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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皇后的月份大了些,孕中反应也强了,又时常觉得心情不好,皇上便传召了窦华容带着女儿进宫,陪着皇后解解闷。

皇后的肚子鼓得还不明显,藏在宽大的宫腹里,一点怀孕的模样也看不出来。但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红润有光泽,脸上也胖了些许,想来是皇上十分重视这一胎,命人好好养着。

皇后见了窦华容和安策亲切的不得了,拉着窦华容说话,又逗着安策玩了半晌,问安策肚子里的小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

安策张口就说是妹妹。窦华容还怕皇后听见是女孩儿不高兴,后宫里哪个妃子不想一举得男,生下皇子,但皇后的脾性好得很,男孩女孩她都当宝贝的疼,便笑着问安策:“如果是妹妹,就给策儿做媳妇好不好?”

安策盯着皇后的肚子又看了看,拉拉窦华容的衣裳:“娘亲,皇后婶婶说要让妹妹给我当媳妇。”

皇后便打趣安策:“你娶亲还要问你娘亲?”

安策迷茫恍然地看看窦华容,窦华容便笑道:“策儿的媳妇,要策儿自己决定。”

小策儿似懂非懂地挠挠头,窦华容摇头失笑:“我就说策儿的脾性跟成绩一个样,心里没个主心骨。”

“策儿还小嘛,而且有你这样的娘亲好好教导,还怕他没主心骨?”皇后看着小姑娘似的安策,越看越喜欢,“要是个公主,若是以后跟策儿情投意合,我倒是愿意把她许给策儿。我们策儿从小就知道体贴人。”

安策玩了一会累了,便让宫人抱下去睡觉,窦华容又陪着皇后在御花园里逛了逛,用了晚膳留宿在皇后宫中,元儿给窦华容卸去钗头:“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疲累。”

窦华容已困得睁不开眼:“许是花园里逛久了。”

可她从前也没跟现在似的这么爱乏,窦华容琢磨了片刻,元儿看出窦华容神情里的异样:“小姐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有来呢吧?”

“可不是。”

元儿立刻去查了记事的小册,这本小册她都随身带着,窦华容有什么吩咐,她便及时写下来,免得忘了,窦华容每次来月事,她也随时记在小本上。

元儿一翻看,窦华容的月事已推迟了快一个月了:“小姐,明天御医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时候,顺道也给小姐请一道吧。”

窦华容点点头,不安地上床躺下,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小腹,有些难以入眠。该不会竟这么巧,上次与沈成济……便有了吧。

可世事就是这么巧,御医给她诊了诊脉,愁眉苦脸地跟她道喜,那一脸的为难就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皇后看御医左右为难的神情,问道:“沈夫人怀孕是好事,你怎这副神情。”

御医顿了顿:“臣有几句话,沈夫人……”

窦华容心里猜了个七八:“你直说吧。”

御医如实道:“沈夫人上次生产之后,身子大伤,已然不适合生育了,这孩子月份保不保得住,臣不敢保证,就算是保住了,生产之时也会非常危险。”

御医说的隐晦:“还请夫人考虑好要不要这个孩子。”

窦华容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回答。思忖片刻,窦华容让元儿去找御医要了堕胎药。

晚间,元儿将熬好的堕胎药轻轻放到窦华容眼前:“小姐快喝了吧,再犹豫一会您又该心软了。”

窦华容笑笑:“你这么不想我要这个孩子?”

“小姐要听实话吗?”元儿不情不愿地垮着脸,“我就是不想让小姐要这个孩子,上次小姐生产的时候,将我吓了个半死,这次御医都说会有危险,小姐再有危险怎么办?我是心疼小姐,不想让小姐遭罪了,而且都有女儿了嘛。”

元儿催促道:“小姐快快喝了它,把那个小孽障打了。正好小姐在宫里多住几日,离开那对母女好好的把身子养好了再回去,要是怕沈侯爷生气,不告诉他就是了。”

元儿已将以后的事都计划好了,连给小姐做点什么补身子都想好了,她听说第一次产子落下的病,第二次坐月子的时候,还能将养回来,那这次可要好好的给小姐补补身体,把身子的元气都补回来。

窦华容想来也是,她已经有女儿了,这孩子能不能保到足月还不一定,她的身子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药端到了嘴边,也不知是不是窦华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小腹里像藏了颗小心脏似的砰砰跳了两下。

她低头去摸了摸他,他又没了动静,他现在月份还小,应该还不会动的,窦华容又觉得可能是她心理的缘故。

可方才心脏似的跳动,她又分明感受到了,或许真的是他知道娘亲不要他了,所以用力地跳动了两下,让娘亲别丢掉他。

窦华容忽地放下了手里的药:“倒了它吧。”

元儿早有预料似的撅起嘴:“我就知道,小姐很可能会心软……小姐,以后月份大了,可就打不掉了。”

“留下他。你去找御医,让他给我开几副好药养着。”窦华容做了决定,元儿也做又不了,只好扁扁嘴退下,去太医院寻了最好的御医给窦华容开药。

窦华容在皇宫里陪皇后住了有七八日,本来要回府了,皇后又突然做了噩梦,要去寺中烧香祈福,窦华容匆匆回府中收拾了一番,沈成济打趣她公务繁忙,让他一人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窦华容便把安策留给沈成济,嘱咐沈成济好好看着孩子。沈成济忽然从身后抱住了窦华容,抿着唇想要跟她说件大事,但窦华容掐着时辰,怕让皇后等久了,匆忙出发了,让他等她回来再说。

窦华容陪着皇后去了寺中,来回又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回沈府去。

她入了府,便回房里歇下了,她这一胎总是觉得累,陪着皇后上香的时候,她还特地给她腹中的孩子也求了个平安。

元儿一直担心窦华容累着,想让她好好歇几日,可第二日,媒婆又上门了。

窦华容这个月忙得不可开交,沈佳音的相亲足足推了一个月,等到窦华容终于回了府,媒婆才又上门告诉她说张小公子家同意了,愿意跟沈二小姐见见。窦华容点头应允了,着人安排了相亲,让张小公子上门来吃酒。

元儿私心里是想让窦华容推迟几日的,反正已经推迟了一个月,也不差几天,毕竟她一路劳累,虽然一直喝着保胎药,御医也说孩子目前很平稳,但还是要好生注意。

窦华容摇摇头,虽然张家只是五品,可总是推迟未免让张家觉得沈家仗着身份故意拿乔。窦华容又让元儿安排好了相亲,还以为沈佳音会来找她问一问相亲的事,没成想这次回来沈佳音老实的很,一次都没来烦她,乖得不对劲。

相亲那日的清晨里,楚真将沈佳音打扮的漂漂亮亮,陪着沈佳音坐在阁楼上,等着男方上门来。

沈佳音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发髻和簪花搭配的刚好,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真儿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巧,会挽这么好看的头发,我怎么就不会呢。”

楚真宠溺的点了点沈佳音的鼻子:“因为佳音是个小笨蛋啊。”

楚真又拿眉笔给她描了描眉毛:“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经常给你梳头啊。沈老夫人厚待我,给我赎了身,以后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们。”

说罢,楚真往窗外看了看,窦华容一直没在府里,大约还不知道她来了沈府,不过不用着急,很快她就会知道了。楚真又拿起梳子给沈佳音梳理头发,沈佳音拉着楚真的手:“真儿姐姐你真好,说话也温柔,不跟那个窦华容一样,只会凶我。你都不知道,她都不让我出去玩,就让我在家里读书学习。”

楚真笑而不语。

待听着张小公子上门了,楚真便陪着窦华容到闺阁的窗户边往下看,瞧见张小公子由媒人领着进门,站在楼下也往上瞧了一眼,跟沈佳音对了个眸。

而后窦华容和沈成济便作为当家人出来接待,窦华容抬头去看沈佳音的意思,看见沈佳音身边竟然还站了一个楚真,楚真对她微微一笑,说不上是挑衅还是不屑。

沈成济已接待张小公子入府,又出来叫愣神的窦华容:“华容,你还站在这干嘛,张公子都已……”

沈成济一抬头看见了楚真,低着头不敢去看窦华容的眼睛。

沈成济和窦华容与张小公子用了一顿便饭,媒人又把男女双方巧嘴滑舌地介绍了一番,但沈成济和窦华容却都各自心不在焉的,只是随声附和,等到终于吃完了饭,把张小公子送走了,窦华容冷下脸来:“你把她接回来的?”

沈成济连忙摇头,就见楚真扶着沈老夫人走来:“是我把她接回来的,真儿在外面漂泊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回家来了。”

窦华容沉着脸不说话,沈老夫人也是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沈成济左右看看,帮那边都有不是。沈老夫人接楚真回府的时候,沈成济也想过多给楚真些银两,让楚真拿着银子出去自由的生活,短缺的银子他再跟华容解释就是了。

可楚真泪眼朦胧的说他竟然赶她走,沈老夫人也是一脸护犊子的模样,非要把楚真留在府里,他拗不过楚真和老娘,只好作罢,上次华容回府,他就想跟她说这个事,可她匆匆陪皇后上香去了,这次还没等解释,楚真就这样出现在了窦华容面前。

沈老夫人声音一沉:“现在真儿是我的人,怎么,你还要将我的人赶出府去?”

“老夫人伺候的丫鬟不够用,便让人去添上个十个八个,要多少有多少,唯独她,不准入府。”窦华容态度决然。

沈老夫人将楚真护在身后:“今天有我在,你还想把她赶走?你真把侯府当成了你们窦府,你成了当家主母便说一不二了?”

窦华容微微仰起下巴:“我就算不以侯府主母的身份,以郡主的身份,我照样能把她赶走。”

沈老夫人气得发抖:“你就是仗着郡主的身份,四处地欺压人。凶悍,刁蛮!”

平日里窦华容敬沈老夫人三分,可面对楚真,窦华容分毫都不肯退让:“我今日就是要把她逐出府去,你能奈我何?”

沈老夫人气得直拍胸口,索性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装晕。楚真连忙去扶沈老夫人,大喊着请大夫,窦华容淡淡地瞥了那气息均匀,还知道躲着石头晕倒的沈老夫人:“请最好的大夫,多少银子都可以,将老夫人治好,但楚真,今天休想在侯府过夜。来人,将楚真打出府去,若是打出了人命,便去告诉皇上,是我窦华容让打的。”

家丁拿着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撞,就要往楚真身上打,躺在地上撞死的沈老夫人见窦华容不仅没因为她昏倒着急,反而要大棒子打人,突然睁眼从地上爬起来:“你要做什么!”

窦华容冷笑出声:“呦,沈老夫人醒了?看来这大夫用不着请了。”

沈老夫人拍着大腿根:“你不把府里折腾得鸡飞狗跳就不乐意是不是!”

“是谁要把沈府折腾得鸡飞狗跳!”窦华容的语气严厉起来,一指楚真,“她不走,就打到她走!”

沈老夫人也拦不住窦华容,楚真却突然扑通跪到了窦华容脚下,哭道:“主母,您别打我,是我错了,您不能打我,我……我怀孕了。”

窦华容耳朵里像扎了根鱼刺,何止窦华容,在场的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楚真哭得梨花带雨:“我怀孕了,是……侯爷的孩子。”

说着楚真便跪向沈成济的方向:“侯爷,您可以不疼我,可您总要顾惜您自己的骨肉!”

沈成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你何时怀孕的?这怎么可能……”

“侯爷,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就在我刚入府的时候,有一日您喝醉了,我扶您回房睡觉,您将我错认成了沈夫人……”楚真越说声音越小。

沈成济仔细回忆了一番,月初的时候,他有几个发小兄弟回京,几个人经年不见,聚在一起高兴,确实喝得多了些,可他完全没记得曾经碰见过楚真。

沈佳音撇撇嘴:“哥,真的是你,你可不能不认账。”

沈成济更莫名其妙,沈佳音便道:“那天早晨,我亲眼看见真儿姐姐从你房里出来的,她怕你心里愧疚,还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说,没想到……没想到就有了。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是你认错了人,你该负责任!”

沈老夫人简直听傻了,愣了半天她终于想明白了,楚真怀孕了,还是她儿子的孩子。沈夫人更觉得了不得了,赶紧把地上的楚真扶起来:“你怀孕了,怎么不跟我说。”

楚真道:“我也是这两日才发现的……还没想好怎么跟老夫人您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侯爷。”

沈老夫人眉毛一横:“什么怎么面对,连孩子都有了,自然就是成家的人了。”

沈成济小心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窦华容。

窦华容问他:“你的孩子?”

“不……不是……”沈成济下意识地否认着。

窦华容轻笑一声回了房间,她能把楚真赶走,可现在楚真肚子里揣了一个,还是沈成济的,她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连个没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沈成济只觉得大脑里空白一片,又问沈佳音:“是我?”

沈佳音重重地点头:“真的是你,哥!我眼见着真儿姐姐从你房里出来的,她还求了我许久别告诉你呢。”

沈成济突然颓然地蹲坐到台阶上。

他那天并未喝得烂醉,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沈成济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想了许久,不记得碰见过楚真,也不记得自己抱过华容,他分明记得,他虽喝醉了,还是自己洗漱了一把才睡的觉,怎么可能会把楚真误认成华容。

沈成济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既没脸见华容,也无颜见楚真。

沈老夫人得知楚真怀孕,高兴得不得了,像是天降了宝贝似的,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来给楚真把脉,楚真特意叮嘱了丫鬟去平安街三十五号请妙手王大夫,说王大夫一直给她瞧病,知道她身子的情况。

丫鬟按着楚真的吩咐去做了,王大夫来了给楚真把了脉,向沈老夫人道喜,确实已有一个月身孕,而且很可能是个男孩。沈老夫人一高兴给了王大夫双倍的诊金,让他好好为楚真养胎。

沈老夫人看楚真低眉顺眼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乖巧可人,俗话说高嫁低娶,嫁女儿要嫁给比自身好的人家,叫做享福,而娶媳妇则要娶比自身低一些的媳妇,这样的媳妇乖顺。

窦华容比沈成济的身份高,便是沈老夫人一直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从窦华容进门就好像委屈了她似的,全家都地把她当小姐供着,从心理上就低人一等,这就是娶高门的好处。

楚真就不一样了,她出身低,沈老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仔细论起来,楚真还是攀了沈成济,她性情又温柔,沈老夫人对她便格外的满意。

沈老夫人跟楚真坐了半晌,又聊起沈佳音的婚事,沈佳音的意思倒是还可以,张小公子模样俊朗,个子高挑,是个俊儿郎。

楚真看了眼沈老夫人的神色,便跟老夫人肚里的蛔虫似的说道:“张小公子模样倒是不错,白白净净,就是身份低了些,我倒觉得配不上我们佳音呢。”

楚真把沈佳音身份抬高了一番,又说要给沈佳音介绍贵门,她这些年四处演歌舞,也认识不少高门贵人,沈老夫人听了频频点头,觉得楚真甚是贴心。连同沈佳音也让她吹捧的觉得张小公子有些配不上她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不见窦华容就罢了,也不见沈成济,沈老夫人便皱眉道:“侯爷去哪了,怎么还不见来。”

丫鬟道:“侯爷在王母院子外头坐着呢。”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来了气:“他在那坐着干嘛,真儿都怀孕了,他也不知过来看看。去把侯爷叫来,再让厨房好好做几道菜。”

丫鬟去把沈成济请来,沈成济不情不愿地坐下吃饭,沈老夫人故意让他跟楚真挨着坐,沈成济如坐针毡,浑身不得劲,筷子动了几下也没吃下去饭。

沈老夫人对沈成济挤眉弄眼,让他给楚真夹菜,沈成济指了指桌上的大闸蟹:“那个蟹,昨儿有人送给华容的,他们生意上走动,少不了互相送礼,好得很呢,你……你吃些。”

沈成济是喜欢吃蟹的,窦华容收了闸蟹,给了厨房特地让趁着新鲜,做了给沈成济吃,蟹还没上桌,窦华容就看见了楚真。

楚真婉言谢绝了沈成济的好意,沈老夫人便道:“真儿有孕,蟹性大寒,她不适合吃这些,你给她夹些别的。”

沈成济怔了一下,蓦地想起窦华容怀孕的时候,他拿了好大的蟹回府看窦华容,她一口都没动,原来不是嫌弃他,是她不适宜吃这个。

沈成济愣了半天,又拿了一张药方子给楚真:“这是好些年前,旁人给我的方子,说可以缓解不适,你拿着看看。”

楚真看了一眼便笑道:“齐哥哥还是少信秦楼楚馆里那些姑娘的话,这是她们避孕的药方子。她们逗你玩呢。”

“避孕的方子?”沈成济突然从餐桌上站起来,“你们吃吧……我想,看看华容。”

沈老夫人不满地摇摇头,又说了几句安慰楚真的话,楚真不能吃蟹,沈佳音不会剥蟹肉,不喜欢吃蟹,满桌的大闸蟹全进了沈老夫人肚子里,沈老夫人吃得心满意足,端了凉茶就喝,楚真本想拦一拦,吃了河蟹再喝凉茶容易腹痛,但眼见着她喝下去了,也就没说话。

沈成济匆匆地往窦华容屋里走,他几年前拿着大闸蟹和熬好的酸枝汤去讨好窦华容,然后被她赶了出来,他本以为是她没有情义,不想让他回府。却没想到,或许是他递给她的酸梅汤有问题,窦华容以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一时气愤才把他赶出来。

沈成济拍拍自己的笨脑袋,他就是个蠢货,怎么就信了那些女人的话,那些地方的女人都只会想着法子避孕,怎么会有对孕妇身子好的东西。

窦华容在屋内坐着,元儿出门去查了一番回来说,秀娘已经搬离京城了,她原本留下来要开舞坊的屋子也变成了珠宝店,人去楼空走得干干净净。

秀娘这般通透的生意人,看到沈府的老夫人趁着窦华容不在家来赎人,就猜到窦华容要是知道了,非得拆了她,还不如识相地拿着钱走。于是第二天她就卖了舞坊,带着舞班子和钱又回了江南,至于楚真和窦华容如何,她就管不着了。

窦华容点了点头,在心里笑道,秀娘倒是个精明的,知道早日脱身。

元儿闷闷不乐地噘着嘴:“小姐,我去给你煮药,快把肚子里那个摘了,然后我们带着安策公子回窦府去找老爷公子,让沈侯爷跟那个楚真过去吧。”

元儿一提醒,窦华容又撑着头思量了半晌,元儿催促道:“小姐,你真的不值当在给他生孩子,他不是跟楚真都有一个了,我看那老夫人也开心得嘴都闭不上,不用你给他吃苦受累,我这就去给你熬药,你千万别心软了。”

元儿立刻就转身出去熬药,窦华容没拦着。元儿说得对,她现在或许真的不该再要一个孩子。跟他的牵扯越多,便越扯不断。

元儿出门撞上沈成济,心里内着火,嘴上也没好气:“这不是沈侯爷,怎么进我们这院子来了,楚真不是跟老夫人吃饭呢吗,侯爷这是已经吃完了?”

沈成济低着头:“我是来找华容的。”

“你找我们小姐做什么,有了新欢还来招惹旧人,沈侯爷真会吃锅旺盆。”元儿瞅他一眼,不耐烦地下逐客令,“我们小姐累了,不想让人打扰。侯爷要是吃饱喝足了,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