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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助沙刚沙勇,灭老江湖二波

1

江湖上,小兄弟和小大哥是靠混社会吃饭,真正的大哥混社会是需要花钱的。人脉是一种财富,利用人脉办活动,是敛财体面又快捷的做法。哈尔滨的小大哥沙刚沙勇兄弟俩纯粹靠混社会吃饭,这段时间,手头没钱了,怎么办?

哥俩一琢磨,借钱有失体面,而且也不一定能借到。办事情,来钱快,不伤脸面。自从大学放回来之后,兄弟俩也没办过事情。以什么名义办事呢?

沙刚决定以乔迁的名义办事。沙能一听,说:“乔迁?以我们去年从那个大学回来买的那七十来平的房子办呀?”

沙刚说:“那怎么的,那不是房子?”

沙勇担心传出去让朋友笑话。因为认识的这帮大哥,每个人名下都有几套房子,甚至十几套房子,有的住上了别墅。沙勇说:“七八十平的房子,还办乔迁,再说那都是去年买的,快两年了,人家不笑话呀?”

沙刚听了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想了一想说:“我们就说新买了房子,谁还能说去家里看呀?”

沙勇说:“哥,你要是不觉得丢人,就办。”

沙刚说:“有什么丢人的?没钱才是最大的丢人。我打电话挨个通知哥们,你他打电话。”

沙勇说:“哥,我们当真一点钱没有了吗?”

沙勇说:“那有什么钱呢?又能有多少钱呢?赶紧通知人。日子定在这个月的十八,地点就在老周的长虹饭店,经济实惠,环境也不错。”

沙刚沙勇平时比较仗义,人脉挺宽,和姚鸿庆,钱氏兄弟,大小地主,满立柱,大庆的王大庆、老幺,高波等都有接触。很多是在社会大学认识的。

兄弟俩分头行动。沙勇把电话打给了四九城的加代,代哥一接电话,“二勇啊。”

“代哥。”

加代问:“怎么样,你哥好点没?”

“我哥都出院了。”

加代说:“是吧,恢复得挺快啊。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沙勇说:“哎呦,我操,当当的。哥,昨天晚上下楼跟我比赛跑步,我操,牛逼去了,现在体格比我都硬实。”

加代一听,说:“挺好挺好。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啊?”

沙勇说:“哥,我哥俩十八号准备办个乔迁,你早点过来呗。”

加代听说兄弟俩办乔迁,说:“这是买房子了啊?多大面积啊?”

沙勇说:“三四百平吧,不怎么大。”

加代问:“就你哥俩住这么大面积呀?”

“没有,考虑把家里亲戚接过来住”

“那行,乔迁宴定在哪个饭店?”

“就在道里的长虹饭店。哥,到时候你到哈尔滨,我接你。”

“那行,哥知道了,我准点过去,你放心。”

“你提前来吧!”

“行,我提前过去。”放下电话,加代发自内心处高兴。

十七号上午,加代让王瑞准备了一个十万的红包,带着马三、王瑞、大鹏、孟军出发了。加代不愿意让身边的兄弟过多的人情来往。大鹏的爷爷去世时,沙刚沙勇过去的,所以加代这次叫上大鹏,丁健因为有伤不能前往,让代哥带了礼。

路上,加代给宋伟打了个电话。“老四,我还有一个小时到你们盘锦,能安排一下吗?”

“代哥,必须能安排,你跟谁过来的?”

“好几个哥们。”

“代哥,你是特意找我的吗?”

“特意找你的,你赶紧的吧。”

“那我订酒店,你几个人?”

“不用了,见面再说吧。我一会儿到省道口给你打电话。”

“那我现在过去接你。”宋伟说道。

一个小时过后,加代的车刚下省道路口,就看见了宋伟。加代一下车,和宋伟双手紧握,“代哥!”再一看,“我操,全来了?马三,大鹏,王瑞。你们是旅游,还是怎么地?”

加代说:“不是。你见没见过哈尔滨的沙刚沙勇哥俩?”

宋伟说:“我见过。”

加代说:“沙勇没给你打电话呀?”

“没有啊,我不知道。怎么了”

加代说:“你要是见过的话,我就带个信。哥俩办乔迁,你去不去啊?”

宋伟一听,说:“那我得去啊!那哥俩挺义气的。你花多少钱?”

“我到哪基本就是十万块钱,不花十万不好看。”

“那我也花十万。”

“你可别花十万,你和他们没什么大的交情。”

宋伟说:“你别管我了,那哥俩不错,挺讲究,挺义气,交个哥们儿不容易,我去,我跟你一起走。不就是十万块钱嘛,我拿得起。”

加代说:“老四,这样吧,这钱我给你出。将来你办事情,他往回给你走,你再给我,当你俩的。这个信既然是我给你的,我领你过去,这钱我给你出。”

宋伟一听,说:“代哥,没有你这么做事的,一码归一码。”

加代说:“不,我是你哥吗?”

“那必须是。”

加代说:“那你跟我走,这钱我给你花,你跟哥去,哥能让你花钱吗?下回你自己愿意出,你就出,这回我给你出。”

在盘锦吃过饭后,宋伟一个人跟着加代往哈尔滨去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程,加代一行人来到了哈尔滨。提前通知了二勇。沙勇领着十多个兄弟,三辆车,领头的是一辆虎头奔,后面两辆红旗。

加代的车刚下省道,沙勇就挥手了。加代等人走下车来,双方一一介绍,握手后,往道里去了。

加代问沙勇:“房子买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不远,哥。”

“啊,三百多平方呀?”

“不到四百三百八十来平,不到四百。”

“你俩住去也费劲呐。”

“也不费什么劲。到时候换站住吧。房子大哥们儿来了,不是有面子吗?在家吃点饭睡个觉,不也舒服嘛。”

加代说:“挺好,三百八十来平属实够用了,比我家都大,我家才不到二百。”

沙勇说:“这边房子便宜啊,比四九城便宜多了。”

加代说:“不管贵贱,这房子住着舒服最好。”

说话间,来到了饭店门口。沙刚正在门口迎接各方来客,加代下车了。沙刚跑了过来,一把握住加代的手说:“哥,就等你呢!”。沙刚和马三、王瑞、大鹏、孟军打了招呼。加代说“我要隆重介绍一下......”

沙刚说:“不用,这是四哥。欢迎四哥!我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双方一握手,宋伟说:“这小子也真是的。这回我不挑你理,但是老四今天当你的面,代哥也在这,我要说句话,我是实心实意所你哥俩当兄弟,以后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通知一下,我们那离得近,我就在辽宁盘锦,开车几个小时就到了,通知一下。”

沙刚感动地说:“是,怪我!四哥,以后常来常往,多亲多近,我拿你当亲四哥。”

加代说,我刚才路上听沙勇说房子三百多平。沙刚说:“楼下就三百八了,楼上四百多,加一起一千来平。”

加代一听,说:“你那是别墅啊?”

沙刚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挺大的。哥们给的。”

“那你那房子挺贵吧?”

“还行吧,十多万块钱。”

加代一听一千来平,十多万块钱,说:“那你们这房子可真便宜啊!”

沙刚说:“主要那开发商是我哥们儿,给我免费装修。告诉我随便用。我一想人情薄如纸,人家给,我就拿着呗。”

加代说:“在哪?一会没事带我去看看。”

沙刚说:“不,哥,现在在装修呢。哥,先进去吃饭吧。办完事情我带你溜达溜达。”

头天晚上,简单吃了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2

时间来到了十八号,沙刚特意找了三十个相混社会,但是还没有名气的小孩,服装统一,分列饭店门口两侧。客人陆续开始往宴会厅进了,加代一看,也觉得沙刚沙勇在黑龙江的人缘不错,大大小小和社会人来了不少。

大地主张志新看到加代,和加代握手。“什么时候到的?”

加代说:“我昨天晚上到的。”

“怎么没打过电话呢?我也是昨天晚上到的,我跟立柱他们喝的酒。”

加代没看见满立柱,问满立柱在哪?张志新说:“上厕所了,昨天晚上喝懵逼了,在这儿干了三瓶矿泉水,上厕所去了。“

加代问:“还有谁过来的?”

“国辉国森在后边,一会就进来。”大地主一指对面,“姚三哥在那边。”

加代说:“挺好,那我先过去,一会儿没事儿,我上那一桌坐。”

“行。”

加代正要离开,就听后面一个声音传来,“上哪去?上哪去呀?”

加代回头一看,头戴鸭舌帽,茶色蛤蟆镜,左手夹着包,右手一个黄铜烟嘴,上面插了一根烟,歪着嘴在说,上哪去呀?。加代马上迎了上去,“我操,哎呦,大叔,我没看着你。”。正是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江湖人称发子。

发子说:“你这孩子,不是叔说你,你是多么仁义的一个人啊!你看不见我呀,你跟我大呼小叫的,你这小子。”一搂加代,“上我那桌啊!全是你叔叔辈的。哈尔滨这些年玩社会的祖师爷都在我那桌。”

焦殿发抽了一口烟,加代闻着都觉得呛。“大叔这烟抽得......”

“抽这烟怎么地?我抽了多少年了。给我中华,我都不抽,我就喜欢这个,就这个黄铜的烟嘴,我都夹了二十多年了。”

加代说:“哪天我给你买点烟。”

“不用。去我那桌不?不去的话,我过去了。叔知道你挺忙的,这帮哥们找你也多。”

加代说:“我一会儿过去,叔,我一会儿过去敬酒。”

“等你啊。”焦殿发去祖师爷那桌了。

加代和正在帮忙的焦元东打了招呼,同时也看见了姚宏庆,姚三哥。

加代跟满立柱、大小地主、姚三哥,钱氏兄弟坐在头排的一桌。酒席吃到下午一点多钟,客人陆陆续续也开始离开了。满立柱觉得自己不能走,问代哥,“你不着急走吧?”

“不着急。”

满立柱说:“晚上我安排你。正好大伙都在,我都安排好了。谁也别走,代哥,你也别走。我安排晚上到道里新开的东方娱乐城,里面很带劲,有不少洋马。”

“我不好这一口。”

“不是,大家都好这个,你跟我去溜达一圈呗,长长见识,有意思。”满立柱又叫来了沙勇,“告诉你哥,代哥晚上跟我走,你们哥俩也去。”

沙勇爽快答道,“行!柱哥。”

宋伟凑到加代跟前,“哎,我也去。”

“你可别让你老婆知道了。”

宋伟说:“不会的,哥。我们哥几个谁能往外传呢?我去见识见识。”

加代“你们真是的......”加代发现马三的眼睛都直了,问:“马三,你干什么呢?”

“没事儿,哥。”马三问满立柱,“立柱,你给我讲讲长什么样,白不?”......

下午,大家找了一个茶楼,坐了一会儿,醒醒酒,聊聊天。到了晚上,响过晚饭后,九点刚过,三十多人随着满立柱来到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东方娱乐城。

娱乐城的老板大老远迎上来,一挥手,“柱哥!”

啪地一握手,满立柱说:“你可别叫我柱哥,我比你小五岁呢。”

“这不是尊重嘛!里边请!来这些哥们,是包厢,还是卡包?”

满立柱说:“这些哥们儿坐卡包啊?来个v i p 的大包厢。今天晚上把你家的特色,好玩的,全给我安排上,越多越好。”

“行,放心吧,来,大伙儿往里请。”大家随着老板往里去了。

来到大包厢一坐,酒水、小吃上来后,老板领来了国内的和洋马,加在一起有四五十个......

喝到晚上十一点多了,沙勇一摇手,“不行了,哎呦,哥,代哥,你继续,我再不去,要爆炸了。”

沙勇来到外面,刚一转身,发现隔壁包厢出来了一个姑娘。关门的瞬间,沙勇感觉里面有一个很熟悉。沙刚把姑娘叫住了,“老妹儿,你等会儿。”

“你好,哥。”

“里边坐着的那个是谁呀?”

“哪个呀?”

“岁数挺大的那个。”

“那不是二哥吗?”

沙勇说:“二波,是不是二波?”

“二波三波的我不知道,经理让我们叫二哥。”

“行,你走你的吧。”沙刚在门口看了一分多钟,发现里面十七八哥男的和一群女的在喝酒。沙勇快速去了洗手间,回到包间,站在了加代跟前,“代哥,哥,!”

代哥一抬头,“哎,怎么了?”

“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思来想去,都不是外人,我得跟你说。”

“什么事啊?”

沙勇手一指,说:“二波在隔壁呢。”

“哪一个二波?”

“前一段时间要我哥那个。后来你过来的。”

加代一听,说:“你等一会儿。”

加代叫停了唱歌的,把音乐也关了。大家一起看着代哥,心想怎么了?

加代说:“今天虽然是沙刚沙勇的乔迁之喜,现在这里坐着的都是家里人,没有一个外人。我加代做回主,大家等会儿再喝茶,哪怕下一场我安排都行。大家也知道,前段时间沙刚被打了,打沙刚的二波现在就在隔壁。大家看怎么办?”

3.

三十来个好动手的社会人聚在一起,再加上都喝多了,加代问怎么办,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满立柱一摆手,“哥,你也不用管了。在哪里呢?我打电话把他抓进去,定他个无期。在这里还装牛逼了?”

满立柱边说话边拨打电话。姚宏庆一把将满立柱的手机抢过来,往桌上一放,“你打鸡毛电话呀?市局阿sir是你爹呀?动不动打阿sir电话,别打电话了。代弟,你什么意思?”

加代说我的意思是过去干他。姚三哥说:“那走呗!走呗!”

满立柱叫道:“哎,哎三哥,代哥,这是在哈尔滨,你让我办呗!我解决!”

姚三哥一挥手,“你解决什么呀?一边去!志新,过去呗!”

大地方也说:“走走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三十多个社会人站起身了。迷迷糊糊的宋伟也站起来,说:“我也跟你过去看看,哪个呀?谁叫二波?过去看看!”

加代领头来到隔壁包厢,啪地马门一推开,光着膀子正在唱歌的二波一看,愣住了。虽然不认识加代,但是认识加工后面跟着的人,一个个来者不善的样子。

二波把麦克风往茶几上一放,说:“沙刚,今天办事是吧?二哥听到消息了,但是二哥今天确实有事,没有到场。”

二波让兄弟把包递了过来,说:“你也知道,二哥刚放出来时间不长,多了也没有,这一万块钱你拿着,二哥也出点。其他哥们儿怎么地?是喝多了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们这玩社会的,尤其在东北这边,讲究事儿过去就翻篇,是不是啊?谁也别提别的!刚,你有什么其他意思?还是说谁有啊?这是干什么呀?进来这么多人。”

加代走到二波跟前,问:“谁让你来的?”

“啊?我让我来的呗。什么叫谁让我来的,我让我来的。来唱歌,还谁让我来呢?哥们儿,你是谁呀?”

姚宏庆,鼻孔朝着二波,“你没死过呀?来,二波,你认识我不?”

二波看了看一行人,说:“啊,宏庆啊,我认识,我能不认识吗?小文,志新,我都认识,立柱不都过来了吗?说什么意思?哥们儿,喝多了还是什么意思啊?”

加代一摆手,说:“二波,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上回不是你打得沙刚吗?”

“怎么得?”

加代说:“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在哈尔滨待了,听没听见?你是今晚走,还是现在就走,你自己选。但是现在不许待这里了,赶紧滚蛋。”

二波子一扬脑袋,说:“兄弟,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跟沙刚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第三,我跟你们没有仇。要是有事,说出来,解决就完了。兄弟,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就挺不能接受的。不管怎么说,我在哈尔滨这些年了,我不敢说我多大,就是乔四活着,见着我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也不至于指着我脸说话。我见过点儿世面,兄弟,这样不好。”

加代一听,说:“行,你这么说得话,挺好。”

二波说:“你看对不对?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你看你们......”

加代回头一摆手,“打他!”

三十多个冲上去就打。孟军冲向二波的时候,被沙勇抢先了一步。沙勇拿着酒瓶朝着二波的脑袋砸了过去,二波用手一挡,酒瓶咚地一下砸在了二波的手腕上。加代拎起一个酒瓶朝着二波的脑袋砸了过去,二波一抬头,酒瓶砸在了他的面门上,瞬间西瓜汁就流了出来。加代手里握着半截酒瓶朝着二波的肚子上戳了二下,西瓜汁从肚子上也流了出来。

二波也是一个会打架的人,知道身处弱势下不还手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保护重要部位就是赢得胜利。二波双手护着脑袋,往外跑。加代拿着麦克风咚地一下砸在了二波的后脑勺上,二波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加代上去揪住二波的衣领,拿着麦克风咣咣朝着二波的后脑勺砸。

满立柱看得都有点怕了,喊道,“哎,哎,别销户了。”

这是满立柱第一次看到加代出手,觉得下手真黑。孟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代哥患难夫妻?

后脑挨了加代的十几下麦克风,二波一动不动了。姚三哥把加代拉住了。满立柱过去踢了两脚,“哎,哎!”二波一点反应也没有。满立柱说:“哥,我把他送医院去,不能让他S了。完了之后我告诉他这个事儿拉倒,让他尽快离开哈尔滨。如果再敢装牛逼,再在哈尔滨转悠,看到一次打一次,行不行?代哥,你放一万个心,这事儿我来办。

加代说:“柱子,你给我告诉他,让他在哈尔滨,包括整个黑龙江随便找人,我等他。”

“行,你放心吧,哥!”满立柱让自己手下的两个兄弟把二波拽出去了。包间里和二波一起的那十几个小子也都被打趴在地上了。

加代发现自己的手也被扎破了,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西瓜汁。沙刚说:“哥,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事,这点算什么!正好大伙儿醒醒酒,过过瘾。三哥,你没事吧?”

姚宏庆说:“我有什么鸡毛事,我又没动手。我看大伙儿都他妈挺猛。国辉你挺猛的。哎,小文,我没看出来你比你哥猛啊。”

小地主说:“是吧?我比我哥狠,我哥不会打架。我年轻时候有铁头功,拿脑袋怼人,我都咣咣怼。我有一次用后脑勺把人门牙干掉了。”

姚三哥说:“挺好,小文挺狠。走吧,大伙儿接着喝酒去呗。”

大家又回隔壁包厢接着喝酒去了,老板也不敢过问。喝完酒以后,回酒店休息了。

沙刚沙勇回到家中,哥俩把随的礼份子数了一数,一百八十万,一下子变有钱了。

沙勇问:“哥,这帮哥们,白天还安排不?”

沙刚说:“不安排了,都比我们富有。一会儿要是问今天干什么,就说今天没什么安排了,大家基本自己也就回去了。”

沙勇问:“代哥怎么安排?”

“不安排别人,代哥得管。等会看代哥什么意思,想玩的话,就带他玩。”

兄弟俩商量好了。

4

第二天中午,一帮大哥醒来之后,问都没问,和沙刚沙勇打了招呼后各自回家了。

满立柱问加代:“哥,你还在不在哈尔滨?”

“我也不待这儿了,我回四九城。”

加代对沙刚沙勇说:“你们哥俩的钱省点花,可别瞎扯淡。”

沙刚说:“放心吧。哥,不会的。我准备跟二勇去一趟辽宁宁远。”

“去辽远干什么?”

沙刚说:“我俩在那边受的教育,想去看看以前的哥们。以前管我们的老师快要退休了,那时候对我们挺好的,赶着过去看看,给他买点衣服,烟酒,再给扔一个两个的。”加代一听,说挺好。

宋伟一摆手,“代哥回四九城。我们正好一车,我陪你俩去宁远,那边我正好还有哥们儿。”

沙刚说:“四哥,你那哥们儿......”

宋伟说:“你放心啊,跟我走就行了。不就宁远大学吗?那里边的三把手是我同学。”

沙刚一听,“我操,四哥,真的呀?”

“你来吧!你四哥是干什么的,你问大哥。在盘锦,我说句话,社会都给面子。你四哥以前在宁远认识多少哥们儿?走吧,我带你们过去,跟我走吧。代哥,你去吗?”

国哈斯说:“我不去了。老师你带他俩走。我就回四九城了。”

“那行,大伙就散了呗!”沙刚沙勇的乔迁宴算是圆满结束。

加代还在返回四九城的路上,医院里的二波就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谁打的我?

身边的兄弟说:“二哥,说是四九城过来的,叫加代。”

“我的脑袋怎么样?”

“你的脑袋也得脑震荡了,哥,这里边有不少淤血,大夫说你得养一段时间。”

“操。行啊,等我缓两天,我要不把加代、沙刚、沙勇弄没,我都不叫二波。”

二波发狠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被打得多严重,而是觉得自己面子丢大了。打他的人都是有名有号的,以后在哈尔滨待不了,那就上四九城把加代销户,灭了沙刚沙勇。

一个星期,还没有好利索的二波强烈要求出院了。回到家中,二波开始打电话了。“小志,我是你二哥。”

“二哥呀,你不住院了吗?”

“我好了,我问你点事儿。你现在跟沙刚沙勇有没有联系?”

“我跟他哥俩关系一直一般的,没有什么联系。”

“他俩现在在没在家?”

“他俩好像没在家吧,不知道是出门了,还是不怎么地。”

“出门了?上哪了?”

“不知道,反正我听哥们儿说的,说是出门了。”

“听谁说的?”

“头两天我他妈遇到谁了,哥,我想不起来了。反正是在一块儿吃饭喝酒的时候,提到沙刚沙勇了,说这哥俩办完事,人就没影子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二波一听,说:“那行,我知道了。”

“二哥,你有事儿啊?你要是有事儿,我帮你问问。”

“不用问,我自己想一想。好嘞。”放下电话,二波想起了曾经的号友,四九城南城的冰子,自己曾经给冰子家里寄过三百八十块钱。

二波给小冰打电话。“喂,是小冰吗?我是二波,还记得我吗?”

“哎呀,二哥啊,我记得。”

“你现在在四九城混得怎么样?”

“我呀,还是那么回事儿。二哥,饱一顿,饥一顿,整天混呗。”

“哦,爹妈都挺好的吧?”

“哪还有呢,前年就不在了。”

“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二哥,你打电话,有事啊?”

二波说:“我想问你一点小事。你在四九城吗?我想去四九城一趟。”

“二哥,我家自我爷爷辈就一直在四九城。你来,兄弟大钱没有,小钱还有一点。你要到四九城来,哥们安排一起吃个饭,住个店,旅旅游的也没问题。”

“那我明天就去。我有点事,见面跟你说。”

“哥,你来吧。好几年没看见你了,来,我陪你喝点儿。明天你到四九城给我打电话行不行?我接你。”

“那行,我今天出发,明天就到。”

二波买了一杆全新的五连子,配足了花生米,登上了开往四九志的火车。第二天晚上十点钟,为了遮住头上的纱布,戴着帽子的二波在火车站见到了小冰。

小冰是个二混子,称不上流氓,会点蓝马子的活,也不是职业蓝马。吹起牛皮来,满四九城城没有他不认识的。身高一米七左右,瓜子脸,细长小眼睛。

二波和小冰俩人见面,非常客气。小冰一看二波的派头,说:“好久不见,哥,挺好的吧?”

“我在哈尔滨挺好的。你在四九城怎么样?”

“我是一般话。找个地方吃饭,我安排你!”

俩人找了一个不大的馆子,三杯酒下肚,冰子就开始跑火车了,南城哈森的场子我常去,胡春来,莫春华,高奔头,大象全是我哥们儿,我跟肖那混过一年多......

二波说:“老弟啊,哥就问你一句话,当初在号子,哥对你行不?”

“那还说什么了?二哥,你对我如同再生父母。如果我在里边没遇见你,我可能得死在里边。当年到里边,我被打得都没有人形了,幸亏二哥你当年说句话,才让兄弟我苟延残忍到今天。”

二波说:“那些话就不说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冰子说:“除了老婆孩子,没有其他人了。”

“孩子几岁了?”

“孩子六岁了。”

二波一听,说:“二哥来得也着急,没准备,你等会儿。”

说话间,二波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往小冰面前一放,“这二万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冰睛看,“不,二哥,不用啊,你这是干什么呀?”

“兄弟,多少年也不来了,一点儿心意,你揣着吧。”

“二哥,那我这,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收了钱的小冰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二哥长二哥短地叫着。

5.

二波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说:“你帮二哥办个事儿,这事儿办完之后,二哥再给你拿五万。”

“哥,你说吧,什么事?”

“你在四九城,你听没听过加代呀?”

“我听过呀,东城的。”

“这个人在四九城怎么样?”

“一般话。”

二波问:“一般话是什么意思?”

小冰说:“就是你说他算流氓吧,他自己没有什么战绩,没打过什么架,跟二哥你比不了。”

“那然后呢?”

“你要说他不算流氓呢,他手里有两个狠人。”

二波问:“都是谁呀?”

小冰说:“一个叫马三,一个叫丁健。这俩是好手,其他的都不行,都 一般。”

二波一听,说:“二哥也不瞒着你。我这回到四九城,我就是找他来了。”

小冰说:“你要找他呀?找他什么意思?”

二波咬着牙说:“在哈尔滨打我了。你看我脑袋,被打了一个洞。我来报仇了。”

小冰一听,“原来是这样啊,哥,行,那你......”

二波一摆手说:“你帮二哥找一找,看他在哪里。只要找到他,其他事不用你管了,你把地方告诉我就行,要准确地方。办完这事,我给你再拿五万块钱,你看行不?兄弟。”

小冰一听,“行,哥,你放心,这事我能办明白。但是这钱......”

二波一摆手说:“钱,你放一万个心,二哥答应你的事儿,还能办不到吗?”

“那倒是。二哥的为人,我知道。那我明天就开始打听。”

二波说:“你越快越好。因为我在哈尔滨,我出来时间不能太长,你最好一两天内打听到。”“行,那你放心。”

二波补充一了句,你问好位置就行,踩点不用你去,我自己去。

“行,那行!”小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俩人谈好价钱了,二波回到房间休息。

其实二波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干完加代,就以过来拿钱的借口,把小冰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将他灭口。

在四九城的社会上打听加代太简单了,小冰没费什么周折就打听到加代几乎每天都要去八福酒楼。第二天,小冰蹲点就发现了。拿走电话,打给了在宾馆的二波。“二哥,我跟你说啊,在东十四条的有一个八福酒楼,是加代开的。每天十点到十一点,他到八福酒楼吃饭,而且身边的兄弟没有几个,一般跟在身边的也就二三个,有时候他自己来。”

“你看准了吗?”

“加代我还能没看准吗?我认识,我认识他都多少年了,他以前家就这儿的,小时候我都欺负过他。”

“那行,这两天你别去了,我自己去,我踩踩点,再看看。”

“二哥,我多问一句,你是要把他销户,还是想把他怎么地呀?”

“我既不销户,也不怎么地,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要点钱,我就回去了。”

“哦,哥,你以为你想怎么地呢,把我吓得够呛。那行,那你来吧。”

“冰,那你回来找我呀?”

“哥,我找你什么意思?”

“你回来看看我,领我去酒店。”

“行,那好,二哥。”

小冰回来以后,领着二波打车在八福酒楼转了一圈。二波记住了酒楼的大体位置。从第三天开始不用别人了,二波每天早上六点半就在八福酒楼斜对面的小面馆等面馆开门,开门后进入屋里点几瓶啤酒,几个小菜,盯着八福酒楼,一直到下午。

经过自己两天的观察,二波决定次日中午动手。二波准备好了家伙,八点半到了面馆,老一套点了啤酒和小菜。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加代给马三打电话了。“马三,过来接我去八福酒楼。”

“哥,老硬让我给他帮个忙,拉他哥上医院买药去。”

加代一听,说:“你俩在一起呀?”

“在一起。哥,等我一会儿,就半个小时行不行啊?半个小时我到你家。”

“行,老硬来不来呀?”

“来,也没吃饭呢,说一会儿跟你蹭一顿。”

“那行,我让大鹏多做两份。”放下电话,加代让大鹏准备了饭菜。

十点半,马三、二老硬过来接上加代,十一点差十分来到了八福酒楼。二波一看,加代今天坐的不是奔驰,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十一点。二波决定再等十分钟,等加代吃饭的时候过去。

八福酒楼,加代、马三、二老硬、大鹏坐在桌上,刚准备吃饭。大志一推门进来了,叫了一声哥。加代问:“你怎么来了呢?”

大志说:“我路过,我爸让我告诉我姐晚上回去吃饭。”大志把父亲的话告诉了姐姐。加代说:“你也吃一呀?”

“行,我吃一点。”

加代正对大门,开始吃饭了。二波把账结了后,来着包来到八福酒楼门口,左右一观察,掏出五连子,把门帘一撩。大志的姐姐问:“先生,吃饭吗?”

加代一抬头,一愣,加代的对面坐着大志和二老硬,二波抬手哐地一响子,打到了大志和二老硬的肩膀,代哥的脸上也挂了彩。大志拿起桌上的一个菜盘朝着门口砸了过去,“打他!”

二波朝着大志哐地又一响子,把大志打倒地上了。大鹏把加代往桌底下一摁,二老硬拿着桌上的汤瓢朝门口冲了过去,被二波一响子放倒了。马三提醒大鹏赶快拿五连子,大鹏往吧台跑的过程中,二波朝着他开了一响子,但是没有打着大鹏。二波指着加代这边,“加代,有本事,你出来!,说话间朝着桌面又开了一响子。五响子过后,二波在装花生米的时候,大鹏哐地开了一响子,打在二波的胳膊上了。

二波一个激灵,一转身顺门口跑了,拐了两个弯以后,打车走了。

6.

二波只身一人到八福酒楼,虽然胳膊挨了一响子,但是打伤了四人,其他包括加代。就这一点而言,已经出乎人们的相像。如果二波把加代销户了,也许能赢一丝存活的机会。但是加代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二波必然遭到打击。

加代、大志、二老硬被送进了医院治疗。二波换了三次出租车也来到了旅馆,给小冰打了电话:“冰子,你去药店给我买点纱布、消炎药、止疼药、碘酒,送到旅馆来,快点。”

冰子一听,有点懵逼了,“二哥,你......”

二波说:“我跟你说,你赶紧过来。你来,我正好把五万块钱给你。”

“那行,二哥,我马上过去。”一听到给钱,冰子去药店了。

加代把电话打了满立柱。“满立柱,我问你点事儿,二波上四九城来打我,你知道这事吗?”

“啊,上四九城打你?什么时候的事啊?”

加代说:“就在刚刚,不但打伤了三个兄弟,差一点打死我,崩我脸上了。”

“拿什么打的?”

“五连子!”

满立柱一听,说:“哥,你没事吧?”

加代说:“我脸擦破点皮,距离近就打死我了。我问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不知道。”

加代说:“你赶紧在哈尔滨给我查,他到四九城投奔谁来了。我在四九城找他。”

满立柱说:“你别着急,哥,我立马给你问啊,你别着急。”

加代住进医院,大鹏把消息放出去了。哈森、杜崽、闫晶、小虎子、宋海杰、边作军都知道了,都帮找二波。事情一下子在社会上传开了。和加代好的,都着急,都在帮找二波。鬼螃蟹急得直跳脚。和加代不好的幸灾乐祸。高奔头听到消息,搬了一箱啤酒在家喝。大象买来了猪头肉,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高奔头反问:“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俩人哈哈大笑,“不醉不休!”“不醉不休!”

胡春来也给高奔头打来“报喜”电话。

谣言以难以相像的速度、无限放大的程度往外传。关系不好的人听到的消息是加代脑袋被人崩了,在医院没一个半载出不来,以后再也混不了江湖了。

关系好的都来医院看望,问怎么样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鬼螃蟹问:“谁呀?我把他捏死。”......

当天晚上,陆陆续续消息回来了,没有找到。满立柱打电话过来了,“哥呀,一点消息没有查出来。”

加代说:“行,我知道了。”

满立柱说:“哥,我到四九城看你去。”

“不用了。”

“哥,你挑我理了?”

“不是,不用你来,我没别的意思。”

满立柱遗憾地挂了电话。大鹏说:“代哥,给壮哥打个电话,让他帮着查呢?”

加代说:“白废!”

“不会白废的,壮哥肯定有力度。”

“不用。这种事丢人。”加代说道。

哈森都没好意思说,南城那边的社会都在传加代死了。

冰子为二波买了药后,送了过来。门刚推开,二波把五连子一下举起来了。“别动。”

“二哥,是我,小冰。”

“进来,把门关上。”

“二哥,你别开火......”

“反锁上!”小冰把门反锁了。

二波说:“坐下!”

小冰乖乖坐下了。二波说:“兄弟,你也别恨我,二哥事没办完,我还得办!这两天要委屈你了。对不住了。”

“二哥......”

“你也别叫二哥了。”说话的时候,二波从屁股后把早已备好的手镯掏了出来,把小冰反扣上了。小冰一下傻了,“二哥......”

二皮手一指,“你别叫,兄弟。你叫,我就打你。你配合我。”

小冰不敢叫了,二波拿了一根绳子,垫上一个毛巾,勒进了冰子的嘴里。二波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因为他事儿没办完,他要把加代销户。来四九城只有冰子一个人知道,而且还是冰子帮打听的。

二波把冰子的手机关机后,电池一拔,卡一卸。“兄弟,你也别恨二哥,这事办完我就把你放了。但是没办完之前,你哪也不能去,你就得在这陪着我。我睡觉你就睡觉。我出门,你就在这待着,你等着吧。”此时的小冰别说说话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安排好小冰以后,二波自己处理伤口,衣服都湿透了......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等到后半夜,二波没有发现阿sir过来。心里边挺佩服加代,认为够一个选手。二波借着下楼买饭的时间,站前站后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的阿sir,心里踏实了,准备等两天,再干一回,一定要把加代销户。

凌晨三点多钟,迷迷糊糊的加代听到电话响了,拿起一接,“哎,正光。”

“哥,在几楼?”

加代问:“你听说了?”

“我操,事发没有两小时,我就听说了。白天我没法来,我知道人多。我现在到楼下了,你在几楼?”

“我在十楼呢。套间,我在这里边。”

“行,那好,哥,我上去。”

来到十楼,把门一推开,“哥!”

加代抬头一看,“进来,一个人呀?”

李正光把门一关,来到加代病床前,“哥,伤得怎么样?”

“打脸上了。”

“好悬呐,再往下一点打脖子上了。打脸上没什么大事儿,打脖子上不就完了吗?”

加代说:“捡了一条命。”

李正光问:“谁干的?”

“二波!”

李正光思考了一下,问:“有消息吗?”

加代说:“一点儿都没有。查了一下午,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正光问:“他一个人来的?”

加代说:“他一个人来的,他百分之百一个人来的。他到四九城打我,他敢带别人来吗?”李正光问:“给立柱打电话了吗?”

“都打了,一点线索没有,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李正光说:“哥,这个事到此为止,你别问了。我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把这事给你办了。”

加代有点为难,也有点不忍心,叫了一声,正光。

李正光说:“哥,你放心。代哥,我不说,你也明白。二波是什么人,其实我比你了解。我可以和你打个赌,他百分之百在四九城。”加代说这个我知道。李正光接着说道:“他不把你销户,他不会走。”

加代吃惊地问:“会这样吗?”

李正光说:“百分之一万。没有人比我了解二波。四哥活着的时候,他给四哥办过两回事儿,但这个人操蛋,他财黑。后来四哥不想交他了,他跑到四哥家闹过一回。被小荣子打过一回,腿上被打了三个洞,没死掉。”李正光一摆手,“哥,你别管了,我去办,把病房一出来。”

7

加代在四九城和哈尔滨打听不到二波的下落,李正光说二十四小时内把事办成。李正光会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来办这件事呢?

李正光从加代的病房出来,来到楼下往自己的车里一坐,打电话了。电话一接通,李正光说:“请给我找一下你们的老大,让他尽快给哈尔滨的李正光回个电话。”

等了二十分钟,杨坤电话打过来了,李正光一接电话,“睡觉啦?”

杨坤说:“都他妈几点了啊?我不睡觉。我象你呀,整天没日没夜的。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李正光说:“你还得帮我个忙。”

“我怎么整天给帮你忙呢?”

李正光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正经事儿。”

“什么事啊?”

李正光说:“你给闵金宏打个电话,你让他给二波打电话,必须问出二波在四九城哪个位置。至于他怎么问,让他自己想办法。”

“他如果问不出来呢?”

李正光说:“你就说你要找他。”

杨坤问:“二伯,是干什么的?”

李正光说:“你不会知道的。以前的一个老皮子。”

杨坤说:“闵金宏知道啊?”

李正光说:“他知道,他百分之百知道。”

“他要不说呢?”

李正光说:“你就说你就在广州,他问你具体在哪,你不用说,你就问你在广州。就这一句话他就明白了。因为他在广东。”

“行,我什么时候问?”

李正光说:“现在问。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嘞。”杨坤挂了电话。

正在珠海的杨坤半夜里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拿起电话一看,不知道是哪里,更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没好气地说:“谁呀?”

“你他妈睡得挺好啊。”

“你是谁呀?”

“我是杨坤。”

闵金宏一听名字,睡意全无,“坤哥,你说,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广东?我跟你说,我也在广东。我现在距离你步行只要十五分钟。”

“不是,我怎么了啊?”

“我跟你说个事,你办一下。”

“哎,你说,我马上办。”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二波?”

“我都不联系了,哎,我都好长时间不联系了。”

“我不管啊。你马上给我办个事儿,他现在在四九城,你给我问出具体位置。”

闵金宏一听,一下傻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杨坤说:“你想什么呢?我找你去,我当面跟你说。”

闵金宏马上说:“不用,不是,我我我怎么问呢?”

“我不管你怎么问,我要的是结果。你要问不出来,你看我怎么找你去。”

“行,行,坤哥,我立马给你问。”

闵金宏想了又想,不敢不问, 给二波常用的号连续打了四五个都提示无法接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闵金宏给二波一般不用的号打了过去。二波接电话了,“五哥。”

闵金宏心里五味乏陈,知道接通电话意味什么,“我操,二波,你他妈真接了?”

“五哥,你怎么打这号上来了?”

接下来的事,闵金宏已经没有办法了。闵金宏问:“我问你点事儿,你去四九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哥?”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也要去四九城。”

“你也要来四九城?有事呀?”

“跟你见一面,五哥觉得上回沙刚那事儿对不起你。”

“没有事,哥,事情都过去了。哥,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我准备到四九城去看看你。我到哪找你?”

二波一听,说:“五哥,谁跟你说了,谁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四九城?”

闵金宏说:“你想一想,你五哥还能没准线索?你是不是打了加代?”

二波惊讶地问:“哥,是谁找你了?是加代找你了吗?”

闵金宏说:“你听我的,你在四九城先别走,那边百分之百要找你,要收拾你。这两天我也去趟四九城,我看看你,然后给你一点钱。你也别回哈尔滨了,你去南方。这回哥管你,将来哥里边在南方,如果开场这或者干点什么,你必须跟着我。我他妈一听说你在四九城,我都急坏了。”

二波问:“是不是谁找你了啊?要是谁找你的话,你别管。哥,我给你打个保票,我这回到四九城,我百分之一万把加代销户。”

“行,五哥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两天我再找你啊。”

“行,五哥,你也保重。”二波放下了电话。

二波是信任闵金宏的,但是想到自己来四九城,没人知道,闵金宏却知道了,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头。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四九城的人找闵金宏求情了呢。不管怎么说,二波觉得没有把位置透露出去,心里也就没那么怕了。

老闵把电话回给了杨坤,“哎,坤哥。”

“怎么样?问出在哪了吗?”

“我根本就问不出来呀。我一打电话,他跟我说没人知道他来四九城,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说我还怎么问呢?我一问的话,不露馅儿了吗?”

杨刊一听,说:“那行,那你要问不出来的话,我找你去,见面再说。”

闵金宏听到这样的话,马上吓得求饶,连声说:“我再想办法,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杨坤说:“我告诉你,半个小时之内问不出来,我找你去。我杨坤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我让你消失,让你家人和朋友看不到的影子。”

“我立马问,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闵金宏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再次给二波打了电话。

8

二波一接电话,“五哥,怎么了?”

闵金宏说:“我跟你说个事,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我手里钱倒是不缺,什么意思?”

“我这边刚得到消息,你也知道你五哥在四九城多大人脉,那边已经找阿sir了。”

“报阿sir了?那怎么办?”

闵金宏说:“你听我的,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一会儿找我四九城的一个哥们儿,他是一个退休的老阿sir,挺厉害。他绕小道给你送河北廊坊,然后我要他带你走,你往南方来,行不行?你在四九城待不了。加代那边已经报阿sir了,你如果再给待着不走,你不但报不了仇,还得扔在四九城,知不知道?”

二波一听,说:“他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这儿吧?我觉得我还有时间。”

闵金宏说:“你有个屁时间。即便是几天之内找不着你,你再想下手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医院那边全是阿sir,你说怎么打?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加代在四九城黑白两道的势力。我这可不是吓唬你,我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二波问:“五哥,这是真的吗?”

闵金宏说:“绝对是真的。半个小时,我让我那个兄弟去接你去,你必须跟他,我让他把你送到廊坊。你在廊坊买车票,今天晚上必须离开廊坊。你往广东珠海来,知不知道?不能坐飞机,买火车票。”

二波听自己最信任的闵金宏这么一说,“那行,五哥,那我听你的。”

“你在哪个位置?”

二波突然警觉起来。闵金宏生气地说:“你还信不着我啊?二波,你别忘了你回来的时候,谁给你买得车,谁给你买得房子?我给你拿多少钱呢?五哥图什么?你告诉我,我为你好,你不知道?”

“五哥,我不是信不着你,我跟你说,我就在四九城火车站后面的天顺宾馆,我在顶楼。”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派人过去接你。”

“哎,好嘞。”二波放下了电话。

闵金宏把电话回给了杨坤,“天顺宾馆顶楼。坤哥,你们打算干什么呀?”

“什么也不干,别问了。”

李正光得知消息,叫上高泽健,一人后腰别了一把东风3,拿了一把五连子。李正光问:“知道干什么去不?”

“你说。”

李正光说:“送他上路。”

“明白了。”

“敢去吗?”

“笑话!有什么不敢的?”

俩人打了一辆车来到了宾馆楼下,李正光说:“你在门口等我,我上去。”

“你一个人上去不行吧?”

“不行也得行!”李正光说,“泽健,如果他要敢跳下来,你给我崩他,而且必须销户。现在给红光打电话,让他开车到胡同口等着。”

“不如不开车。”

李正光说:“让他开过来。办的话,也不能在这办。”

李正光一个人上楼了,四楼总共三个房间,有两个房间开着门,一个门是关着的。李正光一敲门,“兄弟,我接你走。”

“ 你谁呀?五哥让我过来的。”

“你等会儿。 五哥叫什么呀?”

“闵金宏,你快点吧。兄弟啊,赶紧打开。”

“行!”听到闵金宏这个名字,二波放下了戒备心,五连子朝下了。李正光在门口,手里握着东风3,门刚开一条缝,咣当一脚把门踹开了,二波被撞了一个大跟头,刚想拿五连子反抗,李正光手中的东风三朝着二波的太阳穴砸了下去,二波晕过去了。李正光把二波的五连下了以后,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李正光打电话让小高上来了。没过一会儿,陈红光打电话说车到位了。二波身在地上,一头西瓜汁,说:“正光,你叫我叔,你四哥也不敢这么对我呀,你小子讲道义吗?我们都是哈尔滨的, 叔以前还帮过你。但是叔把话放在这,叔不怕死,你也不敢销户我,你敢吗?我最了解你。”

李正光点了点头,说:“行,带走!”

二波看着小高,说:“小高,你敢打我呀?”

高泽健拿着五连子朝着二波的头上咣地一下,打晕过去了。李正光东风3往小冰的头上一指,“兄弟,别叫,放你走。走!”

李正光用旁边的钥匙把小冰的手镯打开了,到了二楼,为了防止一楼有人看见,把二波子扔下去了,李正光、小高和小冰跳了下去。小高背着二波,李正光押着小冰,到了胡同口,往车里一塞。李正光一摆手,往北开!

快到顺义的时候,一看车明显少了,停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二波拽了下来。二波火哥也醒了,看着李正光,“正光,你想怎么地?都是哈尔滨的。叔就说一句话,玩社会你差点儿,你心不狠。知道吗?我也不说别的,你把我放了,我回哈尔滨帮你传名,什么时候你回去,叔还捧你,行不行?我也离开四九城,不来了,好吧?你放我走。”

李正光手里的东风3指着二波,问:“说完没?”

二波说:“你拿着家伙什么呀?你真把我干了呀?”

李正光说:“叔,你要是说完的话,你就当正光对不住你吧。你说你帮过我,你没帮过我太多。”

说完,李正光的东风三指在了二波的脑袋上。二波说:“正光,你什么意思啊?你真敢打我呀?我告诉你,叔见过世面,叔跟你四哥......”李正光扣动了板机,响声过后,二波上路了。小高把冰子的绳子解开了,冰子已经尿裤子了,跪在地上,说:“大哥,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好赌,放我走吧。”

李正光说:“不S你,你挺不容易的。既然你来了,你干个活,干完活,放你走。”

李正光从车上拿了一把铁锹,让冰子挖了一个坑,把二波收拾好了。

气喘吁吁的冰子走到李正光跟前,“哥,我事办完了,可以走了吧?”

李正光手往西方一指,“行,你走吧!”

冰子说:“不是,我家不在那边!”

李正光说:“以后你家在那边!”砰地一声,小冰子也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