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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陆江停的老师告老还乡之后,其子便承袭尚书之位,这封尚书大人的亲笔信和上头的官印便是求来的“救兵”。

县大人重新坐好,仔细看着那封信,这官印确确实实是出自京都尚书之手。

这残废竟然还求来了尚书大人的亲笔信!

他到底什么来头?

“沈丘见过尚书大人。”整个大堂内地人都跟着县大人沈丘跪在地上。

“尚书大人得知沣镇出了冤情,便书信一封由我代而坐镇审问,县大人,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县大人浑身哆嗦。

年毓婉也被人放下来,她来不及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便看向眼前的陆江停。

虽然仅仅只是相望一眼,她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倦怠,就连脸色也没了血色。

这一天一夜里天知道他为了尽快压缩时间赶回来都经历了什么,就连衣摆都还有黄泥的干块。

“大人,这是刘家公的脉案与药方,请您过目。”与年毓婉匆匆相视一笑,陆江停就推着轮子递交证据。

县大人头皮发麻,神色紧张。

本来年毓婉必死无疑,可是如今却招来了个尚书大人心腹,这样一来,对他根本不利。

“嗯……”

“如何啊大人,可看出什么了?”

“这,这本官也看不懂啊,实在是无法分辨,不过这年毓婉害死刘家公是真,验尸结果句句属实。”县大人满头大汗。

“无妨,我们这里有医者。”陆江停道。

果然刘二出现在堂上,他接手过脉案跟药方,详细解释了一番,众人纷纷点头。

唯独县大人大汗淋漓,背后官服湿了一大片。

证据摆在眼前,又有尚书大人心腹坐镇,他就算是想瞒天过海,无异于难上加难,一不小心更是会有罢官坐牢的风险。

“既然大人所说验尸结果是真,但药方却并无问题,这二者之间就出现了冲突,所以民妇请求,大人重新验尸!还我一个清白。”年毓婉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若重新验尸,真查出什么,那就真的完了。

当初假借这个案子整治年毓婉的时候,刘家公的死因就一直没有查出来,包括昨日验尸,也并未查出真正死因,这点就连他也是疑惑的很,但毕竟验尸结果要伪造,刘家公的真正死因也就耽搁过去,没再继续查下去。

……

真正的验尸结果在沈顾风手中,可现在他却消失了这么久,便悄悄退了出去,打算就此去找一找,拿到验尸结果替年毓婉申冤。

官府赚了一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房间找到了昏迷的二人。

就是跟年毓婉换衣服的短短时间,他们竟然就被迷晕扔到这种犄角旮旯里。

陆轻池学的杂,也学过一些炼毒的皮毛,从口袋里轻轻一吹,又恰巧没风,便悄无声息的迷晕了看守的两个官差。

她一手一个,用薄荷油抹在二人的人中,很快麻麻凉凉的刺激感便将昏迷的二人唤醒。

沈顾风阿沅二人猛地倒吸一口气,又被鼻子处的薄荷油给再次刺激到,纷纷面目狰狞的试图扇去那些刺激气味。

“咳咳咳,呸,这什么啊。”

“这薄荷油真是味够蹿的!”

陆轻池也伸手帮二人扇风去味,“一点点小味道啦,不然你两醒不过来的。”

“别扇了,很呛。”沈顾风无意识之中抓住了陆轻池的手。

可偏偏就是这么突然的无意识接触,让陆轻池猛地慌乱了。

“沈大人,手……”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沈顾风这才意识到他抓住了那只细软的手腕。

一旁的阿沅也没了扇风的心思,秒懂的看着这两个人。

“没事,年毓婉那里很需要你手中的真正验尸结果,你快去!”

沈顾风也才反应过来,他一心去救年毓婉,整个人也打起了精神。

“我这就去。”

阿沅匆匆看了一眼陆轻池,发现她愣愣的看着那只手腕失神。

……

“可是,大人,这刘家公的尸体已经下葬,再把人挖出来验尸恐怕冒犯了。”他昨天验尸结束,就匆忙找人将尸体下葬,为的就是避免夜长梦多。

如今看来,他的顾虑也是救了他一命,这下他们也是查无可查。

“尚书大人啊,我爹的命也是命啊,他被人害死,如今还死不瞑目,又要把它挖出来,爹,你的命好苦啊!”

“大人,年毓婉这个贱人一日不定罪,爹在九泉之下就始终不会瞑目,大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好不容易安息下葬,马上就可以大仇得报,却又被再次挖出来惊动他吗?”

一时之间,几人也犯了难。

年毓婉知道沈顾风找人验过刘家公的尸体,原因是那根致死银针,可证据只在沈顾风手中,他现在在哪?怎么一直没有再看到过他?

她扭头看向外头,努力搜索,也没有找到他半分影子。

就在这时,沈顾风及时出现。

“大人,验尸结果在我手中。”

“沈顾风?你怎么在这?”

“大人,我先请罪,刘家公的尸体我找过仵作查验,这张纸上就是刘家公的真正死因,当时陪我一起验尸的仵作是京都的刘宗,他得空回来,便被小的请去查验。”

话落,沈顾风身后出现刘宗。

证据头个先递给了尚书大人的心腹,他坐在县大人原本的位置上。

下一秒,尚书大人的心腹脸色大变。

随即将证据扔到跪在堂下的县大人头上,怒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可是大人,如今尸体没了,谁又能证明这结果是真是假啊?”县大人慌乱之中反驳道。

“那可是刘宗!他能造假?”

“这银针所来何处?”

县大人看着堂上那似乎能吃人的眼神,吓得口舌不清。

“大人,这银针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只是误判了这桩案子,可这刘家公的死因,确实与我并无干系啊,请大人明察!”

亲手将插进自己父亲脖子里的刘家儿子,也是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为何突然就疯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把银针插进我爹脖子里害死他,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