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神性
密室中，方诺结束洗练，轻舒了一口气。
这种洗练对他来说也不是个轻松的事，过程就像是在做全身的血液透析，非常之痛苦，甚至结束后还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不过效果却是极佳，方诺有感觉，再进行两次这种洗练，他的血脉真身就可顺利迈入五级层次！
相比与血脉真身的顺利进展，精神力的洗练却是没有这么顺利。
因为血脉真身已经突破四级的缘故，他的精神力也跟着顺利突破瓶颈，达到一般的四级层次，但巫师的四级黎明层次并非是精神力量的突破，其中更关键是质的升华。
如果将正常的四级黎明巫师精神力比作纯净的水晶，那么方诺现在的精神力就像是布满了絮丝的杂色水晶。
虽然也能施展四级巫术，但效果并没有正常的巫师好，很多特异之处也得不到展现。
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血脉巫师只要将血脉不断提升，就能带动境界的突破，但精神力上的精粹一直是困扰他们的难题。
而方诺大部分精神力也并非自己苦修得来，基本都是靠着吸收丧尸带来的无主精神力提升，虽然之前用着没什么问题，但终究不是自己修来，其中蕴含的杂质恐怕比之一般的血脉巫师还要多！
针对这种精神力杂质过多的情况，血脉巫师们研究出许多的秘法，不过效果只能说一般。
如无光之目这个高级冥想法中，就有自带的精粹秘法，效果比起一般的秘法要更好，却无法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
要么修炼秘法靠时间去磨，要么就用一些特殊的材料来净化精神力。
这种材料中，公认效果最好，也是最奢侈的就是神性！
一般来说，神性是一个神只某种独有的特质，甚至可以理解为是神只的独有dNA！其中包含着神只的性格和信念，如果有凡人侥幸炼化了神性，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让神只复苏归来，鸠占鹊巢。
每个神只的神性都是非常独特的，却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极度纯粹、纯净！
其实这一点并不是很好理解，一方面，神性的结构可以说无比复杂，其中蕴含的特质包括了神只的性格和信念，以及祂们某方面的特质和力量，但偏偏展现出来的性质确实无比纯粹。
其实这与常人理解中的“纯粹的水”、“纯粹的火”一样，神性表示的则是“纯粹的某个神”。
这种复杂又纯净的东西极其神奇，如果处理好其中的神只个人信息，炼化之后完全可以继承神只的力量，塑造出一个半神出来！
而用来洗练纯净精神力其实只不过它诸多作用中很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杀鸡焉用宰牛刀？
——对于神只时代的人来说是这样的，对于其他级别的巫师来说也是这样的，但对于即将晋升的三级巫师来说却另当别论。
晋升四级巫师要求的纯净精神力标准极为苛刻，为了达到这个纯度，巫师们不介意利用任何可能的手段。
巫师世界神只大批陨落也与此颇为相关——据方诺曾看过的一个远古逸闻中记载，在巫师界自然的神只难觅踪迹后，有强大的高级巫师会专门用一个位面来培养神只，等到时机成熟就将神只捉来，抽取一切可用材料。
其中格式化的纯净神性就专门用来培养后进。
不过利用神性来洗练精神力的痛苦比之淬炼血脉更甚！
神性化成的半虚幻火焰在精神海中熊熊燃烧，就像是用神火炙烤那些神只一样折磨着方诺。
精神海中不断飘出灰黑色的杂质，三个固化巫术精神力晶体上也不断缩水，时而崩落一些符文，整个结构都有些维持不住。
每当精神力晶体快要崩溃时，方诺就停止淬炼，对精神力晶体做一个修复整改的工作。
虽然极其痛苦和危险，但也是一个难得机会，这些巫术在如今方诺眼中其实都不算太完善，借此机会做出一些修改也是恰当好处。
这并非是一个短期就能完成的过程，但方诺却有些乐在其中，这种不断精进，越发强大的感觉支撑着他坚持着，感觉身与心都在神性的炙烤中得到了升华。
当然凡事都有一个度，为了以防万一，方诺给影魔下了指令，让它时刻监控自己的生命体征和精神状态，一旦要达到崩溃临界点就给与他警示。
至于停止与否的最终决策权，自然是被他握在自己手上，这种事关性命的事，就连性命相连的影魔他也不会完全信任。
......
地下城——或许已经很难称之为城，因为人口和规模要比从前缩小了太多。
虽然已经将废墟清理，灾后重建工作也已在各种异能的帮助下很快完成，但整体仍然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比起从前的地下城，如今在最外围却是多了一道黑石铸成的高大城墙。
城门口还驻扎着六个守卫，身披铁甲，手持ak，背负刀剑。
他们目光和姿势本来有些散漫，不过领头的队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咳嗽一声。
其他人立马站直了身体，将ak挂到背上，反而取出长刀利剑，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远远地，一处石壁被推开，一群十几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鼠人有些怪异的站直了身体向这走来。
它们的身体上尖下宽，此时歪歪扭扭得走过来，像极了企鹅，又像是披上了花衣的保龄球。
几个守卫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是在憋笑，被队长狠狠一声咳嗽给憋了回去。
这群鼠人背后还有东西，一个体型和猪一样大，样子像是皱皮蜥蜴一样的生物拉着一辆板车，车上载满了一种肉色的粉蘑菇。
这种板车一共有十辆。
待来到城门口，守卫们将其拦下，那为首穿红布的鼠人表情似乎极肃穆，摆着身体来到近前，从怀中举出一张硬壳板，上书：
“通商者：鼠人利多”
队长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鼠人的通行证，在硬壳板背后还有鼠人利多的肖像。
看着那和人类极相似，却紧闭双眼的脸，队长心中有些不适，但仍然保持面上的平和，道：
“检查货物！”
四个守卫便上前检查这些粉蘑菇，时不时上手捏一捏，有个守卫力用大了，手上的粉蘑菇竟发出一声如小孩啼哭的尖叫声，将几人都吓了一跳，不过鼠人们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为首的鼠人利多没有去看那些守卫，反而是带着敬畏的心情“看”着这宏伟的城墙，就算是二十个鼠人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这城墙高！
还有那些高大神武、能量充沛的勇士，身披坚甲，手持利刃，纵上百鼠人亦不能挡也！
不论看多少次，它都不禁要感慨：人类神族，果然恐怖如斯！
很快守卫们检查结束，挥挥手让众鼠人进城。
等都消失不见后，众人又都复归一副懒散的样子，毕竟通往地上的甬道还没修复，这地下城平时也没有人出没，除了面对这些鼠人，上面要求必须表现出最强悍的姿态外，其他时候他们都如此惫懒。
在上个月发现鼠人文明，建造了城墙后，一开始他们还非常戒备，严防鼠人偷袭，但后来发现，这些鼠人是真的将他们当神族来看待！
不仅态度极恭敬，各种看不懂的礼仪也是一套一套的，就连这种通商，其实对鼠人来说，就是一种朝贡！
鼠人使者带来了它们部落盛产的肉蘑菇，这种蘑菇味道很像肉，说不清是猪肉还是鸡肉，总之糯糯的，又有肉香，极受地下城居民的欢迎。
不过面对各种眼花缭乱的交易品——或者说在鼠人心中，是赐予品。
在各种赐予品中，鼠人选择了几乎是最廉价的布匹！
不过它们最喜欢的是颜色鲜艳靓丽的布匹，反而对灰黑白这种颜色不是很喜欢——鬼知道它们明明闭着眼睛，分明看不到颜色，为什么会喜欢有颜色的布匹。
然后第二次来时，所有的鼠人都穿上了花花绿绿的新衣，虽然样子很滑稽，但却让地下城高层心中不由一凛。
这确实是一种有高级智慧的鼠人文明！
除此之外，鼠人对人类的一切都抱有极强的好奇心，在后续几次交易中，它们每种东西都拿了一点回去，最后最受鼠人喜爱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废铁。
对于成品的武器反而不太喜欢——毕竟不是专门为鼠人打造的。
这种通商一般来说一周进行一次，对于鼠人们来说或许频率已经很高，但对于人类来说，量还是太小了！
此时，在地下城的中心，某个房间中，林瑜蒙着一层宽大的黑袍，将头部以下全部遮住，站着和对面的赵明交谈。
“以这种交易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榨干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