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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么。”孟华君叹气:“这里面牵扯比较深,你们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何必还要蹚浑水。”

江月恒笑了笑:“不过是浑水都不赶趟,那胆量实在是小!”

孟华君也跟着笑起来,稍后又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们千万小心,若是有事情就联系我,城里面的事情,我到底是比你们更熟悉些。”

他跟青天交涉一番后,之前那领头捕头就满脸不情愿的走过来。

敷衍的行礼说道:“几位,请跟我来。”

看他满脸倒霉样子江月恒心情更好了些,跟着捕头身后询问:“不知道这位捕快如何称呼?”

领头捕头听着她带笑的声音,满是不怀好意,心中大为警惕。

可是青天特意交代过他们,让他们好好配合这些人,他们还在衙门,青天就在眼巴巴的看着,

他只能深呼吸,吐出浊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洁,还请几位往这边走。”

他耳边又传来那少女的声音:“原来叫陈洁啊,等会还要麻烦你多指教了。”

陈洁更是头发发麻,脚步加快的带着他们往尸体所在的地方赶过去。

“船坊之主……叫岁大人,他性格低调,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都是在湖中船坊接待客人。”

“若是没人接待的话,他就在城中宅子里面休息,或者是找个安静的酒楼听曲赏舞,岁大人还好善乐施,每隔几天就会在城中施粥。”

江月恒听着陈洁介绍那岁大人,轻声说道:“性子低调,还好善乐施么。”

“不假,他向来不喜欢出门的,到现在城里能认得出来岁大人的,数量也不多。”

陈洁眉头紧锁,叹气说道:“就算是吃过他粥的人,都从未见过岁大人。”

“确定他没有仇敌么?”江月恒抬眸问他。

陈洁僵硬了一瞬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身份特殊,家里原因,恐怕是有不少仇敌的,这仇敌……”

“太多了甚至无从说起是么?”

陈洁无奈点头。

歌子卿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家里人能招惹到这么多仇家?”

“这个……不便细说。”

陈洁捏捏眉心,疲惫的说道:“你们若是想在这里调查,那就少打听。”

吾闻撇嘴:“我虽然没当过捕快也没查过案子,但是也清楚,想弄明白事情的经过要好好询问,把事情给盘清楚的!你不让我们问还让人调查么?”

陈洁瞥了眼他们,冷声说道:“也没打算让你们查清楚!”

吾闻:“你!”

“陈捕头这是不相信我们几个?”歌子卿皱眉。

陈洁哼笑一声,不再说话埋头往前走,那位岁大人出事之后,不论失踪还是身死,对他们整个衙门来说都是如同三伏天过火焰山了。

谁人都不敢给他们乘凉庇荫,办得好办不好,这事情都不会轻易完的,

在陈洁看来,这几个跟过来的年轻人完全是拖后腿的,让本来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棘手。

陈洁磨磨牙齿,也不知道那绿眼睛的怪胎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说动了城中青天!

眼前的房子,已经被不少巡捕给包围起来,在里面穿行。

棕衣的中年仵作摘下面上的步,匆忙走出来。

还没走出多少步,就被陈洁给拖了回去。

那棕衣仵作骂骂咧咧起来:“陈洁你小子想干什么?!”

陈洁努努嘴,指着后面的几个人说道:“你来给几位介绍下情况。”

仵作看过去发现那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最小的看上去才十二岁左右,迟疑起来:“你家这亲戚长得怎么个个都比你好看……陈洁,你这小子果然是真捡来的吧。”

陈洁大怒手臂卡主仵作的脖子:“你胡说什么呢!这几位是青天拍下来的人!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带他们过去。”

仵作推开陈洁,怨气十足的带着江月恒几个人往里面走:“好小子,现在对我这老骨头越来越没礼貌了。”

往里面走,越来越安静了,那巡捕们穿行其中,一言不发的检查着现场。

在他们的包围中,有一具尸体,正安静的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瞪大的双眼中已经有蝇虫在里面爬动。

巡捕们闪着扇子小心的掀开碍事的虫子。

“就是这个了。”陈洁扶刀,声音干涩的说道:“这位就是岁大人了。”

江月恒弯下腰,打量着岁大人的脸,看的出来,岁大人年纪不小,约莫五十多岁。

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的痕迹,眼角风霜压出褶子来,胡子发白。

头发用一顶金丝掐红玉的冠笼住,一丝不苟的。

岁大人手中拿着个手卷,看上去似乎是打开来看。

仵作叹气,将布遮住脸面说道:“像是突然在花园散步的时候人没的,这里是岁大人的小宅,我们花了一晚上才找到这里。”

看江月恒抬头,仵作继续说:“看他的情况,倒像是突发了心梗走的……唉,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江月恒皱眉:“昨日他的船上应该还有乐府的人,还有这位岁大人的侍卫在哪里,他们现在是在哪里?”

仵作起身:“侍卫们在后面等着呢,至于乐府的人,昨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

他目光看着地上躺着的岁大人,忧愁的叹气。

来了个中年巡捕,两人絮叨一番,仵作摆手离开。

“你们先自己看吧。”

陈洁黑沉着脸,蹲在旁边监视着几个人,生怕他们惹出什么乱子来。

歌子卿疑惑:“这明显像是中毒,那仵作为何不说?”

江月恒打量着地上的男人说道:“因为很有可能,这下手之人的背景也不简单。”

“两边斗法全都招惹不起,把他们这些人夹在火上烤了,不彻查对不起这位岁先生的背景,可若是真的去揪出来真凶,还要担忧会不会被下手之人针对。”

江月恒笑出声音来:“这仵作生怕今晚死的就是自己,这才说毒药是心梗的。”

几个巡捕将尸体抬走,仵作回来,无奈解释:“有位大人交代,要尽快安排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