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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声势浩大,所有人纷纷停下看了过去,只见宁西禁站在威慑力十足的禁卫军队伍中,大统领的气魄破天而下。

“诸位,宫中闯进一猛兽,我等奉命抓捕,此猛兽残暴凶狠,以免有人再被杀害,还请诸位赶紧出宫。”

闻言,众人不禁一阵寒栗。

也就是说,已经有人被这凶兽给杀害了!

方才还看戏的人们,纷纷作鸟兽散,大臣们携着家眷争先恐后地往宫门处跑去,生怕一个落后,被凶兽给吃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人群,宁西禁不禁冷嗤,而后转身走到巷子口。

巷中笼罩着血气,有人举着火把冲进去,不一会儿便惊恐地逃了出来,未等禀报,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废物!”

宁西禁厉声吩咐:“拉弓。”

遂,弓箭手齐刷刷上阵,从上至下将巷子包围,箭雨遇令即发。

宁西禁望着黑黢黢的巷子,暗流涌动,的确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他沉声喊道:“不想被万箭穿心而死的话,趁早受降。”

里面寂静无声,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宁西禁抬了抬下颌,眸色更冷:“是条好汉,可惜了.......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三..........”

覃风从未想过会陷入这般绝境,这禁卫军果然不同凡响,悄无声息地就将他给困住了,宁西禁的声音重重地敲在她心上,头顶高墙之上围满了弓箭手,此劫难逃。

此时,倒数的声音再度响起:“二。”

不行,不能就这么万箭穿心而死,短短几个瞬间,他已经想好了无数个理由。

此时此刻,想要活着的欲望空前的强烈。

冰冷的声音更加沉郁:“一。”

勒弓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覃风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冷不丁地,突然被一股力量拍在肩上,清新淡雅的木香沁入鼻息,可他却无暇顾及,毕竟谁的脸被迫与粗糙的石墙进行亲密接触,都不会高兴。

这一刻,他突然想死了。

“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巷外,宁西禁死死盯着黑暗,抬手示意:“放箭!”

“宁大人。”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之际,突闻此声,宁西禁脸色骤变,忙厉声呵斥:“都给我停下,不许放箭!”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清贵之影走了出来,仪态万方,矜贵自持。

宁西禁躬身行礼:“参见小侯爷。”

“免礼。”

“小侯爷,怎会在此?“

“本侯闻着了血腥味,便想着进去瞧瞧。”

赵无陵薄唇微启,继而幽幽地问道:“宁大人说,这巷中有猛兽,可是这个?”

广袖挥开,宁西禁如鲠在喉。

赵无陵怀里居然抱着一只兔子,兔子前腿受了伤,将赵无陵的衣襟染得腥红,此刻正怏怏地趴在他胸口,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宁西禁瞧。

这血腥气的来源,竟然是只兔子!

似是没瞧见宁西禁难堪的神情,赵无陵笑着疑惑道:“宁大人说它会杀人,怎的本侯瞧着,它乖顺得很,一动也不动,哪里像是会吃人的样子?”

说着,手上边抚摸兔子的毛发。

宁西禁垂首认错:“回小侯爷,此乃是个误会,险些伤着了您,还请恕罪。”

“误会?”

赵无陵扬了扬眉:“此话怎讲?”

“不瞒小侯爷,东宫殿内,有一陌生男人被杀,还惊扰了太子妃娘娘,凶手正在宫里四处逃窜,他中了属下的一箭,想必逃不远,是以,属下便吩咐循着血气追找。”

“所以你们就找到了这里来?”

“是。”

赵无陵的笑容瞬间消失,褐眸凝着空落落的宫门。

“此处乃是出宫的正大门,凶手若是真逃到了这里,也早就在混乱中出宫去了,宁大人不去排查出宫的人中是否有可疑人员,居然守着一个巷子自说自话。“

“那人中了箭,若是藏在人堆里,早就被发现了。”

“可笑!”

赵无陵睨他,哂笑:“若有人存心包庇凶手呢?”

宁西禁怔了怔,脸色渐渐变得沉闷难看,而后急声吩咐道:“快,去追!”

危险解除,覃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时,车毂撵着青石板路而来,不偏不倚地停在巷子口。

“公子。”

韩亦站在马车旁,望着公子怀里的兔子,不禁皱眉:“哪里来的兔子?”

“捡的。”

将兔子塞给韩亦抱着,回头凝着暗巷。

“还不快过来。”

赵无陵的声音低沉而冷冽,覃风吸了吸鼻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见到他这个鬼样子,韩亦吓了一跳,还没问是怎么一回事,覃风的人就被赵无陵一把拎起,拎小鸡仔似地给扔进了马车里。

紧随其后,赵无陵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回府。”

马车平稳驶出宫门,覃风趴在柔软的榻上,被赵无陵扔进来的一下子,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比起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痛觉,赵无陵救了他的命,他无甚可埋怨。

赵无陵似乎不太想搭理他,正襟危坐闭眸沉思。

他换了只胳膊枕着下巴,盯着棱角分明的侧容看了好半天,褐眸缓缓睁开,幽深地望了过来。

“有话就说。”

覃风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

“嗯。”

褐眸快速收回,不愿再看他一眼似的。

覃风知道他心里有气,可,他在气什么?

不敢问。

识了趣,便换个话题打破僵局:“小侯爷您不是在尘相寺歇着呢,怎么突然到宫里来了?”

赵无陵突然冷笑一声,揶揄道。

“来给你收尸。”

“........”

到了单水阁,覃风心虚地跟着赵无陵去了他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赵无陵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当真是一点也不害怕?”

“怕什么?”

覃风掏出匕首,放在烛火上烤,单手解下裹着伤口的布帛,折断的箭头嵌在肉里,不小心被丝线拉扯住,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杀个人而已,习以为常了。”

看着他的行径,赵无陵的眉心聚拢:“医师马上就到,你这是作甚?”

“取出箭头。”覃风如实道。

好似听了一个笑话,赵无陵冷嗤:“后背中箭,你如何取?”

覃风握着匕首,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你不必诈我,我一直跟着你,从未听你提起请医师一事。”

话音刚落,手里的匕首便被夺走,人也被抱起放在床榻上,撕开后背染血的衣衫,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赵无陵的神色尤为浓郁,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塞到他手里。

“怕疼就咬住。”

“多谢人文关怀。”

覃风毫不犹豫地将手帕捏成团塞进嘴里,左手扶着床沿,右手则无力地耷拉在身侧,赵无陵垂眸望去,他这般模样好似被欺负的小娘子,柔弱不堪。

久久不见赵无陵动手取箭头,覃风睁开眼睛偷瞄,一只修长的手落在他的耳边,细致地将碎发别到耳后,温润的触觉抚过耳垂,他的心脏不禁颤了一下。

就在陷入懵怔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

不等他呼吸,余光闪过一抹冷光,是带着血的箭头,被赵无陵扔在盆中,清冽的水瞬间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不知赵无陵给他上的什么药,竟有蚁虫啃食般的疼痛,比楼渊上的药还要烈上几分。

五更天了,覃风趴在榻上毫无睡意,即便已经清理过,房中仍旧还有没散去的血腥气,赵无陵换了一身干净衣袍,端坐在一旁看书。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纵使覃风欲开口说些什么,也不舍得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