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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郭帅从海南回来后,加代有事总是第一个叫他,郭帅没事的时候也总是陪在加代身边。八福酒楼里,加代抽着烟,郭帅翻看着日历,“哥,你快过生日了。”

“是吗?还有几天?”

“还有三天。今年生日怎么过呀?兄弟给你张罗吧。”

加代说:“可别张罗,我不过那玩意。你们愿意过生日,你们过。你们过生日的时候,吃饭、喝酒、聚会,哥都必须到场,给你们庆祝,你们怎么办都可以,但是你们哥别为我操办,我不过生日。”

郭帅说:“不是,怎么就不过呢?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呗。”

“算了吧,我就讨厌这种事,迎来送往的。”

郭帅一听,“哥,我替你张罗行吧?哥们朋友愿意来的就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你听我的。”

加代想了想说:“你可别大张旗鼓的,哥们、朋友愿意来就来,那可别大操大办。”

“行。哥,我替你办。”郭帅放下电话后,就走出了八福酒楼,把电话打给了马三。

“喂,三哥,我是郭帅。”

“帅子,有事吗?”

郭帅说:“三哥,你在哪儿呢?我找你商量点事。”

“我在保利大厦,你过来呗。”

放下电话,郭帅来到了保利大厦,跟马三和丁健见了面,叫了一声三哥和健哥。马三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了?”丁健问:“你过来干什么?”

郭帅说:“两位哥哥,还有三天就是代哥的生日了。你俩都比我先跟代哥,说话比我有力度。我想今年给代哥过个生日。刚才我跟代哥也商量了,今年给他好好热闹热闹。”

马三一听,“那你就张罗呗,我们哥俩现在没有话语权。帅子,你就张罗吧。你现在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在北京一提郭帅,都知道南城第一大S,比我们牛逼。代哥的生日,我们张罗不了。帅子,你张罗吧。”

郭帅听了马三的话,转头问丁健,“健哥,你也这么想吗?”

丁健说:“我没有啊。帅子,我们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代哥的事,我听你们的。我这人一向不爱说话,你们张罗就行。

郭帅一听,“那行,你们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我始终认为,三哥、健哥都是我哥哥。无论从代哥这里,还是论江湖辈分来说,我都是后来的。没有三哥、健哥在代哥面前为我美言、捧我,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三哥、健哥,兄弟没有别的想法,特地跑过来跟你们研究研究。三哥,这事需要你拍板。你不拍板,我决定不了。”

马三一听,“ 我倒没有那意思,帅子,我没有说跟你这个那个的啊。”

郭帅说:“我知道你为我好。”

马三问:“你想怎么办呢?”

郭帅说:“我想今年给代哥好好张罗一下。这么多朋友、哥们,来北京热闹一把,你看行不行?三哥,你拍板。”

“行倒是行,代哥同意吗?”

郭帅说:“代哥百分之一百同意。他嘴上那么说,他心里边能不想热闹吗?而且这些年他都没正儿八经过生日。代哥交了这么多哥们、朋友,哪个能不来?”

马三说:“那就打电话通知。帅子,你通知南方这帮哥们儿;我给代哥外在的哥们儿打电话;丁健,你给深圳哥们打电话。”

马三作了分工后,大家开始了分头行动。当丁健打电话问江林的时候,江林说:“我同意,代哥这些年也没过过生日。以前我们在深圳想给他办一次,他没同意。这么地吧,健子,马人呢?”

“三哥往东北打电话呢。”

江林说:“健子,这边你不用管了,南方这边的哥们,都由我通知。代哥过生日,肯定有好多老板要去。这边你别管了。”

办酒容易,请客难。加代如此广的人脉,请客可不是容易事。宁卯一村,不卯一户。一个地方的,要么不通知,要么全部通知,万一卯了一个人就不太好了,就会有人觉得没被看得起。紧张的两天,东北的、南方的、山东的、河北的、山西的、上海的以及北京的等等全都通知到了。大部分接到电话的时候都说我一定到。

聂磊接到马三电话的时候说:“加代还过生日呀?他过什么生日呀?我不去。”

可是放下电话以后就安排姜元去聂慧的皮草行取五十套上好的皮草给代哥的兄弟,又让姜元请了一个五公斤重的笑面弥勒佛。

里面的崩牙驹提前一天给加代打来电话,“代弟,驹哥祝你生日快乐。哥这次过不去了,我多话不说了,我让我的兄弟金刚代表我送你的一份祝福吧。给弟妹,父母带好,哥永远为你骄傲。”

金三角的杨坤打来电话,“代弟,我不过来了,有机会我到那边,我就看你去。最近我太忙了,真是去不了。”

明天就是代哥的生日了,身边的兄弟聚在一起,马三说:“通知归通知,送礼物可以收,钱不许收。”

大家不明白什么意思,大鹏问了一句,“三哥,不收钱是什么意思?”

马三说:“代哥这些年为什么不过生日?他就不想把自己身份降低了,给人落下过生日还收礼的口舌。

加代问都通知了吗?兄弟们一个个汇报自己都通知的什么人。加代一听,“我的妈呀,怎么通知这么多人?还有一个人没有通知。”

大家都面面相觑,谁呢?加代说:“勇哥。我来给勇哥打电话。”

2

勇哥接加代电话的语气从最初的代弟,弟弟,变成了现在,“哎。”

“哥,我有点事跟你说一声。”

“哦,什么事呀?”

加代说:“明天我过生日。”

“你干什么?”

“我过生日。”

“你过生日是什么意思啊?”

“我过生日,请你过来吃个饭呗,热闹热闹,我这来不少哥们、朋友。”

勇哥说:“不是,你是干什么的啊?你怎么还能过生日呢?你过生日干什么呀?我就没想明白,你跟我说,你告诉我干什么呀?”

“你不是我哥嘛,我不得跟你说一声啊。”

勇哥说:“不是,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希望我怎么的,我送你一份祝福啊?我得说一声代哥生日快乐?”

“没有,哥没那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这b样,你过什么生日啊?”

加代一听,“哥,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我就自己过。”

“怎么了?我他妈还去不了了?我说你就听着,过生日过满月的。在哪个酒店?”

“我这不想问问你嘛。哥,你看在哪过,你方便。”

“你还考虑我去呀?安排好地方了,告诉我。”

“不是。哥,我安排好了,在王府井新开的喜万家,挺大的,老板跟我兄弟关系也不错”

“行了,我知道了,什么破地方,真是的。我想起来就去,想不起来就不去了。好了。”

放下电话以后,勇哥问:“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燕姐说:“书房都有呀。”

“他不会喜欢那些古董的。这样吧,你给那......操,我真的有点舍不得。”

“你要给什么呀?”

“把那块手表拿来。”

“哪个呀?”

“百达翡丽。”

“一千多万呢,你自己都没戴两回。”

“算了吧。我骂他归骂他。去吧,去拿下来,明天我给他带过去。”

燕姐一听,“你看你这人,你不是说不去吗?”

“我说是那么说,我能不去啊?那他妈是我弟弟。”......

加代给大志打电话的时候,大志说:“小成已经跟我说了,我必须到,我跟小成一起去。”

远哥接到电话的时候说:“代弟,远哥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别往心里去。虽然说我们长时间没联系,但是彼此心里有。你能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我懂,哥,我都明白。”

远哥说:“看着你好,哥比你都高兴。行了,多话不说了,时候你放心,哥一定过去。”......白道上的大哥级都是加代自己通知的。

加代的生日到了。从早上到中午,加代一个电话没接着,有点纳闷了,怎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呢?转念一想,是大家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下午一点,加代来到了喜万家,宴会厅摆了一百二十张桌子。加代虽然是社会大哥,但是和其他的社会大哥不一样。其他社会大哥办宴席的时候,大哥们都会带一帮兄弟撑面子。加代过生日,大哥们都只是带一二个随从人员。

下午一点半,第一个客人边作军来了,拄着文明棍,往门口一站,“弟弟,生日快乐!大哥今天不忙活别的了,我饭都不吃了,我在门口帮你迎客人,北京的就交给我,你放心,老哥还有点脸。外地的,我不认识。”

肖那也到了,说:“我跟老边一起,帮代弟张罗。”

北京所有的社会人都到了。加代北京的兄弟忙着安排停车、领路。深圳的兄弟忙着摆烟酒。

杜成跟大志过来了,杜成把大金砖往礼物盘上一放。加代的大志握着手。大志说:“代弟,这他妈得有一千辆车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

“代弟,你的人脉可以,够用,真不是志哥捧你。”

杜成说:“代哥还用说,就是我的偶像。”

加代忙着要把大志往里面引。大志说:“你不用管我们了,自己家人,我们自己都找地方,刚才我在门口看见阮杰和远哥,一会儿我们几个坐一桌,你别管了,你忙活你这帮哥们儿吧。白道上的,让小成替你管了。”

随着宾客的到来,加代进到宴会厅,刚准备上台说话,王瑞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快快快,出去出去出去。”加代问:“谁到了?”

“勇哥,勇哥到了,快点快点快点,他不进来,说没看着你,他不进来。”

加代从台上一下跳了下来,往门口跑去。勇哥穿着一套运动服,戴一顶休闲帽,嫂子在旁边站着,夹着烟,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表,正和老哥、军哥聊天。加代跑到跟前,“哎呀,老哥,勇哥,军哥,进屋吧。”

勇哥看了一眼加代说:“我跟你说实话,我都不想来,你嫂子非得让我来。你说我能来这个地方吗?扯淡,一天天的。我告诉你,就这一回。带路!”

兵哥一拍勇哥的肩膀,“小勇,差不多得了,自家弟弟。”

勇哥说:“弟弟不弟弟的,他还过个生日。长了一副猪腰子脸,军哥,是不是?他还过生日呢。”.......

加代把勇哥安排好座位以后,勇哥和同桌的兵哥、军哥等人聊得也挺开心,大志和杜成也过来打了招呼。

舞台已经做好了准备,加代朝着舞台走去。

3

加代路过袁宝璟一桌的时候,袁宝璟站起身,“祝我哥生日快乐!”转身对一个头发自来卷,往后梳着,油光锃亮的,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兄弟说:“兴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北京最好的哥们加代。”

“ 啊,哎呀,你好,代哥!总听璟哥提到你,说你在北京这方方面面的人脉绝对广。来,认识认识,我姓张,我叫张兴。”张兴伸出手说道。加代和张兴一握手,“你好,兄弟。”

“你好你好,祝你生日快乐。来的也着急,景哥跟我提这个事儿的时候,我正在外地,也没有办法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下次吧,下次提前通知我。现场还需要点什么吗?我看来了不少生意人和社会,需不需要维持秩序啊?我打个电话给你们北京市总公司调一些阿sir来维持治安?”

“不用,兄弟,不用,谁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哦,没事儿,我就打个电话,他们立马就过来。我叫他们就跟回家一样。”

加代说:“知道,知道。兄弟,坐吧,我到台上说两句话。”

“那行,去吧。”张兴说道。

加代往台上去了。袁宝璟看着张兴说:“弟弟,你干什么呀?”

“不是。我是好心啊,璟哥。你不是说加代是社会人吗?他这种人遇到我们心虚。你不用怕他。”

“拉倒吧,你快坐下,坐下。”袁宝璟说道。

袁宝璟和张兴根本就不知道前排坐着的那些大哥是什么人。张兴这些年跟袁宝璟合作,张兴依靠家里的背景,袁宝璟出资,两人挣了不少钱。袁宝璟把张兴带来,目的是想让加代多认识一个朋友。

加代在台上的说话,没有什么新意,也是一些套话,“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到我的生日现场......”杜成喜欢跟社会人相处,而且有点自来熟。起来往洗手间去的时候,一路和一帮社会人打着招呼,开着玩笑。

张兴和杜成两人的父亲上山下乡的时候就相互看不顺眼,斗来斗去。到了杜成和张兴,两人是见一次打一次,海南、广州、沈阳、哈尔滨和长春两个都打过。张兴一看头动尾巴摇的杜成,正背对自己。张兴端起一杯白酒,用打火机点着了,对袁宝璟说:“哎呦,我操。璟哥,你坐会儿。”

袁宝璟问:“你干什么去?哎,兴儿,你干什么去?”

张兴没有搭理,喊道:“杜成,杜成。”

“哎,哎。”杜成一回头。张兴点着的白酒一下泼向了杜成的脸。杜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咕咚一下磕在了鬼螃蟹所在的桌子上。鬼螃蟹抱着杜成。“哎,我操,干什么呀?成哥。”

杜成问:“谁,谁泼我硫酸了?”

鬼螃蟹说:“成哥,没事没事,是酒,我帮你擦擦。”

张兴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过来了。鬼螃蟹一回头,“哎,你干什么?”

原本准备砸杜成的张兴,举起酒瓶朝着鬼螃蟹的脑袋咣地就是一下。和鬼螃蟹一桌的小瘪子、大象、高奔头等人站了起来。杜成也缓过来了,睁开眼一看,“cNm,张兴,是你呀?”

“是我,你能怎么样?操,在这儿还能遇见你,没烫死你算你便宜。”张兴说话间,往杜成身边走,抬手还要打杜成。无缘无故挨了一酒瓶的鬼螃蟹一看,朝着小瘪子说:“揍他!”

杜成也说:“打他,出事我担着。”小瘪子上去朝着张兴的鼻梁就是一拳。

袁宝璟跑了过来,“哎,兄弟,别打别打别打,这是我哥们。”

维持秩序的马三和郭帅过来了。马三指着鬼螃蟹,“mLGb,英哥,你干什么?”

郭帅把小瘪子往边上一推。“你干什么?瘪子!”

刚刚还火气冲天的杜成、鬼螃蟹和小瘪子也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代哥的生日现场,可不是闹事的地方。郭帅说:“你们干什么呀?我哥在前面讲话呢,哥们是这么处的呀?”

杜成看着张兴,“tmd,今天我哥过生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泼我一脸酒,一会吃完饭,你别走,我们在门口约个地方。现在我们什么话也别说,听没听见?”

鬼螃蟹指着张兴说:“今天我代弟过生日,算你便宜。不然,我把你腿都卸了。”

双方已经被拉开了,幸好勇哥等一批大员有屏风挡着,没有看到。但是也有很多人看到了,加代、上官林、茅哥也看到了。茅哥说:“代弟,你过去看看,今天你过生日,可别闹啊。你这搞什么名堂,传出去多丢人呀,不笑话我们嘛。”

“我过去看看。”加代往这边一来,聂磊和李满林问:“怎么了,怎么了?”

加代说:“没事,没事。那边好像干架了,我过去看看。”

“什么?”李满林一下跳了起来,聂磊把短把子抽了出来。

加代一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不可以。我看看是谁、”

袁宝璟拉着张兴,“兴儿,我们回座位去。”

加代距离五六米远的时候,看到张兴指着杜成说:“cNm,杜成,我管他妈谁过生日呢,谁都没面子。把我惹急了,老子把他场子砸了。”

张兴的这一番话,加代听到了,加代后面跟着的一批社会大哥听到了,附近坐着的北京社会大哥全听到了,连标点符号都听到了耳朵里。

4

平地一声雷,北京的社会全站起来了。谁他妈这么牛逼?

老边、肖那、杜崽、闫晶、大小八戒等全站起来了。老边一指张兴,“小bz,你干什么呢?”面对着一百来人,张兴拤着腰,“你们想怎么样?打我呀?一群他妈流氓想打我啊?璟哥,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此时此刻,谁都不能动手。谁动手就是打加代的脸。加代来到张兴旁边,张兴还在手舞足蹈。加代甩手一个嘴巴,啪地一声音,张兴一个趔趄。袁宝璟吓傻了,加代指着张兴,瞪着眼睛说:“cNm,给你点脸了。你是谁呀?我告诉你,不是看在宝璟的面子,我把你胳膊腿都卸了。你还在这牛逼了,我灭了你,你相信吗?我过生日你来闹事呀?”

袁宝璟拦着加代,“代哥,我哥们不懂事。”

聂磊顺后腰把短把子抽了出来。李满林一看,伸手一拦,“你干什么呀?快收起来。”

聂磊说:“tmd,我送他上路。”

李满林压住聂磊的手说:“你可别呀。你看我也有,我都没拿出来。你快收起来。”

聂磊把短把子收了起来,“我他妈打不死他!”

边作军、肖那、闫晶、杜崽等人过来,七嘴八舌说代弟,今儿你过生日,大好日子,犯不上跟他生气。肖那一推张兴,“出去。”

张兴看着面带杀气的加代以及旁边的一百个社会人,也不敢吱声了。袁宝璟把张兴推到门口,“兄弟啊,你可真是的,你干什么呀?你跟我来的,我跟你说多少遍了,这是我哥,他过生日,来这么多哥们,你砸他场子,你不是找揍嘛。能有多大的恩怨呢?”

张兴不服气地说:“璟哥,你看着,哎,你看着。”

“我看什么呀?”

“璟哥,当众给我一嘴巴,我要是不把这个仇报了,不把面子找回来,我他妈......你看吧。”说完,张兴扭头朝着自己天来的法拉利走去了。

袁宝璟一看,“你干什么?哎,你干什么?兴儿......”

张兴上车走了。袁宝璟没拦住,打电话也不接了。袁宝璟往宴会厅来了。大家都在劝加代不要生气。袁宝璟来到加代面前,“哥,对不住了。今天宝璟哥们做的不上路子了。”

加代看了看袁宝璟,“算了,算了。我能怨你呀?走走走,到前面来,赶紧入座。”

加代招呼马三和郭帅,让服务员走菜。肖那老哥说:“代弟,你可别生气啊。”

“不会不会不会的。”

田壮问:“没事吧?”

“没事儿。走走走,吃饭。”加代一挥手,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宴会正式开始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朝阳区,距离喜成家酒店不无的一家酒店里,张兴的对面坐着韦涛。张兴说:“老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哥这些年给你摆不少事儿了吧?”

“那肯定的,兴哥。”

张兴说:“按理来说,这个事儿吧,哥应该找别人儿办,我可以从石家庄调人过来,也可以从河北调人过来,但是太远了,来这边费劲。你替哥把这事儿办了,你就看看以后怎么对你。你不总说你跟我俩是亲哥俩吗?你就看以后兴哥怎么对你怎么拿你当亲兄弟。”

“兴哥,你叫我干什么?你说吧。”

“听说过加代吗?”

“我倒听过一点儿,在北京挺有名。”

张兴说:“你不用管那些。我跟他不认识。他再牛逼,能赶上你兴哥吗?”

“那肯定没有。”

“他现在就在朝阳区的喜万家,你一会儿就拿上你的五连子过去,不用你干别的,对加代和杜成两个人一人嘣一响子。不管嘣什么部位,只要一人嘣一响枪就行。”

“往哪干都行啊?”

“对,你往哪干都行,往胳膊、大腿、小腿都行,不用销户。”

“行,兴哥,那我去。”

“哥,你放一万个心,所有的事兴哥替你摆。等这事办完,兴哥也不给你拿钱,兴哥以后拿事给你找回来,让你发财。”

“行。”韦涛上了自己的蓝鸟车,来到喜万家附近,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把五连子夹在屋里朝着喜万家走去。

韦涛进入喜万家,一看,懵逼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哪一个是加代和杜成?看了几桌都觉得不是,开始问人了,“哥们儿,哥们儿。”

喝得脸红脖子粗的高奔头一回头,“哎,兄弟,怎么了?”

“哥,我问一下代哥和成哥在哪桌呀?”

“找代哥呀?你是什么人?”

“代哥过生日,我来给他祝寿的。”

高奔头说:“我不认识你呀。”

杜崽一听,“在里面呢。找代哥去屏风那边找去。”

“谢谢啊!”韦涛一摆手朝里面去了。

加代端着酒杯,“今天在坐的都是我哥,兄弟我就不说了。我最要感谢的还是我亲哥哥勇哥。”勇哥看了一眼,“怎么呢?”

加代说:“没有我哥,就没有我今天。哥,这杯酒弟弟敬你,我哥对我的恩情,此生不忘。”

勇哥一听,“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加代说:“真话。一辈子忘不了。”

勇哥把表从手腕拿了下来,“操,我告诉你,我不冲你这句话,表都不会给你。”

桌上都是识货的人。杜成和大志说是表王。军哥说是买不到的好表。加代说:“哥,不......”

勇哥一摆手,“不用废话。我告诉你,骂归骂,任何时候,哥拿你当亲弟弟。哥看你这样,哥也高兴,你说哥能不开心吗?哥今天喝点酒,心里特别舒服。看到来了这么多哥们儿,我知道我弟弟为人行,我没看走眼,我弟弟可以。哥给你带上。今天,你是主角。弟弟,哥给你戴上。”

桌上所有人都鼓掌,“勇哥,勇哥真够用。”

勇哥把手表往加代的手腕一戴,说:“代弟,勇哥送给你一句话,只要勇哥在,你谁也不要怕,哥永远在你身后。这句话不光说给你听,也说给在座的各位听。这就是我的亲弟弟,谁要他妈敢欺负他。不是今天勇哥喝酒了,说酒话。这是我弟弟,我可以打他,可以骂他。其他人敢打他,试试看。我告诉你们,我弟弟就我一个哥哥,我不对他好,谁对他好啊?”

韦涛站在距离加代十多米远的地方喊道:“加代,加代!”

5

听到有人喊加代,加代一回头,“哎,谁呀?”

正在说话的勇哥,被人打断了话,“tmd,我正说话呢,你他妈说话干什么呀?”

韦涛把五连子抽出来了,一下对着了勇哥和加代这边。勇哥人生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事。韦涛哐地一声响子放出。加代用肩膀把勇哥往边上一撞,但是还是慢了一点。韦涛的这一响子,擦着了大志、杜成、加代、上官林。勇哥的上臂的衣服被擦了一点,加代的脸和肩膀擦破了皮。紧接着韦涛又放了四响子。第一响子过后,所有的人都警觉了,后面的四响子没有打着人。就在众人以为没有花生米的时候,韦涛从身后把另一把锯短了的五连子抽了出来,“都别拦我,谁拦打谁!”一帮社会都喝得东倒西歪,失去战斗力了。韦涛边打边退,冲了出去,上车跑了。

加代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看到勇哥呆坐在椅子上,直喘气。坐在屏风里兵哥、军哥也出来了,“怎么了?”众人七嘴八舌一说,兵哥说:“我他妈年轻二十岁,一响子打他眉心。”

老段到车里把77拿过来递到涛哥手里,涛哥说:“我他妈送他上路。”一切都迟了,人家早已逃之夭夭。

加代连叫了几声哥,勇哥都没出声。加代说:“哥,你别吓唬我。”

勇哥哆嗦着说:“涛子,赶紧赶紧赶紧把你同事喊来,这是冲我来的,这是要暗杀我。”

涛子说:“我马上打电话。”

加代和杜成一听,“不会吧?能是针对勇哥的吗?”

兵哥一听,“mLGb,我把啊妈了个巴子的了,我打电话来,我他妈警卫调。”......

众说纷纭间,杜成的电话响了,杜成看都没看电话,拿起一接,“喂。”

“杜成啊,你还活着呀?”

“你是谁呀?”

“我是谁?cNm,我是你爹。”

“你他妈是张兴呀?”

“你还知道是你爹呀,你活着啊?不对呀,我派的兄弟没干死你呀?杜成,算你命大呀。”杜成一听,“那人是你派的?”

张兴说:“告诉你一声,杜成,你他妈等着,这事还不算完,我还会找你。这一次没把你胳膊腿打掉,算你命大。”

杜成把电话往勇哥面前一伸,“勇哥,张兴打的。”

“谁?”

“张兴。”

勇哥问:“张兴是谁?是境外的吗?是什么组织?”

杜成说:“不是,是跟我不对付的一个人。他自己说是他找哥们过来打我的,要把我胳膊腿打掉。”

勇哥问:“那打我干什么呀?打你不就行了吗?”

“他没打着我。你站着的,打到你了。”

勇哥一听,把加代往边一推,看着杜成说:“冲你来的,结果打了我,是这个意思吧?”

杜成说:“应该是。哥,但这不是我让的,我没想到他这么大的胆子。”

勇哥一招手,“你过来!”杜成吓坏了,老哥和大志说:“这事跟小成没有关系。”

勇哥看着小成,眼睛一瞪,“过来!把电话给我。”

电话里,张兴说:“你们吵什么呀?杜成,你他妈怕了?”

勇哥一接电话,“喂。”

“喂个鸡毛呀,你是谁呀?”

“我是小勇。”

张兴一下子懵逼了,“你是谁,你是......?”

“你叫张兴呀?”

“嗯,勇哥,我...我 ...”

勇哥问:“你在哪呢?”

张兴不敢回话。勇哥问:“为什么打我呀?”

“我没有,勇哥,我是冲杜和加代成去的,我绝对不是冲你去的,我不知道你在那里。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冲你去呀。”

勇哥咬牙切齿地说:“cNm,张兴,我不管你是谁,我他妈以为是外面的组织安排的呢,你赶紧过来找我。如果今天你不过来找我,我连你家祖坟都刨了。”说完,勇哥把电话挂了。

张兴接不上话了,怎么认错没有用了。

勇哥看向涛子说:“你看什么呢?还不给我抓他?我告诉你,如果抓不到他,你就给我滚蛋。”

勇哥气头上,没人敢劝。

张兴懵逼了,做梦也没想到惹了勇哥。韦涛回来了,一见到张兴,兴奋地说道:“兴哥,事办完了,我一响子嘣了五个。我他妈真猛呀,哐哐一顿放响子......”

张兴问:“我问你点事。你打到谁了?”

“我没管是谁,逮到谁就嘣谁。”

“老弟,兴哥对你怎么样?”

韦涛说:“那肯定够用。自从我放回来,这几件不都是你管我嘛?给我拿这个送那个,还给我派点活。有事我找你,都是兴哥你给我办。”

“那好,兴哥还得求你个事。”

“兴哥,别说求,你吩咐就行。”

兴哥说:“你自首吧。”

韦涛懵逼了,“ 啊?”

“兄弟啊,你打错了一个人,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是没问题,兴哥能摆。你去自首。你到那里边之后,你就说这个事儿是你完全自己的主意。你的动机呢,就是瞅原来不是有的,但是在现场也没管这个,没管那个,进去就放响子了。跟我一点点关系没有,我也没找过你,这事跟我也没有关系。就算你帮哥这个忙了。在里边,你待个三年五年的,哥一定把你救出来,行吧。”

“兴哥,我这要进去,家里边老娘可没人照顾了。这个事儿,哥,我是......”

“我就问你,你讲不讲义气?我是你哥吗?我要还是你哥,我说话你就听、你为哥摆个事怎么了?你为哥说点事能怎么样?你不能进去啊?我就这么告诉你,韦涛,即使你不进去,我有一万个办法整死你。你手头多少事在我手里,我随便翻出来一个,都能要你命。你进去三五年,我记你一个好,将来你回来了,我还管你。而且你在里边用不上三年五年,一年半载我给你弄出来,你还不知道我什么背景吗?你听不听话吧?”

韦涛一听,左右权衡了一下,“我听话。兴哥,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我知道,你想弄死我,就是一句话的事。行,我进去。”

“那你现在就去找个分公司自首,按照我教你的去说。我今天就离开北京。”

“行。”韦涛点了点头,出门回家看了一眼老母亲,把身上的钱给了老母亲以后,就去自道了。张兴开车离开了北京。

6

离开北京之后,张兴通过朋友要到了勇哥的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勇哥。勇哥一接电话,“喂,谁呀?”

“勇哥,我是张兴。”

勇可一听,“你在哪儿呢?我不是叫你过来吗?怎么,你不来呀?”

“哥呀,这事儿我跟你解释一下吧。我跟杜成有点小恩怨、刚才我在酒店遇到了一个朋友,我就跟他闲聊,说到杜成这个事了,他说替我出个气啊,这不他就自己去了,不是我让他去的。勇哥啊,不是我让他去的,是他自己去的。进屋之后,他也没按套路出牌,哐哐放响子,他打的谁我都不知道。勇哥,现在已经好办了,这小子自首了,他应该是在朝阳分公司自首了,一会儿把他抓住就行了,行不行?勇哥,不行的话,我让人把他给你送过去也行。哥啊,说实话跟我没啥关系。勇哥,我都不知道他去。他打了谁,我都不知道。”

勇哥一听,“张兴啊。”

“哎,勇哥,你说。”

“cNm,你打我,我认了,我防不了。mLGb,你侮辱你勇哥呀?你当你勇哥当Sb呀?这事跟你没关系?你骗谁呢?你是不回来,还是说回不来呀?”

“我回不来,哥,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你不收拾我呀?”

“我让你跑,张兴,我看你能跑得了呢!我倒要看看是你他妈跑得快,还是我手伸得远。张兴,我现在把话放在这,五天之内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抓回来,判了你。我就看看谁能保得了你。”

“勇哥,那行,我不解释了,那就听天由命吧。”张兴挂了电话。

勇哥没想到,张兴竟然先挂了电话。勇哥气得咆哮起来,“我ctm,反天了!”

大志在旁说:“勇弟,消消气,我找人收拾他。”

老哥说:“勇弟,大家帮你想想办法找他。杜成,这是谁家的?”......

勇哥拎起一个酒瓶啪地往地上一砸,“谁他妈也不用帮我找。我他妈人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发这么大的火,我要让你们都看看,他要是能跑掉,就奇怪了。”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涛子。“在哪儿呢?”

“我刚到队里,已经集合了一百来人,已经集合了。”

“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抓回来。五天之内抓不回来,你们全解散。”勇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好在距离远,加代伤得最重,简单包扎也就没事了,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帮人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把张兴在五天之内抓回来。

张兴跑了,路上想起了曾经是河北的二哥,已经在二线的爸爸。张兴把电话打给了老张,“喂,爸,我是张兴,你儿子。”

老张问:“你去哪里了?你半年没回家,你去哪里了?”

“爸,我跟你说件事儿,我可能出问题了。”

“你出什么问题了?又惹祸了?”

“爸,你得给我想办法呀。”

“说话,怎么了?”

“我把勇哥打了。”

老张没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什么?”

张兴说:“我找了一个哥们去打杜成,没想到他跟勇哥在一桌,我哥们好像用五连子把勇哥嘣了。”

“嘣着了?”

“应该是。打电话跟我说不管我跑到哪儿,五天之内要把我抓回来,说谁也保不了我。”

老张唉声叹气,一句话说不出来。张兴说:“爸,你,叹气......”

“mLGb,你说我为什么叹气?”

“爸,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啊。我哪想到他会在那里呢。”

老张气得直跺脚,“哎呦,我操,儿子,你老爸就差七个月退休了,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你这一响子把你爹晚年打没了,知不知道?”

“爸,你这是什么话呀?”

“你说什么话?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现在赶紧就走呗,我得上香港啊,内地我没法待了,我得想办法走啊,否则就完了。”老张说:“这样吧,你赶紧想办法,别管你那些哥们了,想一切办法要往外跑。这边的事呢,我试着先帮你办一办。那如果要是还有活口,你再回来。如果没有,你就只能走了。听没听明白?”

张兴说:“我听明白了,爸。”

“哎,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有一丁点办法,我就得管你,我想想办法。”老张挂了电话。

现阶段的老张虽然在二线,但是人脉更宽了,老张把电话打给了老石,“老大哥呀,你好,我是老张啊。”

“啊,我知道,你最近挺好的吧?”

“就是想你啊。不说了啊,不说了。”

“有时间的话,过来看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老张说:“有点小事,想跟您反映一下,还得求您高抬贵手,帮帮我。”

“出什么问题了?让你这么紧张,说给我听听。”

“家里的孩子不争气,也不懂事,拿五连子把小勇嘣了,不是我儿子,是他朋友嘣的。”

老石懵逼了,“我没太听清啊,你再重新叙述一遍,我没太听明白。”

老张说:“我儿子的一个哥们拿五连子把小勇嘣了,好就好在问题不大,也没伤到什么。老大哥呀,我也真知道害怕了,我儿子跑得连家都不敢回了。老大哥,这件事,您只要能帮帮我,我会想一切办法报答您。”

“你等一下啊,我过一分钟给你回过去。”

“行行行,老大哥,我不着急,我不着急啊。”

“哎哎,等我一会儿。”老石哆嗦着放下了电话。

7

老石把电话打给了小卫卫:“马上把老张全家控制起来。见面以后,电话马上收走,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秘密控制。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

放下Jw的电话以后,老石把电话打给了老张,“老张啊,没问题,我了解一下,不是太严重啊,你不用太担心。我一会儿我再打个电话问问。要是伤得不重的话,我帮你说一说。毕竟孩子也小,不懂事。”

老张一听,“哎呦,我的妈呀,老大哥,我给你磕头了,我代表我儿子谢谢你。”

“没事,不用太担心,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呗。”

老张说:“谢谢了,大哥救了我一条命。”

“没事没事,那先这样啊,我再确认一下。”

老石把电话打了过去。“大侄儿,你没事儿吧?你可别吓唬老叔啊,你伤哪了?”

“我伤到哪儿了,哪儿没伤着啊,怎么了?你怎么知道的?”

“老叔都吓懵逼了,一身冷汗,你跟老叔说实话,你别让老头担心,到底伤哪儿了?”

“没打着我,但是我说要收拾他。你知道这事了?”

老叔说:“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一家一个也跑不了。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马上控制。你放心。”

“哦,找你化事来了?”

“大侄,你可别这么想,真龙之子,他能化了?”

“行,那我知道了。老叔,剩下的事我自己办。”

老叔问:“我这边还需不需要通知谁?他一家已经被我控制了。”

“别的事我自己来办吧。”

老叔问:“真没事儿,是不是?”

“对啊。”

“大侄,老叔呢,你看我......”

勇哥说:“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到你这儿就到此为止了。我不会让老叔怎么样。”

“哎呦,我的妈,大侄啊,老叔谢谢了。”

“哎呀,我们不说了,你像我父亲一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不得为你考虑嘛。”

老叔说:“你话是这么说呀。老叔自己得摆正位置,我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呀,多了不说了,老叔谢谢了。”

老家的家里,老张对老伴说:“给兴儿打个电话吧,告诉他这边问题应该能摆。”

老伴正准备打电话,大门咣地一下开了。短把子指着了,“都别动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本本一亮。

老张懵逼了,“干什么?是不是有误会呀?我才给老石打电话了。”

随着一身带走,上去四五个小子把老张背上了。老张说:“不是,我......我什么身份?”

“你什么身份?再啰嗦一句,扇你嘴巴。”一帮人连家里边的保姆都给带走了。

带到白房,让老张给张兴打电话。老张说:“我不知道电话,我联系不着他。”

说到底,老张就是不想打电话,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他相信儿子的智慧,能想到家里边电话联系不着了,肯定会知道跑。因为老乡的身份在那,是不能随便动手打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张兴已经跑到香港,往家里打电话,家里的电话以及家人的手机都没人接了。但是白房的人能从来电看出是在香港了。白房的人让老张接电话,对老张说:你接电话让你儿子回来,问题可以从轻发落,而且你的问题也能够从轻处理。但如果说你要拒不配合的话,你应该能知道什么后果。”

老张呵呵一笑说:“我跟你们说句最最最贴心的话吧,我进到这屋里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能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你拿这样的话吓唬我没有意义了。至于我儿子能跑到哪儿,走到哪一步,怎么个结果。那就不是我能操控的了,那就是他的命。但是你要是指望我去把我儿子给骗回来,你想都不用想。说句难听的,我能走到曾经那个位置,我要是不狠,我也没有那些成绩。”涛哥得到消息后,也知道这样的人不好办。

勇哥一夜没睡好,早上七点就把电话打给了涛子,“怎么样了?”

涛子说:“哥,你别着急。这边现在已经能用的手段全用上了。但是到现在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涛子,我就这么告诉你......”

“不,哥,你不用说了,我要是不把这小子抓不回来,不用你说,我自己辞职,我都没有脸面对你。”

“你看着办吧。”勇哥挂了电话,又给加代打过去了,“代弟呀,你怎么没来呢?”

“哥,我到你家门口了,我没敢进去。”

“你进来吧。”

加代摁了一下门铃,走进了门内。勇哥看着加代脸上包着纱布,问:“杜成呢?”

“在我家呢。”

“大志呢?”

“大志也在我家呢。”

勇哥一听,“怎么都跑你家去了?哥,你说为什么,不好意思呗。杜成心里有点害怕了,说这个事儿挺对不住你的。”

“不管他们。代弟啊,哥没想到啊,我昨晚上一宿没睡,想了好多。你还真能啊!”

“哥,什么意思?”

“你还真能替哥去死啊。”

“哥,我......”

“说,哥听着呢。”

“哥,我烂命一条,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我一个人什么也没有,我跑到广州。任何时候,我都不能忘了我哥怎么帮助我,我这条命就是我哥给的。所以说我宁可去死,也不能让我哥哥伤了。”

勇哥一听,说:“你知道很多人忘恩负义吗?代弟,就我这一圈儿哥们儿,很多人还是权贵子弟。用得着我的时候勇哥长勇哥短。用不着我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了。你真行,你都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行了,哥也不骂你,哥也不说你了 ,你让哥心里边挺暖和。坐吧。你跟杜成也说一声,要谢就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上我家,没有你跟他这种关系,我连他妈杜成一起收拾。”

加代一听说:“哥,其实杜成这人挺好的。”

“我管他好不好呢,有些事儿我就冲你吧。代弟,你记住了,他跟我不是一个派系的,只是我比他大。有人话勇哥没法跟你说得太深,你别看你那勇哥身边这很多事你还是不了解,不知道。杜成也好,大志也罢,跟我都不是一个派系。你记住,跟我不是一个派系,我就不存在接纳他们。加代,我跟你不一样,知道吗?勇哥跟你能一样吗?”

“哥,我懂,完全不一样。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勇哥说:“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告诉杜成,这事过去了,我也不会找他去。看涛子的吧。”

8

听到的好话不一定就是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勇哥和加代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却说的是真心话。对于消失了的张兴,涛子怎么办呢?

白房知道张兴已经跑到香港,把他名下的所有银行卡都冻结了。如果张兴能隐姓埋名,和过去一刀两断,也许在香港能生存下来。但是张兴能吃得了那种苦吗?不可能。张兴把电话打给了同样也是一个大二代的发小。“兄弟,我是大兴。”

发小一听,“哥,你家出事了,你家老爷子出事了。”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我爸回来跟说的。”

张兴说:“兄弟,兴哥棋错一步,满盘皆输啊。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什么也不说了。我现在能信得过的兄弟只有你了。我们俩认识二十来年了,兴哥求你也好,怎么也好,你帮帮我吧。现在我的钱动不了了,一会儿我给你一个账户,你能给我往里面打多少钱就给我打多少钱,但是不能少于两千万。我到外边,手里边要是没有两三千万,我根本活不下去。”

“行,没问题。兴哥,我马上给你筹集。”

张兴一听,“你要尽快呀。兄弟,这事我就指望你了。”

“行,兴哥,你放心吧。”

发小来到客厅,“老爸。张兴给我打电话了。”

“啊?说什么了?”

“说让我给他打钱,他要去国外。”

“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香港。”

“你怎么说的?”

“我说行。”

“你打算怎么做呀?”

“我这还能怎么做呀?我得跟你说呀。”

“老爸说一句话,我看对还是不对啊,说对,你是我儿子。说不对的话,你以后你成不了气候。”

“老爸,你说。”

“人要想往上走,最快的方法是什么?踩着别人的肩膀。你想高人一等,首先你得脚底能踩着人,你不踩着人,怎么能高人一等呢?”

“我明白了。”

“心得很。你心不狠,别人也狠心。那就会狠到你了。”

“我明白,我马上打电话。”

发小的父亲一个电话打给了白房的涛子。涛子一听,“你说的情况属实吗?”

“绝对属实。”

涛子说:“行。我们马上核实。如果说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给你记上一笔。你挂电话吧。”

涛子马上把电话打给了香港那边,“ 喂,阿东啊,我是你涛哥,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涛可,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发现。”

“放屁,你失职知不知道?”

“涛哥,你看......”

涛子说:“我告诉你们,他现在就在香港,正准备往外跑。如果他从香港跑了,你他妈提头来见。”

放下电话,阿东一声令下,“集合,便装,控制机场。人在香港,准备外逃。如果敢反抗,可以现场消灭。”

一时间,香港机场多了四十来个各种身份的工作人员。涛子来到张兴发小的家中,告诉这样说:“哥,你先走,这钱一会就到了,你放心,等你到那边,钱就到位。”

发小把电话打给了张兴,按照涛子的安排说了。张兴问:“到位多少钱呢?”

发小说我给你拿五千万。张兴一听,“兄弟,哥要是回来那天,或者哥在外边混好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行行行,哥,你放心吧。”

发小放下电话以后,问涛哥,“我说的你满意不?”

涛子一点头,“行,那我们走了。”

下午两点,张兴来到机场,拎着包正准备过安检的时候,一个保洁的过来,拿着拖把在地上拖了拖,叫了一声音,先生。张兴一回头,“保洁员”突然把拖把往地上一扔,朝着张兴的眼眶咣地就是一拳,张兴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保洁员”手持77咣咣朝着张兴的脑袋上砸了几下。四十来个人过来围起来了。阿东问:“是张兴吧。”

“是。”

跑过来十多个阿sir,“你们是干什么的?”

阿东把77一指,“滚!”阿东身后的兄弟把本本一亮,阿sir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阿东把电话打给了涛哥,“涛哥,抓住了。”

“我亲自去接人。”

“你放心,涛哥,你到这......”涛哥已经把电话挂了。

涛哥挑选了十个队员来到香港。见到张兴后,涛子问:“是叫张兴吗?”

“是。”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

“跟我走吧。回去慢慢问你。”

把张兴带到北京,往白房里一扔。“韦涛是谁,谁派的?”

张兴说:“我不知道。”

涛子一听,让另两个兄弟出去了。涛子拿起dG,啪地一击,“韦涛是谁?想好了再说,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那就看你能不能坚持得住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好再说话。”

从小就在蜜罐里泡大的张兴一个回合就全部交代了。不用多,就以韦涛一件事,定买凶杀人就够了。

涛哥马不停蹄把材料送到了勇哥家。勇哥展开看了看,“这韦涛是替罪羊啊?”

涛子说:“张兴自己也说。韦涛家里有个老娘啊,这小子挺孝顺的。我们也过去问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张兴让他干啥干啥。”

“这活儿干得不错,涛子。”

“勇哥,我应该的。”

勇哥说:“这样吧,张兴从重处理。这个韦涛,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年得了。”

“勇哥,他这小子。”

勇哥说:“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你看着办吧,我只是建议,差不多就得了。”

“那我明白了。那老张呢?”

勇哥说:“养不教,父之过。”

最后,老张被定了个双无期。张兴极缓。韦涛被定一年缓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