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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赵无陵刚回府,便嗅见他身上的酒味,又堪堪瞧了他一眼,眉心聚拢。

“韩亦,领他去换身衣裳。”

“是。”

韩亦指了一个别院的方向,请道:“徐小公子,请吧。”

许是热懵了,徐叔睿木楞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韩亦而去。

夏夜闷热,房中四角都放置了冰块乘凉,徐叔睿叩门进入书房时,一阵幽幽凉意迎面而来。

案前端坐一人,伏案提笔,见他进来,缓缓抬起褐眸,俊美的面庞随着烛火的晃动而晦暗不明,徐叔睿拱手行礼:“兄长。”

“嗯。”

赵无陵放笔于架上,抬起头来,五官逐渐清明。

“坐吧。”

“好。”

徐叔睿遂乖乖坐下,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单水阁,他都是战战兢兢,生怕犯了一丝一毫的错。

“兄长,琳儿的礼物我买好了,分别是........”

“不用告诉我。”

赵无陵径直打断他,面色平静道:“你自行给她就是。”

“是,那剩下的钱.......”

徐叔睿在身上摸着银票,欲将多余的还回去,赵无陵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

手里攥着银票,徐叔睿怯怯道:“多谢兄长。”

不一会儿,下人便送来清热解暑的饮品,徐叔睿早就在酒楼吃饱喝足,望着诱人的饮品,却是喝不下了。

赵无陵望了他一眼,扬眉问道:“在外头吃过了?”

“是,陆三少说最近正是吃螃蟹的时候,便请我们去酒楼,我,我喝了几杯,希望兄长不要介意。”

徐叔睿如实道来,生怕赵无陵嫌弃他一身酒气。

好在赵无陵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好奇地打量他:“你们?除了你与陆展,还有谁?”

“覃风,覃家二公子。”

“哦。”

徐叔睿突然想起来,那日在花楼里,仆人来请覃风,说是赵小侯爷请他小酌两杯,后来听闻覃风扮作小厮随着去了宫宴,还不小心中了毒。

这么看来,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熟悉。

是以,他便知没了介绍的必要,安分地端坐着。

“三人成行,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无陵突然又问起。

徐叔睿老老实实回道:“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原来覃二公子与陆三少在尘相寺修行时便结识,二人相谈甚欢,说到兴起时,还互相揭了老底。”

“哦?”褐眸微眯。

难得赵无陵有些兴趣,徐叔睿自然要多说些让他高兴,便将覃风与陆展在尘相寺做的糗事一一转述,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他二人的笑声,他亦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听着他的叙述,赵无陵松了肩颈,轻柔地抚着手背,眉宇间瞧不出一丝情绪。

“倒是有趣。”

“是啊,都说陆三少稳重内敛,没想到竟是这般热情之人。”

赵无陵眸色幽幽:“并不冲突,只是待人皆有不同罢了。”

徐叔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因想着赶回来,便提前离席了,走时他二人还在兴致勃勃地划酒拳,这都过去一个半时辰,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兴许。”

赵无陵重新拿起笔,对他说:“天色不早,你也回去吧。”

猝不及防的逐客令,徐叔睿微怔后,便低头礼别,然后乖顺如猫地离开了单水阁。

书房无人时,赵无陵握笔的手稍顿,眉心聚拢,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宿醉的陆展还在呼呼大睡,殊不知外面已经变了天。

陆家二姨娘野蛮劲大,三两下将陆展从榻上拽了起来,晃得陆展脑浆子都快摇出来了,他眯着眼睛十分难受:“哎呀娘,你干什么使劲拽我?”

“干什么?!”

二姨娘怒火中烧,一把将他扔到地上去。

陆展哀嚎一声,捂着屁股站起来,光着脚在屋子里来回走,一股子气闷。

“您有事就说事,光天化日地这么冲进来对您儿子动粗,下人们看见了,该是要看低我这个三少爷了!”

啪。

陆展还没站稳,又哐当摔地上去了。

二姨娘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你害怕下人们看低你?如今整个京城都要看低你了!”

陆展捂着生疼的脸,一头雾水。

“娘,你说什么呢?”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下一瞬便觉得是母亲大题小做,她经常这样大惊小怪的,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你爹让你去寺里修身养性,你倒好,平白又惹出一桩祸事来,哎哟.......”

谁知二姨娘越想越气,险些晕倒在地,被下人扶着坐下,撑着脑袋重重地喘气:“你说你,做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在佛祖面前做出这等.......这等腌臜事情来哦........”

羞愤不已,二姨娘直接手锤桌子,格外作响。

“娘!”

陆展做不得他想,当下便去阻止,二姨娘毫不留情将他挥开,扯着袖子抹眼泪。

“原以为苦日子熬出头了,不再受大房欺辱,后半辈子能过上安生日子,可谁想你竟然鬼迷心窍,你知不知道这一.......咱们娘俩的富贵日子算是到头了。”

陆展心态十分好,宽慰道:“怎么会呢,咱们家不还有个太子妃呢嘛。”

“放屁!”

二姨娘惊恐地望着他:“你还指望她?她如今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

“为何?”

陆展自知没惹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妹妹,平白无故的,陆静雅怎么会对他如此记恨。

“就因为你们是兄妹!”

想起陆静雅的手段,二姨娘面如菜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如今干出这种事来,必然让她丢了脸面,保不齐,她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不行,我得去找.......”

说着便急匆匆地要走,被陆展拦住,一脸无奈:“娘,您哭哭啼啼叨咕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您倒是说清楚,我做了什么,让所有人都看低我,还会让陆静雅要了我的命?”

他这个娘,平日里疯疯癫癫的,说话没个一二,全是废话,听得他头疼。

脸也疼。

二姨娘盯了他半天,欲言又止,最终羞愤地走了,还是问了留下的下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昨儿个夜里,您与覃二公子在盛玉酒楼喝得酩酊大醉,三少爷您下到一楼大堂时,抱着别人的桌子腿不走了,覃二公子也跟着你钻进桌子底下去了,我们几个怎么都........”

“说重点。”

陆展烦躁地撇开头,望着树上叽喳不停的蝉。

“三少爷您对着众人说,您在尘相寺非礼了一位女子。”

“什么?”

下人瑟瑟发抖,继续说道:“您还说,那女子有个奸夫,二人苟合时被你砸晕了,你见那女子长得漂亮,便不受控制地非,非礼了.........”

一旁的架子突然侧倒,上面的瓷盆摔得叮当作响。

“三少爷!”

下人惊慌地忙去搀扶,陆展颤颤巍巍勉强站定,脑海里渐渐拼凑起一些碎片,面色惨败如鬼,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