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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济给元儿使了个眼神:“元儿姐姐,劳烦您出去盯着点?”

元儿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沈成济是让她出去望个风,万一老夫人过来了好及时通报一声,免得又闹得一家人不愉快。

不过让他叫了一句姐姐,元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沈成济模样长得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俊俏,这般讨好的叫人姐姐,当真是能把女人叫的心软,难怪沈成济在秦楼楚馆这么玩的开,分明是个不务正业的熊样,喜欢他的女人倒不少。

原来是生了副好模样好嗓子。元儿不由在心里忖度,小姐从来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安策小公子这般的会讨人喜欢,莫不是随了沈成济吧!

元儿欠了欠身,到门口去守着。沈成济凑到窦华容身边儿:“我娘就是这样,她管我管惯了,就喜欢旁人听她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成济看着厨房的菜:“今儿咱们吃什么陷的饺子,韭菜?还是……白菜?”

窦华容问了句:“你爱吃什么?”

沈成济嘿嘿的笑:“我爱吃……猪肉大葱。”

安策嘟着小嘴巴插话:“可策儿不喜欢吃大葱,臭。爹爹竟然喜欢吃臭葱。”

“那叫葱香,懂什么,臭小子。”沈成济已经在选葱了。

安策用沾着面粉的小手去拦沈成济,白色的面粉按了他一身:“不行,娘亲不能听爹爹的,策儿不要吃臭葱,爹爹也不能吃臭葱!”

“臭小子,去把手洗干净,面粉都弄到我鼻子里了,等我生个姑娘,就把你扔出去。”沈成济对安策挤眉弄眼的说。

安策掐掐小腰:“那我就让娘亲打你。”

“嘿臭小子……”沈成济抱着安策在他肥嫩的小脸上咬了一口。

“你们两个帮忙的胡闹什么呢,面粉都撒了一地。”窦华容失笑的摇摇头,对安策说,“给策儿包虾仁的饺子,好不好?放一点韭菜提香。”

安策得宠的抬抬下巴,对沈成济耀武扬威的说:“好——”

沈成济委屈巴巴的凑到剔虾线的窦华容身边:“华容,我不要吃虾……”

窦华容忍着嘴角的笑意,抬头问他:“你要吃什么?虾都不要吃?”

“我可好养了,我就爱吃大葱,大葱蘸酱都行。”沈成济好像非要在儿子面前争回一点宠爱来,显示自己也没有那么不得宠。

窦华容始终没有答话,安策眨眨眼睛,偷偷趴在沈成济耳边说:“爹爹要亲亲娘亲,娘亲才会给爹爹包大葱的饺子哦……”

沈成济耳根红了红:“你这小子,都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

“爹爹耳朵红了……”安策捂着嘴笑了一下,从沈成济身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墙根,面对着墙捂住眼睛,“我不看,我也不知道,爹爹快一点,好了叫我哦。”

沈成济吞了口唾沫:“华容,儿子这番好意……”

窦华容手里的虾剔了三次也没将虾线剔干净,垂下眼睑,羞赧的不说话。沈成济深吸口气壮了壮胆子,抖着手轻轻放到窦华容的腰上,轻声道:“华容,闭上眼睛……”

窦华容手里的青虾从指尖滑掉下去,角落的安策偷偷的转过头来,分开两道指缝,呲出两个小白牙,在心里给爹爹呐喊助威。

沈成济心跳到嗓子眼,将要碰上窦华容朱唇的时候,元儿一个箭步冲进来:“小姐,侯……啊呦。”

元儿一个激灵捂着脸背过身去。

沈成济和窦华容也惊醒似的各自往后退了一步,抿抿嘴假装在忙。

元儿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老夫人往这边来了。”

沈成济当即变了脸色:“走到哪儿了?我……我去哪儿比较好?”

分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沈成济搞得一下慌张起来,就连窦华容也陷在方才的缱绻气氛里,好像担心老夫人来会看到什么一般,一指灶台:“你去那后边。”

沈成济也只能如此,对着安策招招手,抱着他蹲在了灶台后边。

安策小声问道:“爹爹,我们为什么要藏猫猫。”

“因为奶奶看到会生气。”

安策抠着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奶奶看到别人亲亲,就会生气?奶奶跟爷爷从前不亲亲吗……安策以后要每天跟媳妇亲亲……”

沈成济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你想太多了,你现在离娶媳妇还早呢。”

安策闷闷的坐在沈成济身上,两人听见沈老夫人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对彼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老夫人拄着根镶绿宝石的拐杖进厨房来,一看厨房一地的面粉,葱也掉在地上,乱糟糟的一团,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炸了:“你……你这是要把厨房拆了?”

元儿长眼色的拿起扫帚打扫地面,把小公子踩在面粉上的小脚印赶紧扫了:“奴婢这就收拾。”

沈老夫人频频摇头:“我就知道你不懂厨艺。”

“是……”窦华容眼睛往灶台瞥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沈老夫人饿得不行,催促道:“你快些,我等着吃饭。”

“好,很快就好。”窦华容切着菜,沈老夫人却奇怪的望了厨房一眼,问道:“成济说带安策回屋了,我怎么看屋里没人,不会来你这了吧?老话说,君子远庖厨,可没有女人让男人进厨房的道理。”

窦华容平淡的说道:“大约是带着策儿去玩儿去了吧。”

沈老夫人点点头,肚子饿的难受,又催道:“你快些做。”

窦华容点点头,眼见着都要迈出门了,安策打了个喷嚏。窦华容一刀切歪了,沈老夫人惊恐的回头:“什么声音?这里还有旁人?”

窦华容看似一本正经的说道:“耗子。”

沈老夫人听了神话似的:“耗子还会打喷嚏?”

窦华容也不知道耗子会不会打喷嚏,她金贵的嫡小姐,哪见过耗子,但她面上淡定如斯,便让人觉得她是读过书的,说出来的话八成是假不了:“会,耗子会的可多了。”一边扫地的元儿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小姐这般不会编谎话。

不过沈老夫人还真被她这副正经模样唬住了,连连摇头出门去:“这年头,耗子都成精了。”

见沈老夫人走远了,窦华容才松了口气,对灶台后头那两人说:“大耗子小耗子,快出来吧。”

沈成济才跟安策站起来,安策长长舒了口气:“吓死了。”

沈成济给安策洗了个苹果,让他坐在一边啃苹果,撸起袖子帮窦华容择菜洗菜,结果把能吃的地方也摘了扔地上,一大把的韭菜,等着他择完只剩了几根。

元儿摇摇头,也给沈成济洗了个苹果,让他去边上跟安策一起啃苹果去。

“你这样帮忙,什么时候才能做好,越帮越乱,到时候挨训的还是小姐。”元儿手脚麻利的帮窦华容切菜擀皮,一会儿的功夫就包了不少的饺子,端上桌去。

沈老夫人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也没那功夫去挑刺,蘸着腊八醋一口一个的吃起来。

沈成济原本以为窦华容只包了白菜和虾仁的,没想到窦华容特地将一圆盘饺子放到了他跟前,他吃了一口,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猪肉大葱。

沈成济颇为感动的蹭了蹭鼻子,埋头一连吃了好几个。

沈老夫人饱餐了一顿,对桌上的饭食也挑不出毛病,她自然是没想到窦华容手艺不错,鲜香四溢,肉汁饱满,沾着泡好的腊八醋,唇齿留香。

但她私心里仍旧是觉得,大约不是窦华容做的,八成是她身边那个小丫头代替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做饭呢?

吃过饭,沈成济又带着安策到外边放了会鞭炮烟花,窦华容做了半晌的饭食,站得有些腰酸,便早早的歇下了。

安策玩的累了,沈成济抱他去睡觉,安策不让沈成济抱,要让元儿姑姑带他去睡觉,非要沈成济去找娘亲,沈成济轻手轻脚的进了窦华容的房间。

窦华容侧身躺着,像是睡着了,他轻轻的脱了鞋袜,躺到窦华容的身侧,他从前流连勾栏院的时候,见过好多的女人,有些女人也故意往他身上蹭,给他倒酒,但从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心脏跳的这么厉害。

窦华容就像他不敢触碰的火焰,心里爱慕着她的炽热,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沈成济往她身侧挪了挪,偷偷伸了一根胳膊揽住窦华容,将她搂在了怀里,闻着她头发上独有的蜜兰香,成全了心里那一点靠近她的小心思,一夜安眠到天亮。

新年之后天气回暖,春日里的阳光越发明媚,柳絮也抽了嫩芽,在风里飘飘荡荡,每年到了这时候,皇上皇后都要例行去皇恩寺里祭拜祈福,祈求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春日祭祀算是一年里比较大的祭祀,朝中有爵位的王公贵族都要一并跟随前去,与皇上皇后一同在皇恩寺里住上十天半月。

沈成济身为封了侯爵的侯爷,自然是要跟随的。

但沈侯爷与旁人不同的是,可以带着妻儿家眷一并前往。皇上一直将窦华容称作妹妹,对她宠爱备至,春祭虽然名号上叫祭祀,但其实是以游山玩水的踏青为主,一路上草长莺飞,欣欣向荣,景象煞是好看。

这等好事,皇上是从来不会忘了窦华容的,皇上皇后大婚五年,一直没有子嗣儿媳,两人又都对安策都喜欢的很,每年也都是要让窦华容带着安策一并去,还让安策叫他皇叔,叫皇后皇婶。

春祭这日,王公大臣都是骑马跟随,只有沈成济沈侯爷一家三口跟皇上皇后一样,是乘坐金羽马车前去,皇上对其的荣宠可见一斑。

沈成济这日穿了侯爷的爵位朝服,窦华容也做郡主打扮,牵着沈安策于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马车,沈成济扶着窦华容上车,放眼望去,周围皆是羡慕的目光。能娶到窦华容这般荣宠极盛的女子,是何等的服气,怎的这般好运气就落在了沈成济头上。

皇上皇后的马车在前,沈侯爷的马车在后,俨然是一幅皇亲国戚的模样。

然而谁都没想到沈侯爷的马车在半道出了问题。

马匹牵着马车正往山上去,走到最陡的路段,马匹拉着车子上坡都显得略微吃力,此时,众人忽听到马声嘶哑,回头看去,沈侯爷车前的一匹红顶骏马受惊一般的扬起前蹄,要挣脱缰绳似的摇着脑袋嘶吼,而后拽着马车四处狂奔。

车夫连忙站起来控马,学着马叫“吁——吁——”的企图控制马匹情绪稳定下来,然而这红顶马越叫越欢,直把车夫甩了下去,马车更加失去了控制,马车内撞到翻天覆地。

窦华容抱安策紧抱在怀里,用手护着他的脑袋,安策用小手抓着窦华容:“娘亲,我不怕的,你也别怕。”

“没事的,有爹爹。”沈成济撩衣出去站在踏板上勒住马缰,可那马根本不受控制,仰着前蹄嘶声大吼,不择路的一路狂奔,穿过林间小道,马车里颠簸难坐,连同着车角也被树木磕烂了。

沈成济控不住马,对车内大喊:“华容!这马让人下了药,控不住,你寻机会跟安策跳下去!”

马车穿过石子路,颠的坐不稳,窦华容刚抱着安策晃晃悠悠的起身,马车一脚撞到树上,直接将半个车顶掀翻过去,窦华容抱着安策摔出马车,她下意识的护着安策,身体却落到了一处断坡,肩膀和半边身子都掉在断坡外。

窦华容用一根腿小心翼翼的支撑着身体,不敢乱动,身下的土坡泥土松软,已经开始细碎的往下蹦落小石子。窦华容来不及细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安策一把,安策滚了一圈,平稳的落到硬地上,窦华身下的泥土瞬时碎成小块掉落,从断坡上掉了下去。

“娘亲!”安策趴在土坡上面已看不见窦华容的影子,呜呜的哭个不停。

“华容……”沈成济用最快的速度脱身,摸了摸安策的头发:“策儿乖乖的在这等皇帝叔叔,爹去找娘亲。”

安策流着眼泪点点头。

沈成济两眼极快的打量一眼断坡两侧,跟着一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