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洛衣听到莫烟徽的语气，内心暗喜，什么公子，赶紧走吧。
小少年走之前还是顿了好一会儿，试图将这张脸深深印在脑海里。
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一面之缘便能记上好些年。
莫烟徽的角度，并不知晓付洛衣为她的拒绝而窃喜，她只知他是真不在乎，不在乎她同其他人如何，呵，不在乎她……
“小姐，我刚好像看到洛衣笑了。”黎墨琰悄悄在凰以然耳边说道。
凰以然搂住他的腰继续往前，“有些人怕是动情了却不自知，或许到时候追妻火葬场呢，随他们去吧，咱们不掺和。”
“好吧。”
“我的钱包，你别跑！”
大概又逛了一刻钟，在一个路口处传来男孩清朗掺杂着慌乱的声音，接着一个女子迅速逃窜，方才那个少年喘着粗气停在莫烟徽身旁，“小姐，是你呀，好巧！”
凰以然本可直接抓住那个偷钱包的人，但她扭头扫到了那个少年，故意任由偷包贼从身旁跑走。
莫烟徽侧头看他：“你的钱包被偷了？”
“呼，是！”少年双手撑在膝上，大气直喘，汗水浸透了额角，明明有一滴进了眼睛里，却还是强忍着不适，眉眼弯弯。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不去追吗？”
凰以然清楚看到少年的嘴角僵住，莫烟徽果真是个大直女。
“莫烟徽，帮帮人家。”
凰以然的话莫烟徽自然得听，三两下她便出去老远，将偷包贼摁在地上。
捧住莫烟徽抛过来的钱袋，少年星星眼目不转睛：“小姐，谢谢你！”
莫烟徽先是瞅了付洛衣一眼，见他撇过脸没往这看，踩住身下的女人拍了拍手，“既然钱袋给你拿回来了，还不走？”
少年抚去脑门的汗，目光灼灼：“小姐，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要不你留个地址，改日我登门道谢？”
“顺手而已，不……”
凰以然悠悠开口，“云来客栈，这几日都在那，想做什么记得把握机会。”话毕，吩咐千矜把人扔到府衙去，挽着黎墨琰朝客栈方向走。
少年得到了地址，高兴得险些蹦起来：“谢谢这位小姐，我明日就去！”
付洛衣神色不明，腿侧的衣服被抓成一小团。
……
“咚咚，小姐，我能进来吗？”
黎墨琰像是逃过一劫，轻推身上的凰以然：“小姐，莫小姐来了，你快起来。”
凰以然咬着牙从他身上下来，替他理好稍显凌乱的衣服，才道：“进吧。”
莫烟徽打开门，探进一个头，“我没打扰到你们俩吧？”
“大晚上的你觉得呢？”凰以然咬牙切齿，将外衣披好，“有什么事出去说。”
客栈楼顶。
莫烟徽一手一壶酒，对月消愁。
“小姐，这个法子有用吗？”
凰以然双手撑在后方，闭上眼睛享受着夜间的微风在脸颊上拂过：“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难道还会有比现在这般还差的结果吗？”
一壶酒下肚，面色泛起红潮，莫烟徽带着些许醉意摆摆手，“说得也对，算了，说说其他的吧，破庙那边进展如何？”
“大致就是我同你说的那些，这里离宫中不远，一月二月应该明天就能回来复命了。”
“那就等着看太夫和国师怎么说了。”
“吱呀”一声，凰以然推门而入，黎墨琰本坐在床上看今日买的话本子，听到声响，急忙将话本子塞到枕头底下，被子蒙住脑袋不动弹，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凰以然缓缓迈步，行至床边，枕头下露出一个书角。
她坐上床，抽出话本子，黎墨琰刹那间爬起来伸手抢：“小姐别看，还我！”
凰以然躲开他的手，本无甚兴趣翻看，此时却在同他一争一抢中生出了非看不可的心思。
“小姐，求你了，别看好不好！”
“这话本子里写了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没……没什么……还我！”黎墨琰脸憋的通红，结结巴巴就是不说。
凰以然猜到了什么，用上几分力钳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快速翻看。
第一页的插图就是那种不可描述的景象，越往后翻，尺度越大，各种姿势都有，女上、男上，应有尽有。
没想到古代的话本子也如此开放，不亚于现代啊，而且古代还是手绘版，这般精细的画作，倒是玩得挺开。
黎墨琰的脑袋快要垂到衣服里了，从耳朵到脸颊到脖颈无一处不是通红，他怕是完了，陛下会如何看他。
话本子最后一页写道：留下妻主的最佳姿势三十六式。
甚好，她的小傻子是该好好学学。
从头翻到尾看过一遍后，凰以然将话本子翻到第二页，摊在黎墨琰面前，指着图问他：“要不今晚咱们试试这个？”
黎墨琰脸红得快要滴血，紧闭双眼不敢看，坚决拒绝：“不要，我不！”
凰以然将话本子再翻过一页，“那这个呢？不过这个难度似乎大了一些，你想试试也不是不行。”
“别，别翻了，不行，都不行！”黎墨琰快疯了，这话本子本不是他想买的，是付洛衣和周儒硬塞给他的，还说对他能起到极大的帮助，让他回来好好看。
他见封面很正经，本以为就是同寻常的话本子那样，描述些风花雪月的小故事。
凰以然出去后，他便想拿出来打发打发时间，刚翻开就让他气血上涌，没等他合起来，凰以然就回来了。
“这繁多的姿势都无法满足你？”凰以然凑近他，“还是说，你想都试上一试？”
“小姐，你别说了，别说了……”黎墨琰居然被羞得带上了哭腔，凰以然挑起话本子往桌上一扔，搂过他：“好好好，我不说了，莫哭莫哭。”
黎墨琰埋头靠在凰以然的肩膀上，翁声翁气：“话本子不是我买的，你不能把我想成那样。”
“想成哪样？”凰以然明知故问。
“你明明知道的，你坏，就知道欺负我！哼！”
凰以然的另一边肩膀被他轻轻捶打，刚看过那种小本子，这捶打就如同点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