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季虞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赵霞脸上的表情顿时维持不住了。
她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季虞。
但她才刚刚上前一步，就感觉脸上一痛。
啪——
季虞慢悠悠地收回手，看着她左右两边的巴掌印，挑了挑眉，“现在顺眼多了。”
对称。
赵霞被打懵了，她愣愣地捂着脸，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季卓诚也没有料到季虞这么嚣张地就直接打人，反应过来后有些肉疼地看着地上的赵霞。
“你还不快去做饭？怎么话那么多？”
赵霞不可置信，“季卓诚！你为了这个小杂种是要和我赵家闹掰？！”
“说谁呢？”季虞冷笑着蹲下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脸，“你再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她说的当然是赵霞当三的事。
之前的“豪门情妇”就在热搜上挂了那么久，如果现在再出现这么一个反转，她毫不意外会无数人唾弃。
她也是要脸的，这件事传出去后，那些贵妇名媛背后会怎么说她？
更何况，就当初孟挽清那为师正名的架势，如果这件事出去，她会成为整个贵圈的耻辱！
这和背地里谈论还是不同的，贵圈很乱，但这些事被烂在肚子里，没有人知道上一秒还在被当做谈资的人下一刻会不会飞黄腾达。
但如果这件事被爆出来，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即，赵霞憋红了脸，加上刚刚挨的两巴掌，她整个人就像一个小龙虾，从头到尾都是红的。
她夹起尾巴到厨房帮忙。
季卓诚见状，松了口气，现在赵家和韩家的关系不稳，季虞就不能得罪。
也幸好那个贱人识相。
“小虞，累了吧？要不要……”
季卓诚想关心几句，但季虞的思绪却飘到手机上。
她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慢悠悠道，“季锦呢？”
季卓诚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但季锦和赵霞不同，他现在撕破脸的话，无疑就是打唐家的脸。
唐靖安和季锦的关系，早就被赵霞闹得沸沸扬扬了，唐靖安似乎很看重季锦，扬言要在下下个月订婚。
这件事还没经过唐老爷子的首肯，但估摸着就是这样定下了。
可思虑再三，他还是上楼叫了季锦。
季锦正在房间里生闷气，本来慕子穆的事就够晦气了，偏偏她回来的时候，司机一定要拐弯去接季虞？
她气愤地把桌面上的书扫到地上，乒乓哐哐的声音落在季卓诚的耳朵里。
“小锦，你在做什么？”这个败家女，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结果她在干什么？
上次还把那么大个别墅给让出去。
季锦没理他，在家里她本来就万众瞩目，没必要藏着这些小性子，“爸，你来做什么？”
“你姐姐今天回家，你给她弹个琴解解闷。你之前不是参加过兴趣班吗？”
“你让我去给她弹琴？”季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而且还是给季虞那个贱人？
那这样子，她和那些卖唱的有什么区别？她是听说了季虞现在不一般的事，但她凭什么去讨好季虞？
自己可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小姐！季虞只是一个被赶出去的孤女而已！
“这有什么？”季卓诚满不在乎。
“爸！”季锦不可置信，“反正我不去！”
“别耍性子，那是你姐姐！”季卓诚皱了皱眉，平时挺听话的，怎么到这种时候就出差错？
季锦当然不想去，但还是被季卓诚生拉硬拽下去了。
季虞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这让季锦脸色更难看了，她就像是一件货物，在被人不断地打量定价。
心底的恨意控制不住，她可是马上就要成为唐夫人的！到时候十个百个季虞，都得被她踩在脚下。
“你姐姐之前也学过半年的钢琴，你正好给她看看，她还能指点你几句。”
指点这个词，季卓诚头一次没有违心。
季锦在音乐方面真的就是一个白痴，学了这么多年，却才堪堪过了八级。
季锦也知道这一点，但她不想在季虞面前丢面子，当即高傲地睨了她一眼，“是吗？那还要请姐姐多多指教了。”
季虞本来只是想警告她一下，听到这话，倒也没拒绝，微微点头示意。
身上的气质清冷，是那种上位者的凌厉。
季锦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她就像是点评的导师，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疯了。
摇了摇头，她如一只高傲的花蝴蝶慢慢在钢琴前落座，就算她弹得再烂，也比季虞强。
季锦挑选了一首自己最擅长的，被老师夸过的一首。
季虞面不改色地看着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季锦，突然站起身。
眉头拧起，“四肢僵硬，一首最简单的歌曲，你弹错了四个音。”
季锦不屑，你懂什么？
一个学了半年就把老师气走的废物，有资格指导她？她毫不怀疑，自己和季虞的音乐天赋就是遗传了季卓诚这个音痴。
但就算这样想，她可不会说出来，只低下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是妹妹愚钝了，那姐姐演示一遍可好？”
“确实愚钝。”季虞冷笑一声。
“我没什么好指点的，要说有，我劝你放弃！别玷污了艺术。”
季锦脸色难看，只见季虞随意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
那一瞬间，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闪闪发光，如夜间明月。
季锦呆滞了一瞬，听着那两个音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如果带入进去，真的会比她刚刚弹的好！
怎么可能？！
她面目扭曲，只听到季虞慢吞吞在她耳畔说了句，“离唐靖安远点。”
她不希望因为季锦自己的愚蠢，牵连到姑姑一家。
季锦听到的却不是那么回事，顿时也不装了，“怎么，你是嫉妒了？唐家看不上你，看上了我，可那又怎样？季虞，你哪一点比得过我？”
不论是家世，成绩……
她都远在季虞之上！
季虞轻蔑地笑了一声，“希望你保持这份愚蠢。”
这顿晚饭，赵霞母女吃的格外艰难。
季卓诚开心啊，他夹了一筷子的饭菜放在季虞碗里，“小虞啊，听说你之前和夏家合作了一款香水？”
季虞面无表情地把那鱼肉挑出来。
“你是不是还和傅家认识？”季卓诚见她不说话，也不恼，“我这里有一个项目，你……”
“恶不恶心？”季虞面无表情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噌地一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