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岐州的血雨腥风
蒸馏后的酒度数很高，李虚酒量也并不好，所以也就没有贪杯。
夜色已经彻底降临，院中纸糊灯笼的光芒并不强，只能照亮二人所在的石桌附近。
“李兄，没……没酒了。”程处默低着头，举着空酒瓶喊道。
见他明显有些醉了，李虚也不想再喝了，便眼神略微有些漂浮的起身进了屋。
几分钟后，他提着一壶两斤装的酒，步伐有些摇曳的回到院子，来到程处默跟前说道：“程兄，咱们点到为止，不喝了。再喝估计又得断片了。”
“别介啊，再喝两杯。”程处默摇头，表示还能再战。
李虚没有废话，上前搀扶他起身，说道：“还喝锤子喝，再喝就要抱树撒尿了。走，我送你出门，让马夫送你回府吧。”
“酒要留着开店用，只能匀出这两斤酒，你带回去慢慢喝，或者给你爹尝尝也行。过几日面馆开业我通知你，记得让你爹下完早朝来捧个场，撑撑场面。”
“好，某记下了。花生，还有花生！”
程处默起身的同时，见桌上还剩下的一堆堆的花生，抬手就要去抓。
李虚见状，一阵无语道：“靠，你抓花生壳干嘛？”
“这堆才是！”
“行了，都给你打包带走。”
说着李虚侧头看向单手撑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许音岚。说道：“岚岚，别傻笑了，找张油纸把这些花生包上，送到门口来。”
……
片刻后，面馆门口。
李虚把醉意来袭的程处默丢上车，接着将酒和花生交给程府马夫，说道：“喏，这次不是酒精，是可以喝的酒和下酒菜，那下酒菜剥开就能吃。你带回去给你家老爷，就说是程兄带回去孝敬他的。”
马夫连连点头道：“好，小的替大少爷谢过李小哥儿。”
“……”
不多时，目送程府马车离开，消失在延康坊的尽头，李虚身旁的许音岚上前。
搂着靠在门扇上微醺的李虚的手臂，笑问道：
“郎君～你既给程将军送酒，为何不多送几斤？”
“依程公子的酒量来看，恐怕这送去的两斤酒，也就够程老将军饮一两顿的。”
“莫非郎君有意为之？让程将军得其味而不尽兴。便于面馆开业之时来捧场？”
李虚借着酒意，抬手捏了捏许音岚的小脸蛋，笑道：“岚岚，你这小丫头心思还不少嘛。不过你家郎君我可不是那种钓鱼的人。之所以送酒，就只是因为我听到程处默他说，牛将军跟他爹提起过我家的酒。他爹也是个酒鬼。”
“之前还因为酒精闹出过乌龙。如今有富余的好酒，就以程处默的名义带两斤给他爹尝尝呗。”
“至于让他爹来捧场，我都是明说的，哪用得着拐弯抹角出主意。”
“与程府打交道，没必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被李虚这格外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娇羞的许音岚，嘟着嘴反驳道：“郎君～你怎滴唤奴家小丫头。”
“奴家可是比你大三岁呢～”
“哪里小了嘛？”
李虚侧头一看她那一抹雪白丰满的肌肤，晃了晃脑袋说道：“是，不小～不小了。”
“走啦，扶我回屋睡觉去。”
“这酒还是得少喝啊。看来今天晚上又干不了什么正事了。”
“……”
两刻钟后，程府内院。
周管家提着一壶酒和一油纸包来到房门外，朝屋内喊道：
“老爷，大少爷回府了，在李虚李小哥儿家中喝得大醉。随行的下人还带回了一壶美酒和小食，说是大少爷给老爷带的。”
听到美酒，房内的程咬金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中装有葡萄酒的琉璃杯，说道：
“李虚那小子家的酒？速速拿进来，老夫尝尝！”
“……”
于此同时，距离长安城两百余里外的北岐州，城内一场血雨腥风正在上演。
岐州之地，前朝曰扶风郡，地理位置虽算不上大唐十大望州，但因其距离长安并不远，因此也算得上是仕宦之地，以至于岐州的名门望族也是不少。
大唐的官职体系中，一州刺史之下，官级最高的，莫属判司和录事参军两位。
这两个官职虽都只是五品，但却是地方府官中权利仅次于刺史的存在。
此刻，就在岐州判司陈判司的府中。一身全黑的三人小队，就很是突兀地出现在陈府院内。
府中非常的安静，静得有一丝丝渗人。
“二影长，咱们来晚了一步，陈判司一家老小，皆服毒自尽了。府上三十余口人，连带府上的牲畜，无一幸免。”
其中一位黑衣人语气淡淡地对此行的负责人汇报着。
身为此行负责人的队正段影冷声道：“长安刚传出重审翻案的消息，传到岐州还不到一日。背后那些人动作如此迅速，看来赈灾粮一案还藏着条大鱼。”
“你速速赶去曹府与影十六他俩汇合，务必保住录事参军。只要有活口，就不怕审不出来！”
“我亲自跑一趟现任的刺史府。”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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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江北老城区某小巷子中。
李虚在胡果果的带领下，踏进巷子里一家异常火爆的老火锅店。
因为来得较晚，二人只能坐在殿外支起的餐桌。
刚坐下，胡果果接着电话，将桌上的菜单交给李虚，示意他先点。
“妈，已经到山城了，跟李虚在外面吃火锅呢。”
“嗯～知道啦，后天才会去姨娘家。”
“不用表哥接，李虚他开车。”
“……”
李虚就拿着菜单看坐在一旁，琳琅满目的菜品他还真不知道点什么好。
即便不是第一次吃火锅，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叹：后世的饮食生活，可真是丰富啊！
片刻后，胡果果挂断电话，侧身亲密地靠着李虚，看向菜单问道：“点了没？这家店的耙鸡爪和耗儿鱼好吃得很。”
恰好这时，李虚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语音电话声。
他笑了笑，便将菜单又递回给胡果果，拿起手机说道：“应该是老王下班了。果果，你来点，我啥都不挑。多点些，记得给我点份炒饭。”
“知道啦，你要吃主食嘛。”
胡果果笑着点头，开始拿起笔点菜。
几分钟后，李虚放下手机，说道：“果果，老王说他晚上要去他女朋友家，说是给谁过生日。让我们自己吃，晚点再约我们一起宵个夜。”
“要不今晚我们就先不回村了，就在山城。”
胡果果点头道：“好啊，你买那别墅装修了没？不能住的话就定个房间。”
“装修了的，不过可能床单被套这些还没来得及换新的，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商场逛逛。”
“……”
就在距离李虚停车位置不到百米的地方，一直跟着来到此处的庄雄三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王凯问道：“庄哥，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他们两个去吃火锅了，我们咋整？是也去吃饭，还是直接杀回沙坝村去，先把那对花瓶搞到手？”
庄雄笑道：“花瓶的事不急，现在还不确定他今天回不回村，等八号他去天府了咱们再动手。现在咱们也去吃饭。”
一旁很少开口的薛晓月说道：“庄哥，要不咱们也去吃火锅吧，山城的火锅味道听说非常不错，一直想来试试。”
“好，这一路上闻火锅味都给我闻饿了。走，咱们也搞一顿火锅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