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尔面色变得沉默。
视线紧紧盯着对方，莫尧的眼神毫不退让。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梅尔作为一名实力明显二阶以上的超凡者，能够如此有耐心的对他解释这么多，又帮他解决戴泽尔的隐患，这明显属于不正常的。
要么对方另有图谋，要么自己身上有某些价值，总而言之，莫尧还没肤浅到以为原因是因为自己活儿好。
当然莫尧承认，他活儿确实牛逼。
“嘿嘿嘿嘿。”
……
“终于问到正题了？”
梅尔声音变得柔媚中带着清冷，表情似笑非笑，似乎一直在等着莫尧问出这个问题。
嗯，实际上是装的。
原本预想的是通过梦境为莫尧施加影响，根本不存在这堆破事，她怎么会料到对方竟然能打破仪式的影响，提前终止梦境。
另一边。
是的，东拉西扯水了好几章，爽死辣！
莫尧微笑看着梅尔，并未说话。
尽管梅尔看起来很通情达理，但对方的超凡职业就决定对方绝不可能是朵白莲花，为防言多语失，还是让对方主动比较好。
况且此时保持沉默有助于塑造逼格。
“……”
梅尔暗暗无语，但还是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淡淡笑道：“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没有恶意，甚至会为你提供一些庇护，由始至终都是如此。”
“是吗？我觉得擅自窥探别人梦境可不算什么友好行为。”
“唔……你可以理解为一次小小的任性，毕竟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
梅尔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笑吟吟道：“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愿不愿意对此进行谅解和包容？”
说话间，她伸手将莫尧按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紧跟其后的坐了上去。
怪不得只准备一把椅子。
梅尔眼睛眯成月牙儿，在莫尧耳畔吐气如兰，嫣然道：“作为补偿，我今后可以任由你处置，什么方式都可以~”
“而且——”
梅尔一双大眼睛变得楚楚可怜，真诚道：“窥探你梦境的行为，绝不会有下一次。”
赶快答应赶快答应！
我快忍不住了！
梅尔尽全力压抑着副作用产生的柔情蜜意！
“……”
莫尧感觉自己被触及到了软肋，当即屏气凝神，一脸凛然！
只见莫尧神情严肃的抓住梅尔手腕，阻止其上、下、下、下……游走，冷声喝道：
“此言当真！”
“咯咯咯咯——”
梅尔顿时变得面颊绯红，娇嗔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并不稚嫩的大家伙~”
“但有个条件，不可以随时随地！”
梅尔媚眼如丝道：“你也不想被小吉米知道这件事吧？”
“他会祝福我们的……等等？”
“小吉米？”
莫尧眉头一皱，问道：“你说的“我”，难道仅仅是指歌伊朵？”
“？”
梅尔愣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对方这么贪心，居然惦记到她本体了？
你知道我本体长什么样子吗？万一是个老太婆怎么办？我就不信你到时下得去头！
梅尔这下真有点儿被莫尧整不会了。
莫尧见状顿时明悟，脸色霎时一变。
毫不留情的将梅尔从怀里推出去，冷冷道：
“我觉得这件事还要再商议一下。”
梅尔：“……”
翻脸无情的臭男人……梅尔心态都有点儿受影响，一时间银牙暗咬。
有想法给对方一个教训，但却狠不下那颗芳心，至少短时间内梅尔做不到和对方翻脸。
如果能重来，她绝不会在施展这个破仪式！
……
像一条美人蛇一般扭动着腰肢重新凑到莫尧身前，梅尔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巴巴道：
“我刚刚只是说这具身体不可以随时随地，毕竟你既然了解迷梦女巫，就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姐妹之一，不能轻易暴露。”
“至于真正的我，乃至于我的其他姐妹，怪我没有特意提及，导致你误会了。”
“哦？你的意思是……”
莫尧登时眼神发直，喉咙干涩的问道。
梅尔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下，娇声道：“当然是同样任你处置~”
“这下总能相信我了吧。”
“唔……”
莫尧犹豫一下，面露垂涎欲滴之色。
“当然——”
莫尧眼神骤然恢复清明，表情似笑非笑。
“不能。”
梅尔瞬间怔在原地。
整个人当时都傻了。
……
……
莫尧还没蠢到色令智昏的程度，只是在营造一种贪婪美色的人设而已，不要当真。
实际上他还是个十分纯真的大男孩！
莫尧觉得这是一种自信。
就凭备考荒坂学院时戒撸一年的顽强意志，他就有底气说这句话！
抛开内心的心理活动，莫尧似笑非笑继续说道：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你只是讲出了你的目的，却依然没有说清楚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作为玛尔诺普王国公爵，竟然愿意任我这个无名小卒予取予求。你的姿态……似乎也太卑微了些。”
莫尧语气中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在戏谑。
可惜对梅尔而言，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
梅尔眼中闪过一丝羞愤和不甘！
不愿承认自己彻底失败的想法，甚至让她的理智占据主动，将仪式副作用的影响反向压制。
“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呢？”
梅尔面无表情，娇躯自莫尧的身上离开。
再看向莫尧时，眼神变得有些清冷，再不似之前那般娇媚。
果然是装的，故意表露出那种妩媚的模样来诱惑我……莫尧暗暗腹诽，还好这些手段对他这位正人君子不起作用。
“有没有想过，我的行为并不是为了遮掩什么，而是为了你好。”
梅尔淡淡道：“人如果有时候糊涂一些，反而会更加安全。”
“为了我好？”
这个词倒是让莫尧有些意外。
“唔……”
莫尧沉吟一声，结合着之前梅尔委曲求全的样子，隐隐有些猜测。
不过莫尧不打算草率定论，微笑着调侃道：“但好奇本就是人的天性，探本溯源、寻求真理，术士系的源头——被誉为学者的魔法师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所以他们已经被时代淘汰，活下来的人名为施法者。”梅尔冷淡说道。
“唔……我觉得这句话，你该去向魔法公会的莎兰贤者讲一遍。”
莫尧边说一边观察梅尔的微表情，莫尧试图解析出什么。
但梅尔却犹如自带距离感的高冷女神一般，表情不咸不淡。
之前还浑身门户大开，现在却一点破绽不留。
狡猾的女人！
……
……
试探失败，莫尧选择重新把话题拉回去，转而继续道：“回归正题吧，尽管我的确在刨根问底，但你愿不愿意交出这个底呢？”
臭男人，你之前不是已经顶到底了嘛……
如果双方态度依然如前面一样，梅尔一定会这么回答。
但眼下她却只是深呼吸一口，终于选择面对现实。
尽管不愿意承认失败，但她更不允许这件事被自己搞砸。
个人和大局她还是分得清的。
看了他一眼，梅尔不置可否道：“既然你执意要问，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毕竟本来就没人强调过这件事不能透露给你。”
“只是希望你未来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
莫尧微微皱眉，淡淡道：“我宁愿犯错，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很好。”
梅尔本来心情就有股挫败感，此刻看着莫尧一副装逼犯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反正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既然你主动想让厄运缠身，那我就成全你。”
和你没什么关系？……莫尧一愣，打断道：“这件事的背后另有其人？”
“不然呢？”
梅尔面如寒霜。
“……”
莫尧恍然大悟。
是他的思路错了，因为对前世剧情的真相推测，外加迷梦女巫本身偏邪恶阵容的特性，他一直觉得是梅尔别有目的。
怪不得灾厄预感一直没感受到什么危险，对方也一直未露出什么破绽，原来本来就跟梅尔没什么关系。
这就尴尬了啊……
莫尧脸色一苦，歉然道：“看来我的猜测与实际情况有些不符。”
“对我意有所图的是其他人，本身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是在执行主……执行这个人的命令罢了。”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梅尔冷着脸微微蹙眉，感觉莫尧话里话外有点儿不对劲。
“哦，是我的错。”
莫尧从善如流，当即道歉。
顺便站起身将梅尔恭敬的扶到椅子上，态度突出一个前倨后恭。
“……”
梅尔面露无语，对莫尧行为无话可说。
叹了口气，梅尔将那股挫败感赶出脑海，摇头道：“你追求的真相其实听起来很扯，恐怕你听了反而会觉得我在骗你。”
不，我现在对你信任多了，原来一直是我在先入为主。
莫尧暗暗嘀咕。
……
另一边，梅尔也不想铺垫太多，直截了当道：
“没有所谓的阴谋诡计，更不存在什么意有所图，只是有个讨厌的女人突然发来魔法讯息联系我，言称受到命运的启示，恳求我来到雪木镇，与预言中的“特殊之人”会面，并为“特殊之人”提供短时间内的庇护。”
“很显然，你应该能猜到，这所谓的“特殊之人”指的就是你。”
“？”
这番话顿时让心怀歉意的莫尧整个人一愣。
刹那间瞠目结舌！
“特殊之人”？
这一瞬间，莫尧疯狂展开头脑风暴。
这个名词有点细思极恐啊，他的确挺特殊的，就是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面，但总归不可能是指他的来历，穿越者的身份如果暴露，梅尔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讨厌的女人？
这又指的是谁？未来在游戏剧情里出现过的某位Npc？但照理来说现在这个时期，不应该有超凡者能够触及到命运的存在才对。
灵界尚未与现实融合，超凡阶位上限摆在那里，为什么会出现预言？
莫尧惊愕之余，心中涌出一肚子疑惑。
……
……
观察着莫尧的神态变化，梅尔心中略微解气，看在对方现在态度还算恭敬的份上，梅尔忍着情绪又给了莫尧一次机会。
嗯，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就是我与你接触，并陪你聊这么久的原因，现在没有疑问了吧。”
别吧，我现在问题更多了……莫尧心里一苦。
但看出梅尔情绪不好，并未选择直接询问。
“当然，其实当我知道背后另有其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一直误会你了。”
莫尧微微一笑，眼中完全放下了戒心。
他慢慢走到椅子后面，缓缓掀起梅尔的衣领，双手放在她光滑圆润的香肩。
“不要……”
目视着莫尧的动作，梅尔神情一震，先前被压制住的情绪再度浮现，而且更加强烈！
然而那呢喃般的语气甚至让莫尧以为她在调情，不由嘿然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酥肩。
“唔……”
梅尔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晶莹的耳垂都染上绯红色。
“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莫尧暗暗纳闷儿。
他的职业又不是魔药系的【自然之子】，应该不存在繁衍之手的特性啊。
但心里想归想，莫尧并没有停止动作，手掌愈发向下游走。
梅尔本能挺起胸膛，脸颊殷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
就在此时，莫尧以一种略显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唔……什么？”
梅尔精致的耳垂一颤，有些迷离的睁开眼。
莫尧眼神热烈的看着她，似乎刚刚只是随口一问，没话找话。
“……”
梅尔勉强浮现的一丝警惕顿时在这道眼光下消失无踪，下意识回道：“大概是……六天前吧，我收到……唔……收到她传递来的魔法讯息。”
六天？
莫尧心中泛起波澜。
这个时间与他逃出审判教会的时间相吻合，难道他在那时扇动了蝴蝶翅膀？但照理来说……他一个无名小卒的逃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啊。
难道是逃离过程中炸死了重要人物？还是他与阿波尼兹卡桑德拉等人的交际产生了某些不可预料的影响？亦或者……
莫尧心头一震！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白森林教区中心教堂被炸毁时，序章剧情探索进度曾出现暴涨20%的情况，随之而来的便是特殊增益buff-【外神的注视】
难道因为这个？
……
……
“……”
莫尧随意点了点头，似乎对答案并不在意。
又过了一会儿。
莫尧不知何时坐到了椅子上，将梅尔抱在怀里。
当即凑到梅尔耳畔，轻轻摩挲着属于歌伊朵的娇嫩肌肤，以一种呢喃般的语气问道：
“说起来，那个令你讨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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