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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懿坤殿,一代女皇舞浮室女正坐中殿,两旁文武朝列,舞浮室女威慈兼备,曰:“承蒙上天保佑,使朕凯旋归来。当参拜姤太神树,行苍天礼,与战士兵,皆得抚恤,子弟可袭爵禄。大赦四方,改国号为天赦元年,着御官斑成详考阿赖耶世律法,择其善者而从之。轻徭薄役,与民生息。即日起,举朝上下,只奉行天道圣教,立庙设教,教化万民。其余宗教,一并取缔。尤其是那些劳民伤财之教,不得再行于世。”

斑成出列,跪曰:“女皇圣德普照,苍生幸甚。臣必承命修法,世代相传。”

舞浮室女含颌点头,说:“甚确。”

过几日,舞浮室女亲领文武两班人马,布衣皂服,项系美玉,参拜姤太神树,女皇鞠躬三次,其余人等皆膜拜。祈祷福泽天降,普世太平。行苍天礼,为风雷祭,天火祭,火天祭,泽雷祭,风地祭,风火祭,山泽祭,泽地祭,地风祭,泽水祭,泽火祭,火风祭,震祭,巽祭,雷泽祭,雷风祭,风水祭,风泽祭,水火祭。豚鱼祭天,郊外人头攒动,以芦苇铺地,灌酒请神。女承筐,男刲羊。雷震百里。王假有家,王假有庙。

祭毕,遣使往天武泽曌处报平安。不提。

此后,日子闲来无事,舞浮室女,飞雪千音,柔荑与人马长蛇,游历凌烟云宫。

传宫廷乐师,疆舞子,彩裳舞女11人,花枝招展,团簇锦绣,翩跹起舞,缓缓弹奏《帝后江山》,《梦回羽裳》,《良宵春短》,《古时今月》,只听得珠落玉盘,荡气回肠。时而急骤如雨,时而叮鸣无声。起伏时如风起云涌,平静处似深宫帘动。仕女抱琴半遮面,飞天霓裳长绫红。

舞浮室女把盏,说:“晨曦朝露,黄昏晚霞,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难得今日花好月圆,我等兴致正盛,须满饮此杯!”

飞雪千音,人马长蛇与柔荑遂举杯,四人同饮。人马长蛇说:“女皇此处,不啻仙宫神阙。”舞浮室女说:“迎客待宾之所,朕平素并不常来。”飞雪千音说:“如此,我们受宠若惊了。”

舞浮室女说:“哪里话,朕已将你们视如己出,推心置腹,只愿天长地久,地老天荒,此心不改。”

飞雪千音说:“陛下如此情深义重,世界罕见。”

人马长蛇说:“我与女皇,相识久矣!女皇待人宽厚,常常不计前嫌,而嫉恶如仇,最是见不得糟贱狂悖之徒。”

飞雪千音说:“深有同感。”

说话间,曲终换阙,正是《梦回羽裳》,大家不再说话,倾听宫曲廷乐,一时陶醉。人马长蛇异常享受,闭起眼睛摇头拍腿聆听。

觥筹交错,推杯把盏,宫廷乐曲渐入佳境,众人飘飘欲仙。尽兴处,只见柔荑双颊绯红;舞步疾,天籁高亢云烟低。

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宫各睡。

闻知舞浮室女凯旋,天界,灵界,玄界,曜武界,修罗界都派人前来朝贺。十八方英雄,六十四处罡煞,竟无一人缺席。——舞浮室女懿德极嘉可见。

舞浮室女一一款待,忙得不可开交。柔荑与飞雪千音同住一起,不去打扰舞浮室女。人马长蛇多半在呼呼大睡。

柔荑说:“如今女皇接待各界来使,异常忙碌。宫主如果烦闷,想去何处,柔荑可为姐姐带路。”

飞雪千音说:“能与你说说话,便足够了。不须特别安排。”

柔荑说:“我亲自与末世菩提交过手,那厮确是凶悍。我第三回合就输了。你们联手竟能将他打败,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陛下出发后,我许久才苏醒,得知她不管不顾去复仇,我每天都异常担心。”

飞雪千音说:“冥尘一战,极其惨烈。天炉阿贝尔身死,幽灵,梦魇失踪。唉!~”

柔荑深情地看着飞雪千音,抚摸起她的手,说:“宫主不要伤心了,你的心情我很明白。”

飞雪千音说:“不说了。”

柔荑说:“我那天看见\\u0027他\\u0027了。”

飞雪千音说:“什么时候?”

柔荑说:“我昏迷的时候。”

飞雪千音说:“什么样子,如何模样?”

柔荑说:“在人群里很不显眼,但看见后却过目不忘。”

飞雪千音问:“你还有印象吗?”

柔荑说:“我只记得\\u0027他\\u0027出现时,几乎无法感觉他的出现,离开后,却马上留意到\\u0027他\\u0027已消失。”

飞雪千音闻听,陷入沉思。

柔荑继续说:“在梦里,听着\\u0027他\\u0027的脚步逐渐远去,隐约看见他离开的影子。睁开眼,却感觉到他坐在身边。”

飞雪千音问:“后来呢?”

柔荑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飞雪说:“什么意思?”

柔荑说:“一个女子,贵若倾城,对\\u0027他\\u0027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看见\\u0027他\\u0027沉默地摇了摇头。”

飞雪千音静静地听着,只见柔荑突然抬起眼眸,注视着她,说:“那女子托我转告一句话给你。”

飞雪千音大吃一惊,说:“我?什么话?”

柔荑一字一字地说:“代替我爱他。”

飞雪千音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柔荑说:“彼岸离别。”

飞雪千音说:“是她!难道柔荑你的归宿也是忒伊亚?”

柔荑说:“不,彼岸离别说让我空等一世。因为飞雪的来世才是我。”

飞雪千音说:“空等一世?”

柔荑说:“是的,为了你,我要空等一世。而彼岸离别,只能为他而香消玉殒。”

飞雪千音沉默半晌,说:“这样的结局,我做不到。”

柔荑说:“没有用的。这是唯一的结局。”

飞雪千音说:“柔荑,这也许只是你做的一个梦罢了。第一人已经说了,梦魇是几乎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的。”

柔荑说:“我知道。”

飞雪千音感到很奇怪,问:“你怎么会知道?”

柔荑说:“因为梦,也因为爱。爱在梦里,把答案告诉我了。”

飞雪千音说:“柔荑,在这个时代,爱是谈之色变的罪。”

柔荑说:“罪,即是荣耀。”

飞雪千音陷入沉思,说:“我确实相信你梦见\\u0027他\\u0027了。”

柔荑说:“是的。柔荑所说的,并没有一句是自己所想的。”

飞雪千音呢喃着说:“\\u0027他\\u0027竟出现在你的梦里。”

柔荑说:“其实我并不喜欢他。但是我是爱情的延续。直到有一个时代,不再把爱情当成一种罪。”

飞雪千音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说:“我有点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柔荑说:“是的。\\u0027他\\u0027说,无生宙的一切都会毁灭,直到元古宙出现。也就是要经过70余亿年,那世,爱再也不再作为一种罪,得以从愚昧桎梏之中解开枷锁。苦难觉醒之路无比漫长。”

飞雪千音说:“柔荑,快告诉我忒伊亚现在究竟如何?”

柔荑说:“生,即是死。”

飞雪千音说:“是的,唯有他明白生死真正的意思。”

柔荑说:“我也曾思索很久,试着有一个人能够像他那样爱我。但空等一世,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飞雪千音问:“为什么?”

柔荑说:“因为至少,我不再困惑为何直到最后竟会是空等一世。”

飞雪千音说:“忒伊亚竟能看透未来?”

柔荑说:“我只是不解你如何替代彼岸离别罢了。”

飞雪千音无言以对。

柔荑说:“但我只能说,你赢了。”

飞雪千音说:“我对彼岸离别并无猜怨。”

柔荑说:“我知道。但你和我一样,也要等很久,也许只有500万年寿命的你,到寿命的尽头才能等他出现。”

飞雪千音恍然大悟,说:“我这才明白永生神树为何要把情天泪海,晶莹白珠和花蕊甘露赠予我。”

柔荑叹息一声,说:“在天意之前,为了爱情的延续,所有人都在为你让路。”

飞雪千音说:“我可以老去,直至等到忒伊亚出现。但柔荑你这样说,我充满歉疚。”

柔荑说:“一个永恒无爱的宇宙,是不可想象的。”

飞雪千音说:“飞雪千音不过一粒微尘。”

柔荑说:“如果是忒伊亚,他也许会回答你说,一粒微尘,就够了。”

飞雪千音说:“我明白了。”

柔荑说:“其实柔荑只是把梦里的所见所闻转达给你。”

飞雪千音说:“我懂。”

柔荑说:“我从梦里醒来,心里突然觉得很释怀。在冥尘鬼鱼池,死亡对于夕朵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而并非折磨。室女陛下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我,还为我出生入死,不报此仇,誓不为帝。那信念是何等强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柔荑夕朵,其中有一个已经代替另一个死了,而有一个正替代另一个活着。能够遇到室女陛下这样的恩贵之人,不枉此生。然后就是宫主您,白雪迷宫能够同时让一个死去的人活着,活着的人死去。对于回光返照之境来说,这仅仅只是稀松平常的神迹,对于那些失去的,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柔荑的前世您,柔荑的今生夕朵,柔荑的来世才是我。我其实已经完成一世空等,只等着迎接飞雪宫主您的来世。——来世是谁在等着我?就是那个卓绝不凡的忒伊亚。——柔荑我丝毫不觉得我有一丝丝不幸。”

飞雪千音说:“为何你的见解比我深邃?”

柔荑笑了,说:“前世来生,总是有别。”

飞雪千音说:“为何我感觉好像在云里雾里呢?”

柔荑说:“没有差别。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当你为情所困,我一样也在迷惘等待着来世。此刻能够对你说出这些话,也不过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飞雪千音说:“字字珠玑,飞雪砉然开朗。”

柔荑叹息一声,说:“把这一切,都当成不曾出现的秘密吧。”

人马长蛇吃了睡,睡了吃,丰腴了不少。整个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无聊时便去郊外练功。卷起尾巴翻成一团,潇洒落地,当地人都相当欢迎他。因为人马长蛇总是单刀直入炫耀他与舞浮室女的过命交情,把听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柔荑每天清晨盘膝坐在镜子前,静静地闭目拈指。长发垂肩,脊梁挺直。她的手柔若无骨,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连晨雾也忍不住偷偷潜入,想窥一眼她那贵若倾城的容颜。

卓然于世外,慧眼看去,有人想毁灭,有人想救世,有人想统治,唯独没有人可以超然处之。

柔荑才明白,自己是无法独存在世上的。因为世道本身正不断地陷入毁灭,拯救,统治之中,已经没有人在乎对错和死活。

所以,\\u0027他\\u0027才是最重要的。\\u0027他\\u0027就是为了保护她而来的。

飞雪千音采撷花枝放在水瓶中,香气顷刻弥漫了绣房。她不会打扰柔荑静坐,端详未完的刺绣。上面有雅琪天赦王朝的字,:“未因离别已肠断”。

只要心中所想,无论世界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无论世界不是什么,就真的不是什么。——世界是从心中诞生。

过了一天又一天,人马长蛇怀疑自己快要胖得走不动路了,浑身圆滚滚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减重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天武泽曌偶尔遣使过来,也并未提及第一人进展如何。舞浮室女接待异常忙碌,无暇顾及她们。眼见窗外的枝头绿了又红,红了又绿。

飞雪千音徘徊在桃花下,隐隐想起诺约和三千宫娥,不知道他俩是否回来了。原本想向舞浮室女告辞,重回白雪迷宫,也总是找不到适合的时机。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柔荑怕她寂寞,时常陪她调侃。飞雪千音渐渐明白,她们所有人其实是一个整体。舞浮室女,天武泽曌,第三人,人马长蛇,柔荑,也已经包括了自己。——他们看破了生死,没有一个人在乎死亡,只是觉得在一起胜过人间一切。就算死,他们也无比坦然和满足。

这里每一个人都很豁达,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也一起吃喝玩乐,一起纵饮高歌。——面对死亡,从不会问为什么。

志同道合,生死之交,是极其难得的,人生幸事,没有之一。但是,这仍然属于毁灭,拯救,统治之中的一环,只有忒伊亚属于个别。

看着世界毁灭也无动于衷,看着世界重现繁荣也无动于衷,看着世界被统治也无动于衷。——他永不参与,永不过问。

这种诡异的与世格格不入的做法只能归结为孤僻,或者极端。要完整真正彻底看懂一个人,是无比困难的。——真正看明白后,每每自愧不如。

舞浮室女有一天急匆匆地跑来,说:“把朕忙坏了,顾不得你们,下人有没有怠慢你们?”柔荑,飞雪千音和胖嘟嘟的人马长蛇都满脸微笑地摇头。

舞浮室女诧异地看着人马长蛇,问:“老天爷,人马长蛇你怎么吃得这么胖?”

人马长蛇口齿不清地说:“没控制住。”

舞浮室女说:“请姤太神树给你瞧瞧。”人马长蛇说:“好。”

柔荑说:“女皇陛下,柔荑许久没有回白雪迷宫了,难得飞雪千音宫主到此,柔荑打算与她一道回去,过些日子再回来。”

舞浮室女说:“也好。人马长蛇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多住些日子,变瘦了再走。”

人马长蛇说:“好的。”

舞浮室女遂叫人领人马长蛇去姤太神树那里诊疗。

然后对柔荑和飞雪千音说:“你们何时出发?”

柔荑说:“明日吧。”

飞雪千音说:“回去看看诺约与三千宫娥是否回来了。”

舞浮室女说:“也好。明天朕为你们践行。”

柔荑说:“女皇陛下日理万机,就不必特意如此了,多费人力,我和宫主自己安排就行了。”

舞浮室女说:“怎可如此?飞雪远道而来,不可失礼。朕在白雪迷宫,飞雪可是无微不至。”

柔荑说:“我明白了。”

舞浮室女说:“早去早回,莫逗留太久,以免令朕挂念。”

柔荑调皮一笑,说:“是!”

翌日,柔荑与飞雪千音同舞浮室女拜别。舞浮室女与人马长蛇相送。

柔荑站在战马寒星的船头,不停地向她俩挥手。飞雪千音启动飞船,缓缓升空,驶向白雪迷宫。

沿途景色与来时无异。创世方舟驶入虚空,夺目耀眼的草帽星系瞬间消失在后头。沿途不停地穿越虚空,又看见双鱼-鲸鱼超级星系团的轮廓,创世方舟引擎提速越来越快,柔荑和飞雪千音在驾驶舱操控,看着两旁刹那而过的光线,锚定好白雪迷宫的方位。挺漫长一段时间才来到巨引源,接着慢慢靠近孔雀-印第安,过了这里,白雪迷宫已经不再遥远了。

进入虚空领域,再出现时,白雪迷宫横亘在眼前。遥远可见创世之柱依然在崩塌,创世方舟稳当地停在白雪迷宫,飞雪千音和柔荑赶紧视察新木屋,许久没有回来,白雪迷宫覆盖着薄薄一层浅灰色的雪。一进木屋,发现空无一人,也并没有挪用移动过的迹象。到另一间木屋,发现三千宫娥赫然已在,正在酣然沉睡。

飞雪千音和柔荑来到床沿,相视笑了一下,用手给她弄醒。三千宫娥斜倚着身子回头,看见她俩,惊喜地喊到:“夕朵,宫主,可算有人回来啦,把我寂寞坏了。”

飞雪千音沉下脸,问:“诺约没有和你一起吗?那天是怎么回事?”

三千宫娥说:“那天事发无比突然,白雪迷宫像地震一样猛然抖动,诺约叫我赶紧趴下,一道冲击波从头顶刮过,然后我俩爬进迷宫,地动不止,诺约可能以前进过虚空,告诉我这里是唯一安全通道。我俩便躲了进去。本来我好好跟着他的,跟着跟着就跟丢了。正当我搞不清方向时,有一个佛,浑身是伤,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是从创世之柱逃出来的,自称什么虚,听说我迷路了,把我带到这里来,然后他也不停留,带着伤赶往好像八重道世界去了。”

飞雪千音陷入沉思,心想:“难道佛就住在创世之柱?”

又问:“还有没有其它?”

三千宫娥说:“回来后,我收到宫主留下的心语,就一直待在木屋中,不曾离开,也不曾到处走动。”

飞雪千音说:“难道虚空第三对脚印是那个什么虚佛留下的?”

三千宫娥说:“应当是吧。”

飞雪千音又问:“你没有遇到幽灵和忒伊亚?”

三千宫娥摇头,说:“自从他们进入冥尘,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俩。”

飞雪千音说:“明白了,我们一起去神庙看看,诺约不知道有没有归来。”三人遂一起走向神庙。

迷宫地上又留下四行脚印,飞雪千音说:“奇怪,我们离开后,又是谁来到此地?”

赶紧走到神庙,里面原封不动,脚印也消失了,到处找了一遍,也看不到诺约。

飞雪千音说:“看样子,他并未回来。”

三人收拾下厅堂,不一会整洁明亮,柔荑说:“太久没回白雪迷宫,有点陌生感了。”

三千宫娥说:“是啊,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见你了。听说你被冥尘抓了,还伤得不轻。”

柔荑说:“我隐约知道是一个佛叫末世菩提释放的我。”

三千宫娥说:“佛界真复杂,抓也是他们,折磨冤枉也是他们,放也是他们。”

柔荑说:“我也不清楚。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最好永远不要再去想。”

飞雪千音说:“第一人,第二人有可能来过。”

柔荑说:“你是说。。。”

飞雪千音点点头,说:“他们带着任务而来,有必要了解下情况,而且我的确告诉他们进入神庙的通道,迷宫如何到达。”

柔荑说:“两下相证,十分自洽。”

三千宫娥疑惑地说:“我未听得任何声响啊。”

飞雪千音说:“你听得出来,他就不叫第一人了。”又问:“有没有看到天舟?”

三千宫娥说:“也没有啊。”

飞雪千音蹙起眉头,说:“这就奇了。”

柔荑说:“让我们再等等吧,只有等待,真相慢慢就会自己浮现出来。”

飞雪千音托着腮,坠入沉思,厅中的烛火映着她那美丽而略微带着忧愁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