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皇后在问询有关我的身世？”
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的话，终于吐口。
燕如锦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可也就是此言一落，王育贤哭得更厉害，她微微咬唇，一个嗯字艰难吐出。
“锦锦，虽然我不知道你爹究竟是谁，但是，我……我是王家的女儿，我得为整个家族考虑！”
说着，她激动地抓着燕如锦的手：“锦锦，你能明白的对么？”
燕如锦听着脸色微微一冷。
“所以，娘为了那个王培珍，这是绑了整个王家给她陪葬么？”
王育贤听着，双眸猛然睁大，不由得吐口道：“锦锦，兹事体大……”
“她已经嫁为人妇，所做之事，那也应当是贺家担着，与王家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被她坑的还不够么？”
“可……”
“娘亲，难道您就看不出来，这是皇后给你的一次机会。你不说，你以为她就不知道？”
王育贤嘴唇颤抖：“皇帝冷落了皇后那么久……”
“那是因为皇后不愿意！你看看芙蓉宴上，皇帝怎么对皇后的？”
说着，她把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
“世人皆说七皇子谢必是皇后与人私生，皇帝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忍着心头的一把刀，还是给了七皇子生路。”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皇帝明明都爱惨了皇后，可……
燕如锦继续劝道：“如今七皇子被封永王，别说与太子相像，眉眼不还是与皇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帝后产生嫌隙？”
其实，燕如锦早就在心中隐隐猜测，她的身世会不会与谢必也有关系。
虽然她不明白什么关系，但是他自幼被质疑血脉，而她，能让王培珍没出月子亲自扔去死人沟。
之前没有想，是因为，谢必比她大，可……万一呢？
“是不是谁给你说了什么？”
燕如锦听着先是一愣，而后看着她娘：“果然！所以，娘亲究竟知道一些什么？”
见她娘闭嘴。
虽然是她的怀疑，但是燕如锦还是道：“陛下唤女儿去的勤政殿，可那里没有皇帝，只有太子与永王。”
“陛下呢？”
燕如锦看着自己娘亲的问询，一字一顿道：“娘觉得，今日之局，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想借你之口，向陛下解释一二呢？”
“这……”王育贤清楚的知道，如果真是如此，王家并不会因为王培珍而被牵连。
见她动摇，燕如锦再度劝道。
“娘亲身上的子母蛊，就是太子与永王，去天牢里将良秦在我国的重刑犯，秘密带出来，为你解的蛊毒！”
王育贤还在犹豫。
“难道娘亲没有听见燕南争怎么说的？朝堂之上他说了，是贺部之找他的。王培珍那个毒妇，她就是要你身败名裂，要王家万劫不复……”
微微将头转向一侧的王育贤，闭眸间热泪滚落。
“现在把我送回去还来得及么？”
王维之就坐在车架上，见燕如锦说要去宫城，他当即调转马头，朝皇宫飞奔。
门口是准备离开的谢必。
刚刚翻身上马，就发现了王家的马车。
“怎么去而复返了？”
他又赶忙下马，正好马车就停在他的跟前。
燕如锦赶忙掀开车帘准备下车，正正瞧见谢必。
“永王殿下在，那正好，我娘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
用起他来，她现在是格外顺手，已经毫无任何负担。
谢必似乎没有发现她态度如何，赶忙恭谦地朝着王维之抱拳一礼。
旋即这就命人抬来一软轿子，将王育贤抬去坤宁宫。
坤宁宫
“柔儿，这么多年，我都说了我不在意！当初的事情，我……”
皇帝瞧着生气的皇后，拼命地哄着。
“哪里能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文武百官上折子的时候，我就该承认那些莫须有的，为了个狗屁贞洁死去！”
越说皇后越是生气：“你自己说，你跟多少女人生了多少孩子？你的贞洁呢？”
皇帝听着脸色猛然一僵，可一看皇后的眼泪，只能亲自拿着帕子为她擦拭泪水。
“死不得，死不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边正道歉着，就听见袁海来通禀。
“永王殿下、王育贤与其女燕如锦，求见皇后娘娘，她说，有些事儿她想起来了！”
皇后也忘了哭，听着袁海的通禀，这就一推皇帝：“你去藏起来，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
见皇帝乖乖的去里间藏好，皇后高坐主位，清浅道：“请进来。”
先前王育贤是被抬来的。
却不想，这么会儿的功夫，王育贤已经能够，在她儿子谢必与燕如锦一道搀扶下勉强迈步。
看着他们见礼，皇后冷冷道。
“永王，你带着燕小姐，去转转你父皇为我重修的翊坤宫！”
虽然，谢必也很想留在这里，但是自己的母后都开口了，他能说什么。
“是！儿臣遵命。”
说着率先转身离开，燕如锦同样微微一礼告退。
刚出了主殿的大门，袁海公公朝着燕如锦一笑，她赶紧回礼。
他在的地方，皇帝一定在。
“燕小姐，我母后宫里有一小花园。”
“有劳永王带路！”燕如锦微微屈膝。
说是翊坤宫的小花园，可真不小，放眼望去，满园春色关不住，许多色彩各异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
两人是难得和平地行走在花丛与花架间。
最终还是燕如锦打破了沉默。
“我娘身上的子母蛊，多谢王爷！”
“举手之劳，燕小姐不必挂怀！”
燕如锦自然不会挂怀，浅笑道：“自从你我合作以后，我发现你这个人和之前不同了！”
“人都是会变的！”
“可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变，不是么？”她明明是笑的，可周身满是清寒。
谢必听着却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没有觉得不对，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会让你误会。”
从来她就知道，这个谢必防备心极重，不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又将问题怪在她的身上。
谢必想的却是，自己的梦里能预知未来，这玄之又玄的东西，要真是同燕如锦说了，岂不是更让她误会。
也会更让她生气。
“我并不喜欢你这个人！”燕如锦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