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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褐眸冷冷地扫视宴席上的众人,最后落在怀里人乌黑铁青的面庞上。

一片混乱中,一抹鸦青色不顾众人飞也似地出了章乾宫,衣袍飞扬,将怀里的人紧紧裹住,触着愈发冰冷的身体,褐眸愈发沉郁。

身为贴身侍卫的韩亦追得十分吃力,企图说服公子返回章乾宫去。

“公子,太医就在来的路上,我们为何要走?”

回应他的,是乌云密布的天色,是随后落下的雷雨,是公子爆发前的缄默。

宫门口的侍卫远远看见赵小侯爷抱着一人出来,近看却是个脸色铁青的恐怖人儿,不待他们说话,赵无陵已经快步走到马车旁,长腿一抬,毫不费力地上了马车。

“快,去万渊谷!”

“.......是,是。”

车夫见势头不对,又听小侯爷语气如此迫切,慌忙驱车往万渊谷的方向跑。

行至半道,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韩亦冒雨在前方探路后,急急回来禀报:“公子,前面山体滑坡,挡住了路,马车过不去。”

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将覃风裹进长袍里抱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

“那就骑马进去。”

马匹嘶鸣一声,在暴雨里霹雳前行,韩亦从不知道自己公子骑马这么厉害,何况,马上还带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很快便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因为下雨导致屋顶漏水,万渊谷谷主正在想法子修补。

砰。

门也倒了。

他长叹一声,哀怨不已:“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结实的门也太不禁吹了,这下好了,又漏雨又漏风,风雨交加哦,我还是去小楼避避雨先。”

下了凳子,一团黑影站在门口,吓得他瞳孔猛地一缩。

“噢哟,什么鬼?!”

来人浑身湿透,十分狼狈,背着光瞧不清模样,怀里还抱着长长的一坨,距他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个人。

“今日没心情救人。”

他摆了摆手,想让对方赶紧走。

门口之人身姿挺拔,忽地低眸沉声警告:“人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转身弯腰去拿木凳子的手一顿,神色瞬间凝固。

这声音........

公子走后,韩亦与车夫合力将马与车分开,车夫寻了一户农家避雨,韩亦则是骑马紧随其后,到了万渊谷谷外,不再继续前进,而是静静地等着。

没一会儿,一道黑影走了出来,此时天色昏暗,骤雨不歇,瞧人都瞧得不真切。

韩亦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来,快步上前。

“公子。”

赵无陵将一瓶药递给他,吩咐道:“这是解药,立刻送去给吴良娣。”

“可太医那边.......”

“太医院不能解此毒。”

这话,应该是万渊谷的谷主说的,他能解世间万中毒,想来此毒定是稀罕古怪,太医院那帮“正派”出身的老头并未见过。

“是。”

韩亦将解药塞进胸口,担忧地问道:“公子,你没中毒吧?”

“没有。”

赵无陵眉宇始终紧皱着,满腹心事地催促他:“早些出去吧,晚些雨势还会更大,皆时若山被封了,你就出不去了。”

韩亦看了看乌央央的天,心神不宁。

“既然人已经送来了,公子不如与属下一道离开,反正万神医会救他的。”

“走吧。”

赵无陵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往谷里去了,谷中昏暗不明,看不清他走的方向,韩亦怔了片刻,只得听从命令策马离开。

翌日。

覃风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蹦起来,屋中陈设没变,是他的卧室。

记忆力,他中毒后就没了意识。

揉了揉太阳穴,简单洗漱后去了前厅,覃应宣与覃怀信正在用晚膳,见他来了,覃怀信便吩咐下人再备份碗筷。

与下人擦肩而过,覃风坐在覃怀信身边,覃怀信放下筷箸,开始念叨:“你实在大胆,竟然扮作仆人去了宫宴,还让自己中毒了,要不是小侯爷将你救了送回来,太医院那群人哪里能顾得上你的死活,我和父亲就该给你收尸了!”

“咳咳。”

覃应宣出声提醒:“怀信,不要咒你二弟。”

“父亲,我哪里是咒他?是他自己不听话,咎由自取。”

“够了。”

覃应宣劝道:“人没事就好,你要念叨,也得等他吃了饭,才有力气听你唠叨。”

覃怀信不敢置信:“爹你说我唠叨?”

“.......没有。”

覃应宣放下碗筷,净手,然后起身,临走前叮嘱:“好生照顾你二弟,他中了毒,身体尚还虚弱,风儿,这段时日,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不要出去惹祸。”

“知道了父亲。”覃风乖顺地点头。

而覃怀信则是很郁闷,父亲的心也太大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也能平静以待?

用过膳后,覃风被兄长赶回房间去歇着,躺在床榻上,他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怎么会是赵无陵救了他?

甘堂那厮做甚去了?!

一场宫宴,半数人中毒,太医查不出是何毒,几人因耽搁了治疗直接没了性命,而后东宫传来消息,吴良娣有药可解此毒,太子已经脱离危险。

皇上对吴良娣大加赞赏,皇后对她更为喜爱,还将一直戴着的玉镯子赠与了她。

深更半夜,甘堂被爬墙进来的人一拳锤醒。

甘堂当即往枕头下摸武器,却听来人没好气地问道:“不是说好了看我眼色行事,你怎么提前下了毒?!”

“哦........”

甘堂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嗯哼。”

知道来人心里有气,甘堂解释道:“我是看见你给的眼神,才下的毒啊。”

“什么时候?”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甘堂披上外衣保暖,手撑着大腿处,低头回忆道:“就是,你在与赵小侯爷说话时,突然看着我,还对我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有吗?”

“有,你仔细想想。”

覃风翘着二郎腿想了半天,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恨恨地咬牙。

“什么眨眼,那是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啊?”

突然陷入一阵沉默,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甘堂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未想明白。”

“解药?”

“是,羽花毒乃是胡老所给,解药也只有我身上有,你的毒是怎么解的?”

覃风蹙着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由一阵发寒:“不仅如此,吴良娣有解药,这事更奇怪。”

“除非,京城有人是擅毒高手。”甘堂猜测。

“盛京之大,什么人没有,这并没什么稀奇的,奇怪的是,羽花毒毒性极强,两个时辰之内便可要人性命,这么紧迫的时间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吴良娣是怎么找到解药的?”

到嘴的功劳被抢,计划被打乱,谁能不郁闷!

甘堂越想,越觉得瘆得慌:“是啊,话说这吴良娣,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救了我.......吴良娣..........解药.......”

覃风叩着桌子喃喃自语,然后突然起身,对甘堂说:“甘大人,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提,故作不知即可。”

“只能如此。”

“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我们成功将古哈丽送到宫里,至于中毒身亡的那几个老匹夫,虽然还没到他们死的时候,可既然他们命薄,也怪不得我们心狠。”

甘堂点头道:“你说得是,他们死了倒好,每日上朝,我这耳根子就没清静过,这下好了,能过安生日子了。”

“行,深夜叨扰,告辞了。”

覃风拍拍屁股,悄无声息地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