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尼古拉情绪有些波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是的，人人都会选择使用……”
“可是，我是最先使用的那个人……”尼古拉扶着额头，靠在椅子的扶手上。
“在我压制本源后出来时，我受到了天道的惩罚。”
“我的弟弟，也因此消失。”
裴轩愣住了，这个剧本不是跟他的一模一样吗？
“前辈的弟弟，也消失了？”他有些好奇
尼古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地说，天道将他拨到了另一条时间线中……在那条时间线，他自幼和我走散，后来又被一户清贫的人家收养……只不过，他这辈子和我是见不到了。”
“我，这么多年来，很多次跳进过【昆吾鉴】中观看我的那些分支时间线……”
“他最后过着普通的一生，直到最后。”
“他没有跟我去熊国，也没有染上病。”
裴轩忽然开口问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尼古拉当即回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当初如果最先使用【昆吾鉴】的是他，那么如今烦恼这个问题的就不应该是我了……”
他的一句话，让裴轩有些烧脑。
“你失去的那个人，如果她过着她的一生，直到死也和你没有交集……你能接受吗？”
“……我不能接受。”裴轩坚定地回答。
“因为，我认为她和我在一起的时空会让她更幸福！”
尼古拉笑了起来：“看吧……人总是会有这种错觉。”
“总以为自己能够代替别人做决定。”
“总以为自己就是别人的一切。”
“其实当你看过许多事情不同的分支以后，你才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在你毫无准备之下悄悄发生的。”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这条线，就是正确的呢？”
一连串的发问，让裴轩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自己所熟知的这条线，就是对的？
明明姐姐在那个分支下，也能生活得很好。
她不用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不用起早贪黑地去兼职打工，不用每天牵挂着自己……
自己的这条线，真的是对的吗？
裴轩陷入了郁闷中，而尼古拉却在旁边带着笑意看着他。
良久，裴轩猛地拍了茶几。
“他妈的，天道把我姐姐弄跑了还有理了？”
“我一定要找回她！”
他的的迷茫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坚定。
尼古拉刚才看似在诉说自己的故事，实则却是潜移默化间让裴轩明白自己的初衷。
“对，我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改变那条线。”
“我所坚持的，也是要找回我的弟弟！”尼古拉与裴轩对视，两人在这一点上终于达成了共识。
“对了，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后来，那一群病友都通过【昆吾鉴】获得了新生，只不过……他们的至亲之人也都消失了。”
“他们中有的人对此并不在乎，离开了这片秘境。”
“有的人，想要一起携手反抗天道。”
“这就是【执真教】的来历。”
裴轩倒是没想到，后世人人避如蛇蝎的【执真教】，居然是一群得了病的小孩创立出来的。
并且，他们的目标还有些远大——逆天！
“对抗天道……你们都是怎么做的？”裴轩将故事听到现在，有些想继续听到底了。
尼古拉翘了翘二郎腿，回忆道：“一开始，我们是毫无头绪的……毕竟大家只是获得了年轻的肉体和长久的生命，但是却都是一群孩子……”
“于是，我们相约好了去学习……”
“我当然去了熊国，那里我比较熟悉……我去了熊国最好的大学，认识了谢尔盖。”
“对了，‘尼古拉’这个名字就是谢尔盖给我起的，他说这是一个无上尊贵的名字，正好让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少年有些兴奋。
裴轩憋住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谢尔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可惜他老婆被别的男人招惹，他去决斗……最后被打死了。”
“要不你说说主线？”裴轩不想听八卦。
尼古拉白了他一眼：“后来，我去了很多国家的最好大学，学习他们的知识。”
“当然，我们最初的这一批人都是一样的，四处搜集着可以对付天道的办法。”
“最终，我们找出了一条可行的路径！”尼古拉的眼神有光。
“消耗天道的本源，让这一天道崩塌，换一个新的天道上去！”
饶是裴轩之前听过尼古拉透漏过一些信息，此刻也是被吓傻了。
“天道……是可以更换的？”裴轩眼睛瞪得老大。
尼古拉点了点头：“不是跟你说过吗，所谓的天道，只不过就是一堆高等级的规则集合体。”
“它并不神秘，也不稀奇。”
“我们有一位元老，在他的研究中，就发现了……‘天道’，其实已经换过几次了！”
“只不过目前存世的线索太少，前几任天道究竟是何物我们还不得而知。”
“但是，到了我这个等级，隐隐约约能够掌握到一些法则的力量之后，也有一些感触。”
尼古拉摊开右手，上面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立方体。
立方体中是一个小型的空间，里面似乎是海水，其中还有着热带鱼。
尼古拉心念一动，立方体中的景色骤变，变成了熔岩环境，里面有火焰毒虫正在其中产卵。
随后，这立方体中的环境又变成了一排书架。
尼古拉从中抽了一本出来，扔给裴轩。
“我这是【空间】法则，熟练过后，就可以做到这样！”尼古拉笑道。
“而天道……只不过是吧这些法则融会贯通，高一点的存在罢了……”
“如果说赋能者的修炼体系是十阶，那么天道无非就是在这之后的境界而已……一定都不可怕！”
裴轩呆呆地拿着手上的那本书，他不知说什么好。
你说的都对。
可是，我只是个三阶啊！
动不动就“十阶”之后的境界……这跟自己有关系？
“不过，目前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别说达到天道的高度了，突破十阶……都是极其困难的！”尼古拉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就是你这特殊能力了！”他笑吟吟看着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