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毫发无损的躺在自己身侧,凤倾禾依旧不敢相信一般,手在苏暮挺拔的鼻梁上轻轻滑动。
作者当真如此轻易的妥协了吗?
那之前的头疼和失去知觉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殿下,苏暮能进钰王府便已知足,日后会同府上选侍侍奴们好生相处,不让殿下为难。”
看出凤倾禾似有心事,苏暮往她怀里靠了靠,温声宽慰。
作者笔下的凤倾禾什么性子她没研究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什么脾气秉性啊。
又犟又别扭,还没个长性。
苏暮生死未定之时极尽温柔,如今好好进了府,脑子里想的又如何折腾人的法子。
既然成了她的人,不得加快开枝散叶,是为正道。
她都穿进女尊小说了,平日里敢想不敢做的事不得挨着做一遍?
又不是养不起,干嘛不生。
“想不想为本殿生个小小苏暮?那侧君可得忍着点儿。”
碗口粗的红烛彻夜摇晃,燃到天亮。
按照规矩,侍夜凤倾禾之人,要早早起床梳洗,候在一旁等钰王起身。
好在王府暂时没有正君,府上其他人的位分都还没苏暮高,他只需伺候好凤倾禾便是。
宝石红壁青衣衫,一头长若流水的黑发拢在脑后,凤倾禾睁眼上下打量一会儿,眯着眼轻笑。
美人一动不动,便自成一道风景,当真是雅人深致。
大事已成,苏暮入了钰王府便无需操心,她得抽出空去和凤倾心算算账了。
“远香苑和秋水苑,等你闲了去看看,尤其是秋水苑柳棠,辛苦你了。”
凤倾禾刚穿来的时候,也搞不清楚这里男子生子是何原理。
那日突发奇想要柳棠为她生个孩子,因是凤倾禾的第一个孩子,教习先生细致为她明说,这才了解些许。
特殊的构造,受孕几率要比女性低,一旦为了生子同房,至少半月不能近身伺候,身子异常娇贵。
苏暮和柳棠皆是如此。
苏暮痛快应下,和下人一起熟练地伺候凤倾禾穿衣。
“出太阳的时候多去院子走走,规矩慢慢学,学不会本殿亲自教,身子最重要。”
苏暮被苏家主管教严格,京城中的大家闺男也不过如此,苏暮还不习惯,娇嗔一声送凤倾禾离开。
吃饱喝足的凤倾禾,开启了她的找茬之旅。
要不是那日苏暮突发状况,凤倾禾便去了吏部大闹。
如今答应了母皇,不会因此事找凤倾心的麻烦,便不能明着找茬,得智取。
吏部掌管官员任免选考,兼典法修正,与朝中各部皆有牵连,这些年,凤倾心跟在皇太女身后,任其调遣。
明眼人都清楚,凤倾心这大腿抱的牢靠,两代无忧。
她偏要挑拨离间,先让她和皇太女失和再说。
从前只想做个闲散王,结交的也都是些同她去司教坊听曲的纨绔女子,如今支楞起来想做点大事,这些人便得重新利用起来。
周小公子刚帮了大忙,正好借此机会去周府转转,周维春虽是个不成器的小公子,但他大姐周维蕴在兵部。
周御史年迈,家中只有周维春尚未婚配,自幼跟着一帮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性格乖张,到了婚配年纪,连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这可愁坏了周御史。
“周公子为人慷慨,不拘小节,是那些女子肤浅,本殿定会为周小公子寻得一门好亲事,周御史尽可放心。”
凤倾禾平日是何德行,京城谁人不知,奈何身份尊贵,周御史笑着应付几句,便让凤倾禾领了周维春出门。
“殿下,还是您有办法,咱们今日还是去司教坊吗?”
“唉,不对,您昨日才迎娶侧君,难道——”
周维春得了母亲同意,光明长大出门,走路连蹦带跳。
压根不会想到凤倾禾叫他出来并非平日那般胡吃海喝。
凤倾禾拉着周维春上了马车,同马夫直接说道:
“去兵部。”
周维春急了,他不想去兵部啊,大姐比母亲还要恐怖,清早出门便挨了一顿骂,这又上赶着去找骂?
“殿下,咱去兵部是?”
“找周将军啊,待会儿你就说你看上了五殿下,想要嫁给她做侧君,周将军必定大发雷霆。”
周维春靠在马车上翻白眼,急道:
“即便我大姐信了您的说辞,难道先挨揍的不是我吗?虽说小爷在这京城不招人待见,但我要是敢做侧君,我大姐非打折我的腿。”
凤倾禾在周维春大腿上拍了拍,宽慰道:
“有本殿在周将军不会的,你只需按照本殿的说辞即可,剩下的本殿来搞定。”
周维春云里雾里,但他习惯了从小对凤倾禾言听计从。
凤倾禾经常坑他,但维护他的次数更多,从不介意他是男子,时常找各种借口带他出去玩。
他拍了拍大腿,叹道:
“要是我大姐动手,殿下可不能不管。”
“一言为定。”
凤倾禾又附在周维春耳边交代了些细节,周维春这才知道凤倾禾这是要搞五殿下。
“殿下!咱们还是去司教坊吧,新来的小公子嫩的出水——”
这五殿下要实权有实权,要靠山有靠山,岂是六殿下这废柴惯了的闲散皇女惹得起的。
关键他也不敢惹啊。
“无妨,她怕你大姐。”
关于凤倾心怕周维蕴这件事,也是凤倾禾结合小说里的蛛丝马迹猜的。
并无十成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个人来到兵部,正遇上士兵准备出城操练,周维蕴亲自带队。
那留给她俩的时间便不多了,凤倾禾戳了戳周维春,示意他长话短说。
周维蕴让整装待发的士兵在操场等着,领着她俩进了帐中。
“六殿下,属下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该有的礼节没少,但眼神却充满不屑,这还是念在凤倾禾是皇女的份上。
凤倾禾笑着摆摆手,将周维春往前一推:
“周将军不必客气,是本殿叨扰了。”
“大姐,我来是有事求您,我想嫁给五殿下做侧君——”
周维春一开始还声音洪亮,越说越没有底气,身子也不自觉想要往后靠。
周维蕴面色沉静,像是没听清,淡道: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