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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缩在莫烟徽身后,只露出一颗脑袋:“你这个恶人,你把我的钱抢走,还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吃饭,居然还妄想让我做你的夫侍,简直不是人,如今我徽姐姐来了,看她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尤贵娣嗤笑一声:“怎么,就凭你带来的这几个瘦瘦弱弱的人就想为你出头?我呸!什么东西?!你最好乖乖到我这来,做我的第五十八个夫侍,不然就别怪我用强的了!”

第五十八个?!凰以然大惊,她贵为女帝,后宫尚且没有多少个妃子,没成想区区一个县令,芝麻大的官居然已有五十七个男人了,属实过分!

褚良更加用力地拉住莫烟徽,愤愤不平:“徽姐姐,你一定要给我出气,她居然想让我做她的夫侍,就她长得跟头肥猪一般的样貌,这不是在侮辱我吗?!”

褚良说完,尤贵娣身边的两个男子都掩唇偷笑起来。

“你说谁是肥猪?!”尤贵娣气极,她平日里最恨有人说她胖,但凡在她面前说过这话的人,都被拔了舌头喂狗。

她怒道:“来人,给我掌他的嘴,好好教教他怎么说话!”

两个衙役立刻走上前来,边走边把右手的袖子撩高,莫烟徽护住褚良:“你们谁敢?!”

常年习武之人的气势摆在那,两个疏于训练的衙役立刻就缩了脖子看向尤贵娣,尤贵娣忽然想到了什么,露齿笑得龌龊。

她摆摆手:“你们俩先退下吧。我倒是忘了,这小东西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怎么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就这么毁了脸可不行。”

“还是等我玩腻了再来好好处置他吧。”

尤贵娣忽而甩了她右边的男子一巴掌,那男子被她打得扑倒在地,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大人饶命,奴才知错,求大人开恩,饶了奴才这一次……”

另一边的男子吓得发慌,同样跪在地上求饶,尤贵娣狠狠对着他的脑袋踹了一脚,脑袋被踹偏一头碰在墙上,墙面上立刻印出了血迹。

但他顾不得疼痛,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

凰以然早早捂住黎墨琰的眼睛,这等场景还是不要让他看到了。

冉月同凰以然截然不同,见周儒偏过头去不看,她还扶着人家的脑袋不让周儒扭头:“阿儒,这等场景我在江湖上见多了,往后我们是夫妻,我见过的是你自然也得见,怎么样,我对你可是十分用心?”

周儒对比了一下黎墨琰的待遇,默默同情了自己许久,看来他的手册上又有一条不成立了:

必须让夫郎融入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常常会见到的会做的事情同夫郎分享,这样才能让夫郎体会到你对他的心。

这条他又得删掉,从认识冉月以来,他已然发现他的手册中有七八个法子是不行的了,他写书的信心都要没了。

付洛衣则是又怕又爱看,躲在凰以然和黎墨琰身后,时不时就探出双眼睛看两眼,看不过去了便收回来,嘴里不断嘀咕:“这也太狠毒了吧!这种人就该碎尸万段!”

“你们两个居然敢笑老娘,老娘给你们脸了是吧!”尤贵娣打完人,累得一身膘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们不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但尤贵娣显然还没有消气,她拿起棱角分明的惊堂木砸向右边的男子,男子咬着牙闭着眼睛不敢躲,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但痛感迟迟没有出现,耳边只有尤贵娣呼痛声伴随着惊堂木落地的响声。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尤贵娣左手抱着右手不断哈气。

“谁敢暗算老娘?!”尤贵娣怒视堂中的几人,左手用力拍在桌案上:“来人,把这几个女人给我狠狠打三十大板!”

“尤县令,不知我们犯了什么事,一来便要对我们动刑?”

凰以然皮笑肉不笑,眼中寒光乍现,尤贵娣被她的眼神吓得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你是什么人?”尤贵娣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速速给本官报上名来!”

凰以然走上前去,右脚踏在桌案上,似笑非笑:“自是来取你狗命的人了。”

尤贵娣死命往后靠,指着两边的衙役喊:“你们都是死人吗?本官说了把这几个女的都给我打三十,不,五十大板!”

衙役抱着廷杖上前,冉月和莫烟徽几下便打得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尤贵娣怕得在椅子上缩成一大团,脸上惶恐不安,嘴里却还不停歇:“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可知这是在公堂上,公堂上殴打官差可是要被发卖的!”

凰以然不听她废话,一脚掀翻面前的桌子,随后朝千矜伸出手,千矜将一个令牌放在她的掌心。

尤贵娣看到令牌更是吓得不行,脸色惨白,额角的冷汗连连,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这块令牌是监察使身份的象征,是凰以然出发前特意带上的,紫徽国的监察使地位高,在巡查途中若是发现有官员不作为乱作为的现象,监察使可自行处置,可先斩后奏。

各地的官员都怕自己的辖区内有监察使过来查访。

门口看了好一阵热闹的人方才还不敢出声,这会儿发现尤贵娣都怕凰以然他们,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求大人给我们做主!求大人做主!”

尤贵娣低着头狠毒地看着外面,被她压迫太久的百姓有一瞬间的安静,随着凰以然狠狠碾压尤贵娣的手背,人群又沸腾起来。

百姓们像是遇见了救世主一般,不断喊着求大人做主。

不少人还哭了起来,边哭边说着尤贵娣做的那些非人的事。

凰以然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些都是她的子民,她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却在这受苦受难,她不知整个紫徽国还有多少这样的百姓……

眼眶有些湿润,很快,手上温热的触感将她从伤感中拉了出来。

黎墨琰同她十指交扣,温和道:“妻主,这事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你莫要太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