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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无用师狼狈鼠窜,逃回消殁殿,言明佛教无礼,将他打将出来,万世一尊沉默,良久才曰:“是哪一个佛打的你,可知姓名?”

无用师说:“不知其谁。”

话未落,只见殿外朗朗宣喝,说:“佛界头陀第一弟子毗卢大难觐见!~”

万世一尊吃惊,赶紧领众人出殿迎接,只见远处毗卢大难手持昙牒文疏而至,踏着流星步伐,隳突乎西东,隐现乎南北,衲衣袈裟,颈系佛珠,摇曳而至。

万世一尊赶紧稽首敬礼,说:“何事竟劳尊净坛使亲至?!”

毗卢冷哼一声说:“见我毗卢,须知大难将至,又何必多问!”

万世一尊曰:“朕尊佛界如上,奈何反待我寡薄如此?”

毗卢大难曰:“你自己做的好事,心知肚明,竟敢蓄意谋反,若无我佛庇荫,此间阴地岂能变成灵芝仙境,你本当如视父母事之,如今却恩将仇报,禽兽行径,不啻无情戏子,无义匹夫,你可知罪?”

万世一尊大怒,曰:“为何对错竟皆由你说?朕为虚方世界共主,岂有谋反谬论?简直欺人太甚!”

毗卢大难笑曰:“阿弥陀佛!莫恼,莫恼!我佛已尽知原委,深见迷象,特差毗卢前来,正是教陛下得一好事。”

万世一尊陷入沉默,曰:“且慢!先说为何殴打无用师再议!”

毗卢大难合什,曰:“非是殴打,无用师不告而别,对我佛甚是无礼,略施小惩,别无他意。若是草芥匹夫,当永世坠入鹰啖地狱,不得翻身,此举正是救他一救。”

无用师不敢顶嘴,只在那边强忍,任由鼻孔耳窍冒烟。

万世一尊陷入沉默,良久,才说:“如此说来,朕还得替他谢谢你?”

毗卢大难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用言谢?”

万世一尊叹息一声,曰:“朕实不知坐坛论法,开宗明义,鹿本为马,莲花妙语,还有谁能与佛界一较高下。”

毗卢大难淡淡地说:“皆不如我。”

万世一尊曰:“话勿冗余,直说教朕得什么好事?”

毗卢大难曰:“我佛已知皇帝同八重道通牒,愿拨金银一万亿两相助陛下,只是须与我佛门演一出戏,叫那八重道诸痞子欣喜,来个假戏真做。”

万世一尊曰:“如何假戏真做?”

毗卢大难曰:“也不过派两三个僧尼,与陛下假斗,陛下自领部队投靠八重道,我佛不日尽起虚方世界之兵,沙门众佛,赶往八重道,你我里应外合,将来犯贼寇一网打尽。”

万世一尊陷入沉思,曰:“朕怎知尔等不会趁灵芝世界空虚,夺朕皇位?”

毗卢大难笑曰:“此言大谬!就是皇帝将皇位拱手相让,佛门也不感兴趣。”

万世一尊疑云顿起,曰:“有何凭证?”

毗卢大难笑曰:“陛下见哪一个佛肯坐皇帝之位?怕是没有吧?”

万世一尊细思,点头曰:“确不曾见。”

毗卢大难曰:“如是我闻,如是我见,陛下自是高枕无忧。”

万世一尊曰:“佛界既有诚意,何不揭开终极神之谛?”

毗卢大难笑曰:“此事不难。兵赴八重道之时,自当携终极神共往,待八重道事了,陛下自可以重得终极神,只是,终极神已成疯魔,若揭揭谛,消殁殿不复存在矣!”

万世一尊曰:“诚然。终极神确不宜在此处揭谛。”

毗卢大难曰:“为防变数,佛界愿与皇帝立约,皇帝得金银一万亿两,即刻拨罄!帝位永保,除陛下外,任何人不得觊觎,否则佛界视为仇雠。八重道战胜,陛下想要何物,尽可先取。立约后当公示虚方世界亿兆生灵,普天共知。”

万世一尊曰:“如此,朕。。。”一时陷入踌躇。

毗卢大难曰:“若陛下不肯,三日内,泣嗱遮末佛等五十佛即刻就会包围皇宫,到时再想反悔,只怕悔之莫及了。”

万世一尊曰:“好,朕答应,昙牒文疏拿来!”

内侍搬来贡桌,铺上红布,双方签约,共三份,有泣嗱遮末佛脚踩祥云,自天际而来,稽首曰:“善哉善哉,识时务者为俊杰,善莫大焉!”双方遂签约,泣嗱遮末佛提笔,签上金粉,盖上印玺,请毗卢大难命人传播四方,昭告天下。万世一尊皇帝才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心。

泣嗱遮末佛曰:“陛下安排停歇,派人告知于贫僧,我自率人佯装攻打,陛下乃投靠八重道而去。不久,佛界亦当倾全世之兵共往八重道。”

万世一尊皇帝欣喜异常,说:“敢不如此。”

泣嗱遮末佛遂与毗卢大难踩踏祥云而归。

只见无用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想:“反复无常,任人摆布,朝令夕改,即使赢得胜利,何以无愧于后世?!真真令人寒冷。”

不久,佛界果然满满载来无数车金银,万世一尊无比欣喜,不停狂叫,曰:“发财了,朕又有钱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默默地拿起一腚金子,又随手扔到一边。

万世一尊立刻下令所有人做好准备,点将入册,兵马钱粮诸物,辎重兵器,不可计数,不断派人分时段前往八重道,告知第一人,言辞切切,虚情假意,写了无数,也不知自己究竟写过多少。

另一边,佛界一边征召全境之兵,天下武者,共4700万人马,分成九个集团,各自对付八道之一,设立集团统帅,主司,各级官阶。

佛界本部也点拨人马,尽起佛界之兵,共十万佛,四十万菩萨,七百万金刚罗汉揭谛,杀气腾腾,看不见尽头。一来,报创世之柱之仇,二来,彻底灭绝和征服永生世界。

三处之兵,万世一尊,虚方世界武者,佛界共约7000万兵马不止,风云变色,乾坤震荡,至尊浩荡,神鬼惊厥。腾腾气象,远在万里之外,也隐隐可觉。

元魅长公主回来,看见兵荒马乱,所有人正在收藏兵器,一时非常惊慌,连忙询问,才知道所有人都准备逃往八重道。

回来深宫,只见驸马仍在痴痴等待,容颜都已有些发呆,元魅长公主步伐极快,来回忙碌,他赶紧站起身,无比殷勤,满脸都是微笑,温和地说:“元魅,你回来了?。。。”

话言未讫,元魅打断他,说:“给我更衣,我马上得去见父皇。”

流光忘返赶紧给她换衣裳,却平时不曾做过这些杂事,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元魅怒气冲冲,喝道:“拿个衣裳也拿不好,磨蹭半天!”

流光忘返一时呆在原处,正想辩解,元魅已经急匆匆出门而去。

来到消殁殿,万世一尊正在钦点金银,美不胜收,喜笑颜开,乐得呵呵连连,众大臣也一起恭贺,万世一尊陡然发了财,也不吝啬,随意封赏。

众大臣更是无比喜悦,连抢带拿,极尽讨好之能事,万世一尊被吹捧得好像天仙下凡,霸王再世,更是开心,极其豪爽,金银不停地扔,看着群臣爬在地上哄抢,笑得捧腹不绝。

元魅长公主带着两个奴婢入殿,看见此等光景,目瞪口呆,来到皇帝身边,娇嗔地说:“父皇,魅儿有事和您说!”

万世一尊说:“此时无空,容有时间再说。”

元魅长公主跺着脚说:“不嘛,就要此时说!”

万世一尊说:“你有何事?”

元魅长公主悄悄凑近万世一尊的耳朵耳语一番,皇帝曰:“你见过天上人间了?”

元魅长公主点点头。

万世一尊说:“怎么样?有没有比朕帅?”

元魅长公主说:“瞧父皇捉弄人!再不给元魅做主,怕是被人抢走了。”

万世一尊笑容渐渐僵硬,曰:“那驸马怎么办?”

元魅长公主说:“驸马自有新的归宿,父皇勿虑。”

万世一尊哈哈大笑,曰:“朕即刻下旨,让你与天上人间完婚。”

元魅长公主冷静地说:“不,父皇这么一下旨,天上人间怕是连夜卷铺盖逃了。只需下旨,宣他来灵芝世界面圣即可,元魅自有办法,让他永生永世再也离不开此处。”

万世一尊皇帝哈哈大笑,曰:“真有你的,古灵精怪,好,都依你,都依你,总行了吧?”

元魅长公主道个万福,双手按腰,说:“谢过父皇,父皇真好。”

万世一尊皇帝遂叫人写诏,喊来十五个宣旨使,脚夫,带着诏令前往烈爱王宫宣旨去了。

刚离殿门,费冲已经毕恭毕敬等候已久,对元魅长公主笑眯眯地说:“长公主殿下何须做此坏人,奴才去与驸马说,这个坏人奴才来当。”

元魅长公主冷冷地说:“好,办得伶俐点,报来我知。”

费冲笑眯眯地说:“长公主放心。”遂甩开两手,得意而去。

来到深宫,驸马仍安静地坐着在檀木桌边,费冲入内,火急火燎地说:“哎呀,祸事了,驸马怎么还有闲情待在此处?快随奴才避祸。”

驸马冷静地问:“出了何事?”

费冲说:“佛界和皇上结下梁子,马上就攻进来了,长公主正在和圣上商议,圣上让长公主和驸马先去穹崖暂避,长公主命奴才护送驸马前往。”

驸马疑问道:“元魅人呢?”

费冲拉起他,说:“快走,长公主随后就到。”遂拿起长公主随身玉佩,驸马乃信,慌慌张张,匆匆忙忙随着费冲登上马车,往穹崖星驰而去。

到了穹崖,只见老树昏鸦,一个破庐,驸马问:“此处如此破烂,如何居住?”

费冲说:“奴才会叫人来修缮,新建,驸马勿忧。”又急急忙忙返身,说:“驸马稍歇,奴才去接长公主。”

流光忘返说:“好”。

费冲下崖,立刻命人看守,把崖路暗暗封死,横锁桥也拆了,笑道:“长公主会来的,驸马您就慢慢等吧,哈哈。”

遂扬长而去。

报告元魅,元魅长公主问:“如何?”费冲抹着眼泪,说:“长公主恐怕此生都见不着他了。”遂把穹崖一事一说。

元魅长公主静静地听着,良久,才皱起眉头,说:“见他做什么!不要放他出来,要是坏了我的事情,小心我将你千刀万剐。”

费冲笑着说:“不会,不会。奴才可细致着呢。”

孤独的夜,宛如死亡,不见一丝生气,阴霾无处不在,只有送饭的头发斑白的老叟,缓慢地从底下不知多少级台阶的远处慢腾腾地近爬前来,递上簋盒,打开里面,愈来越是粗茶淡饭,原本还有肉食,鱼汤,最后就只剩下半碗饭,几根清菜。

每次看见送饭的老叟,流光忘返都会急不可耐地问,却一问三不知,永远听不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喃喃坐在石头上,知道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捧起饭碗,狼吞虎咽。生当同衾,死当同穴,他要振作起来,等到她来到眼前的那一天。

皇帝圣旨不舍昼夜,分秒不停送往烈爱王宫,天上人间跪下听旨,才知道对方是要接自己去灵芝世界圣宝华帝都,皇命难违,迎接使不停催促,天上人间以身体不适为由,容痊愈再出发,迎接使不耐烦地说:“只给你一天。休再耽搁,以为我不知?”天上人间无奈,只好应允。

请来水晶圣女,占卜结果,却是大吉大利,天上人间才放心下来,整理行囊,虽然不知为何,内心甚是忐忑,但也不及多想,带着绿娥,紫襄和橙珞随迎接使前往。

一路上,临近帝都,隐约看见杀气腾腾,气象森然异常,却说不出是何种异样。

帝都最近,乃是阡陌世道,离帝都还有十万八千里,众人于是在此落脚,自有奴仆伺候,不提。

阡陌,阡陌,只是山野乡村,并无城市,整个世界都是农村,鸡犬相闻,阡陌纵横,问及,此村之人都不知道邻旁那个村庄是何姓氏,所住何人,即使仅隔一河,或隔一山,也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很久以前,有命令,也不知道是谁的命令,总之,不能离开乡界,也不能与邻村来往。

空气清新,无有灯火,群山陷入黑暗之中,只见隐约的轮廓,蝉鸣跫响,流水声潺潺,异常静谧。

天上人间便早些入睡,睡梦之中,异象浮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自己的烈爱王宫烽火遍地,到处都是烧杀抢掠,怎么也无法阻止兵燹,踏云台沦为废墟,轰然倒塌。

从噩梦中惊醒,啊了一声,橙珞赶紧起身服侍,一身冷汗,橙珞说:“公子莫怕,只是一个噩梦,并非真实。”

天上人间紧紧抱着她,无论如何也不放手,面色苍白,紫襄和绿娥也一起安慰他,掰开手指许久,天上人间似乎仍未完全摆脱梦境,因为他还看见,一道凌绝的白影骤然从天而降,天空中绽放出镜花水月一般的白色昙花。

再次入睡,只有茫茫的白雾,天旋地转,飞雪千音孤独地仰起头站在八重道的垓心,他已不知道多少次总是梦见飞雪千音,忘却不了她那令心生怜的容颜。

一觉翻身醒来,已经白昼,迎接使又在催促,众人又出发,赶往灵芝世界。

离开阡陌世界,天上人间蓦然回首,不知道世界是否真有桃花源?也许有,也许没有。

桃花源的人也不知道是否有桃花源,也许这里就是,也许这里不是。

元魅长公主终于看见天上人间,喜笑颜开,娇羞不已,芳心凌乱,天上人间稀里糊涂地被推上美鸾殿,紫襄,绿娥,橙珞早已被人带离,万世一尊皇帝与皇后古月玛奥黛莉,31位公主,还有元魅,热情殷勤地款待,看着天上人间绝美的容貌,惊为天人,都齐声发出赞叹,无比惊讶。

天上人间觉得,自己好似笼中的金丝雀,动物园里的猴子,不停免费让人观赏。

万世一尊皇帝非常满意,说:“青春,难得到此,朕担忧八重道战事若起,彩虹迷离之境焉有完卵?故无比焦灼。为了你的安全,权且来此住下,待战事平息,再回不迟。”

天上人间垂首,说:“承蒙圣上挂念,外臣无比感激。”

万世一尊曰:“感激就好,感激就好。你是朕虚方世界的世宝,岂容一点闪失?”

天上人间说:“圣上谬赞了,外臣不过是寻常公子,与众生并无不同。”

万世一尊哈哈大笑,曰:“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如此靥容,堪比上天之子,也不为过。”

天上人间启齿说:“圣上愈是夸赞,外臣更彷徨无地了。”

皇后古月玛奥黛莉端详半天,指着天上人间,说:“看,那酒涡着实喜人。”

31位公主早已躁动不安,表情不一,眼光仿佛黏在天上人间的脸上,片刻不曾离开。

有的咬嘴唇,有的斜着眼睇,有的提着丝帕光顾着看,有的一脸痴痴地瞧。

天上人间觉得,自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端上桌面的熊掌,顷刻就会被一干食客饕餮吃净。

偷偷看下身侧身后,绿娥,紫襄,橙珞都已不在,他心里越发感觉不妙,暗暗提醒自己当心。

万世一尊皇帝提起酒壶,曰:“青春慢饮,朕敬你一杯,不要贪杯,适可而止,醉了,朕可背不动你。”

众人皆大笑。

天上人间无奈,也笑着说:“圣上如此诙谐,青春受教了。”

万世一尊曰:“此处不是正殿,并非讨论国事之所,君臣礼节可免,只当是亲戚聚会。”

天上人间低头,说:“伊龙里夫不敢。”

万世一尊曰:“欸!都说了无须多礼,但饮无妨。”

天上人间只得端杯,高高举起,仰头啜饮一口,酒不沾唇,直入喉中,公主们尖叫连连,惊喜莫名,都纷纷说:“好美啊,从未见人如此姿势饮酒,简直帅呆了。”

天上人间轻轻拈起丝巾,擦拭一下嘴巴,微微簇起眉头,只见公主们又疯狂尖叫,说:“快看,那皱一下眉头,真叫人爱怜!”

天上人间闻听,无比尴尬地礼节性笑了一笑。

元魅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流盼,刹那间,春心乱漾,仿佛看着一只猎物做徒劳的挣扎,但又怕鱼跑了,不停地把眼睛瞄向皇后。

皇后古月玛奥黛莉笑着说:“真乃盛世翩翩一君子,上天如何能造出如此美人,让我与卿共饮一杯。”

天上人间知道推脱不过,点头说:“是。”抬起右臂,遮挡一下,一饮而尽。

皇后古月玛奥黛莉点头含颌微笑,说:“真是好酒量。”

又说:“听说天上人间写得一手好诗词,不知肯否就此情此景,作上一首?”

天上人间说:“略通音律,诗词不过略懂皮毛,恐贻笑大方。”

皇后古月玛奥黛莉笑着说:“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天上人间凝思一想,心里说:“也罢。”,皇后古月玛奥黛令人搬来桌椅,笔墨纸砚,只见天上人间略微沉思,提笔落字,——词曰:“贵妃醉酒。

宫院锁愁醉华容,

轻歌慢舞水花重。

迎香丽质羞明月,

碎步娇姿乱彩虹。

但恨君王影迷离,

可怜玉眸盼行踪。

百花亭里暗零落,

怎把孤身对冷风。”

万世一尊看来,念完,笑着曰:“似是说朕冷落了皇后。”

皇后古月玛奥黛莉看完,也说:“岂不正是皇上冷落了我?”

天上人间惶恐解释,说:“只是随手一作,并非影射皇上。”

万世一尊大手一摆,说:“莫惊,莫惊,朕不会相怪,哎呀,不仅诗好,这字也是一绝啊,起勾点缀,瘦体如金,甚是锋利。哎呀,果然是王家手笔。”

万世一尊皇帝注视着天上人间,曰:“好好好,朕再敬你一杯。”

天上人间非常惶恐,说:“外臣自饮,岂敢让圣上敬酒。”

万世一尊说:“好好。”

天上人间于是再饮。

那边,橙珞,紫襄,绿娥在深宫外,阁院之中,等了半天,也不见奴才将天上人间送回来,眼巴巴看着从日中,到黄昏,再到傍晚,已然夜色深沉,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问门前守卫,却一概不知。

熬过漫漫长夜,太阳高高升起,仍不见天上人间回来,再问侍卫,已经非常不耐烦。

庭院深深深几许,深沉幽静无比,醉倒的天上人间不省人事地沉睡在云衾上,恍如身坠云空之中,只觉轻盈虚空。

元魅早已爬上云衾,看着他紧闭的眼睑,满眼都是贪婪,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面靥,喜不自胜,床帷的灯火彻底飘忽熄灭在黑暗之中,只徒留一撮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