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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承厄仿佛知道鲁宇达在想什么,他饮下一杯酒,声音淡漠。

“鲁公子还记得十二年前的京都柳叶村吗?”

屋里的鲁宇达愣了片刻。

十二年前?柳叶村?

花承厄自嘲地一笑。

“是啊,鲁府的两位公子何其尊贵,怎么会记得京都远郊的一个小村子呢?

我再给公子一点提示,那里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两条人命。

公子亲手点燃的火油,这样还是想不起来吗?”

鲁宇达瞬间感觉一股凉意从头顶灌下!是那个女人!难怪会觉得他这么眼熟!难怪他这么恨自己!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不仅自己肯定活不成了,怕是鲁府都会被牵连进来!

花承厄听着屋里鲁宇达痛苦的闷哼,思绪也渐渐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花承厄的母亲花怡,本也是官家小姐,知书识礼、温婉端庄。

后来父亲被同僚的案件牵连入狱,母亲病故,便将她托付给了好友一家。

那家人对花怡也算照顾疼爱,虽然考虑到她犯官之女的身份没想着娶进自家做儿媳妇,但本也打算等她长大些,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的。

故事的转折就出现在一次宴请,那时候的鲁大人虽然还不是兵部左侍郎,但在京都地位也不低了。

到那家赴宴的鲁大人被吹捧得高兴,宴席上便多喝了几杯。

醉酒的人在花园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出落得楚楚动人的花怡,一时便起了歹念,不顾花怡的挣扎反抗,把人随便拉进了一个房间内。

等宴会的主人发现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鲁大人是什么身份地位,他们就算不满也不敢声张。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那家人也不见鲁府派人来接花怡,便知对方压根就没有把那晚的荒唐当回事。

花怡虽然受到了伤害,但她不是软弱卑怯的性子,咬咬牙,也只当自己被狗咬了,大不了以后不嫁人,自己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但是她已经不能在父亲的朋友府里待下去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女儿,她毕竟名为义女,她不嫁,后面的妹妹便不好议亲。

于是花怡拜别了那家人,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七年,没人知道花怡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过得如何。

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在京都的集市上,那家已经出嫁的小女儿在轿中看到了花怡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她回到娘家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这下他们明白了,原来花怡当年便怀孕了,且一个人躲起来生下了孩子。

养父母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自己受故友之托,不仅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还让花怡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

本来当家夫人想的是把花怡母子接回自己家,就当是女儿和离回府了。

但他家老爷却觉得这样不妥,毕竟花怡生下的是鲁府的孩子,于情于理都该让他们家知道。

也许花怡母子被接进鲁府才是更好的选择呢,鲁家的家世门第还是比他们家高出不少的。

于是他们查清楚了花怡的住处,自作主张,给鲁府送去了书信。

养父母的好心,却成了花怡母子的催命符。

那封送到鲁府的信,被正好出门的二公子鲁宇达接了。

他看了之后勃然大怒,连母亲都没有告知,便叫上哥哥要一起去收拾这对贱人母子。

花怡当时带着年幼的花承厄住在京都远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对外只说丈夫病逝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

为了不被传出什么谣言,他们在村子里的住处离其他人家都很远。

鲁家兄弟带着家丁杀到他们家的那一天,花承厄不在家。

当时年仅六岁的他已经想着为母亲分忧了,他跟着村里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去后山捡干柴了。

花怡当时除了缝缝补补,还为村里的另一户人家照看孩子。

那家的夫妻是做小生意的,老大还能带在身边帮忙,四岁的小儿子淘气得很,实在顾不过来。

他们看花怡为人不错又读过书识得字,便花钱雇她帮忙照顾一下小儿子。

冲进院子的鲁家兄弟,看到花怡的相貌就来气了,再看看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子,便觉得这就是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

他们使人把花怡按住了就是一顿毒打,小孩子更是被一脚踹飞到一边。

花怡好不容易弄明白了他们的身份,立刻表明自己绝对不会进鲁府为妾,甚至都不会靠近他们家的大门!

她一说这话,鲁宇达更生气了。

当时不过八岁的孩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恶毒心思,他指着遍体鳞伤的花怡。

“放屁!你个野女人,勾引了我父亲还不承认!

连野种都生了身边却没个孩子爹,也不知道是和多少男人鬼混过!

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好,少爷今天就成全你!”

转身走出小院的鲁家兄弟嘴角噙着残忍的笑容,无视了身后花怡痛苦的哭喊。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家丁提着裤子走出来。

“大少爷,二少爷,那个女人没动静了。那个小崽子也半天没声响了。”

鲁宇明皱皱眉头,十分嫌弃的样子。

鲁宇达却满脸都写着痛快。

“多大点事,放一把火不就得了,把油泼上,本少爷亲自来点火!”

等花承厄背着一捆干柴下山的时候,老远便看见了自家院子的火光冲天。

同村的大叔死死拉着他,一直到他哭晕过去。

后来,村里人凑钱为花怡办了丧事。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村子里的人想要收养他,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谎称自己在京都城里还有亲戚,便一个人背上小包袱离开了。

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夜,独自去了烧成废墟的小院。

那是他长大的地方,是和母亲共同的家。

他摸遍了那里的每一处残骸,也就是那时,捡到了鲁府的腰牌。

年幼的花承厄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但是他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母亲并不喜欢那个人,甚至是带着恨意的。

这块腰牌不是自己家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害死了母亲和同村的那个弟弟。

仇恨的种子,就是那时候埋在了花承厄的心里。

他隐忍多年,费尽心机,终于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母亲去世的真相。

鲁府,是时候还人命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