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再吃一顿，明日再节制
“如此品质，这还不达标？”
房玄龄眼中惊愕万分，实在是不能理解那李虚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前这纸张又白又硬，比之宣纸不知好了多少。
倒是一旁的李世民，沉思半息后缓缓点头道：“好～还能造出更好的纸自是好事，那朕便再多等上些时日。”
“对了，制印署这边的印刷术如今进展如何了？”
张百成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目前制印署的工匠已经完成各个字印的倒模铸造，已能完成手工拼版印刷。倒是半……半自动印刷机还在制造拼装，同样还需要数日。”
“好，你且退下吧！”
“……”
待两位太监和张百成离开后，李世民大笑道：“哈哈，李虚那小子做事还算靠谱。”
“朕本以为之前强逼他去做署监，他会敷衍糊弄了事呢。”
“好一个不达标，精益求精。”
一旁的房玄龄也附和着点头，拱手道：“陛下，如今这一纸一书的提升，可谓是质之跨越。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可惠及全天下，彻底改变我大唐读书人。”
“实乃天下读书人之读音啊。”
“此子立了如此之大功，应重赏才是。”
“不过此事影响深广，那些世家望族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只怕……”
李世民点头道：“封赏一事不急。至于那些世家，纸印皆已成事，是乃大势所趋。如今就算风声走漏，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倒是李虚那小子，恐怕会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今日又羞辱崔家，怕是会惹祸上身。”
“不过只要他还在长安附近，朕就能保他周全。”
“……”
长安城南，西甘村。
今夜的李家，既热闹又肃静。
热闹是因为李家堂屋中，此刻摆了一张崭新的大圆桌，桌子四周都坐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
而肃静则是因为，李家的院子四周每隔两丈便有一手持武器身披战甲的侍卫，严守四方。
周遭的邻居也看出来了，李家这是又有大人物上门，所以只是在院子偷偷的观望，不敢上前。
别说四周的村民了，就算是平日里满村子跑的狗，这会儿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待着默不作声。
饭桌上，因为李渊和李承乾的缘故，所以刚开饭的气氛还是稍稍有些不自在。
原本李虚也是询问了太上皇李渊，是否需要单独分一桌的。
毕竟封建社会，地位尊卑看得非常的重。
但李渊却以人多热闹为由拒绝，反倒是令李虚有些意外。
于是乎一桌人差不多十人，就围坐在一起。
还好大圆桌是李虚让田修新打造的，够大，不然还坐不下。
李虚仔细想了想也明白过来，这老头太上皇七八年来，一直深居大安宫，除了那些个嫔妃和太监作伴，其实还是挺孤单的。
如今难得出城一趟，又是村户百姓家中，不计较那些也正常，所以李虚也没有多说。
因为不止李渊一个客人，因此桌上的菜肴并不全是素菜，共六荤六素一汤，外加一大盆面。
“太上皇，这烧白，粉蒸排骨您就别吃了，尝尝这番茄炒蛋吧。”
“因为还没彻底成熟，酸是酸了点，不过倒也开胃。”
“还有这拍黄瓜，吃着脆爽得很。”
李虚给李渊介绍着，然后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忙乎了一下午，他也饿得不行。
李渊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板着脸问道：“李小子，这万事不可一蹴而就，得慢慢来，朕今日再吃一顿，明日再节制也不行？”
李虚见他那模样，也是有些无奈，毕竟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让他一点不吃的确有点为难人。
更别说他还是每天山珍海味吃惯了的太上皇。
他苦笑着点头道：“太上皇，这些素菜你先尝尝，味道真不错的。肉也不是不能吃，得尽量少吃。”
“我怕您一旦尝到肉味，就停不下来的。”
“……”
坐在一旁的孙思邈夹起一块儿巴掌长的烧白肉放入嘴中，随后一脸享受道：“好吃，肥而不腻，满齿留香。真是美味。”
“老夫从前走南闯北几十年，品尝过各地美食。可这一桌子菜却皆是初次见到品尝到。”
旁边的刘神威也是抓着一只红烧大鸡腿，一边啃一边点头道：“对～好吃，真好吃！”
李承乾坐在李虚妹妹李月牙的身旁，一手捧着面，一手拿筷子夹麻辣水煮鱼，吃得也是满嘴流油、满头大汗，丝毫没有一点太子的形象。
“哈～哈～哈～”
他一边辣到哈气，一边回身朝随身太监招手道：“丘常侍，快～去给孤倒杯水来，这酒越喝越辣！”
李虚见丘彪左看右看找不到水，便放下筷子起身开口道：“凉白开在灶房，我去取吧！”
“殿下，那水煮鱼又麻又辣，你初次还是少吃，尝尝别的吧。”
“……”
虽然因为太上皇和太子在的缘故，桌上的气氛起先稍微有些严肃，但因为有美食美酒的缘故，慢慢的众人都没那么拘束了。
就在晚饭接近尾声之时，李家的院子外，突然响起侍卫的喝退声。
紧接着，院子外就响起了村正张成德的声音。
“几位官爷，老朽是西甘村的村正，来找李虚李大朗的。”
李虚听到声音走出堂屋，见两名侍卫手持刀剑将村正拦在外面，便招手喊道：“两位大哥，是村正，不用拦。”
守卫的领头人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放行。
张成德连连点头道谢，随即走进李家院子，来到李虚面前。
李虚笑问道：“村正爷爷，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事？”
张成德偏着头看了看李虚身后，随后笑着说道：“李大朗，这不是你说要买下村中学堂，还要扩建嘛，我带着大朗亲自跑了一趟县衙，刚把消息带回来。”
李虚问道：“对，县衙怎么说？批了多少地？”
村正摇头苦笑道：“县衙的主簿说了，这村中学堂的买卖由村中人自行决定。扩建不扩建他们也不管。”
“可那块地，属大唐之田土，不卖。至于给私塾批地，更是无稽之谈？”
李虚顿时眉头一皱，有些无语道：“不是吧？那周遭几十亩空地，又不能种粮食种菜，宁可空着也不卖？”
“我花钱扩建学堂，这是造福百姓，造福四周村民的事，都不能通融？又不是不给钱。”
张成德点头道：“是的，主薄原话就是这般说的。”
李虚无奈，只好点头道：“行吧，那就先买下学堂，将就一下，先让咱们村的孩子读上书再说。扩建学堂的土地回头我想办法。”
张成德从衣袖中掏出几张纸，说道：“那行，学堂的房契和买卖契约都带来了，你空了签个字就行。”
李虚接过纸张，点头道：“好，晚点我签好，明天让我爹给你送回去，这会儿家里有贵客。”
张成德见到周遭这架势自然也明白，点头道：“好好～那老朽就不多打扰了。”
“……”
回到堂屋餐桌，见李虚一件垂头丧气，吃饱喝足的李渊笑问道：“李小子，为何垂头丧气的？”
“朕刚刚听你说什么学堂，土地，县衙，所为何事？”
李虚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坐下，指着乔世友说道：
“回太上皇，是这样，我本来是带着我学生阿友他回村，打算把村中学堂给收购，并扩建，弄个学校……就是学堂的意思。”
“见那地方有些小，所以便让村正去县衙问问，能不能多给点地，哪怕出钱买也行。”
“但是县衙不卖，这就有些恼火了。”
一旁的太子李承乾开口道：“李兄，区区村中土地，这是小事儿，回头本宫跟父皇说一声。一声令下，府尹都得亲自给你送地来。”
李虚摇头道：“算了算了，这种小事儿就不劳烦陛下了。暂时就这样吧，现在的学堂也足够村里孩童读书的了，急也急不得，等后面再说吧。”
“……”
晚饭结束，几人也可以离开，回山上药谷的上山，回城的回城。
李虚忙完也回了城，因为明天还得继续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