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必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莫名地笑了起来。
越是见他如此，燕如锦心里忍不住嗤笑。
“我说的意思是，你我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哪怕日后我嫁去了永王府，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似乎预料到了一般，
“可是一旦你成为我的王妃，且不说宫中的节礼，接下来几国使臣入京，你我都免不了要一同出席，可这怎么保持距离呢？”
走着走着，正好看见浅池边有一并蒂莲，谢必似乎为了列举翔实，当即毫不犹豫去摘来送给燕如锦。
“你看，一旦成婚，就像这并蒂莲……”
不等他说完，燕如锦一把夺过，毫不犹豫将那并蒂莲从中间掰成两朵。
“你看，长得再结实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轻易地就分开了？”
瞧着谢必忧郁的眼神，管他要憋出什么屁来，燕如锦当机立断。
“说白了，我不信你，你也无须做这些无用功。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能听到我娘到底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谢必先是有些心痛，可这都是自己招来的。
谁让他先前，几次三番，那般待她。
“你想听么？”
“难道你不想？”
谢必倒是耸肩道：“母后虽然对我很冷淡，但是却一直都说，我就是父皇的儿子。所以我也没有多好奇！”
瞧着他随意的表情，燕如锦有些相信。
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的爹究竟是谁？
看出燕如锦很想知道，谢必当即一把拉着燕如锦，就朝着小花园的一角跑去。
“你松开我！”
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的谢必，反而抓得更紧了。
直到在一堵红墙后，他一把将燕如锦拉入怀里打横抱起。
“谢必，真没有想到，你乘人之危如此流氓行径，赶紧放我下来！”
她也吓了一跳，这谢必当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说着就拼命地挣扎。
谢必在她耳畔道：“这堵墙后就是我母后的主殿，再大点儿声，可就让人发现了。”
虽然，她现在很不舒服，但是她太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她娘这种时候还护着王培珍。
谢必的功夫极好，这就稳稳地抱着燕如锦从墙外跳入。
见状，燕如锦赶忙挣脱，这就小心翼翼地顺着墙根，仔细去听。
瞧着她这副小心的模样，谢必歪头一笑，大大方方地背手朝前走去。
直到走到中间的位置，只见，谢必很是熟练地走到一扇窗前，他努力地想要去搬动，可怎么也搬不动。
燕如锦此时也挪到了近前。
“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切，不过如此！”
说着便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瞧瞧而今陛下对皇后娘娘多上心，一扇能从外面打开的窗户，皇帝能留着？”
似乎为了刺激谢必，燕如锦面露轻蔑。
“所以，就这？”
肉眼可见的谢必脸上变红。
“是的，就这！”
倒是没有想到，他承认得能够那么干脆。
燕如锦只觉得心口一闷，深吸了一口才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偷听呢？”
见她真是一心想要听听。
谢必也有些豁出去了。
“走，随我来！”
本来就是刺激刺激他，倒是没有想到，他真的有办法儿。
半信半疑的燕如锦，跟着谢必，从主殿的东侧，一直走到了主殿的西侧。
窗户描金画彩，一看就知道是统一修缮了。
只见，谢必从蹬云履中拿出一细短匕，一点点儿地扣墙砖。
“你这儿一点点儿地扣，是不是来不及了？”
正说着，就见谢必已经拿出一块墙砖，而后，就见他很快地将其余一些砖，全部取出。
“你这……”
“小时候没人陪我玩儿，母后我也见不到，只是听人说，母后以前住在翊坤宫。也没人管我，我就想来看看母后住的地方，这都是我以前一点点儿掏好的。”
谢必一边说着，手上也未停。
“成了，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显然不信他的燕如锦，当即将头伸入洞中，隐隐听见了皇后与她娘的声音。
这就，毫不犹豫挤了进去。
可当她整个爬进去，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不出意外，站在她左侧靠墙的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陛下……”
刚出声音，就被皇帝用眼神警告，那模样像极了，在说：敢出声，朕就让你生不如死！
吓得燕如锦，几乎是从喉咙中发出两个字：“好巧……”
紧接着谢必也爬了进来，皇帝怒目看着站在眼前的谢必，眸子冷着。
谢必先是一诧：“父皇？”
正说着，燕如锦明显听见皇后娘娘的感慨。
“所以你恨王培珍么？”
王育贤声音孱弱：“以前恨过，却也阻止不了。这一次，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出手，让我王家摆脱那个搅家星。”
“本宫可以帮你。人证物证，你到时候会不会顾及手足之情呢？不来作证呢？”
“一开始，她都是，一个人祸害完了，祸害另外一个。这一次，我也差点儿着了道儿。她无非就是想要裹挟着王家去为她拼命，这种人不是王家人，更不是我们王家的手足。”
皇后手下放着如意，她微微摸索着如意头：“那我若是让你将二十年前的旧案掀起来，你愿意么？”
先别说王育贤愿不愿意，就是皇帝此时也忍不住了。
眼瞧着就冲出去了，还是谢必死死的拉住自己的父皇。
“母后生气……”他声音极低，却足够让皇帝冷静。
王育贤同样一脸的茫然。
“皇后娘娘，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就那些事情，我也没有证据。这要如何去告？”
“那一次牧野放歌，受害的女眷不止本宫与那王培珍，你只是个引子。我需要那日的所有人都站出来。”
燕如锦第一次听闻牧野放歌这个词。
她下意识看向皇帝，只见他一脸的阴沉，纵是再有疑问，她也不敢开口去问。
“行，我出宫以后就去告官！”
王育贤说完，原以为皇后会立马答应，却不想她微微摆手：“等两个孩子成婚后，本宫也是担心，锦锦那丫头没有人庇护。”
这话多少有些假了。
“皇后娘娘，皇家就真能庇护得了么？当初那牧野放歌，掳走了一百多家的女眷，死伤者无数，当时也是有皇家乃至军队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