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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毕月乌……”

覃风两眼放光,十分期待地盯着赵无陵伸出的手,那手修长,微微屈指拿起白布一角,褐眸睨了他一眼,随之缓缓揭开。

“呃……”

覃风瞳孔倏地放大,眉宇渐渐蹙起,犹犹豫豫道:“这……这就是……是……毕月……乌?!”

放下白布,赵无陵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没错。”

瞧着盘子里似黑炭一般,且毫无特色的石块,覃风难以相信这就是传闻中十分厉害的毕月乌。

毕竟,他一直幻想着毕月乌的形象,应当是美而绝,是晶莹剔透,是神秘莫测的,并非是一块不起眼的“黑炭”。

怔怔自语道:“这传说中的毕月乌还真是……”

欲言又止,瞧着是不怎么样,兴许内里藏有玄机,于是,他便伸手去试一试,食指刚触碰到毕月乌,一股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紧接着,毕月乌发出暖黄色的光。

他盯着观摩半天,始终想不明白,一块“黑炭”是怎么能散发如此纯澈的光?

苏掌柜并没有解释五种贪欲分别对应哪五种光,是以,他不知晓黄色的光代表的欲望是什么。

目前能解答他疑惑的,只有眼前这位,可对方却视若无睹似的,自顾自饮茶。

覃风遂开口问道:“请问小侯爷,这黄光,代表何意?”

赵无陵瞥了一眼那光,言简意赅地回道:“你困了。”

“睡欲?”

“正是。”

覃风眉头拧得愈发的紧,他现在并不困,也不想睡觉,哪里是犯了睡欲的模样……

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好对毕月乌置喙什么,便敷衍地笑了笑,一笑了之,笑笑得了。

将毕月乌推到赵无陵面前,换了一壶茶到跟前,他给自己倒茶,顺嘴调侃道:“真是神奇,我还从未听说过按光色分辨贪欲的奇物,世界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啊。”

“红、紫、蓝、绿、黄分别对应财、色、名、食、睡五种贪欲,不过也都是说说罢了,真假与否只在本心,然,能发出五色光,已属奇珍异宝,便有了它的价值。”赵无陵如是说。

覃风讪讪一笑:“小侯爷说得在理,是我见识短浅了。”

言罢,便低头顾着喝茶了,毕月乌发出的黄色光芒愈发微弱,直至消失不见。

毕月乌重新被覆盖上,五色光彩复又明亮照人,覃风啧啧称奇,凝着看了好一会儿,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醒来时房中无人,桌上置了香炉,屋子里都是檀香的馥郁幽香,覃风伸了个懒腰,只觉身心舒坦,神清气爽,更重要的是,无梦睡了一觉,头疼的症状消失了。

林掌柜告知他,此刻已经是酉时末,也就是说,他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二公子您睡着后不久,赵小侯爷与覃公子便离开了,如今天色已晚,二公子若是不嫌弃,可留在一品行用顿便饭……”

“多谢林掌柜好意,不过我约了朋友,眼看就快要失约,就不打扰了,在下告辞。”

匆匆告别后,他独自走到大街上,天色已暗,瞧着林立的酒肆,热闹的叫卖声,便觉饥肠辘辘。

所幸懒得再走,找了个好方位坐下,环顾四周,思索该去哪一家饭馆填饱肚子。

做生意的哪有不认识覃家二公子的,覃二公子出手阔绰,为人不拘小节,会玩更会吃,只要被他光顾过的店,第二天就会成为全京城风头最盛的店铺。

于是,覃风才坐下,身边便围了不少人,都是这附近做生意的,有几个甚是眼熟。

覃风想了想,将人对上号后,含笑打招呼道:“这不是张老板,金掌柜,谢老板吗!还有各位老板,你们晚上好啊,在下有礼了。”

“不敢不敢,覃二公子多礼了。”

“二公子可是饿了,不如到我们食神馆用餐。”

“你那不好,新来的厨子手艺差得很,覃二公子喜事清淡,不如去我那……”

“还是去我那。”

“我那的饭菜更好……”

“………………”

抢生意的,哪有和谐的。

众人推推搡搡,七嘴八舌开始吵嚷起来。

避免引起骚动,覃风趁乱偷偷溜了,穿过小巷进了一家苍蝇馆子,随便吃了一些,填饱肚子就行。

正欲付钱要走时,突然听见熟悉的说话声,他惊奇地挑了挑眉,随后坐到背光的角落里。

这家馆子藏在深巷里,开了有好些年头,平日里都是些老家伙过来光顾,年轻人少之又少,却没想到,他今日瞎猫碰上死耗子。

檀靖知与徐琳儿进门,坐在另一侧的角落里,寻常人一般不会注意到他们,覃风默不作声地瞧着,湛黑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琳儿。”檀靖知捧着徐琳儿的手,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

“我也是没办法,你是知道的,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无依无靠,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没有办法。”

切。

覃风抱着双臂倚在墙角,幽幽地勾着一抹冷笑。

徐琳儿性子柔弱,却也非任人拿捏的角色,虽然流着泪,却还是甩开了檀靖知的手。

“我理解你的处境,可既然你已经和覃莹莹定下了婚约,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檀靖知解释道:“我是被逼的,真的,覃家强势,我孤身一人并无依靠,哪敢不从,琳儿,你是知道的,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徐琳儿望着他良久,菜都上齐了,二人也没心思动筷子,他们来此,也压根不是为了吃饭。

局面僵持不下,最终还是檀靖知最先妥协,往徐琳儿碗里夹了她喜欢吃的菜,徐琳儿暼了一眼,哭笑不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檀靖知的脸色顿时变了,而后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琳儿,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不知徐琳儿是否被感动了,她不再说话,低着头夹菜,意兴阑珊地往嘴里送,味同嚼蜡。

覃风的视线转向檀靖知,瞧见他支棱着肩膀,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殷勤地“伺候”起徐琳儿来。

一顿饭吃了许久,覃风面前的桌子上多了几个空酒壶,等到徐琳儿放下筷箸,檀靖知也紧跟着说自己吃饱了。

此时,徐琳儿的心情爽利不少,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低着头酝酿,似乎是对之前的语气不好而愧疚,正想着怎么同檀靖知道歉。

“靖知,刚才我……”

“琳儿,有件事……”

二人异口同声,四目相撞后,檀靖知局促地偏开头笑了笑,徐琳儿却是一脸茫然,然后问他:“怎么了?”

檀靖知犹豫片刻后,一副很是难为情的模样。

“你怎么了?”徐琳儿担心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琳儿……”

檀靖知小心翼翼地凝着她,不知何时将她的手控在掌心,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琳儿,你能否让你姐姐在吴尚书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吴尚书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和调动事务,那宋清源不过是个传胪,还比不得我,只因他爹是国子监祭酒,便早早内定了高职。”

说到激动时,他的眼里全然没了初时的小心翼翼,满是疯狂的野心:“我不甘心,我寒窗苦读多年,凭什么我比他差,我给吴尚书送过多少礼,最后却都石沉大海,琳儿,我不比任何人差,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

这边,覃风可是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杯中的酒瞬间没了滋味,当下最让他有兴致的,还属徐琳儿的反应。

腾地,徐琳儿站起身来,极度失望地看着面前的檀靖知,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靖知,你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以前……”

她突然吼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