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程泱开口问：“怎么带这么多菜来？”
乔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回神。
“你们这里的粗茶淡饭，我可吃不惯。”
程泱斜看着他。
“年夜饭，当然是要吃满汉全席。”所以才有这么多的菜，绝对不是为他们这些人做的菜。
程泱笑笑，看破不说破。
乔沃的三四十个菜，全是硬菜，好多医院里的这些人都没有吃过，还有些大家都没有见过。
美味佳肴，将年夜饭的氛围推高。
“砰——”
“砰——”
“砰——”
楼外，有附近的居民和企业开始放烟花，火树银花，人间灿烂。
食堂大厅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中途，吃饱喝足的京寒洲不太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呆太久，去了休息间，站在窗下，点了支烟抽着。
抽完一支，正要抽第二根。
“吱呀。”门开了，有人推门进来：“我记得你已经戒了烟的。”
他转身，就看到程泱。
程泱将门推上，走上前来。
他咬着烟，没有点着。
“手没问题吧？”她看了下他的手腕问道。
“嗯，很好。”以前，他抽烟，是因为手疼得受不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医院的医术很好，他的手真的痊愈了，有智能辅助装置，手更好用了。
程泱也看明白了，他是温祁礼“死”了之后，又开始抽烟的。
“有事？”京寒洲转身问她。
“嗯。”她把自己的平板递过去。
京寒洲看到一半，周身寒透：“你的意思是，商业入侵犯罪？”
“恐怕不止。”程泱条理分明：“这些人通过控制重要企业，或者家族的人员，从而达到控制他们，为他们所用的地步。”
“光是商业性目的，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你再往后看。”
他知道自己漏掉最重要的信息，继续往后看，等看完后，长身一阵颤栗。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和袭击祁礼背后的，是同一批人？”
“不好说，但他们肯定有关联。”
“那种病毒药剂，对技术要求很高，不是谁都生产得出来，必然是出自同一个组织。”
京寒洲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看着她：“程泱，你想我怎么做？”
程泱偏头，审视着他，在试探他的底线。
“当初你帮忙救祁礼，我便心下发誓，定会帮你。”
“虽然你没能救下祁礼。”
程泱只是看着他，面带笑意，并没有因此而感受愧疚。
他皱眉，询问地看着她，倏地目光一震：“难道祁礼的事，另有？”
程泱依然面不改色，不作任何回应。
他心头惊涛更汹涌了。
不，不可能吧……
“京寒洲，你能为我做什么？”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他重新看着程泱，只觉这个人，越发的老谋深算。
“在不违背我的职责，和国家安全之下，我会帮你。”
程泱笑：“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活得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自由荡坦。”
他的这些顾虑，都是多余的。
京寒洲猛地一震，没想到她的愿望，竟然是这个。
仔细想来，他们认识以来，她做的每件事都惊天动地，但她不仅从未逾越，还申张正义，利国利民。
这也是他打心底愿意和她合作的原因。
他重新看着她：“那些组织，威胁到你了？”
虽然那些人给林深夏注射了药剂，但林氏关系错综复杂，一切都还不好说。
“早晚的事。”程泱眼睫张合，眼底掠过一抹晦暗。
“程泱，”京寒洲不禁感慨：“你可真是命途多舛。”
程泱知道他这是客气了，她的周遭，可是杀机环伺。
她笑道：“叫让我天生不凡呢。”
京寒洲一顿：“确实。”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没有人会关注她，包括容与。
她也不会因此而卷入首都这些权贵中来。
“这次你想让我怎么做？”
“以你们部门的名誉雇佣我，把后面的这些不法分子揪出来。”
他瞳孔一缩：“这么激进？”
“他们不除，我寝食难安啊！”
京寒洲又是一震，眉头皱起。
她才多大的年纪，智虑谋略怎么能这么深沉。
不过他并不担心，正如她所说的，雇佣她，有利无害。
“可以。”
两人先后从休息间出来。
程泱看到乔沃正倚在门后的柱子上，看样子在等她。
她走过去：“这么快要走？”
“家里有个女人等着。”
程泱眼眸一眯，一脸意外，她记忆中，他好像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
“是个五岁的小丫头。”
“女儿？”她问道。
“嗯，特粘人，烦人。”
明明是抱怨，却是骄傲自豪的语气，嘴角还有几分笑意。
程泱看出来了，这也是个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