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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覃风慢斯条理地喝了两口茶,才悠悠说起了后续:“涯不算太高,他没怎么摔着,倒是把涯下树林里一对偷情的男女给砸晕了……”

“啊?!”

徐叔睿长大了嘴巴,这两人的经历,居然一个比一个精彩。

话已至此,陆展再无可遮羞之处,甚至还挺直了胸膛,十分地骄傲:“那女人的丈夫后来带着全村人给本少爷送了一副锦旗,感谢我为他抓到那对狗男女。”

一时之间,徐叔睿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只腼腆地跟着笑。

倒是覃风,嘴皮子向来厉害,调侃道:“如今你再到村里去,上到七八九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牙牙学语的奶娃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陆三少的栽头葱事迹。”

栽头葱一出,陆展直接缴械投降。

“覃兄莫要再揶揄我了……如今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晚上我请二位到盛玉酒楼小酌几杯。”

徐叔睿是出来办事的,况且他与陆覃二人都不甚相熟,自然有些局促,便想着婉拒。

“多谢陆三少好意,我还有些事……”

说话声被一阵洪亮悠长的船鸣声掩盖,他又正巧坐在窗户边,扭头往外瞧,海面上驶过一艘巨大的货船,那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甲板上黑底红字,印着硕大的“陆”字,乃是陆家的货船。

覃风眯着眼睛打量那货船,并没有靠岸的打算,而是沿着下游继续行驶,只在经过码头时鸣了长长一声,闻者十分震撼。

“陆兄,你家的生意做得可真大啊。”

陆展扬眉一笑,不置可否。

“这是去晋州的方向,可是要在西浦码头靠岸?”覃风似随口提了一句,便不作留恋地收回了视线。

谁知陆展却收敛了笑容,敷衍地回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家中业务众多,这并非我负责的区域……还有很多新货没瞧过,这会儿应该都准备好了,覃兄,徐小公子,不如咱们现在过去瞧一瞧。”

徐叔睿这才恍然,方才八卦听得入了迷,一时间忘了正事。

船舱很大,陆展走在前头引路,覃风则与徐叔睿并肩而行,二人本来说着话,徐叔睿突然一脚踩空把脚给扭了,歪着身子就往覃风身上倒。

覃风眼疾手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侧身躲开。

哐当。

徐叔睿摔在他脚边,模样十分狼狈。

“没事吧?“

一只手出现在徐叔睿眼前,他抬眸望去,覃风一脸愧疚地看着他。

“我扶你起来吧。”

覃风作势就要去扶,徐叔睿突然变了脸色,囫囵地站起身来,眼神四处躲闪,怎的就是不愿看向覃风。

“我没事,咱们走吧。”

“........没事就好。”

覃风耸了耸肩也不勉强,便应了声越过他身侧,抬脚跟上前面的陆展。

望着与陆展谈笑风生的背影,徐叔睿不由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错觉,他怎么能将一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与幼时好友联系在一起?

除了外貌极好,两人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罢了。

他甩了甩头,暗暗嘲笑自己看书看傻了,老眼昏花。

——

“这六月黄啊,乃是以童子蟹为食材,外壳脆,内壳软,肉质丰满鲜嫩,可是专门从江南运过来的,覃兄,徐兄,你们快尝尝。”

陆展热络地招呼二人,覃风没有丝毫客气,撸起袖子便享用起来,吃下第一口,便对其赞不绝口,夸赞之言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反观徐叔睿,只是干巴巴地夸了两句,便寻不到词形容。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覃风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与京城的一众公子哥打成一片,极其地能说会道,不仅能哄得别人心花怒放,还不叫别人觉得是阿谀奉承。

何琏浒一群堪称地痞流氓的纨绔公子,都心甘情愿与他待在一处,无论何时随召即到。

只是交谈中,便不自觉被他吸引。

陆展嗦着螃蟹腿,见徐叔睿愣怔,便喊了一声:“徐兄,想什么呢?快吃啊,可是不合胃口?”

“哦,不........”

徐叔睿回过神,正想着怎么解释,覃风笑着打趣道:“他这是为蟹肉的鲜美而惊喜,人一旦吃到美味的食物,总会不自觉愣住,其实心里早已心花怒放,更何况这是珍贵的六月黄,自然要慢慢品。”

“是的,非常好吃。”

闻言,徐叔睿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敬佩。

三言两语间,陆展兴致大发,便让小二拿了酒来,立誓不醉不归。

徐叔睿酒量是极好的,可他今晚还要回去向赵无陵复命,便推诿着只浅浅小酌了几杯。

陆展不尽兴,还要与他倒酒,横空伸来一只手,将徐叔睿的酒杯拿走,陆展愣了一瞬,听覃风说道:“听说最近徐小公子受教于赵小侯爷,小侯爷教条极其严苛,若是把他灌醉了,小侯爷追究起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说着,便将陆展拉着坐下:“陆兄,还是咱们两个喝吧。”

听见赵无陵的名字,陆展当下就安分了。

转念一想,徐叔睿一直束手束脚,倒是坏了气氛,再劝,也是颇为无趣的。

“行,来,咱俩喝!”

“好。”

覃风勾了勾唇,倒酒时顺便将菜品往徐叔睿面前挪,又随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徐兄吃上些,若有急事,可随时离开。”

徐叔睿不知自己是怎么将面前的一盘六月黄给吃完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当时闹哄哄的,他起身欲道别再走,陆展醉意已深眼皮子都掀不开,覃风微微睨了他一眼,笑着挥了挥手。

“慢走。”

莫名地,徐叔睿倏然红了眼眶,胸口起伏不定,嘴唇蠕动着似乎有什么话将要脱口而出。

直到那边又响起划酒拳的声音。

猛然回神,他心中一惊,今日失神的时候实在太多了,不免怀疑是否是最近都待在书房的缘故。

“.......告辞。”

他轻轻地呓语。

走到大街上,如今已是夏日,京中十分燥热,不少人只着薄衫,手中拿着蒲扇,他才走出几步,额间便都是密密的薄汗,到单水阁时,衣襟已经湿透,汗涔涔像淋了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