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
长老二字还没出口,牧临笑就啧了一声:“麻烦。”
南宫熠和叶惊涛还没反应过来,牧临笑就把花晚照背在身后,然后一手拎起一只,神识一扫,马上找到了适合渡劫的空旷之地。
已经酝酿的差不多的雷劫正要落下,忽然发现下面的人没了。
轰隆隆——
低沉的雷声宛如妖兽的低吼。
“好像生气了,”云端的牧临笑一脚把南宫熠踹到脚下山顶,只余一句“你自己小心吧”在风中慢慢消散。
叶惊涛:怎么回事,忽然好同情南宫熠。
牧临笑拿出一个叶子形的飞行法器,把花晚照和叶惊涛放在飞行法器上。
“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花晚照问。
倒不是存了藏私之类的小心思,只是花晚照单纯的不知道牧临笑的目的罢了,她了解的牧临笑可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南宫熠突然进阶只怕和他脱不了关系,因果你懂吧?”
花晚照当然明白,有一个卜修的师尊,关于因果的弯弯绕绕她可太明白了。
叶惊涛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作为修士,大约也能明白牧临笑这么做的道理。
“您是……”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牧临笑的身份。
他又不傻,能一下子拎起两个筑基大圆满的人,怎么可能是表现出来的这平平无奇的样子。
“本座,一剑风沙牧临笑。”
叶惊涛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说了一句蠢话:“我还活着么。”
别说是牧临笑,连花晚照都不想理他了。
这时,劫云终于后知后觉地找到了南宫熠。
似乎是对这人突然跑了的不满,在落下雷劫之前,劫云在南宫熠头顶不停地翻滚低吼,像是要先吓唬他,出口被捉弄的气一般。
被牧临笑丢下来灰头土脸的南宫熠苦笑一声,仰头看着劫云,大声解释:“我不是要跑,只是刚才那里是仙盟的地方,又有太多人,要找个空旷安全的地方渡劫。”
劫云有一瞬间的安静,不翻滚也不发出闷雷了。
就是飞行法器上的三人也被南宫熠这一波骚操作惊呆了。
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渡雷劫的时候还和雷劫解释的。
他是怕天道误会他不敢面对雷劫,因此生气吗?
这求生欲简直了。
很快,第一道雷落下。
金色的雷霆自九天之上浩瀚而下。
南宫熠眼中闪烁着激动又兴奋的光。
这是他等了二十年的进阶!
看到那道粗壮的金雷落到南宫熠身上,花晚照忍不住替他打了个哆嗦。
“小师祖怕了?”牧临笑笑着问。
花晚照小声嘟囔:“不怕才不正常吧……”
“是,身为修士,对天道要有敬畏之心,然——”牧临笑看着在第一道雷劫中恢复神采的南宫熠,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却不能逃避。”
畏惧和和逃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看着雷霆之下依然腰背挺直的南宫熠,花晚照有些明白牧临笑的意思了。
“金丹雷劫有三道,”牧临笑看着眼神清明的南宫熠,“第一道是心魔劫,虽然我们看着只有一瞬间,历劫之人可能走过了一生。”
接着,第二道雷劈下。
南宫熠这次被雷劫的力道劈进了地下,那个山头都矮了一截。
尘土稍稍散去,原本还算平坦的山顶赫然出现一个直径数丈的深坑。
牧临笑看了眼目定口呆的花晚照:“等我渡化神雷劫的时候,估计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吧。”
花晚照:那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第二道和第三道雷都是淬体的,有些受天道眷顾的宠儿,如果能顺利渡过最后一道雷劫,说不准还有天道的馈赠。”
所以,书中男主的雷灵根变异,其实就是天道的馈赠吧。
“那渡不过呢?”花晚照反应过来问。
“除了有特殊保命手段,熬不过雷劫的,绝大多数身死道消。即使运气好留下一条命,也再无缘仙途。”
说完,牧临笑看到花晚照有些发白的脸色:“小师祖又怕了?”
怕?还是有些吧。
怎么说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不至于被牧临笑一吓就心惊胆战。不过,就牧临笑这种教育方式,书中宁辰昊还能根正苗红地长大,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最后一道雷落下,声势比前两道加起来都大。
“同样是淬体,这最后一道雷才是关键。普通进阶是筋脉的拓宽加灵力更加精纯,雷劫之下的大进阶能使筋脉更加坚韧,识海更加广阔。更重要的是,雷劫能修复很多暗伤。原本,修士进阶的过程,就是体魄和精神不断加强的过程。所以,修士的修炼之路能走多远,除了修士自身的天分和努力,能不能、会不会、敢不敢在最大程度上利用雷劫也很重要。”
牧临笑话音落下,劫云散去,天空恢复晴朗。
花晚照忙看向下方。
南宫熠躺在劫雷劈出的大坑底部,衣衫褴褛,一身黑黢黢的。
但是,他的胸口仍在起伏。
“是活的!”花晚照一时高兴,说出的话就有些跳脱。
牧临笑下去把南宫熠拎了上来,一点没怜惜地把他丢下,控制着飞行法器往仙盟的方向而去。
“多谢御始真君提点。”
犹豫了一下,叶惊涛在到达仙盟之前,郑重地向牧临笑道谢。
“啊?本座那是给小师祖说的,关你什么事?你听了就听了,刷什么存在感?难不成,想让本座收你为徒?本座不收徒……”
眼看牧临笑没完没了,而叶惊涛已经懵了,花晚照说:“牧临笑!”
牧临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剑牧临笑终于消停了,花晚照说:“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南宫是因为你有了这次进阶契机,他和牧临笑虽说没事师徒之名,但南宫总归被他收进了越秀峰。还是那句话,因果罢了。”
“无论如何,是我占了便宜。”说着,叶惊涛拿出一个木盒,“这是我早些年偶然得到的银光天莲,不算什么贵重灵植,但想来对贵派那位筋脉受伤的弟子是有些用的。”
花晚照看了牧临笑一眼,后者没什么表示,她就拿起来,对叶惊涛笑道:“谢谢啦!”
叶惊涛连微微一红:“客…客气了……”
“到了。”
牧临笑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
他们已经回了仙盟驻地。
大门前,鸣慎和贺无意正在等着,甚至仙盟的袁长老和其他宗门的掌门、长老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