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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狐双手紧握弯刀,手背青筋暴起!腕牵动大臂,大臂牵动腰胯,腰胯带动全身,向露出黄色糙皮的鸟腿底部挥砍而过!

刀身转瞬便削入!深至入骨!若是力度再大一些,就能将其砍成两截!

食尸鸟吃痛,挥舞翅膀想要飞离地面!

但是起飞需要借力,鸟爪需要配合大腿肌肉用力蹬地!

而如今左边的小腿被长矛透骨贯穿,肌肉撕裂,完全使不上劲!右边小腿伤势相比左腿更严重,几近斩成两截!

剧烈的运动下,右侧小腿承受了几近全身大半的重量!咔吧一声!剩下一层未被分离的小腿骨头彻底断裂,只剩下一层皮肉勉强相连!

食尸鸟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摊开翅膀前扑倒地!

“散开散开!”柳蛛慌忙知呼众人分散队形,以免躲闪不及。

巨大的身躯连同身前那具已经被啃掉半边的野兽尸骸压在身下。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

林子中尘土飞扬!

食尸鸟杵起与翅膀连为一体的前肢,勉强撑起头颈和上半部分身体,已然眦目癫狂地张嘴乱咬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吴廖却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只食尸鸟已经失去了再飞起来机会,翱翔在天空的霸者落到了地面,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掠夺神术的效果能够持续两到三分钟,对六个伤势不是太重的人同时使用治愈和强化直接耗去了吴廖接近三分之二的本源之力,就算只剩下三分之一,也足够他对那个庞然大物再使用两次掠夺了。

一个失去了听觉、嗅觉、视觉的食尸鸟,就算它是侏罗纪的霸王龙,又能做到什么呢?它的死亡已成定局。

“不过,真没想到狐小姐和柳蛛这么有经验啊!竟然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去破坏鸟腿。一般对付会飞的生物往往想到的都是如何破坏翅膀......”

然而谁能知道,处于平地上的食尸鸟起飞前失去了两爪就无法再次冲向天空,这无异于同时斩去了它的四肢。

吴廖还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柄黄铜匕首,捏了一手飞弹术以防不测,万一战士们没能成功制服食尸鸟,不小心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他还能尝试结合剩下一点点的本源和献祭周围的草木来发动一次不知道威力如何的神术,多多少少能拖住那只巨鸟一时半刻。

食尸鸟倒地之后,翅膀不断拍打地面,激得潭水四溅,扇得促风乱作,震得大地颤动,族人们都很有意识得避开了那两对翅膀和胡乱啄动的头部。

鹭弓拉满月,将一米多长的箭矢一根根射向那只巨鸟的眼睛和脖颈,狼羊、伏虎和库纷纷扬起手中的长矛掷向食尸鸟的颈部和眼眶,狐和柳蛛则从食尸鸟的背后悄悄爬了上来。

食尸鸟还留有触觉,这未尝不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头部受到的伤害让它痛不欲生,以至于盖过了两只爪子断裂的疼痛,但它也知道真正的威胁来自蔓上自己后背的两处瘙痒,犹如逐渐咬合住后颈的利齿。

它不断扭动着身子,想要将背上的二人甩下身去。

狐和柳蛛死死抓住食尸鸟的羽毛,艰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两人手里的银白弯刀和一柄玉白的石刀在炎热的日光下反射着寒光,逐渐向前方逼近。

而用掉所有武器的狼羊、伏虎、柳蛛和库则脱离了战斗。

“要是部落里的每个人都能使用神术就好了。”吴廖发现战士们都有非常杰出的分工和安全意识,他放下了攥在手心的黄铜匕首,“如果再遇上这种大型野兽,直接每个人来一发飞弹术,炮火覆盖,那样的光景...啧啧......”

然而,想法归想法。吴廖在当初与老祭司彻夜畅谈的时候就已经请教过相应的问题了......

“既然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都有本源之力和灵体,为什么不让其他人继任祭司学习神术?”

老祭司回答道:“其实能成为祭司还是战士从一个人出生起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每一个人从诞生下来,灵体和肉体蕴含本源之力的多少就已经固定。当成为战士,接受了觉醒血脉的仪式,肉体和灵体内所有的本源之力便与身体流淌的血脉相互纠缠捆绑,生命与本源彼此完全融合,再也无法像祭司那样能够剥离本源献祭,施展神术。而嚎狼族血脉传承悠久古老,又非常强大,深远的影响延续了一代又一代,所以嚎狼族诞生的后代灵体蕴藏的本源大多微弱,甚至血脉返祖者天生本源与血脉相互纠缠,就算学习了神术,他们也无法使用,献祭若是成功,灵体内的本源不足,甚至会伤及性命。”

“而神术是历代祭司的传承,是每个部落赖以生存的根本,颂词更是不传之秘,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诉他人,万一有知道神术颂词的族人被敌人掳走,让其他部落的祭司偷去了,那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吴廖回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老祭司的这番话语,才让他第一个琢磨如何省略颂词发动神术。当然重要的原因还有其他,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使用神术之前先念叨一长串,更别提在与敌人对战的时候,太长、太啰嗦、太麻烦、太没有效率!

不过,像觉醒血脉仪式上需要当众念诵的颂词的点化术和必定会在其他人面前发动的治愈术、强化术就不需要保密。

这两个神术不是嚎狼族的“专利”,他们有,其他部落也有。

“这也引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吴廖感受着灵体内残余少许如同残羹剩菜一样的本源,“既然每一个人出生的时候灵体强弱就已经决定好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提升灵体本源的容量呢?”

伴随银刀深深没入颈椎,食尸鸟垂下高傲的头颅。

狐从粗壮宛如下水管道的鸟脖子边缘滑下来,自然而然注意到了那支插在食尸鸟后颈上的,黑色的,与鹭所用截然不同的箭矢。

她皱了皱眉头,用衣袍包裹住箭杆,单手用力拔了出来,而后端着那支箭,与众人汇合。

“哇!我们猎到了一直食尸鸟!”

鹭一转脸上的不快,似乎将那只鸟弄丢了一支自己宝贵的箭矢这件事远远抛到了脑后。

她兴奋地跳到了小轿车大小的鸟头前,用饥渴又怜爱的神色打量着食尸鸟头顶的那三撮刺向天空的绿毛,忍不住探出手摸了一摸,甚至没有先回收那些插在鸟眼睛和脖颈上的宝贵箭矢。

“这手感,真不错!没想到最适合做箭羽的叫丧鸟的毛摸起来都没有这三措绿毛柔顺.....不行,用来做箭羽太浪费了。要是用它编衣服,穿起来肯定好看又舒服!”

吴廖本害怕那鸟没死透,会诈尸,于是躲在食尸鸟尸体的远处,不经意之间恰好听到了鹭的自言自语,霎时浑身一颤,总觉得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库主动上前,帮战士们回收丢出去的武器。

狐一边召集委蛇等其他觉醒血脉的战士和一旁的祭司大人,一边面色凝重地捧起手里那只羽箭。

待到五个人围成一圈,她低沉着声音环视道:“这支箭上涂满了毒。”

毒?

吴廖咂舌,他没想到能在这个环境下听到这个词。

毒箭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古装剧和权谋剧里的常客么?

他扫过其他人的面庞,注意到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神色的委蛇。这个立有一对挺耳,镶有桃花眼眸,颜值完全不输吴廖见过的流量明星的男人发出了富有磁性的声音:“这就是食尸鸟忽然发狂的原因?”

狐点头继续道:“从颜色和气味上判断,整支箭都涂满了荆棘蚁的毒液。”

“荆棘蚁?”

自从目睹了食尸鸟,吴廖才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动物与他所熟知的动物世界有很大不同,就算有些动物的名字经过脑海自然转译和某些他了解到的物种相同,吴廖也不敢再用以前的视角去判断它了。

疑惑间,委蛇接过了吴廖的疑问,他解释道:“荆棘蚁是一种经常生活在草原和沙漠交界的黑色蚂蚁,它们经常成群出现,捕食大型野兽。荆棘蚁拥有锋利的口器,能够分泌强烈的毒素,虽然少量中毒不致死,但是被它咬到的人会感觉到断肢一样的剧痛,像是在肉里来回抽动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

吴廖听闻一阵恶寒,想想自己很小时候特别喜欢拿脚去跺被蚂蚁做成蚁巢的树桩,观察它们慌乱爬进爬出的样子,后颈就如触电一般酥麻发凉。

他立即下定决心永不招惹蚂蚁,只要见到黑色的蚂蚁接近就立即踩死,绝对不让它们靠近自己半米。

伏虎是一位强壮如熊的男人,他的面部稍有返祖的现象,鼻头变成了狼的黑鼻子,两鬓和胡须连在一起形成一圈,如果再手持双斧,坦胸露乳,那就可以贴在门板上了。

“我们当中射箭的只有鹭。这不是她的箭。”伏虎闷声道。

“所以我建议我们先去水源周围巡逻一圈,暂时别让族人们踏入树林。”委蛇表情严肃。

狐、柳蛛、狼羊、伏虎都沉默了下来。

不用多说,吴廖就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食尸鸟发狂是因为中了那支涂满荆棘蚁毒液的箭矢而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时间恰好就在他们快要赶走食尸鸟的时候。

很明显,射出箭的人目的就是让食尸鸟发狂并与众人战斗,简直是其心可诛。

不过可以确定的有两点。

第一,偷袭射箭的人并不是嚎狼族的人。首先,荆棘蚁的毒素并不容易得到,其群聚地点距离这里应当很远。其次,嚎狼族人口少,人手少,就算是经常远猎的猎人,也是在族长等老祭司都信得过的人带领之下,如果突然有一个人离队消失跑去沙漠边缘偷荆棘蚁,不会有人不知道。

第二,可以确定射箭的人是嚎狼族的敌对势力。很明显出手者的目的就是希望看到嚎狼族的战士与发狂的食尸鸟搏斗,两败俱伤,好自己渔翁得利。若是真的为了帮助我们对付食尸鸟,大可不必在它即将离去的时候出手,更不会在战况热烈的时候龟缩着毫无举动。再结合上一次来到水源地见到的那几头被黄铜长矛杀死的巨兽,可以推断他或者他们一直躲藏在森林之中等待下一次污染水源的机会,食尸鸟的存在或许是意外,估计给了他们一个另外的契机。

“而黄铜匕首是胡狼族刺客的,黄铜长矛也是胡狼族的,那支箭的归属多半也跑不了。”吴廖皱紧眉头,陷入静谧的树林似乎变得幽深了起来,仿佛潜藏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原以为之前夜袭的五个胡狼族的人就已经是派往山脉这边的全部,没想到水源被污染之后还有余孽藏在这里。”吴廖皱紧眉头,“也是,他们也需要喝水,埋伏在水源地附近并不是什么难以推测的事情,说不定当时污染水源的四头野兽尸体是他们的无心之举。”

吴廖转了转眼珠,当即叫住了正准备四散开的五人。

“我建议立即让嚎狼族入驻。”

委蛇闻声一愣,恍然回首,视线瞧过和他一样疑惑的其余几人,转而问到:“祭司大人,树林里有危险,为什么还要立即入驻?”

吴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很简单,人多势众。”

“眼下既然知道可能有胡狼族躲藏在树林里,而且不知道具体还有几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人数绝对不多,甚至比我们站在这里的人还少,要不然在刚才我们与食尸鸟战斗焦灼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出手偷袭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也受到了食尸鸟叫声攻击的伤害,说不定现在还躺在地上呢。不过无论是什么情况,他们对我们的正面威胁都不会特别大,但是借助人少的优势在这么一大片林子里游走躲藏估计也不容易被人找到,更别说就你们五个人。所以我建议,与其猫捉老鼠,不如让我们大部队直接入驻,然后发动大部分有战斗力的成年男性按照区域扫荡树林,这样不仅安全,而且全面,还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减少意外和伤亡。”

吴廖的一番话如同洞中之火,明亮又醒目。

委蛇远望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弱小的男人,一瞬之间感觉他的目光如林海一般幽深又广阔,如山峰一样高远而巍峨。

他从族长那里听说了新任的祭司大人能够从水中取盐,他心里觉得厉害,觉得荒谬如同奇迹又有点佩服,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把绝大多数的功劳放在了能完成不可能之事的神术上。

而后亲眼见到了葬仪上的祭司大人,远远看去,他的四肢如此细弱,舞步如此无力,除了皮肤细嫩外,和回归兽神前的老祭司相差无几,像一个年轻了些的老人。

但是今天,他先是见证了如衣服加身一般熟练又快速,效果又显着的神术,还见识到了那缜密又大胆的见地。

如果没有这位新任的祭司,这场面对暴怒的食尸鸟的战斗不会顺利,甚至会死伤严重。

如果不是祭司大人两度及时出手,现在站在这里的几人又有多少能够在意识模糊听力丧失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这一刻,委蛇的内心终于匍匐了下来,就如同他低垂的眼眸,就如同多年以前闭上眼睛接受着血脉的觉醒。

他崇尚智慧,攀登智慧,以至于自己的名字取用的都是他知道的最狡猾的凶兽,当他认为有人在智慧上强于自己时,比如逝去的老祭司,他将虔诚地低头。

“那就听从祭司大人的吩咐。”

其余四人彼此相视,一同向吴廖低下了脑袋。

“听从祭司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