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归队了？他怎么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顾铁云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老严说那天他接到胡保全同志的警示后，立即关店离开，因为那两天会有北满的同志到他那里，他不放心，在中午的时候他又去了交道口，他在人群里目睹了王秀儿母女进了杂货铺被带走，而且主意到表示店里平安的黑板又被挂了上去，他知道一定有熟悉他工作的内奸泄密。他第一时间想到要保护你，去了你家里发现你不在，又冒险去了警局，借口说是你朋友去找你，又被堵在门外。等到他一一去通知其他的同志时，发现已经联系不上他们。后来几天里，他得到那些同志一一被害的消息，包括胡保全同志，而你音讯全无。所以他只能先发电报给组织示警。”
“老严为什么不撤离，或者不在我从警局回来后联系我？还有，这几个月里他在做什么？”顾铁云一口气问出心里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在他心里盘桓了几个月。
“老严说，他要确定你没有出事才能撤离，在你从警局解除禁闭回到家里后，老严本来想去和你联系，但是发现你家的附近一直有人在监视。”石坚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宋大虎有些歉意地开口说道，“杂货铺暴露的事情不明不白，老胡在牺牲前突然安排铁云和我联系，我当时也是冒险出来和铁云见面，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后来我就安排一些同志去跟踪监视铁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志。我安排的监视大概持续了半个月时间。”
顾铁云长吁一口气，“原来如此。”
石坚继续说道，“后来老严决定自己暂不撤离，他开始怀疑那些监视你的人实际上不是监视，而是保护，他仔细想过，所有和他有联系的同志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那么泄密的内奸有可能就是你，顾铁云。”
“怎么可能是我？”顾铁云吃了一惊，急忙摇头。
“铁云，你不要紧张，老严他也说，他当时只是猜测，又不希望自己的猜测误导了组织对你的判断，所以他决定一个人留在北平对你私下进行监视，直到六月底。”石坚说道。
“六月底，是不是因为沈大娘来了我家。”顾铁云问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老严能说服沈大娘来监视我，他们难道以前认识？”
石坚笑了笑，“当然认识，他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顾铁云愣住了，见到程书梁和宋大虎两个人眼中也都是惊愕。
“是的，老严和自己的妹妹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咋一发现沈大娘在你家里，他也不敢相信，后来在沈大娘出门为儿子烧香的路上，拦住她和她相认。老严说服沈大娘去暗中监视你，沈大娘一开始不愿意，老严保证这个监视不会伤害你，沈大娘才同意了。”石坚说道。
“这个沈大娘也真狠，被铁云救了，还私下里监视铁云，要是铁云真是叛徒，那她不是恩将仇报吗？”宋大虎轻笑一声，发着牢骚。
程书梁清了清喉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宋大虎同志，注意你的立场，不要站错了位置。”
桌上众人都笑了笑，顾铁云才悠悠说道，“然后才有沈大娘每过三天去寺里烧香的事情，后来老严发现我和秀儿跟踪沈大娘后，决定终止这次监视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确定我不是内奸了？”
石坚点点头，“是的，老严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还有一个谜底没有揭开？”宋大虎皱着眉头，用力搓着胡茬，“那到底是谁打电话去泄密的，我得到情报说是一个男人，那个人应该对老严的工作非常熟悉，还有，他为什么放过了铁云？”
“大虎，你还忘了一个人。”顾铁云沉声说道，“白鸟。”
“对，对，抓捕那天，那个叫白鸟的日本娘们和一个小姑娘出现了，她们肯定认识那个告密的男人。”宋大虎拍着脑袋，也想起了这两个人，“告密的男人，熟悉老严的工作，放过铁云，认识白鸟，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桌上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石坚的目光看向身前的几个人，认真地说道，“这些谜题需要我们认真思考，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