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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城内,大批的禁卫军朝外涌去,不明所以的百姓们胆战心惊,还以为又要打仗了。

这才刚稳定没多久,难不成又要开始颠沛流离了吗?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当今陛下在寻人,想来这人对他定然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派出这么多人马前去查找。

可尽管萧翊衍派遣这么多人,围绕着周围五十里寸土不漏地搜寻,还是没能找到白长宁。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踪迹。

其他城池接到命令,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但凡怀孕的少妇看诊抓药,都要留画像上交。

这下搞得有孕妇的门户人心惶惶,还以为要出什么事。

两个月后

朝阳殿

满朝文武顶着头顶上传来的极大威压,惴惴不安地站着。

“一个个都得哑症了?”

平时吵架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骂人都不带重样的,遇到正事都哑巴了。

萧翊衍坐在龙椅上,看着一众朝臣凉凉开口。

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郁,五官因着消瘦的缘故,更显立挺与威严。

今日讨论的是关于镇南侯萧景不听诏令,私自屯兵的事情。

白瑾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这镇南侯之心,昭然若揭,臣建议举兵镇压。”

他现在已然是骠骑大将军,统领整个洛京城外的十五万人马。

镇南侯萧景乃是萧翊衍的四哥,一直镇守在西玄与南陵接壤的地方。

数十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没听说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顾念着一丝血脉亲情,萧翊衍便没动他,可他现在却蠢蠢欲动。

许是看见萧翊衍一个曾经的质子都能登基为帝,他的野心也现形了。

新帝登基他不来朝贺已是失礼,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养了一大批私兵,其罪当诛。

白瑾的想法是最得萧翊衍的心的,他刚登基不久,一些周边势力还没有很好拿捏住。

天高皇帝远,某些偏远地区的王侯,自然会有小动作。

但若只是小动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萧景的做法无无疑是在挑衅。

这番若是没有压制下去,便会起连锁反应,其余诸侯接二连三的都会效仿。

当兵马养肥后,自然就会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

是时候杀鸡儆猴了,而萧景便是那只鸡。

“好,此次朕亲自率兵前往安阳城。骠骑大将军驻守洛京,苍晏率禁卫军镇守皇宫。”

听到萧翊衍要御驾亲征,许多老臣便上前劝谏。

“陛下,您龙体关乎西玄万民,不可大意啊!”

“陛下,还是让其他武将前去吧,皇宫不可一日无主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有几位众臣是知晓皇后失踪的消息的,这萧翊衍再一走,宫中谁来坐镇?

再说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这对西玄来说又将是一场浩劫。

毕竟陛下尚无子嗣,没有继承人,若是撒手人寰,朝堂必定大乱。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就是只敢打腹稿,根本不敢讲出来。

萧翊衍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这些老滑头的心思,他冷笑几声:“莫不是要朕立个遗诏,你们才放心?”

刚开口的几人吓得连忙跪下:“臣等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们担心,那朕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一道口谕,若是朕不幸失去性命,那这江山便交给镇北侯府。”

萧翊衍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请陛下收回成命。”

众臣惶恐,陛下对镇北侯府当真如此宠爱吗?

想来是因着皇后娘娘的缘故吧。

可皇后娘娘不是都不要他们陛下了吗?怎么陛下还这般护着镇北侯府呢?

也就他们陛下这般深情,若是换了其他帝王,指不定还要牵连全族呢。

当真想不通,皇后娘娘为何放着陛下的宠爱不要,非要跑掉呢?

要说最命苦的还是他们这些朝臣,这两个月,都快被逼疯了。

陛下找不到皇后,心情不好,成天黑着张脸,可吓死他们了。

一天天的,上个朝跟进了刑房一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就盼着早点下朝回家。

皇宫中,白烨和白瑾碰了面,两人脸上都带着愁容。

白彦刚回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看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很难想出他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

“还是没有小妹的消息吗?”

白彦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他无比自责,亲自出去寻找小妹,去了数十座城池,仍是一无所获。

阿娘和祖母还不知晓小妹失踪的事情,都瞒着,只说她被陛下安排到别院养胎去了。

但白家几兄弟是知晓的,爹在边关,并未给他老人家传递消息。

他老人家深处要塞,成天要防备北漠的突袭,这时候告诉他只会给他徒增烦心。

萧翊衍背手望天,忽而一声嘹亮的鹰啼传来。

身形庞大的小金俯冲而下,在他身边停下。

苍晏上前,将它脚上的信纸取下,恭敬地递给萧翊衍。

“主子,请过目。”

萧翊衍接过纸条,瞟了两眼,凤眸中满是失望。

信是上官冥从南陵带来的,为的就是告诉他:南陵没有白长宁的踪迹。

萧翊衍握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指关节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长宁啊长宁,你究竟要躲朕躲到什么时候?当真打算此生都不见朕了吗?你好狠的心呐。

白瑾开口:“不在南陵,难不成去了北漠或者东凤?她还怀有身孕,哪里经得起这般舟车劳顿?唉。”

苍晏看向白彦,替自家主子鸣不平:“四国舅,你找的什么婢女啊?一点也不靠谱,居然跟着 皇后娘娘一起跑了,两个月了,半点音讯都没留下。”

白彦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只让芍药一路上听长宁吩咐,没成想她脑子一根筋,居然跟着长宁一起走了。

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骂一顿方能解气。

“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傻啊!”

“你的婢女你不知道?”

眼瞅着两人就要掐起来,萧翊衍出声打断。

“准备一下,明日卯时之前集结十万护城军,卯时三刻出发,随朕前往安阳城。”

“遵命!”

..........

而此刻数百里之外的安阳城

一驾普通的马车吱呀吱呀地在街道上走着,驾车的是一名清瘦的少年郎,微风卷起马车窗帘的一角,露出半张略显苍白的绝美侧脸。

若是萧翊衍在此处的话,绝对会激动万分,因为这马车内坐着的正是他苦苦找寻的长宁。

“芍药,找个地方歇歇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有些累了。”

“好的,夫人。前面正好有一间客栈。”

那名驾车的少年郎正是女扮男装的芍药。

一路上,两人都是以主仆相称。

芍药已经隐隐猜到她的身份非同寻常,因为之前在其他城池的时候。

夫人她晕倒了一次,是极致的血虚,需要上好的补气血的药材,而她随身带着的又刚好用完了。

便去药铺购买,恰巧看见一名怀孕数月的妇人在旁边看诊,座堂大夫命人将她的画相貌画了下来。

她有些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是他们的陛下下的命令,陛下要寻人,寻的还是一名怀有身孕的少妇。

那个时候,她便有直觉,觉得当今陛下要找的或许就是主子让她照顾好的女子。

能够让镇北侯府四公子和陛下同时在意的女子,除了当今皇后白长宁,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知晓她的身份后,她心中便有千千问。

但一想到白长宁的身体状况,再多的疑问又问不出口了。

白长宁对她猜到自己的身份倒是毫不意外,毕竟萧翊衍那厮就差登皇榜寻她了。

之所以没这么做,想必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若是被其余几国知晓,他们西玄的一国之母丢了,还不得拍手称快?

更恶劣的,或许会想着在萧翊衍之前将人找到,掳到手,以萧翊衍对她的宠爱程度,势必能要挟到一些好处。

这也是她没有往其他国家跑的缘故,若是真被抓住了,北漠或者东凤要求拿城池、疆土来换,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芍药刚扶着白长宁下马车,就见一队浑身甲胄的兵士快马在街道上飞奔。

马蹄踩塌不少小商贩的摊子。

“闪开,快滚开。贻误了军情,你们这些贱民承担的起吗?”

为首的的男子凶神恶煞,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抽打在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身上,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街道瓜果散落一地,哀嚎、呼痛声四起。

芍药看不下去,想要呵斥那些毫无军纪的兵士,白长宁却一把拽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现在她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低调一点好。

据她所知,这安阳城乃是镇南侯萧景的封底。

她并未见过萧景,也不了解他人的秉性如何,再说了,她现在的主要目标是避开萧翊衍。

若她暴露身份,那个男人很快便会赶过来。

到时候,她腹中的孩子必定保不住,所以,她现在还不能被他发现踪迹。

芍药有些颓败地松开紧握的拳头,将白长宁送进客栈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白长宁在房内打开临街那侧的窗户,就看见芍药带着药箱蹲在路边给刚才受伤的百姓上药包扎。

她的唇角荡起一抹浅笑,想不到这丫头身陷不公,还能有一颗良善的心,着实可贵。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蝇营狗苟的人,但总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伤口包扎好后,芍药并未收一分钱,百姓们对她更是钦佩与感激。

过了许久,芍药敲门进了房内。

白长宁穿着略微宽松的烟灰色长裙,侧躺在床上时,肚子已经微微显怀。

只不过,整个人还是消瘦的厉害。

现在她时不时会昏过去,因此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躺着。

要么在马车上躺,要么在客栈躺。

“夫人。药膳粥好了,您起来喝吧!”

她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看起来材料丰富的粥,只不过,只是看着好看罢了,那味道却并不是那么好闻。

里面加了许多益气补血的药材,能好闻到哪儿去?

只不过,比汤药要好上两份罢了。

为了腹中的孩子,白长宁皱着眉将药膳粥喝了个底朝天。

芍药照例给她拿来一小块甘草片含在嘴中,以缓解嘴中的苦涩感。

刚喝了药,白长宁居然又开始昏昏欲睡,芍药见了,莫名心疼。

“夫人,您的身子越来越差了。胎儿渐渐长大,需求的营养更多。

可这药膳对您的作用也越来越无用了。

再这么下去,您真的会.......”

那个字,芍药不忍说出口。

相处两个月,她对这位完全没有架子的皇后娘娘很有好感,她真的不希望她落得个香消陨玉的下落。

“夫人,再这么下去,您和腹中的孩子都会有危险的,您还是......\\\"

白长宁伸着打断她的话,“连你也要劝我放弃这个孩子吗?”

虽然不忍,但芍药还是点了点头。

作为医者,自是希望能够两方都保全的,但人生有的时候就是需要做出抉择。

如果保不了两个,大部分人都会退而求其次保一个吧!

白长宁惨白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失望:“呵,原以为你是个不一样,没想到也同那男人一样。”

芍药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何苦要白白丢了两条性命呢?”

白长宁没直接回答,而是朝着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

不明所以的芍药走过去,手被白长宁拉着放到了她的肚皮上。

手心传来规律的震动,她面上微微动容。

白长宁满脸慈爱地也将手放了上去。

“感受到了吗?那是我儿的心跳,强劲而有力,日后必定是个果敢坚强的孩子。”

说到这儿,她的眼尾缓缓上扬,杏眸中星光四溢,满是希冀。

可很快,她的脑袋又垂了下来。

“你们都说这个孩子该放弃,不该要。可他与我血脉相连,正在我的肚子里努力长大。他有血有肉,又不是个树上的野果,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可是,这会要了您的命的。您为何就这般执拗呢?”

芍药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