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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古哈丽果然如约出现,爽快地答应了合作。

以酒为盟,相约一月后京城会面,酒过三巡,古哈丽便借口身体不适先告辞离开。

萧玉送到门口,后又返回楼上。

待她上楼,乌白警惕道:“公主,那个人的话绝不可信。”

古哈丽回头望了眼正在楼梯口与掌柜交谈的萧玉,眼里精明:“一个武功高强的平民罢了,当然不能相信,瞧他这市井模样,八成是伊娜花钱雇的。”

乌白得意:“公主英明。”

戌时三刻。

乌白叩门进入古哈丽房间,禀报:“公主,他已经策马离开。”

古哈丽穿戴整齐,嘴角噙着一抹戏谑:“没人算计得过本公主,乌白,咱们现在就去医馆,该替父汗教育教育伊娜了。”

“是。”

伊娜正在给顾善喂药,医师的小儿子从后院端了药进来,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合上,伊娜听到动静起身查看,不料大门亦猛地关上。

“怎么了?”顾善虚弱地问道。

伊娜摇头,表示不知。

哐当。

碗摔落在地,药洒了一地,医师的小儿子缩在角落,一脸惊恐。

转眼间,屋子里多了两道身影,眼神皆是不善。

看见来人,伊娜第一时间退到顾善身前,展开双臂护住他,质问来人。

“古哈丽,你要做什么?”

古哈丽说:“你身为父汗的女儿,却和一个贱奴勾搭在一起,这本就是不可饶恕之罪,反正你懦弱无能,他又是个将死之身,杀了你们,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听了这番话,伊娜浑身生了寒意:“你居然不守信用,你明明已经答应......”

“那个又丑又蠢的男人吗?”

古哈丽无情地打断她的话,讥诮不已:“他除了身手好之外,没有一点智谋,你看,我不过只是应付了他几句,他就上当了,这会儿真的走了,你说说,这不是蠢是什么?”

伊娜怒不可遏:“你使诈!”

古哈丽不以为意,慢慢退到门口,叮嘱乌白。

“动作麻利些,处理干净,不要让人发现了。”

麻利,指杀人手法。

干净,指尸体的处理方式。

伊娜欲呼救,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古哈丽从后门消失,背影十分无情果断。

医师的小儿子已经吓得晕了过去,乌白瞥了一眼,嗤笑不已,拔出弯刀的同时伸手将门重新关上,房中随后传来闷沉倒地的动静。

伊娜已被解决,古哈丽当即决定连夜赶回柔然,并想法子让父汗知道伊娜已死。

她在镇子外的小道上等了许久,乌白才姗姗来迟。

“尸体掩埋地较偏僻,属下这才来迟,还请公主见谅。”

“我没有怪你,起来吧。”

“谢公主。”

二人策马行夜路,道路两旁是冷冽的山风,呼啸刮入古哈丽脖颈,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便觉身体某个部位隐隐作痛。

“公主,您怎么了?”

古哈里脸色愈发苍白:“我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话音刚落,古哈丽便翻身下马,蹲在路边痛苦不堪,乌白慢斯条理地下了马背,闲庭信步似地来回绕了两圈,方才缓缓停在古哈丽面前。

古哈丽生了怒意,质问:“乌白,你在干什么?!”

乌白突然低笑,用中原话说道:“古哈丽公主,你说的什么,在下听不懂柔然话。”

山风倏地掠过,古哈丽脊背骤冷,突然回忆起不对劲的地方,因天暗了下来,她没有察觉来的并非乌白的马,并且,乌白来时虽然说的是柔然话,但语气停顿却与往常有些许差别。

“你是谁?!”

她欲拔刀,腹部突然一阵绞痛,疼得她手指发麻。

乌白没有吭声,古哈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换了中原话:“你究竟是谁?!”

乌白答:“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我是谁吗?”

“是你,你没有走?”

乌白撕下面具,露出一张丑陋的面孔,正是萧玉,湛黑的眸子里露着狡黠。

“公主骗我,我也骗骗公主。”

古哈丽顿觉后怕,此人并非想象那么简单,只听他笑着打趣:“在下教公主一句中原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算你狠,乌白被你杀了?”

“渍渍。”

萧玉摇头重复道:“在下说过,有些事是杀人解决不了的,公主前脚答应与我合作,后脚却让乌白跟踪监视我,想趁我离开杀了伊娜与顾善,可惜,你的愿望再次落空了。”

夜里静得可怕,古哈丽回味过来。

“到客栈通知我的人,是你,不是乌白。”

萧玉:“没错。”

“可恶!”

古哈丽站起身,踉跄着往后倒去,模样十分狼狈,萧玉上前逼近,居高临下睥睨,说道:“公主莫要动怒,你越是生气,你身体里的毒素扩散得越快。”

“毒?”

早就听闻中原人擅长巫蛊下毒之术,以为只是骇人听闻,可五脏六腑的疼觉随着她的怒意愈发厉害,难不成,她真的中毒了?

似乎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萧玉递给她一个小瓶子,里面只有一粒小药丸。

古哈丽问:“这是什么?”

萧玉如实回答:“此药能暂时抑制毒素扩散。”

古哈丽不愿相信他的鬼话,可身体里实在痛得厉害,便管不得那么多,服下药丸后,果不其然,痛觉慢慢弱了下去。

刚恢复,她便趁对方不注意,拔刀刺了过去。

可她没料到,萧玉在夜里也能看得清,轻松地躲过袭击,倒是古哈丽,肩部受了一击,重心不稳跌跪在地,手里的刀险些伤了自个。

萧玉翻身上马,最后一次解释:“别挣扎了,你体内的毒,不仅会让你痛苦不堪,也会使你的武功变弱,动一次怒亦或动一次手,都会引起撕心裂肺的痛。”

古哈丽咬牙切齿:“你刚才给的不是解药,你骗我。”

她怔了怔,忍俊不禁回道:“我从没说那是解药,那药丸只能暂时抑制毒素,而非彻底清除,公主定是听岔了。”

古哈丽愤懑不已:“中原人果然狡猾!”

不予置否,萧玉调转马头,扔下一句话便扬长离开,融进夜里再也分辨不清。

古哈丽站在原地,面色十分难堪,不敢相信她堂堂柔然公主,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所掣肘。

十日后。

古哈丽站在街边,目送马车往南边离开,死死握着手里的琉璃瓶,妖异的瞳充斥着冷意。

马车内,顾善坐立不安,心中无比担忧,不时地往车外偷看,生怕突然出来一群蒙面杀手。

伊娜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你别担心,我们会平安的。”

顾善紧蹙着眉头:“古哈丽公主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害怕她对你.......”

“不会的。”

伊娜笃定道:“古哈丽不敢对我们动手,除非她不想活了。”

顾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伊娜冲他莞尔一笑,将他扶到榻上去休息,抚平他皱着的眉宇,顺势趴在他的胸膛上,心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等会儿再告诉你,不过现在,我要你抱着我。”

一路上,他们经历了生死,逃离束缚的喜悦,面对未知的恐惧,一切种种,都让他们更加珍惜当下,他们已将对方刻进心里。

共生,共死。

另一边,一人一马倏然穿过黑夜,驰骋在廖无人烟的大道上,婆娑的树叶抖落细碎的冰雪,洋洋洒洒地吟着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