上仔细打量,今天搞什么鬼?角色扮演吗?乖乖……

“想什么?”琴妃笑眯眯地看着梅轻雪。“娘啊,就是那个,鼻子朝前,耳朵能打蚊子的那个。”

“什么东西鼻子朝前,耳朵还能打蚊子?”独孤幽被吸引起了注意。

梅轻雪用手指推着自己的鼻尖,另一个手放在自己的耳朵后面像是扇子一般招起来。

“这个啦。”

琴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像……”

“不是我啦,是他啊,吃了睡睡了吃。”梅轻雪知道琴妃是在拿自己打趣,说自己的扮相像。

疯颠得成何体统?独孤幽刚想拿起他的皇家威仪,就看见独孤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娘,爹好似有话要说!”

看见独孤清的神色,梅轻雪立刻看见了独孤幽脸上的微微皱起的眉,立刻装傻充愣。

琴妃哪里不知道是独孤幽的皇帝脾气要发作了,“哦?皇上?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说好了不拿皇帝的架子,还说想知道唐易地开心什么,就皇帝这个性子,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琴妃可不想叫皇上把今晚上的晚膳搅和了。

“皇上可能着急的要去批阅奏折。”

竟是明目张胆的去干皇帝,独孤幽一阵的错愕,他不就是觉得梅轻雪不够大家闺秀皱了一下眉头不至于要成为众矢之的吧?

“我刚刚就是想起来。今天是不是少了什么菜没有上齐,我记得儿媳妇上次对那个,叫什么的最感兴趣。”

独孤幽假意拍拍头,装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梅轻雪暗暗翻白眼,上次她兴趣的多了,何止一个,这个人真是。

“双梅神仙,媳妇觉得那道菜别致。”谁不想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个菜正合她的心意,她希望与这个号称不能人道的家伙白头偕老呢!

“是那个……”琴妃也是一愣,那个菜,就是她的心境。上次那四个人吃得无比的别扭。

皇帝最别扭。

梅轻雪把她的没心没肺发挥到了极致,吃了一个不亦乐乎,琴妃见儿子好了不少,最开心的就是她,只是儿子将要远行,她心里舍不得罢了。

“奉天成玉,皇帝诏谕,六皇子地形兼备,特赐江南为其封邑,瑞德才被,封号瑞,享亲王格子。”

……

瑞王,从此六王有了称号,不再是单单的数字王爷。

梅轻雪的口福不浅,先是吃完皇宫,又在自己家里和父母哥嫂小聚,也是在那日,梅轻雪明白了梅皓轩的心意,好男儿志在边疆。

她给哥哥准备了一个副手,到时候不离左右就是了,梅皓轩见妹妹想得如此的周到,也是感念不已,只有夏若兰的眼泪流了一次又一次。

说是要出发,可是这个准备工作,准备了近一个月也没有成行。

“你说这个神秘的大总管是谁啊?”

梅轻雪好奇的问道,上次琴妃卖了个关子,她猜了好久,心里想的有可能是唐公公,但是唐公公权势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是他,所以梅轻雪就把他排除了,再怎么绞尽脑汁月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

梅轻雪以为独孤清知道,独孤清也是摇头“你那么聪明对猜不到,我也猜不到啊,”

两个人被这个神秘的大总管折磨了好久,反正是既定的事实,索性不去想,去江南的随行人员早就拟定了,旋翘,还有从丞相府要的两个新丫鬟,月如怀孕了,这次就没有带她,翰朝两边跑也能兼顾到她,这里的府里的侍卫不能全带走。

都交给了月如和福伯。

知道妹妹妹夫不日将远行,梅皓轩来的次数也是多了起来。他打算把妹妹亲自送到江南,因为妹妹还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梅皓轩不知道梅轻雪九世灵魂,第十世为人。多远的地方都去过,可是哥哥梅皓轩的情谊,梅轻雪却是半分也拒绝不了。

“你的碧海阁可有什么安排?”

“我交给暗影去运作,以后碧海阁在京城里就只有一个分部,我在那里那里就总部,”梅轻雪的霸气十足,可惜没有人能赏识。

“我手里有个组织……”独孤清磕磕巴巴地要说出他的秘密。原本他就想给梅轻雪留着,想着自己要是不在了,她能有力量傍身。

“打住!”梅轻雪老气横秋的叫道:“什么都要我一力承担,我都做完了你做什么。”她自己一个碧海阁都想丢给独孤清,现在他有了王位就想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没门。貌似她梅轻雪不是别人,可惜她现在责任重大,没有什么闲工夫,这里要搬家,到了地方还要她来安置,男人能做什么?别捣乱就好了。

听说那里是琴妃的娘家,不就是独孤清的外公家,不知道独孤清外公家的人好不好相处,不好相处的话,她还能找点事情做,不过不好过分而已。怎么也说是一家人。

都说江南风光不错,那她正好一饱眼福。

看梅轻雪的眼珠转来转去,独孤清心里升起了不妙之感,自己每次有这个感觉的时候,他的宝贝王妃总要整点什么事情出来。

“独孤清,你男扮女装吧?”

果然,独孤清一阵哀嚎,怎么又是他,刚刚他的预感怎么那么灵啊?但愿是听错了。

“雪,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男、扮、女、装吧,”梅轻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独孤清长的祸国殃民正好,要是有个山贼什么,不是刚好,把独孤清抢到山上去,然后他们在山上剿匪,多有趣!

独孤清脸上精彩万分,梅轻雪只当他害怕。“不是现在,”梅轻雪安抚地拍拍独孤清的后背。

等到了不安宁的地方,她再放出去不安宁的因素。

“哦!”独孤清舒一口气,要怎么逃过这一劫呢?他堂堂瑞王爷,男扮女装,还要不要见人了?

“王爷王妃,月如求见。”

两个人正在用眼神交战,独孤清就要败下阵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月如的声音。

“月如,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来做什么?”

“王妃,求王妃不要丢下月如。”

门外是月如的哀求的声音。

“你的肚子大了,王妃你怕你在路上有什么闪失,留下你在京城,一个是为了你安心待产,另一个是你是王妃信任的人,王府留给你照管,王妃也放心。”独孤清出声说道,他们夫妻正要亲热呢。

“是吗?只要不是不要月如就好,月如跟着王妃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门外是月如犹疑的声音,没有听见梅轻雪的亲口承诺,她的心里始终不安心,今天听见的安排也是翰朝回去告诉她的,她的心里一下就惶恐不安了起来。

“月如,王爷说的就是我说的。我的王府你给我看好,等我从江南回来省亲,还是要住的,若是我在桌上发现有一点灰,就仔细你的皮。”

梅轻雪假装恶狠狠,她有洁癖,最是看不得自己桌上有半点的灰尘,月如每天都给她擦很多次。

“是王妃,月如一定不负你的重托。”

月如知道不是王妃不要她,心里也是轻松了起来,“左右不过两三月就要待产了,你就先安心待产,等修养好了再来处理也不迟,府里的事情你和福伯商量做主便是。”

“是,王妃,王爷,那月如告退了、”

“去吧!”

“你这个侍女倒是忠心的。”独孤清赞道,他一向对忠心的人特别的有好感,现在那月如又是自己侍卫的妻子,也没有当下人一般看待,所以和月如说话也是比较的客气。

“自己的手下怎么样都是看主人,这个我和你说不清楚,荣雨儿怎么办?”上次荣雨儿那个爱慕的眼神,她可是看得清楚的很,一直没有下手去掐小姑娘的念想,虽然她知道这个事情非做不可,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给小丫头敲钟。

“你的这个话里是什么意思你明说便是,拐弯抹角的。”独孤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他知道梅轻雪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看雨儿妹妹,对你很有好感,”梅轻雪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祸水是他惹的,掐灭当然从源头掐起。所以她选择了向那独孤清下刀。

独孤清一怔:“怎么可能,那还是个小孩子。”他连她的样貌都没有仔细看过,最有印象的就是他第一次见她那个骨瘦如柴的样子。

“孩子怎么了,不都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是一个美人坯子。”梅轻雪说完这个话,她自己都能听得出她话里的酸味,脸上不自觉地红了一下。

原来是自己的小女人吃醋了,独孤清喜地一把把梅轻雪抱进怀里。

“傻瓜,我的心里,只有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心口划过,那只紫蝶,就在那里飘飞。

“我就是担心啊,你没有那个意思,人家小姑娘有啊,你叫人家落下相思了怎么办?”

梅轻雪不依不饶,独孤清很是巧妙地没有针对她的话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个女孩子还是那么小,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梅轻雪却不希望有任何的不利因素存在,他们两个的逍遥日子马上就要开始,现在确实有一个别人夹在他们的中间,叫梅轻雪心里膈应无比。

那个女孩子的目光,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欢别人插足她的生活,古代的女子早熟,早早的就能出嫁,而且那小模样,长大了虽说没有她梅轻雪国色天香,可也不差,独孤清天天看着她一个人,就是审美疲劳,也会出问题。

收拾包袱就用了不少的时间,荣雨儿是另外的一个包袱。

皇帝的慈父能扮演多久,谁也不知道,还是到了江南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再说。

夏若兰赶紧给女儿缝制中衣里衣,从小梅轻雪都是穿着她缝制的衣物长大,料子也是特定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南方,女儿能不能适应那么的气候,据说经常下雨。

每年有个季节,连屋里的衣箱都是潮潮的。

要到太阳出来的日子专门的拿出去晒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若兰给女儿缝制的都是不怕褪色的料子。

“夫人,你不要熬坏了眼睛,雪儿又不是不回来?”梅镇国心痛道。

“毕竟要在那里久住了,我这个做娘的自是能把事情给想到头里,雪儿不就是不用想了?”

“雪儿都嫁人了。”

“就是她做了孩子的娘,也是我的雪儿,你个老没良心的,是不是又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叫轩儿把我送到江南,我去跟着女儿过!”

夏若兰手里的话不停,嘴里却是埋怨起梅镇国,儿子女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想呢,女儿还没有离开京城呢,她都已经在想了,要是常年在了江南,她怎么办呢?

到时候就要儿子送她过去,叫梅镇国那个老东西,自己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