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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环顾四周,四下无人后才同她说道:“这覃家小姐同姑爷和离了,姑爷走了,覃小姐又将这宅子给卖了,现在人也不知道搬哪儿去了。”

“卖了?”

“是啊,新东家过几日就搬来了,你过几日再来打听就是了。”

萧玉预感不妙,覃府无人,此处也卖与他人,覃莹莹将将小产,身子并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檀靖知为何同她和离?

他们夫妻二人,有何矛盾要闹到如此地步?

见她没反应,大娘关心道:“姑娘,你怎么了?”

萧玉瞬间回过神,道:“没事,多谢大娘,那我改日再来。”

京中局势变化莫测,陛下脾性愈发古怪,稍有不快便要杀人砍头,各大官员皆低调行事,暗中观摩,平日里闹腾的公子哥们也都开始学习为官之道,生怕不慎惹怒陛下,牵连家族。

是以,烟花之地风月场所已不见那帮狐朋狗友的身影。

现如今,能打听到京城消息的地方,只有一处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一趟。

哐当。

一个不慎,萧玉直接从围墙上摔了下来,她抬头去看,竟多了一圈尖锐的阻挡物,好好的衣裙都被刮坏了。

这个赵无陵,真是睚眦必报!

院里来了一人,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闻声转身望过去,一个曼妙的女子正对着墙根嘀嘀咕咕,似乎是在埋怨。

他慌忙上前道:“姑娘,可是摔着了?”

萧玉捡起斗笠,便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回过头去,喉咙瞬间被扼住一般。

好巧不巧,居然被徐叔睿撞见了!

徐叔睿更是目瞪口呆,随后眼神清亮,迫不及待跑过去,不由分说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

“呃!”

萧玉喉咙一紧,快要窒息。

徐叔睿还埋在她颈窝,哭哭啼啼:“道长没骗我,你果然没死,呜呜呜,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徐叔睿,快放开我。”

“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好孤独,好可怜........”

“知道知道,快放开我啊!”

“呜呜呜........婉婉.........我真的好想你啊..........”

徐叔睿没听见,自顾自地碎碎念,萧玉心有不忍,只好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么久以来,她都是以别人的身份示人,这还是第一回,有人为她的真实身份感到欣喜和高兴。

董婉婉这个身份,也不全然一无是处。

只是她还没做好与徐叔睿相认的准备,却在这种情况下被认了出来,着实出乎意料。

她扫了一眼四周,心里忐忑不安:“叔睿,别哭了,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引来人就不好.........了........”

话音戛然而止,一双阴沉沉的眸子正盯着二人。

萧玉吞了吞口水,预感不妙!

什么也不知道的徐叔睿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婉婉,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你快跟我走........”

萧玉一脸无奈:“走不了了。”

徐叔睿很是失落,依旧不肯松手:“为什么?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徐叔睿了,从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

身后传来一声哂笑,赵无陵披着氅衣站在门口,冷冷地睥睨徐叔睿:“天子脚下,一念生,一念死,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你拿什么保护她?”

徐叔睿身子一抖,哑口无言。

赵无陵看向一旁的萧玉,脸色依旧冷峻:“你来,可是因为想起来了?”

萧玉心虚地笑了笑,赵无陵也不知生的什么气,若是她答未想起,赵无陵大抵是不会理会自己,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不行,她今日一定要打听清楚覃家的情况。

“回小侯爷的话,想起来了。”

二人对话很是古怪,徐叔睿半个字也听不懂,迷迷糊糊地看着萧玉,萧玉一脸做贼心虚模样,更令他好奇。

赵无陵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进来说话。”

萧玉眼前一亮,忙道:“多谢。”

而徐叔睿,则是被赵无陵落在院子里吹冷风。

赵无陵将猪儿铃铛扔在案上,示意她可以做出解释了,萧玉将铃铛拾起,情绪浓郁地凝了好一会儿,在赵无陵爆发的前一刻开了口。

她表现得一脸沉重:“这件事对我来说,不容易开口。”

赵无陵眼神有异,肩颈舒缓下来,冷冽之气骤消。

见状,萧玉趁热打铁,快速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我本不想提,可如果您真想让我亲口说出来,也未尝不可,只是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先向您打听一件事。”

握笔的手一顿,赵无陵狐疑地问道:“何事?”

萧玉半起身,双手撑着桌案,一脸急切:“我坠崖后,覃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赵无陵情绪不明地反问:“你就想问我这个?”

萧玉恳切道:“是。”

笔稳稳地搁置笔架上,赵无陵身子前倾,与她四目相对,褐眸深邃不见底。

正当萧玉以为他要说覃家的事时,他却说的是:“你坐稳些了听,免得碰坏案上的东西。”

“.......”

如此这般近的距离,萧玉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散在眉眼处,令她不禁心悸。

这一回,她正襟危坐,赵无陵瞥了一眼她板正的脊背,方才开口说道:“刑部的孙大人,你可还记得?”

她点头道:“记得,孙大人大公无私,很是令我钦佩。”

赵无陵压下嘴角,继续说道:“覃怀信的案子由孙大人一手查办,覃家的事我也是从他处得知,你若有其他疑问,可自行去找他证实。”

“多谢,感激不尽。”

闻此,赵无陵抬了抬袖,亦是正襟危坐:“陛下毒发之前,不少大臣为覃怀信求情,陛下念及他对朝廷的奉献,本不打算杀他,覃莹莹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去了刑部大牢看望覃怀信。”

萧玉提吊着一颗心,如今覃家的消息已被封锁,必然是朝廷有意为之。

听赵无陵的口气,这事没这么简单。

赵无陵神情诡异地蹙起眉头,继续说道:“二人兴许是高兴过头了,便口不择言,殊不知孙大人与檀靖知就在身后,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檀靖知当场便疯了,自觉无脸面待在京城,收拾行囊回老家去了。”

萧玉有不好的预感,踌躇着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赵无陵眉心聚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覃莹莹怀的那个孩子,是覃怀信的。”

“怎么可能!”

萧玉下意识反驳,语气很是不善:“此事有违伦理,怎可胡乱言说!”

赵无陵只觉可笑,便幽幽质问道:“你方才还说孙大人大公无私,怎的这会子又指责他胡说了?”

萧玉顿时词穷:“这.......”

赵无陵叹气道:“你同他在一个屋檐下一年之久,竟未察觉出这兄妹二人之间的异样情愫?!”

萧玉思忖好大一会儿,将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个遍,心里始终不相信覃怀信那样的古板君子会做出这种腌臜之事,倏然间,她突然想起那日傅妈说的话。

——在外头是极好的名声,实际上,就是个违背常伦的出生,杀人放火,男盗女娼!

她不敢置信地小声道:“前段时日,我见到了覃府的傅妈,她让我小心覃家人,还说了一些很是奇怪的话。”

又想到什么,她猛然看向赵无陵:“覃詹事与府里丫鬟的事情,莫不是假的?”

赵无陵没有回话,便是默认了。

萧玉痛恨地闭上眼睛,暗暗攥拳,思绪繁杂:“想不到,如此正派的兄长,竟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来!”

一切都是他编造的谎言,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与亲妹子的私情,为此不折手段地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覃莹莹更是背地里遣散了府里下人,还在她面前假惺惺地诉苦。

“可恶!”

她锤案而起,怒不可遏:“这个覃莹莹,真是骗了我一番苦心,枉我大雪天为了覃怀信四处奔波游说,到头来,我竟成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帮凶!”

赵无陵一本正色道:“陛下已经下旨,覃怀信开春便问斩,你若是还恼,去菜市口瞧瞧就是。”

“不去,多瞧他一眼,我都觉得晦气!”

萧玉还是气未消,恼得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出气。

赵无陵忍俊不禁,随即屈指叩了叩桌案:“不去就不去,你且坐下,我还有话与你说。”

萧玉瞬间清醒,心中警铃大做,便知大事不妙。

猪儿铃铛的事,她还没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呢,该怎么跟他解释?

快速思索一番,决定先发制人,握着铃铛拱手作揖:“小侯爷,我心中实在烦闷得紧,呼吸很是不畅,我想出去透透气,还请您准允。”

赵无陵幽幽地看着她,眸子微敛。

“准了。”

“诶。”

萧玉暗暗松了一口气,逃也似地开门出去,赵无陵扶额,愠色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