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苏晚晴没有拦人,随她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点醒一个人,只需放大她心底的欲望即可。

满地狼藉,玉兔阁三个大字歪歪斜斜挂在顶上,要落不落悬在半空。

药材散落到处都是,她只觉心累。

倘若每个人都来找她麻烦,这医馆还开不开,病还治不治,丹还炼不炼了!

微微叹口气,撩裙席地而坐,道:“剑河,干脆再放两天假?”

玄衣少年不说话,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实打实的行动派。

她有点羡慕剑河未来的夫人,能动手绝不动口。

战斗在一线,干活在一线,简直是九荒女子值得托付的第一人选。

不晓得剑灵能不能成婚生子?

一道阴恻恻地视线朝她射来,苏晚晴后颈发凉。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玉兔阁,除了剑河,谁会用这么恐怖的眼神刀她。

二人有血契在身,彼此皆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她心虚道:“这牌匾太不结实了,我去搬梯子好好钉钉。”

“咚——”

一定是左脚先跨门槛,才会摔得那么惨!

还是千岁知道心疼人,巴巴地上前扶起她,嘟嘴道:“小主人,剑灵生不了孩子的!”

苏晚晴收回那句“会心疼人”的话,这家伙要不是太小,她定会恨恨地揍他一顿。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一把捂住千岁的嘴道。

剑河沉默不语,转身开始打扫。

她板过千岁的小身板,恶狠狠地说:“小鬼,你下次再乱讲话,不给你丹药吃!”

听到不能吃丹药,他两只小手急忙捂住嘴巴,只留下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苏晚晴。

黑漆漆的瞳孔泛起水色,可怜兮兮地。

他这副模样,苏晚晴还生个屁的气,小鬼又装可怜,总是拿捏她。

揪着人的耳朵道:“少装,快去把大门关上,下午咱们打扫卫生,不接诊了。”

言毕,小团子一阵风似地闪过,把门栓上。

大门关闭,外面那道水蓝色的身影依旧伫立着,丝毫未动。

“少主......”

他似没听见,仍未挪动半分。

川泽低吟道:“苏晚晴,你也想做人上人吗?”

旋即,抬脚离去。

傍晚,廊道一片漆黑,苏晚晴这才想起忘买蜡烛了。

趁还不算太晚,她准备提灯去集市一趟,适才吃得多,顺道消消食。

开门,一包布袋塞得鼓鼓囊囊,立在她脚边。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白天惹了那位帝姬,晚上埋伏她也说不定。

苏晚晴朝布袋踢了两脚,硬邦邦的。

打开绳疙瘩,用灯笼一照,全是各种各样的蜡烛,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烛身雕刻着繁杂的花纹,煞是好看。

布袋子非常普通,一点不打眼,里面的东西倒是价值不菲。

她拿起一个掂量着,低语道:“谁送来的?”

想来想去,估摸着应该是川泽送来的。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既来了,人都在门边了,怎么不进去呢?

把布袋拿进屋,让剑河把蜡烛放进灯笼里点上。

挂上灯笼那一刻,整个玉兔阁仿佛置身广寒仙境,月光皎洁,满天繁星,她第一次感受了月光的暖意。

剑河站在梯上,万年不变的脸上多了丝怔然,此人心意毋庸赘述。

毕竟,谁会给不喜欢的人做这些事呢。

他从梯子下来,终是什么也没说。

红日西坠,时光流动,苏晚晴在青丘一晃待了三年。

这是她最幸福而平淡的三年,青盐自从被她教训后,便再也没来找过她麻烦。

川泽偶尔会带她出去,哪里有好吃,好玩儿的,哪家酒肆开业,她虽喝不了,可每每都会陪他小酌几杯。

适才一杯酒下肚,苏晚晴便不行了,双手枕在桌面,下巴靠在手臂上,眼神迷离飘渺。

白皙的面颊染上红晕,乌黑柔顺的头发披在肩后,樱唇一翕一合。

这几年她没有再梦到百里长月,魔界阎罗城更像是一场探险,探险结束,归于平静。

她渐渐爱上微醺的感觉,只需要一杯,便能一觉睡到天明。

苏晚晴倾斜着身子,挂着浅浅的笑,艳丽的容颜带着一丝朦胧,她打了个哈欠,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睡了。”

川泽执起酒杯的手一顿,半晌,抿了一口道:“我送你回去。”

“好。”

几年来皆是如此,二人多数不怎么说话,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陪伴。

他说,苏晚晴便听着,时不时会发表意见。

川泽大多数讲的都是些青丘生活上的事,却不会跟她说青丘内部之事,只会跟她提什么地方好玩,哪里的果子甜......

她听到只觉鼻腔泛酸,青丘近来不是很太平,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总带她去香榭楼吃饭,逛街。

玉兔阁是个大型情报网,青丘大大小小的事,她多少知道一点。

青盐和川祁暗中培养了不少兵力,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开战。

因为她那句话,几年时间里,青盐整出了不少幺蛾子。

有几次想趁着喝酒的机会,跟他道歉,可这人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总故意打断她。

有一次,喝了酒的嗓音带着沙哑,一双眸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川泽对她淡漠道:“你说不说那句话,结局都不会改变。”

那日她跟青盐说的话,原来他早就知晓。

忽忆起三年前门外的那一袋蜡烛,月清亮而温柔。

苏晚晴只用了一根蜡烛,其余全部收藏在柜中。

若注定会失去,宁可一开始就不去拥有。

大仇未报,脖子上这颗头颅,便一日不属于正真的自己。

故而,渐渐地两人心跟明镜似的,见面总捡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聊,他不说少主之位有多难做,她亦不会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苏晚晴走在前头,他则提灯漫步屈后,地上的人影越拉越长。

她突然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颇有点无赖的成份,含糊说:“好困。”

语毕,欲席地而眠。

川泽用膝盖抵住她的背脊,以防将那头乌黑的亮发弄脏。

“起来!”他眉头挑起,想把人拎起。

苏晚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只是太困了,压根不想走回玉兔阁。