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蛟蛇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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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墨行至人群外围便止步，并没有硬往里面挤。可吴九指毕竟还未长成，个头大约只在一米六，被堵在外面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还是钻了进去。
人群中央是一位狼腰虎背的年轻汉子，腰佩鸣环大刀，颇有几分俗世横练高手的味道。
他的身前摆了足有五具一阶妖兽的尸体，与其余摊位上的爪牙、皮毛不同，这五只妖兽相当完整，几乎都是被一刀开膛毙命。
单凭这一手功夫，就值得人高看一眼。
再看此人修为，已是练气七层，与老墨相当，这就更了不得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练气七层，还拥有一刀斩杀一阶妖兽的实力，妥妥的是个潜力股啊！
所以围在此地的不少人，都是奔着拉拢、结交的心思来的，甚至来捉婿说媒的都不止一位。
老墨理清缘由，不由失笑，虽然他也有意与之结识一番，可见对方已然疲于应付，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后随意瞟了那五具妖兽尸身一眼，便立刻激动起来，体内的那股困龙真气也变得活跃。
这五只妖兽之中，正有一条归于蛟蛇之属，虽然没显露出一点蛟龙特征，而且具体是什么品类老墨也认不出，可既然能引动体内困龙真气，那就必然是自己所需之物。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老墨自然也顾不得许多，挤到了人前。
“道友，这条妖蛇作价几何？”
刚问出口，还不待这摊主搭话，就已经有旁边人替他回答了：“嘿！又来个竞价的，瞧见那几位没？都在争这条铁线蛇呢！”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老墨果然瞧见了四五个人争得面红耳赤，至于价格已经炒到了二十八块灵石。
再问其他几只的价格，都只在十五块灵石左右，想来就是正常价格了。怎么他想要的这只就溢价如此之高呢？难道他们都能看出这条铁线蛇身上带有蛟龙血脉？
“这位道友，不知这条铁线蛇有何特别之处，价格能比其他高处一倍？”，老墨还是选择向刚才开口之人请教。
那人果然是个热心肠，直道：“你认不出来就要买？这条铁线蛇一看就是同类中的精品，脊背的铁线黑中透亮，鳞甲细密保存完好，而且看分量足有三十斤，比寻常大了近一倍……”
这人当真是有见识的，细说了这条铁线蛇的诸多优点，更将蛇肉大补、蛇鳞蛇骨制甲炼器、蛇毒蛇胆炼丹入药都介绍的极为详实，让人忍不住觉得即便溢价一倍买回也是大赚特赚。
果然，听他说完，那几个竞价修士又涨了几分火气，将价格抬到了三十二块灵石。
老墨却没失望，他所需的蛟龙血脉应该只是血肉精华而已，这几位买主未必要与他争。
这边谢过了解惑之人，老墨便凑到了几位竞价者的身边。
有两人已经满脸失落的退出了竞争，显然是今日准备的灵石不够充分，只有三人还在僵持着。
老墨找到其中一个退出者，低声问：“这位道友买这条铁线蛇打算用来做什么？”
那人见老墨修为足有练气七层，在外城区已算高人，自然不敢怠慢，压下心头沮丧道：“不瞒道兄，在下幼子前些日子被毒蛇咬伤，虽不致命，可再拖下去，一条腿怕是保不住了，正缺一枚妖蛇胆配药啊！”
老墨闻言心中有数，只问：“若是你我合作将此蛇买下，你留蛇胆，其余归我，道友愿出价多少？”
听得此言，那人眼神一亮，当即道：“若真能如此，在下愿出灵石十二块！”
老墨微微点头，道一声：“稍待！”
说完，他又与另一位退出者商议，此人正好是一位炼器学徒，欲以蛇鳞蛇骨炼器，而且颇有身家。此前退出，也不过觉得物超所值而已。
“那道友以为，单说蛇鳞蛇骨，该值多少？”
那人不假思索道：“二十块灵石还是值得。”
老墨心中有数，只这二位便能拿出三十二块灵气，与现在的出价相当，眼下只看自己能拿出什么来一锤定音了。
仔细思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实在不多，几样基础术法拿不出手，长春功残本更是不值一提。三道阵法还没学会，现在出手实在吃亏。
至于《金刚经》和《听风摘雨诀》，还有小剑符宝，价值都太高。吃不吃亏先不说，一旦拿出来，麻烦就不会小。
所以能做交换的，也不过是那低阶中品的金刚符和定神符，还有几瓶黄龙丹和金髓丸。
略作思量后，还是决定。用金刚符抵价，毕竟此物对他来说用处最小，都不如金光咒用起来方便。
适才在集市中转了一圈，对于金刚符的价格也是心中有数，差不多在八九块灵石。
于是开口叫价：“二十五块灵石加一张金刚符！”
这个价格比刚才的三十二块灵石又要高出一两块。
另外三个竞争者，在三十二块灵石时就已经僵持不下，不愿再往上加价。这会儿突然冒出个更高的，虽然心中不快，却也没有继续争下去的意思。
至此，这条铁线蛇的交易也算定下，老墨当即找到刚才的二人，收钱拿货，迅速“分赃”。
老墨只付出一张金刚符的代价，就得了一罐蛇血和一大袋蛇肉，还结余下七块灵石，可以说是小赚了一笔。
而吴九指将老墨的操作从头看到尾，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的一场戏，让他心中佩服不已。
不过这小子怎么想老墨暂时是没有心情去理会了，血箭阴魂咒的“解药”已经到手，他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地方试验一下升级版困龙功的威力。
也来不及等燕青找来，他连忙带着吴九指出了集市，就近找一家客栈开一间上房。
然后叮嘱吴九指在门外护法，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十几斤的铁线蛇血肉摆在身前，该怎么用，老墨一时又犯了难。
蛇血是要涂抹在身上还是直接饮用？蛇肉是泡酒还是生吃？
他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困龙功，发现丹田之中的困龙真气宛如活物，在体内东突西撞。
难道要靠它来吸收么？
老墨心里升起一起明悟，盘膝而坐，掌心相对，运气于丹田。
困龙真气自掌心穴窍而出，在两掌间渐渐汇出龙影，待龙形凝实，一跃飞出，盘旋在铁线蛇的血肉上方，张口便将蛟龙的血脉能量提炼成肉眼可见的丝丝红线，迅速吞噬一空，只剩下灰败发臭的渣滓。
动作之快，把老墨都给吓了一跳，可还来不及惊讶，回返丹田的困龙真气就开始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就仿佛丹田气海里多了一颗火球，让人备受煎熬。良久，一声龙吟在体内炸响，丹田都仿佛被冲开了一道口子，属于修真者的法力灌入。
《金刚经》修炼出来的法力自然闪耀着金行灵气的光芒，明煌煌将丹田照亮。
困龙真气依旧保持着龙形，而且体内明显多了几道犹如经络的细小血线。
尽管只有少许，却能让人明显看出它的成长！
它不会是活的吧？老墨心头一紧，尤其是此刻法力充盈在它四周，使其就犹如在金色的云气里徜徉，更具神韵。
随着龙形的呼吸吐纳，丹田中的法力似乎都在变得更加精纯。
他下意识地跟随着对方的节奏来呼吸，只觉神清气爽，等他回过神来，体表已经糊上了一层胶黏灰黑杂质，还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幅模样就不方便见人了，好在上房内自带沐浴之所，好生梳洗一番。
这才发现，身上原本皱皱巴巴的皮肤已然紧凑了不少，以镜观之，虽然相貌仍旧未恢复到他刚穿越时所见的那般，可已经与四十来岁的普通人差不多。
而且他这几乎满分的底子，即便看起来四十多岁也依旧有些犯规，还带着一些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再看头发，已几乎转黑，唯有发梢带着些银色。不过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底子好吧，老墨觉得要是换成前世的自己，染都染不出这样合适的发色。
略微臭美了一阵，老墨也在感受身体的变化，并没有预想中脱胎换骨那么夸张，甚至就连血箭阴魂咒的那点毒性都未能完全拔出。
看来是铁线蛇体内的蛟龙血脉太过稀薄，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帮他挽回了十几年寿命，还顺带淬炼了一番体魄，已是意外之喜。
老墨心情大好，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房门。
吴九指这小子居然真的就守在门外，本以为他这个性子，不会这么老实呢，看来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师父？”，吴九指看到老墨的一瞬间，居然有几分错愕。
毕竟进去的时候时候是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就这么一会儿出来就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而且这相貌这气质，明显有些过分帅气了。
“不用怀疑，此前我身负重伤，今日得来的那条铁线蛇血肉刚好能有所缓解。”，老墨简单解释了一番。
吴九指也没怀疑，虽然年轻了十几岁，可眉眼和五官都对还的上，也只有这个说法最合理。
“过去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
老墨点了点头，这与他感觉到的时间流逝基本吻合，道：“回集市吧，说不定那燕柱正在找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